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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青春在凋零chapter 06

比她更难过的,应该是夏雨把,一直以来,看着一个女孩艰难的生活着,虽然很可爱,很漂亮,却摆脱不了失去母爱的伤痛,摆脱不了重男轻女的那些老旧的习俗,都什么年代了,那些封建的习俗还在困扰着她,仿佛雪上加霜一样,多少个女孩被自己的父母疼爱,多少个穿着漂亮的女孩从人群中走活,多少个游乐园里的新鲜项目,多少种这个世界的新鲜东西,这些等等,都和她扯不上半点关系。

‘将来可以丰衣足食,天天有鸡腿吃,再找一个真正喜欢的男孩子,就足够了’初二的时候,常永怡说过的话,历历在目,出现在夏雨的脑海,或者说,从来就未曾忘记。

从那时起,他花费所有的精力去关心她照顾她,不知不觉地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从哪时起,她肆无忌惮地说:夏雨,我想吃冰淇淋,给我买去。

夏雨想到将一个人生活的常永怡,就会格外的悲伤,如果是生活在一个没有波澜的家庭,他并不会牵扯出那么多的感情,可是,事实不是那样的,所以就更加的让他难过。

从此,她将一个人去溪水湖畔边玩,一个人走过校园空旷的林荫道,一个人去饭堂吃饭,最让他难过的是,再也没有人,在每次吃饭的时候,夹一只鸡腿到她的碗里了。

整个漫长的暑假,带着热死万物的气势,和遥远的沉闷与伤感,轰轰烈烈的走过了。

开学的那天,又是人山人海,吵吵嚷嚷,于淼和常永怡一起做长途汽车来学校,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本身话就少的于淼,最开始还有的没的和她东拉西扯,对他来说,没话找话实在是一种煎熬,到后来,实在没什么说得了,气氛就格外的尴尬,静静的沉默之前,是常永怡的最后一句话,赤裸裸的现实中带点明晃晃的悲伤,就像置身于茫茫的沙漠,却不得不寻找可以生存下来的绿洲一样。

“三水哥,我们都要加油,我们不能就这样度过一生……”

于是那种心照不宣的忧伤,那种格外压抑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校门口,被吵吵嚷嚷的人群所吞没,常永怡看着茫茫的人海,有点想哭,她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她甚至第一次觉得,原来手上的行李箱是这么重……

林泉和马爱媚在人海中找到他们,林泉接过常永怡手中的带子,“开学了,真好呀!又可以见到你们了。”林泉看了看周围,又说“夏雨呢?买饮料去了?”

“他退学了。”于淼平静地说“夏雨说,本来去你家吃饭那天打算告诉你的,但又怕影响当时的气氛,搞得大家不开心,所以转交我现在告诉你的。”

林泉一脸的吃惊“这小子怎么走得这么突然。”随机,她看了看旁边的常永怡。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帮我拿东西。”常永怡翻她一个白眼,根本无所谓的样子,又像是再说,你们想看到我难过,不可能。

林泉见状也就开玩笑地说“美女,跟我来,客房在那边。”其实,她觉得这样说也挺好,大家都容易接受,总好过满脸悲伤,死气沉沉的气氛,有时候明知道是伪装的,但是那种伪装却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也没有人会蓄意的揭穿,这也是复杂的人间情感的一部分吧!

老套的流程走完之后,已经快到下午了,校园也平静下来,常永怡穿行在那条林荫道间,随手扶过摇曳的柳枝,那些柳树会让她觉得很亲切。

明天就进高二的宿舍了,将变成高二的学生了,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真的有点茫然,有点害怕,其实,更多的是会感觉到孤单,你一定要经常给我写信。

常永怡这样想着走过一颗一颗的柳树,路的尽头,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促使着心跳的加快和模糊的不敢确定的意识。

夏雨从远处,一点一点走来。

常永怡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却迟迟不肯掉落下来。

“你……”

“明天中午的火车,去上海,我来是最后看你一眼的。”

“你怎么一个暑假都不来找我。”

“我怕你会难过的,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难处就去找林泉,你们可是好朋友呀!明年我回来的时候,会买一部手机给你,那样我们就能通话了。”末了,夏雨还想说的是;生活费省着点用,别经常到月底就没钱花了。可是想想一百元每月的生活费,他实在没办法说出‘省着点用’那四个字,还要怎么省呢,一直以来,一直一直以来,最最最让他心里憔悴的,或许就是因为这点吧。他比她都感觉到哀伤,就像是生长在心上的毒瘤,没日没夜的痛,看不到尽头的无可奈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夏雨从衣兜里掏出两百元“给,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后你就要自己合理的……”夏雨没有再说下去,他挑不出哪个比较恰到好处的词。

“我不要,你快拿回去。”

“干嘛不要,你以前不是都接着吗,听话,快拿着。”

夏雨有往前迈一小步的动作,与此同时,常永怡也往后退了一小步。

“以前你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在你一个人要去遥远的地方了,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钱……你能不能,不要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常永怡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她恨透了这撕心裂肺的离别。

一分一秒,把两颗心煎熬到了极端,那是一种摧残,在慢慢滴血,都快折磨死了。

而此刻夏雨的心,就像是一滴一滴的血,溅在红肿的,发炎的伤口上。

夏雨从另外一个衣兜里,又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那么走之前,就送你一份礼物,这总应该收下吧!”

常永怡迟疑了下,然后接过礼物“这个,我收下。”说着正准备打开。

“等下,我走了,你在打开呀。”夏雨急忙说。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站着,彼此都不说话,。好像地球停止了转动,时间停止了流动,宇宙万物,都像是被定格在相片里面的画面,丝毫都感觉不到,这个世界还在运转。

不知道站了多久,夏雨看着常永怡“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常永怡疑惑地看着他,迟疑了下,然后就必上了眼睛。

夏雨吻着她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就在那条长满柳树的林荫道间,夕阳星星点点的洒照进来,金灿灿的,少年拥吻着少女,那个吻也恍若是金灿灿的,过往的学子,都看到了那浪漫为美的画面,心潮澎湃到无与伦比,吻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夏雨转身,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消失在这所学校。

看着夏雨远去的身影,常永怡又开始无比的失落,那些不受控制的情感,横冲直撞地刺痛着心,她仿佛觉得夏雨这一走,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过了好久,常永怡才打开那份礼物,可是瞬间泪水就涌出了眼眶,泪如雨下,像是决堤的洪水。

盒子里是一封信,和两张粉红色的人民币。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夏雨远去的那条林荫道,说不出一句话来,沉默……在沉默……朦胧的视线把一切都变的不真实。

夏雨……我到底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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