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的大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两旁则是高楼林立,大厦千顷,一派繁华无限。一个衣衫单薄且略显破旧的少年,此刻正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在这街道上,和眼前这繁华景象显得格格不入,不错,正是李志。自李志坐上开往郑州的大巴开始,众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这问那,李志便给他们讲故事,故事讲完了,李志也坐车到了郑州火车站,正是曲终人散,车一到站,众人便‘哄’的一下全都下了车,没人再理会李志。李志讲故事时,众人听到是唏嘘不已:“天可怜见的,进黑工厂真是好惨啊,这黑工厂真是太可恶了,听说这样的黑工厂还很多呢,你总算逃出来了,真是逃也逃得凶险,出来真是万幸啊!”一片同情之心。李志本以为众人会给些援助,潜台词便是:“我已经这么惨了,孤身一人,背井离乡,身无分文,你就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听了半天故事了,好歹给两个铜板吧,没有铜板你就给些美钞,没有美钞你就给人民币,实在没带钱,俺故事讲的也不赖,你就投两个推荐票吧。”李志很想要钱却不好意思开口,因为李志脸皮薄,觉得提钱太丑,乞讨丢人,而众人呢,却是愿意听故事,而没想给钱,因为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给了心疼。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人跟人之间莫提钱,一提钱,便无缘,大家只好把脸翻,呀,有感而发,说些题外话,和故事的格调不太协调,大家笑看就是,咱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此刻。李志走出火车站,身无分文,怎么办呢?李志想过回家,但第一没钱,第二没脸,这个样子实在没脸回去,除了回家还能怎么办呢?找工作吧,有了工作,便有了立身之地,吃穿住用这些问题便都可以解决了,李志边走边这么想着。有了上次的经验,李志可不敢在火车站这骗子聚集之地多待。李志晓得,有店面的商家便是比较正规的商家,这样的地方找工作便比较保险些。李志顺着大路挨家挨户的问,问人家招不招人,从陇海路走到大学路,从大学路走到中原路,真是见鬼了,一家招人的都没有。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少路,总之,就是一个站牌一个站牌的过,天晓得走过了多少站牌。
此刻,李志又饿,又累,又乏,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似有八百斤重。每走一步,好像都要付出全身的力气。李志好想坐下来歇一会,最好找个旅店,要碗热汤面,吃完了以后再美美睡一觉,这要求也不算高,可目前却是奢望,实现不了,没钱呀。“呼......。”一阵冷风吹过,李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嘚嘚”,牙齿竟也控制不住的上下相击。本来已是过了年的天气,竟是冷的出奇,甚至胜似三九寒天了,李志此时很想坐下来歇一会儿,可随即知道这样不行,这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天气太冷,自己穿的又薄,只是这么走着,御寒的能力还能好些,如果自己坐下来,万一因太累睡着了,要不了多长时间,非把自己冻坏了不可。
繁华近在咫尺,而自己的困难却无以复加,李志刚刚逃出来时的兴奋劲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不但感觉不到一丝重获自由的乐趣,反而竟有些绝望了。以前,李志总觉的自己是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却觉得是天不佑我了。想起了天,李志抬头,凝望天空,眼神迷惑且怨恨:“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昏天,是要往死路上逼我吗?”李志想把天给看透,可看了半天,除了此刻天空上那如铅如墨如锅底灰般的黑云以外,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李志不愿低头,只是这么倔强的看着,看着,看着......。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天外,一个白白亮亮的事物飘飘洒洒的便冲李志眼中飞来,李志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可这东西还是飞进了李志的眼睛。李志只是感觉到冰冰凉凉的,一点也不难受,还挺舒服的。李志喃喃道:“是下雪了吧?”而只是在这一刻,李志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起了,因为下雪对自己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这只能加剧自己目前的困境。李志忍不住愤愤对天说道:“毛说:飞雪迎春到,这春天已经到了,你就不要迎了,你不分季节,你不听主席的话,你还下雪,你下个什么劲呀!你糊涂了吧,难道就为冻死我吗?我抗议。”
苍天无语,但这绝不是接受了抗议,上天的意志从来都不会因凡世俗人的意愿做一丝一毫的改变,雪依然飘飘扬扬的下了起来,且有越下越大之势。这时,天已经是傍晚时分。城市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李志走到了一家大酒楼前面,抬头望去,在那彩灯炫目,霓虹闪烁的衬托之下,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郭老二大酒楼。再往下看,透过那宽大的玻璃窗,店的里面,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温暖祥和,一派欢声笑语。与外面这风急雪大的寒冷黑夜似是两个世界。店里的温暖和食物对李志产生了很大的诱惑,忍不住发自本能的又往前走近了几步,
这时,李志才看清,酒店门口还贴着一张红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招聘俩字。李志细看,但见上面写道:本店招聘男女服务员若干名,要求,十八到二十五周岁,相貌端正,口齿伶俐。月薪七百元,另有提成,有意者请进店面试。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本公司是一家快速发展的餐饮公司,本着以人为本的经营理念,会给你提供一个广阔的发展空间,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李志看到这里,心情很是有些激动,就像一个在沙漠行走很久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便提了提精神,兴冲冲的向店门口走去。
“你干啥呢?”突然一声吆喝从李志背后传来。李志回头看去:“是一个五十岁左右说老不老的半大老头儿,四方脸,大眼睛,一副势力像也不稍稍藏一下,就挂在脸上,穿着一件黄大衣,这老头儿还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好大的肚子,整个体型往哪一摆,就像个葫芦,对,恰切的说像个瓢,若不是李志已经从其声音面相上,知道他是个男性的话,肯定会以为他是个孕妇,而且是个双胞胎,要不然肚子咋就那么大呀。“哦,我应聘。”李志也看不出他是干啥的,但知道他肯定应该是酒店里边的人,所以便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