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掩月宗
掩月宗总舵处于月华国的边城,百年前突然壮大,现如今已是月华国两大江湖势力之一。掩月宗本为小宗,在月华国籍籍无名,可在这最近百年能异军突起,实不可轻视。天若在镜山上时闲来翻看些武林传记,正好看到过。此宗以乌云月为标志,乌云盖住一半的月亮,却是盖不住月亮的光芒,此可谓光芒之盛,乌云亦不可夺。
边城。
人来人往,不比镜山的人烟稀少,这里真是有古边城之貌。城墙上挂有红绸,许是此地有喜事吧!天若暗想。果然,浩浩荡荡的仪仗队自前方而来,掀起尘漫天。高头大马上的人朝着城墙上的卫兵喊了一声,城门大开,乐声起,全城贺,为首的官员领着下面的官员跪了一地。从最中间的以红绸装饰的马车上款款走下一个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女子并没有揭掉头上的盖头,由喜娘搀扶着,微微抬了抬手,说了声“免礼”,便重新回到马车上。车子徐徐地驶入城内。两侧的楼上都挂满了红绸,街道上早已清出了道路,两边都有士兵列队维持秩序,老百姓们只得在后面观看,群情沸腾。而天若一行人也被挤到了最前面,得以见到车上女子窈窕的身段。隐隐地,看到一枚乌云月的标记。不好,是“掩月宗”。天若无意管这月华国的闲事。听说是月华国的大殿下月傲天纳妾,取的是月华国附庸国的公主。哎,也是可怜,就是小国的公主,在国内也自是千般万般的宠爱与高贵,可是来了这月华国却只是个妾室,尊严一说怕是再无望了。传言月华国大殿下和风影国大公主风雪舞成亲不过2年,而今又结新欢,真是冷情薄幸。若不是靠着母家撑着,公主正室的位子都有可能不保。说起这风影国的大公主风雪舞可是当世的一大才女。此女慧黠善舞,以舞扬名,或矫若游龙,或飘若惊鸿,世人赞其舞“只因天上有,难得几回闻”。不过,却嫁负心人,变作下堂妇。到底是谁可怜谁可恨?
人群里一声尖叫,划破热闹的面容。整齐的仪仗乱了步伐,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引马护住公主的轿辇,从人群里蹿出来的刺客,和护卫的官兵与仪仗队的随从打了起来。围观的百姓惊慌之下,纷纷作鸟兽散。天若只在一边冷眼,不想自己竟是冷情到了此番地步。而一旁的剑离却看不下去了。剑未出,剑气起,一道“千龙牙”奔着这群人而去。对于加入战局的剑离对方很是感激,朝剑离点了一下头,就飞到公主马车上,和其他的刺客缠打。却不想,一刺客从天而下,一把尖刀朝着公主的马车直刺而下。男人无暇分身,直把刀劈去,却是歪了,那尖刀依旧朝下而去,没有停的迹象。眼见着尖刀就要劈到女子的脑门,一根银针破空而来,两相接触,尖刀被反弹直冲着刀的主人而去,封喉而亡。而公主花容失色,只缩在一角,倒是可怜了。天若一出手便也成了目标,刺客正要群起攻之,忽然天空中出现一记焰火,所有的人全数撤离。街上一片狼藉,仪仗队的人和护卫的士兵都死了不少,剑离的身上也挂了些彩。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第一时间确定了公主的安危,随后便是向剑离道谢。“在下高适,护送公主和亲,却遇上这般匪徒,若不是公子仗义相救,恐怕我将无言回去面见我皇。真是太谢谢了!”转头看向天若却碰上冷冷的面具,只讪笑了声,握拳表示感谢。天若不回答,看了一眼车上的女子,没入人群。
“公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王叔虽不能打,可是多年在东方老爷身边的历练却不是摆着好看的。刚才公子出手,虽灭杀了一名刺客,可是以刺客之数,双拳难敌四手,怎么会轻易后撤?看这些刺客均悍不畏死,又哪里会因为害怕而逃逸?还有刚公子出手,自己在身边都未发现,何以这些刺客最后都朝公子而来。“奇怪。”冷静的声音,没有温度,王叔已经习惯这个暂时的主子,和自己家公子不一样,他比自家公子更为理性。天若对于王叔的疑惑没有直接回答。这枚由剑气凝成的细针初时无形,非使者不知,外人何以知之?
天若正踌躇间,剑离携了高适一同过来,说是要请天若一行吃饭,天若也不好推辞,人家的公主都过来说是要谢谢救命恩人。“醉月楼”,边城最大的客栈。安置好部众,退了来这问候的当地官员,在包厢里和天若几人饮酒。公主也换下了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穿着更像是邻家姑娘,看年纪,不过是二八年华,比自己略小,却要成为他人的妻子,服侍比自己大出很多的人,天若为她哀叹。席间天若言语不多,只一味想着今日上午之事。而剑离则是与这些人侃侃而谈,样子很迷人,话语是那样睿智,只是此番不是为我,而是为着眼前这个异国的公主。
掩月宗的乌云月出现在这群刺客的手背上,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将自己门派的标识让他人看到?没有人会这么做,更何况这里还是掩月宗的地盘,看样子是有人冒掩月宗之名,莫不是为了诱导我们?只是这人也太大胆,就不怕与掩月宗结了梁子?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撤退,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有所顾忌?
席上,风月静好,觥筹交错。王叔在一旁一个人喝着酒,不多,只几口,怕是惦记着他家公子。至于这个新娘子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剑离,让天若不由得窝火。
你是我的执迷不悟,我还是你的矢志不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