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原先的设想要么失望,要么欢喜,大不过会伤心悲痛,却不想原来会是无知无觉,好像胸口的位置被冻住了,明明什么都看的见,什么都听得见,却为寒冰所封,什么都感受不见。
她拿着九天喃喃问道:“你说我极美的容姿,身边该有面镜子……”
“九天是六界中最坚硬的护盾,能帮你挡住雷劫。”话语中隐隐是一番照拂之意。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其华呆了呆,随即突然轻笑,她仰起头,却像是俯视:“既然如此,止怜天君,我不要你的施舍。”
九天破了薄云坠落尘世时,天君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千越当然不敢质疑,这情景他如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些气势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就这么一下子松懈,眼前的花妖瞬间消失,其速度之快连一片花瓣也没在空中留下。
!!!“卧槽怎么这样!你给我回来!”
小蛇在怀里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前辈,能劳烦你送我进宫嘛?”
(#‵′)靠
其华卯着劲行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放慢脚步,其实当年这一段在夜白为她挡了天劫受了伤以后,其华便从来不作什么回忆,渐渐地就淡了,抵不过自作多情了一场而已,但越淡越发衬得夜白这伤受的不值起来。
因若是平常,这劫夜白是受得起的,可那时他正修到一个紧要关头,被这震天雷声从洞中唤了出来,恰巧撞见其华丢下护盾九天的一幕,千钧一发间许是忘了自己的法力还被封着,想能力范围内的帮她受一受,结果没有受住。
这开头和这结尾,其华竟一个也不曾猜中。
夜白的修为尽在其眼,至此,光芒不再,夜白,夜白,成为一个真正与之相衬的名字。
花妖跌坐在他身旁暗自发誓,找不到疗伤之法决计不再见他。
止怜天君依旧悲悯了神色告诉她:“有万象与你的一半修为可救。”
之后五百年,她不曾找到所谓万象,夜白却找到了她。
虽与山上的万年相比,五百年着实算不得长,但这世间风雨见了五百年却是足够,其华这花妖成熟的着实是晚,却也终究是熟了,哭过一场,醉过一场,也再做不来那小女儿家死别生离的姿态。
千越还担心她为思慕止怜的事神殇,实在是多虑。
其华顺着那回悄悄跟了夜白半路的方向上摸索,倒果真让她摸到了那雪窟几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若是再向前行半柱香时间,其华便能寻到那处雪山,继而多花点时间寻到那雪窟也不在话下,只是她却不知道这方向寻得到底对不对,便算计着停下打探打探,而她一打探,便总能打探出点事来。
不过她原本只是想寻个地仙问一问附近的地理位置什么的,脚刚着地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匆匆跑过,说镇上的茶馆中惊现一位狐仙大人,白衣飘飘,俊逸无双,绝代的风华,只可惜是个男的。
其华听着觉得倒像是对夜白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