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许英静悄悄,“当然是为了你们自己奔波去了,初,你们现在境况我也知道了,你们可以先交一个礼拜的,剩下的过些日子再给也不迟。这是150元,暂先你拿着。”
初坐起来,指玻璃杯会意陈晓晓倒杯水来,“许英姐,你也太客气了,本来你能接受我们在这里逗留,我们已经感激不禁了,你现在又这样说,让我真的……”
“谁不能遇见一点难处呢!你也别说那么多了,听我的决定。”许英斩钉截铁的说。
又是女人,陈晓晓送去许英一杯凉水,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句话也不说。翘起二郎腿,哼哼唧唧的唱掉嗓子的歌。
许英看了看,笑笑,点点头。初坐立不安。
许英闷了一口气,犹豫难决,“工作还好?听小三说,你第一天上班的表现都令全体员工深深折服,初,你真是太优秀了。”
“瞎猫碰见死耗子而已,凑巧遇见我的特长。”初说。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瞎猫了。”陈晓晓为初的自行大大不悦,“有一种人,好眼睛伴瞎猫,为目的。良心瞎猫,为争取,昧心瞎猫,为自私。”
初,瞪了瞪说,“什么逻辑啊!”
“精明女人的逻辑。”陈晓晓反驳。
许英眼见一男一女小青年小打小闹的心底由衷羡慕。
家长里短的故事,很牵情。枝叶遍地满花,很忍耐。
“明天的事儿。”初随便陈晓晓的自我消遣。
“明天什么事儿?”许英问。
“明天什么事儿?”陈晓晓反问。
“啊?啊!哦。”初说不清楚怎么样继续,该怎么样说。
最后初干脆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眼珠转来转去,向许英眨巴眨巴左眼,眼神下了逐客令。许英乐呵呵的离去了。
陈晓晓还故技重拾,“明天的事儿?明天什么事儿啊?”
“明天什么事儿?明天没什么事儿啊!”初照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期待之后再发生什么事儿。
“心里有事儿?”
“没事儿。”
“心里包事儿?”
“没包。”
“心里藏事儿?”
“没藏。”
“心里装事儿?”
“没装。有完没完了?你到底想做什么?有话就直接说。”初无力辩驳,这样无休止的争论,忒雷人。
陈晓晓见初越生气,自己越有成就感,“能说清楚明天的事儿吗?“
初,不言不语。斜躺在床上,蒙死不动。
无论陈晓晓怎样的吆喝,打骂,诅咒。对于初都无济于事。
一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等到陈晓晓累了,也学着初的样子爬在沙发上,这就是今晚的睡觉吗?陈晓晓无奈的拿起一个枕头,把自己的脑袋盖的严严实实。
午夜时段,开着的灯,忽明忽暗的,最后一个“咔嚓”,白色节能灯泡爆了。突然的一个闪电,把房间照的昼白,过后的一声响雷,把陈晓晓震的活似僵尸一般坐了起来,“要下雨吗?”陈晓晓心里开始一种不稳定。
陈晓晓唯一一次的恐惧,身体不听大脑神经的支配,找到床的方向,恨不得一秒种就钻进被窝。颤抖的身体,有汗液的流出。
睡的沉的初,翻转身体裹着薄丝被把陈晓晓的身体冷放在空气中,晚间的冷空气侵过陈晓晓的呼吸,进入体内,呼噜呼噜的鼾声,陈晓晓的半眠状态“阿嚏”,大脑开始昏昏沉沉。
凌晨,外面明显的有些光亮,初醒来想小解,感觉别别扭扭,双手摸摸,竟摸出一个人的大腿,妈呀!初一声大叫,随即又捂住了嘴巴。
惊呆了。
脚头陈晓晓的脸蛋,像淋过雨一般,掀开遮掩的丝被,柔软的四肢,潮湿的床单,初的思绪乱飞。摸一把陈晓晓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许英姐,你快过来啊!”初大喊救人。初忘记了现在还是凌晨,许英还在梦乡。
初跑出去,正想推开房东的门时,许英扣着外衣也出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许英问。
初呼呼的,“许英姐看去看看陈晓晓,她现在发高烧。”
许英没听完初的慢吞吞扣齐扣子就进了初的房间。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初焦急的等待许英说出的安好。
许英瞧一眼初就吩咐说,“去打一盆凉水。”
打凉水,初抱着一个脸盆就跑出水管的地方去接水。
“湿一下毛巾。”
初放下脸盆,抓住毛巾规规矩距的折好毛巾把它浸泡在水里,一会儿拿出来递给许英。
“你出去吧!”
想想做的这些,初纳闷了的说,“又不是要生孩子,还要撵我出去吗?”
“出去。”许英严厉的说。
就这样初被房东逐出了自己的房间。
大早上的,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安静的抽烟。看着山东人的住宅风格,普通的城郊小院,又随清新空气安静许多。
房内。
许英还为陈晓晓有模有样的打理一切。
“你想出这些是为了什么?”许英拿丝被给陈晓晓盖上说。
“昨天要我睡沙发。”陈晓晓踢开丝被,坐着打倔,“哼,亏他能做的出来,从来不知道关心我,这样对待我,就不知道我的心,不体会我的心吗?”
许英笑笑,“那你还想别人怎么样对你啊!你们初来乍到都经历这么多坎坷,一个男人在又饥又饿又困的情况下,还去为争取找工作,为了两百块钱,他一下子坚持了18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你应该体谅他才对。”
陈晓晓心静了静,湿漉漉的头发里有一滴水流进眼睛里,陈晓晓一阵苦涩涌心头,“许英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气人。晚间的一声雷响把我的心都敲碎了,那个坏家伙愣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还躺在床上得意的打呼噜。即使之前他做的多么让人感动,单就这件事我就无法原谅他。他太气人了,虐待我,把我一个人放在沙发上待一夜。”
眼前的女孩子到底想什么?从天而降的一男一女一起来到小院,究竟是怎样一起来的。
许英的眼前全部浮现的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情景。初的眼睛,初的表情,初的动作,为什么会答应初?
“你们是怎么样的人啊?我真的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许英反复的问陈晓晓。
陈晓晓伸直了腿,“这是我们的事情,你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呢。”许英欲说又止,犹豫不决之际还是拿出了决策,“你们要记住,我。”许英指了指自己,“我只是你们的房东。你最好别和我闹别扭,这样对你没好处的。”
又来一个女人的挑衅。如果按陈晓晓的性格一定会和许英毛起来,可这次,陈晓晓却是委曲求全。“许英姐,您想多了,我们从小就闹,十多年了,都习惯了。”
“还是青梅竹马?你们可真的有意思。”许英还是笑笑。
“许英姐,为什么见你总是笑,从来没有其它的表情?”陈晓晓突然问。
许英放开了陈晓晓,站起身子坐到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轻抿了一小口,湿润一下自己的喉咙。
“你是不是经常性的想知道别人的故事?”许英还还是这次微笑着说,“你和他都是一样的,对吗?”
陈晓晓坐着实在感觉不舒服,就掀开所有的东西,一下跳了下来,走到门后拿过毛巾就擦自己的脸。
“关于他,我想我知道的也不算什么,我们的性格都是差不多吧!多重性格,想关心也是对骂,想高兴也是对骂,想快乐了还是对骂。我说他是木头,你可以接受吗?”
“他给我的印象还算可以吧!你们的事情我想我不该关心的,我们只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能帮忙的我尽量,无能为力的我只能无能为力了。”
“真的,我感觉有时间了真的该听听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