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个故事不讲讲你,也算是一种可惜。
你或许是别人世界里一个随时会忘记姓名、忘记样子、忘记声音的人,可是这些,我都记得……
奇怪的自来卷,小眼睛,很特别的声音,还有一双比一些女孩子还漂亮的手,画很好看的漫画,可以用彩铅涂出立体的效果。刘安,这就是我初见你对于你的印象。而这些内容的累加,得出的定义是“特别”。
一个月的时间里,一直是前后桌关系的我们,你的体贴、温柔、说好听的话,这些种种,让我的一些感情不自觉的萌生。终于在11月的尾巴,我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些情愫拿给你看,你却耗了我一天才迟迟看了那些文字。然后红着脸从背后拍拍我,递来一张纸条“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等明天再告诉你吧。”
第二天,我收到一张CD的漂亮封面,背面是你用彩铅写着看上去都觉得软软的文字,回复却是委婉的拒绝。他们说,你爱着一个女子,用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的方式,这一爱就是3年,却是没有结果、一厢情愿的单恋。这个如此幸运被你爱着,却没有用同样感情回馈你的女孩、她叫吴若菲……
你常常跟我说,你是那种丢到人海里就立刻会被人遗忘的小人物,我却对你说,遇到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你说是满满的感动和欣喜,原来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精彩。
直到我见到若菲,所有的想象顷刻瓦解,零碎的刚及肩的短发,肆无忌惮的大笑,从头到脚都是活脱脱的一个男孩子形象,她会自然地牵男孩子的手,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可是这就是那个让你爱到不行的人。再问你,理由却也逃不过一句“特别”。
我记录下所有你爱吃的零食、你喜欢的口味,慢慢的,每一次去超市,我就真的只记得你喜欢什么。从货架上一一拿下来,付钱。好像我理应这么做。我把这些摆在你面前,你满脸温柔的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若菲也没有”。你看,我也总算在你的世界里得到一张“特别”的标签。
只因为我对你好,于是你就给回报,你给特殊优待,给最好看的微笑。你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站在阳光下就闪闪发光起来。我终于调换了位置和你成了同桌,而这种同桌关系,一直维持到高考前100天。
因为太过在乎而变得任性,因为苛求的太多就变得想要要求。可能真的不存在一种感情,可以对一个人一直好不要他的回报,至少我们都不能。你想要若菲回报你相同的感情,一直坚持守候,等待某一天她能对你说出“yes”。我想要你给我一个同若菲一样的特殊位置,而你的态度永远都是不够明朗的“no”。我们都是把暧昧当做了希望,谁都不肯甘心退出。
这是一个“我爱你你爱她”的故事。后来再想来,我想我对你心疼多于爱,而我却长久的把那当做是爱,执迷不悟。
寄宿在亲戚家的你,存零用钱出来改善伙食的你,用手打碎玻璃却无人关心的你,生日的当天早晨想要吃两个鸡蛋也会遭白眼的你,一直记得兄弟生日就算借钱也一定要买礼物送出去、却在节日里被所有人遗忘的你,哪一个你都实实在在的让我心疼到不行。当然,这个“所有人”有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就是吴若菲。
她会在每一个节日记得你,在第一场雪的时候送一串糖葫芦给你,她会在生日12点准时打电话给你。她一直“以朋友之名”对你好,你却以为那是某种不可言喻的爱,就像我也同样误会了你给我好的原因。我们在一场自以为是的相互追逐里酿造这出闹剧。
我会跟你说我所有的不开心,渐渐的我的日记本上就只有不开心。我拿给你看,想要博得你的心疼,可是你终于也会疲乏。你最后的回复“我妈跟我说过,不要把你所受的伤拿给在乎你的人看,这些只会让在乎你的人更加难过”。可是我就是不开心了,任性了,无理取闹了。直到你满眼疲惫,满脸痛苦的沉默再不说话。
我依旧义无反顾,我把你每一句随口说出的心愿,当做我的愿望来实现。你说你喜欢透明的笔袋装进漂亮的糖果纸,你说你喜欢日本风铃,你说你喜欢Tony的画册,你说你喜欢在第一场雪的时候吃烤红薯。于是我都记在心里,找合适的时间去实现。
我也开始在你的生日12点抢电话线,时不时的给你小惊喜,你缺少的,我想补足给你。
我房间的墙壁上贴着10幅你画的画,两个月一幅,不管多忙你都坚持完成。我送你一盒六个装的心愿瓶,你把其中三个写给我:“第一个愿望:我希望孟静能幸福。第二个愿望:希望第一个愿望实现。第三个愿望:希望第二个愿望能实现。”你还笑着跟我说,这是双保险。你写给我的信纸,剪出心形,你写一句“你对我很重要,我很在乎你”我就哭到不行。
直到你的山地车上装上了后座,绕很远的路送她回家,直到我在公交车上看着她搂着你的腰靠在你的后背,我总算明白,有些人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费尽心机,终究无法代替、无济于事。我跟你生气,我对你吵闹,我不知道我凭什么,如果我说凭我对的那些好算不算牵强?
我的日记写到哪一天,触动了哪一根敏感的神经,就把我们的关系打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本半的日记,50多张你写的信,还有你最后的一句“过去回不去了,只能走向更远的未来”,以及你换走之后身边空下的座位。一些无事生非的感情,总算到了终点。
我想跟你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是我无理取闹,是我自不量力,可是晚了,都晚了。
有人说过,忘记旧爱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和新欢,于是在我遇到陆远的时候,我结束了对你一年零八个月的单恋。
可是,故事总不会这样就到结尾。
我们都复读了,却在两个不同的校区,就只是这样微小的距离却也让我没什么机会见到你。我也总算有了自己爱的人,你也将过去那些隔阂都放开,我们还是可以以朋友的关系继续相处。直到我渐渐看出了端倪,你和一个女孩子开心的打闹,你的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你也终于直白的告诉我,你们在一起。可是,真正让我觉得讽刺的是,她竟然就是你的同桌……
终于,在你对我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会努力告别处男”的时候,你在我心中所有美好的形象都破碎。他们告诉我你的PSP里有她妩媚的照片,她的抽屉里有你写给她的意义非凡的字条。有些东西,彻底碎裂了。我看着你背着她迎面走来,我骑自行车经过你身边,完全当做路人般的陌生,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汇。
我不是因为你爱上同桌却不是我而怨恨你,只是因为你最后残忍而又决绝的话。你说你从来没有想要了解过我,你说当你知道我们不在一个校区的时候你是多么开心,你说若不是我联系你我们早已陌路,你说“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烦,让我有多累”。刘安,你是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没了以后,干嘛要硬生生的亲手毁掉过去所有美好?
最为讽刺的是,决裂之后,你删了我的QQ,我的手机号,一切关于我的联系方式,却在圣诞节、我生日这天,牵着她的手去银饰品店,用我的会员买了你们的情侣对戒。六点五的折扣,会不会连同你们的感情也一起变廉价了……
关于之后,关于你,我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你们同居了。而那一刻,我只是轻蔑的笑了。
我记得之前的所有美好,就算你可以在最后把它们看做一文不值,但对我而言那段过往依旧珍贵。是你让我知道,我可以这样爱一个人,爱到都让自己疼了起来……
这个故事用你送给我的话画上句点吧:圣诞出生的人,都会在经历过一系列曲折的境遇之后,遇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幸福。你说,这是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而在那之后,这句话一直支撑着我破败的生活。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想起试图去百度,却没有在任何地方找到蛛丝马迹。那一刻我哭了,如果这是你为我编出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写的有点纠结,特别是到最后,感情基调就变了。我容易被感情控制…有些内容跳过去了,考虑到会有认识的人看,有些话就没有明说了。另外,要跟编辑哥哥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虽然你应该不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