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竟也就这般开始了,没有太多的惊险,没有太多的乐趣,我们的记忆依然深深地存放在脑海深处。虽说这样的日子让我有了喜悦感,充满的人类还是犯下了致命的错误。我们的记忆并没有在7秒的那一时刻终结。但喜悦之后却不断地滋生着绵绵不断的失落。这样的单调重复,实在没有什么好值得回味的。而这来之不易的回忆,难道就只能用来寄存这些无所谓的东西吗?未免显得太可悲,我还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辜负记忆深处的那些难忘片段。可是,依然让伙伴们欢呼的我们的平静的生活——一如既往的继续着,重复着,仿佛它从不会感到单调,不会对这样的重复感到有什么不对。的确,这样平静耳朵生活很好,至少大家都是这么认为,而也就这样一只生活着,并生活的很美好。每天我们游荡,嬉戏,再游荡,再嬉戏……当水中慢慢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冰冷的海水逐渐开始有了一些暖意,从我们的皮肤逐渐侵入到心脏深处,我们的一天就开始了。长辈们开始忙碌着寻食,教孩子们那些常识,当然每天也少不了必做的功课——巡视。每天,都会有长辈自觉地四周巡视,我们的世界虽说平静,没有多大的风浪,也很少见到同类厮杀的情况。但我们却时不时的受到外界的侵扰,而这些危险中,人类的进犯不可不说是最大的麻烦。聪明的人类对我们似乎是天生充满了一种喜爱,他们羡慕我们的自由,欣赏我们的美态。于是,总会有这样的人,守在岸边,等待着可爱的鱼儿进入他们温暖的怀抱。他们会将我们带回到他们的家,然后给我们一个很漂亮的家,甚至还会精心准备很多精美的装饰,可口的食物。他们好奇的将眼睛贴在玻璃外,直直的看着我们。一股股足以使我们的心都冻结的温暖眼神充满爱怜。多么美丽的鱼啊,多么自由的鱼啊!他们赞叹着,殊不知他们却将他们所喜爱的自由早已束缚。可能人类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鱼会难过的流泪,那晶莹的落在水里的透明液体,还是依然能够清晰辨明;可能人类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在他们如此精心的照顾下为什么还有鱼会莫名其妙的死去。当然,他们不会明白,在他们的观念中,我们的记忆不会长久,我们不会有思念的感觉,也不会感到孤单,既然都是那样生活,换个地方又有什么不好呢?可是,他们不会明白我们心中那久久不息,如溪水绵延不绝的思念,人类有思之如狂,鱼类有念之而亡。为了保护下一代,让鱼类不至于因为人类的喜爱而灭绝,我们的长辈们每天都会这样做着仔细的巡视工作。和长辈间还有的担忧想必,小孩就更加无忧无虑了。每天我们都在外面嬉戏,玩耍,做着日复一日,不曾改变的游戏。当然,我们有时也会去寻找食物,但长辈们劝导,看见诱人的食物是千万不能上前,所以我们也只能在一些偏僻安全的地方寻找。
但,正如对人类一样,欲望是无休止的。面对诱惑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抵挡,继续保持那些心中固有的坚持。很多小伙伴还是无法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兴奋地向它们靠近、靠近。当小嘴与食物相遇的那一瞬,也就是他们离开水面的时间。很快的,伙伴就消失在眼前,到达了陆地。看着刚刚还在亲密的伙伴就这样从自己身边消失,而我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痛着……这样的痛实在是难以说清楚的,就好比自己的生命将要结束时心中的痛楚。而这样的痛,我们几乎每天都要经历几次。
这样的生活也就依旧继续着,有时我很想忘记。当初害怕失去记忆,而此时却祈祷上天能够让我失去。不想再过这样无趣的生活,也不想再去经历同伴们的生离死别。而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不管你如何期待,如何祷告,它依旧按照它所习惯的安排好的线路进行着。不管我是否愿意记得那些,而事实却依旧如此,没有失去也就没有失去。就算真的失去,那也不是我想要的。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够选择,能够主宰的。突然发现,原来我们都是可悲的群体,在这个世间,遵循着那些不变的规律改变自己。
日子继续着……我有时很羡慕小伙伴的热情。他们总是能够很快的进入游戏的氛围,爽朗的笑着,从不见一丝忧愁。而我,却显然有点儿不适合这样的群体,我的心事重重在这个群体中显得那样明显。并不是自己不愿意开心,不愿意享受美好的生活,但每当你努力的进入时,心却像隔了一道坚如磐石的墙,阻挡着,甚至一丝风叶无法透过。我不是天生喜欢孤独的鱼。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能够对这些无聊的生活依然保持着第一次般的兴奋和热情,他们会友好的邀请我加入队伍。即使他们没有一次能够叫正确我的名字,他们似乎从来不记你是谁,只要是伙伴,只要是一起玩就可以,何必在乎谁是谁呢?但我却无法忍受,我不止一次的解释:你好,我叫点点;你好,请叫我点点。但却始终无济于事,他们依旧那样。所以我更加难受,只得离开这些。
其实,我还在心中存有一丝幻想:会不会有一天醒来后,我就是一个新的自己?
我不知道着已经是过了第几个7秒?枯燥无味的生活会让自己失去信念。我不想失去心中的追求,但就像一把锋利的斧子,期待着展现自己本领的时刻,却有不得不被主人搁置在阴暗角落,随着时间的年轮无声的滑过,伴着青苔同情讽刺的滋生,越来越钝,越来越钝,失去它曾经引以为傲的锋利。我害怕这样的事情到来,虽然心中似乎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愿望和宏图,然而却又滋生了一颗不甘宁静的心。
于是,我经常都会偷偷的溜出去,在周围的环境中感受每一处不同和令自己激动新奇的东西。有点遗憾的是大多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这不禁会让我无比的失望。
这是第几次出发呢?我也无法说出,早早的在太阳还没有起床之前我已经出发了,今天我一定要去发现点什么。我我不再向以前那样东游西逛,这次我选定了一个方向,径直奔去。
走了没有多久,就遇见了很多玩耍的伙伴,有些事曾经一起游玩过的,而有的还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们远远地就看见了我,致意让我过去,我过去后,他们又热情的邀请我痛他们一起捉迷藏,但是很明显的他们依然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敷衍了几句,变声称有事,离开了。对于他们的热情,我会显得比较冷血,但我发誓:我觉不是无情的鱼。只是生活方式和想法不同罢了。我不想再遇见类似的情形,于是转头向偏远的幽暗处飞去……
突然,我发现在不显眼的几个石洞处,非常的特别,但具体又说不上。乍看一眼,它们并没有多少特别之处,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吸引着你不自觉的往前。我向前游去。果然,奇怪的石头中居然弯弯曲曲的延伸了很多小路,或明或暗,若隐若现,当我睁大眼睛想看个究竟是却又发现呈现在眼前的只有平滑的石面,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在再一次确定下小路的时候,我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咻的飞了进去……
我顺着这些小路,探寻着,也不知道到底穿梭到了哪里?里面的布局非常诡异,很难找到正确的路线,我不得不在这些弯曲中来来回回,磕磕碰碰,为找寻路而努力着,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碰撞后,终于看见摸索到了正确的路,我顺着这条小路,很轻松的游了过去。出了洞后看见的景色与石洞外的很不一样。异常冷清,甚至没有见到一条鱼或是鱼游过的痕迹。
我像是一个突然闯进的冒失者,不敢太过潇洒的游动。但,这里确实奇怪,我分明看见了波光盈盈,还时不时荡起玻璃的水,却无法感受到自己是生活在海底,仿佛身边已经没有了水,但我却还自然而然的呼吸着,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没有水的地方,鱼又该如何存活呢?我想可能是我太压抑了,感觉不到水的流动……
前方是一个古宅,富丽堂皇,却又不失典雅。在水里它似乎按扎的更加惬意。阳光如是被融化的雪糕,软软的撒了下来。交映在错落的木条上。我非常诧异,怎么会在这里有如此精致的一间屋子,在水中它竟然还能够保持完整无损。更让我惊讶的是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样一个没有一条鱼的地方。而这里是何处,我无法回答。我想我是迷路了。
小心翼翼的走进古宅,仰头,清晰的大木红字在黑色的扁上如此刺眼。太不可思议了,我虽然心中充满害怕,但此时回家似乎已经不是我首先要考虑的事,我深深思索:这又会是陆地传说已久兴奋常年追逐不断的哪个官宦的庭宅呢?想必他们还在某个地方测量、估算,计划着,那场还没有完全进行的探索。传说的宝藏不都是这样吗?在山洞,在海底,人们就为了这些宝藏费尽所有,不惜一切代价。房门太重,于我稚嫩的身体是无法轻轻推开的。庆幸的是花白的格子窗还能容纳进小身子。一穿,便是另一个天地。斗大的天地,我屏气前行……那原木器的桌,红高粱的地,细软的沙子干舒的铺在地面上,看不见一滴水的印记,我轻轻地靠近她,躺在上面,顿时便感觉到一股暖流由地面上什开始融入血液,向心脏中心流去,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我想如果有闲情,我宁愿躺在上面,一动不动,一天晃去也比和那些被阻挡自己名字的伙伴们捉迷藏有趣。但,还有更大的好奇摆在前面,我也就不得不起身,再次巡视这古怪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保存的如此完好,我又无法感觉到我习惯的水底的世界,这一切都让我感觉自己已不在水底,而是真真实实的陆地。屋内的摆设井井有条,仿佛那百年前婀娜的女子还在这里摆摆弄弄;盖碗茶壶里似乎飘出了缕缕清香,忙碌的主人正闭上眼惬意的品尝,闲暇的休憩;算盘珠于水的滚动中上上下下,它已算走了多久的岁月与沧桑?
有屋的地方便有人,有人的地方前身许是陆地。况且这真的让我有身处陆地的感觉。或许在多年前的今天,这里曾繁华热闹,走走停停的人儿,欢呼雀跃的叫卖声与洋洋洒洒的灿烂。又是什么原因让它变成我们的家园?还是它莫名其妙的闯入我们的家园?没有感觉的水正柔软随着风摇荡,看起来是如此的闲逸,而过程或是心酸的,让人泪流。不管是它无意的介入到我们的世界还是我们的世界由它的世界演变而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蹑步前行,须眉不停。突然,一条硕大的平鱼进入瞳孔,灰色的眼神中有黑色的身影。之所以叫它“平鱼”,我也道不明其中原因。只见它长,扁,平,似鱼的身材,但又嵌入人明亮的双眼。是人是鱼?我无法解释。还是谁天马行空创出了这样一个特别的东西,暂且就叫他“平鱼”吧!是谁的巧手造就了如此的惊奇?美妙的不堪言语……“平鱼”的故事会是什么呢?缺乏想象的我怕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揣测出其中的奥秘,这条鱼,随着他主人的归去,带着那些诱惑的秘密一道而去,只给人间留下它走过的足迹。我的心突然矛盾了,身为鱼,是厌恶人的踏入的;而现在,我却迫不及待,想聪明的人来拉开这沉重神秘的一幕,看那舞台上究竟会出现什么?
我期待着看到“平鱼”故事的那一刻……期待着这些疑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