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那破烂的窗子,阳光斑斑驳驳的投在冰凉的地板上,映照着那寒凉的微笑。
嘲讽,嘲讽她的无知,嘲讽他的残忍,嘲讽她的无能为力。
本来,只想做一只安稳的棋子,好好的活着,为何,他却要把她推向深渊?
――而,她,却是无法主宰命运?
从荣到辱,原来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而她,只是一只苟延残喘的棋子,仿佛连活着也是成了奢望。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只是窗内已是一片薄凉。
她,终究是败了,更是败得凄惨。
再多的挣扎,最后也是化为了无奈的屈服,任他揉圆捏扁,任他捧到天上再摔到地下。
踏出居室,只觉满院皆是萧瑟,她恐惧这种感觉,她恐惧萧索的惨淡。
快步往院门走去,她只想离开这地方,却被门边一个魁梧大汉伸手拦住。
“殿下有令,没有他的批准,皇妃不得踏出冷园一步。”
萧月冷冷掉头,不发一言。
她知道,齐诺轩这打的是心理战,他是想把她囚在这阴森恐怖的冷宫里,让她整日浸在恐惧之中不能自拔,然后像冷宫中的那些女人一般变得疯疯癫癫。
把晓璃遣往浣衣室,为的不只是让她萧月“众叛亲离”,更是隔绝、封锁了消息,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再也无法传到玉面狐狸耳中。
回到居室之中,颓然坐在那看似随时会塌下的木椅上,望向那残破的墙壁,轻
轻叹了一口气。
脑中,竟是掠过了“儿时”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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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大师兄带回谷中,老神医端详了她良久,冷冷说道:“到柴房去吧。”
不顾她惊异的神色,不闻她响彻天扉的抗议,两个家丁强行把她拉到漆黑的柴房里。
漆黑不见五指,她在一个角落里瑟缩着,却是高高的昂起头,脸依旧如冰,清傲而寒凉。
前世,便是活在黑暗之中,她也活出了最辉煌华丽的一生,便是在黑暗中挣扎也挣出了最顶尖的名份。
现在,被人莫名其妙的带回什么个神医谷,还被莫名其妙的关在柴房里,可是,她同样也有她的尊严,时空不同了、环境不同了,可,她一样要活着,骄傲的活着!
一天之后,柴房的门“吱”一声开启的时候,萧月便是这般样子:巴掌大的脸倔强的昂着,秀眉皱也不皱,樱桃小嘴高傲的紧抿着,十岁的脸上是二十岁的成熟,和尤甚二十岁的沧桑之色。
一盏明灯探进柴房,照亮了执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