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大家脸上有些讪讪,又没能挖到什么八卦,各自散去时无言看了看夜白以示鼓励和支持,只不过一只只都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这支持便有些无力。
此时的夜白却抿了唇在心中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还有这么个名头,尤元曾说要打动一个女子须得送些什么聊表心意,正巧他见后殿有几只透骨凶无所事事,又一身的红很是喜庆,便打发来表心意了,唔,实在不是个下聘的意思,若真是下聘的彩礼,凭着祸斗在争战中练出的一颗粗放的心,自然还要将更好的捧到其华面前才是。
而今她面上一点的欢喜也无,可好,弄巧成拙。
夜白被天雷伤了眼以来,其华对止怜断了念想,五百年来也未有闲暇顾及这等风月之事,如今复又撞上了,才觉得自己若是再谈恋爱,着实对不起夜白的很。
况且这大箱子想也知道出自何妖之手,祸斗取那灵玉随手给了戈彩,她便知道这妖王大方,只是这一方方的红布,也实在刺眼了些。
她兀自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深远而又忧虑,半晌,道:“我们该怎么回房去?”
房前的空地都被铺满,但这实在不能拦住两只少说万年修为的老妖的脚步,话音未得全落,周遭场景已是转换。
其华默了一默,其实她并不多急着回房,只是看着气氛有些凝重,说了句笑罢了,可夜白显然不是在说笑。
他的眸子有些许沉重:“哪个暗自思慕你?”
其华觉得夜白的沉重也是沉重的很有道理,从前自己不明所以的动了一回心,害他散去了大半修为,如今又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思慕者,自己若是再动一回心,唔……
她想了想,决定坦白:“大抵是祸斗吧,他前日里说要我当妖后来着,这事不用历劫的。”
说完又觉得不是重点,再补充道:“自然我对妖后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夜白眼中忽了忽便恢复常态了,勾了唇角似是有些兴致:“哦?这是怎么回事。”
其华松了口气,一五一十将托了融宜之福的广陵一游说了,唔,也很巧妙地稍缩减了一些,比如祸斗为什么会提出让她做妖后什么的。
末了,为了明确立场,郑重其事的问:“要么,我们何时将这几大箱子还了吧?”
这回轮到夜白默了一默。
接着也郑重其事地回答:“不妥,还回去你让人家颜面何存。”
其华大叹,果然还是夜白想的周到。
于是在酒窖下辟出一个地洞,将那一箱一箱的奇珍尽数搬了进去,期间不经意打翻一只,露出一件红色的衣裙来,夜白说瞧着甚好,便取了出来让其华在平日里穿。
其华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也觉得甚好,再回头看那封好的地面,顿感可惜。
夜白不觉得可惜,也不像是心情舒畅的样子,可第二日见其华穿了那裙子,眼角唇边终于又泛出那微微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