不断有消息传来,匈奴蓄意扩张势力,想要挑起对汉的战争。
处于深宫中的女眷们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更多的是在攒积财务,甚至摒弃了往日的欢歌笑语。
“小姐,叶子今日在街上都没看见什么人,连摊贩都比往日少了不少。”叶子神色有些紧张地站在夜米身旁,有些不安,“小姐,不会真的有战争吧……”
夜米正对着铜镜擦拭新到手的胭脂水粉,听到这话手一顿,她问道:“战争永远不会停。我们如今这般安生的活着,是前线战士们用鲜血换下的。他们用命在保护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可怕的?”
叶子愣住了,是了,小姐说的极是,可是……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夜米问到。
“我......”叶子微微一怔,随即答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说,匈奴在建城,准备来攻打我们呢。还叫我最近少出门……”
建城?想来是呼韩邪单于的哥哥怨恨汉朝支持呼韩邪单于,而在都濑水畔建了座城,作为自己进一步扩张势力的基地罢。
“远着呢,慌什么?”夜米淡淡说道,“我的糖葫芦呢?你买了吧?”
“买了买了。”叶子叹了口气,“小姐,您用姜小姐给您的银子贿赂了看小门的太监,频繁让叶子出去给您买零嘴,也太……”
“太什么?”夜米横了一眼叶子,“民以食为天。每天都是这些个吃食,没有那些零嘴,你让你家小姐怎么活啊。糖葫芦呢?给我!”
叶子颇为无奈地取出糖葫芦:“小姐,一天可只许吃一根哦。”
“知道啦,啰嗦。”夜米眼睛一亮,拿了糖葫芦就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一个个山楂圆滚滚红彤彤,外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糖衣。一入口,酸甜直接软糯到心里。好次!夜米满足极了。
无视叶子满脸的悲痛,夜米才不管身上长了几斤肉呢。
离那回和刘奭见面已经一月有余了,夜米是泰然处之,乖乖呆在屋子里,坚决不往那边瞅一眼。但如今,夜米有些迟疑,想来,最近怕是刘奭为难的时候罢。郅支将势力向汉西域发展,直接威胁到了汉朝在西域的统治,那些老家伙指不定如何在朝上为难刘奭呢。
今夜,又是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夜米抬头看去,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庭院。
犹豫一番,夜米悄悄溜出了庭院,走向那个荒废的亭子。
一身白袍的刘奭自顾自饮着酒,眼神扑朔迷离。看见夜米来了,他笑道:“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夜米迟疑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罢了……并不是故意的。”
刘奭笑笑,继续喝着酒。
“我听到了不少有关匈奴的传言。”斟酌片刻,夜米说到。
“不是传言。”刘奭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说道,“大臣们争得厉害。儒臣们主张静观事态的发展,认为如今我朝不适合大动干戈,应该修身养息稳固下来......石显在朝廷上指责他们胆小怕事,认为应该马上动手,不能任由毒瘤生长。”
夜米静静听着,问道:“你怎么想?”
“我吗?”刘奭仰头喝下杯中的酒,“我不知道啊。我觉得师傅说的很有道理,西域如此遥远,他们能做些什么呢?与其动兵还不如好好巩固实力呢。如今朝廷本就有些空虚,我担心出兵会透支……可是我又担心养虎为患......我就是这般优柔寡断,我最讨厌做这种大事的主了……父皇也曾说过,乱我家者,太子也......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选我呢……”说罢,刘奭又猛的灌下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