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蓉扭伤完全好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之后了,这期间郑家豪也没有出现在白华蓉的视野范围内,因为大多数的时间白华蓉都呆在房间里,只是她不曾注意到时常郑家豪会到她的房门口,踌躇着要不要敲门,他总是在指关节快要敲击到门上的时候戛然而止,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回。有一次刚好被雨娟撞个正着,雨娟想进门告诉白华蓉却被郑家豪阻止了。雨娟诧异着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白华蓉煎熬着扭伤即将痊愈的奇痒将最后一朵牡丹花秀好。这是她新婚之后送给王依如的,而不想已经搁置就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或许王依如也并不会接受她的好意,只是现如今的她不再执着地追寻郑家的秘密,也一并不再那么执着地在意和郑家豪的关系,她想要好好应付的,只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她清楚地明白,一旦她扭伤痊愈,即将面对的就是舞会了,在欧阳朔和郑家豪眼里,这场舞会肯定非比寻常,白华蓉其实对参加舞会一点兴趣也没有,她现在想要的东西,应该并不是成为欧阳朔舞伴或者和王依如争宠。她心里所想的,很多时候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白华蓉突然听到敲门声,她看看想着该是华医生来给她复诊了,每天这个时候华医生都会准时来帮她看伤,她一直都觉得太小题大做,把自己弄得有多金贵一样。不过若是不让瞧,华医生回去也很难向林少佐交代,所以几天下来,白华蓉也一直乖乖让雨娟开门。当雨娟把门打开的时候,白华蓉看到华医生身边站着一个人,门口的光晃得白华蓉有些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看清楚了他,这些天不见,郑家豪已经换上了加厚的长衫,浅灰色的长衫微微有些褶皱,但是随着郑家豪进来,顺带着一股花香也飘进来。白华蓉闻着新鲜又清香,不禁一阵陶醉,她抬头看看郑家豪,郑家豪因为衣服穿厚了显得结实了些。白华蓉一直觉得郑家豪偏瘦了些,现在见到他,白华蓉心里忍不住安心了许多。白华蓉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当中,她总是在悄悄注意着郑家豪。
华医生帮白华蓉看过伤,确认已经痊愈,便收拾了药箱先离开。雨娟送华医生出去,只剩下白华蓉和郑家豪,几天没见让他们彼此有了一种陌生感,因为这样的陌生感,两人都微微局促起来。郑家豪愣愣地站在一边,倒是白华蓉先发话了,“你身上是什么香?”
郑家豪差异地举起袖子闻了闻,“依如屋里养着两盆水仙,刚才正和她在水仙边上聊天,那时候染上了香味吧。”
郑家豪的描述中,白华蓉仿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聊天的样子,她突然有些不开心,这样的不开心总是来得莫名又其实是充满理由的,只是这样的理由多半无法言说。所以她憋得脸红起来。“你怎么过来了?”她说完就觉得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责怪,责怪郑家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
“后天就是舞会了,时间已经很急迫,欧阳朔这两天刚好离开杭州,没办法教你跳舞,所以……”
白华蓉听着郑家豪说的话,因为先前的一点气恼让她忍不住把郑家豪的话抽丝剥茧,只剩下最核心的东西。郑家豪因为不得已要教她跳舞。她心里开始强烈地抵触。却也强烈地忍着。
郑家豪见白华蓉不做声了,干脆坐下来,“蓉儿……”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白华蓉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只是不自觉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必须要在发作之前把郑家豪遣走。
“你什么时候方便?”郑家豪小心翼翼起来,他从来没有见到白华蓉这个样子过,他无法理解她到底怎么了,但是又不好问,毕竟他们并没有到达那种生气可以互相吵闹或者彼此沟通化解的地步。白华蓉一直都知道的是,他们仅仅是不得已拴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有太多交集更别说是互相理解了。
“请你先出去下!”白华蓉猛地站起来,郑家豪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先出去!”白华蓉说着起身把郑家豪推了出门,郑家豪面对突然关上的门,无奈至极,到底怎么回事他也弄不明白,想来想去也无法理解白华蓉一反常态的原因。
此刻白华蓉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变得无法控制,只能用这种方法来逃避。当她终于把堵在胸口的愤懑平息了之后,打开门郑家豪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叹一口气刚想把门关上,却听到远远地传来郑家豪的声音,“蓉儿”她回过头,看到郑家豪端着一个很大的留声机朝她走过来。白华蓉惊讶着闪进屋把郑家豪让进来。
“就现在吧。”郑家豪看着白华蓉说,白华蓉这才发现郑家豪已经换了衣服,她还没见过郑家豪穿西装的样子,她有些回不过神。郑家豪穿上西装眼见着增加了些帅气和精神,就这样站在白华蓉面前。朝她伸出右手弯腰做出个邀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