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天雷滚滚地看着融宜与齐老爷双双坐下后气定神闲地娓娓道来,大抵意思是说表小姐如何如何的端庄,与端瑞王府如何如何的相衬,又说端瑞王如何如何的绝佳人品,和对表小姐如何如何的思慕,如何如何的神交已久,皮条拉的如此之专业如此之顺畅,竟让这位老人家听得十分神往,似乎已经看见了两人的美好明天。
末了,老人家满面红光,连连说道:“段兄弟过誉,过誉!”
一个仰头瞥见了旁边的其华,又收了声问道:“那不知蝶舞姑娘这是……”
其华坐的安然,觉得完全没有开口的必要,果然,融宜喝了口茶接着道:“在下初到广陵便有幸得遇蝶舞姑娘,一见如故……”
然后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内,其华了解到了自己是如何如何地在这尘世中坚强而又坚挺的生存,如何与五岁的幼弟相依为命,面对权贵而不折腰……
真是可歌可泣,齐老爷时而摇头,时而啧啧称奇,其华默默地起身带着“弟弟”挪小步退了出去。
融宜实在可以独当一面,不,他一个都绰绰有余,这短短几刻钟内已让三个人面目全非,着实有帝王之才……
不知往哪一拐,走到了一处长廊,弯弯地圈住偌大的鱼池,其华在廊中蹲下揉了揉秦子繁的小脑袋:“繁儿繁儿,刚刚看见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哦。”
五岁的孩子还不知道有种情感叫做嫌弃,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小傻子,秦子繁的目光马上被水中红色的鱼群吸引,认真地看了起来,其华把他的脸转回来:“繁儿知道了嘛,千万不能学哥哥。”
其华听过人间有句话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一只白白净净的小包子跟着融宜,尤其止怜的音容还未能在其华的脑海中脑海中消失殆尽,愈发不忍直视。
要不还是自己带回一坛百两里养?小蛇捂着肚子满地滚的英姿浮现眼前。其华很是忧心。
可还有人记得秦小少爷其实有爹有娘,有一个相对正常的家吗……
他的小眼珠子往其华的身边瞅了瞅,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开口道:“……哥哥?”
“对,就是哥哥。”其华正要再接再厉,身后长长的走廊那端有人走来。
“爹为何会突然叫我们前去?”
“听说大伯正在见一位长安来的贵客。”
“长安来的贵客?”男子似乎有些不悦,“你别去,我会对爹说你不在家中。”
“表哥……”
“谁在此处?”男子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
其华起身,笑道:“我与弟弟在这园中迷了路,冒犯了。”
齐桓愣了愣,倒是旁边的女子先走过来:“姑娘言重,姑娘可是家中的客人?”
那女子温文典雅,十足的大家闺秀,看见其华手边的秦子繁时笑的越发温柔:“这位是姑娘的弟弟?好漂亮的孩子。”
真不知千越是不是挑过,若是止怜自己原先的身子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借来的身子长得也如此精致,才五岁便已玉人一般,要不是个他痴傻,日后长大了还不知要惹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