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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借尸还魂

“孛儿帖,铁木真曾经答应过,要让全天下都成为你家的牧场。可是天下只打下来一半,你就死了,我要天下还有什么用?孛儿帖,请等着我,像从前那样等着我。来生我去娶你的时候,不会再空着手。我准备了满满一座山的礼物,都是给你的。孛儿帖,铁木真恳求你,来世还要嫁给我。”

——成吉思汗

瘟疫像只大爪子,铺天盖地拍下来,一巴掌拍垮了山寨。

瘟疫像道黑风,趁夜一溜烟儿摸过来,一个坎子礼也不见,黑吃**起小脸子,鼓起两个腮帮子,一口气吹翻了草上飞。

这黑风尖着眼睛,专找绺子里的马下手。照养马的马头儿罗蛮蛮说,那架势,就像有人撮起嘴皮,朝马耳朵里狠吹一口气,跟马说了句什么要命的鬼话,马听了一下子就懵了,脖子一梗,翻出白眼翻出一脸吃惊,稀里糊涂的就蹄下打滑、原地站不住,忽嗵嗵栽倒了。

就像伐倒一棵树,以慢动作的方式,无可奈何地永别了站立。

隐隐约约能听见一声:顺山倒喂——

罗蛮蛮举起一只巴掌,说:邪性啊!从一数到五,一匹马就给撂翻了——好好一匹白头顶,就只这么一巴掌的命啊。

罗蛮蛮跟马有感情,绺子里的马,全都被他起了名字。白头顶啊火流星啊什么的,叫到哪匹马的名儿,哪匹马就会乖乖地凑过来,嘶鸣着报一个到,伸嘴亲亲热热去啃罗蛮蛮手掌心里的麦芽糖。

一百匹高头大马排好了队,挨着个儿的被黑风放倒了九十九匹。那动静,活像一趟火车满载着死亡、隆隆驶过,画面里浓烟滚滚,死神的黑色大旗一时间遮天蔽日。

罗蛮蛮发了疯,头发都竖了起来,护犊子一样拼命护着马匹,到处追撵着风头,一个人跟四方八面的风打斗,可是任他跑折了腿,累吐了血,捂得住这匹,也罩不住那匹。黑风冷笑着,老鹰捉小鸡子儿似的,绕到罗蛮蛮身后,轻轻松松叼走马的小命儿。

罗蛮蛮耳朵边,尽是老鹰拍翅膀飞来飞去的动静,一次次下来,倒下的马越来越多,站着的马越来越少,阴森森的小风就凉嗖嗖地直吹他后脖梗儿。

罗蛮蛮什么法子都使尽了,用好药烧高香、软的硬的、好说歹说,就差跪地求饶了,可黑风根本不听他的,吹一粒沙子迷住他的眼,把他拨拉到一边儿蹲着抹眼泪去。

罗蛮蛮一时看不见,黑风就接茬儿拾掇马去了。

可怜那些马,一匹匹瞅着罗蛮蛮嘶叫,求救不成,于是也跟迷了眼似的,落下泪来。

罗蛮蛮挥一把眼泪,接着说,绺子本来报字草上飞,号称来无影去无踪的,全仗着这些快马出没江湖,这下失了腿脚,草上飞从此可就沦落成草里爬了。

罗蛮蛮闷着头黑着脸,两条腿忽然也软得站不住,索性学马的样儿倒下来,指天骂地等那黑风把他也收了去。可是左等右等,等到没了动静,自己还好端端的,风头却渐渐息了。罗蛮蛮抬眼一看,好家伙,死马都被弟兄们弄走埋了,原本热热闹闹的马厩里,如今静悄悄趴着几十副马鞍子,都哭丧着脸一声不出地瞅着他这个马司令——马厩死气沉沉得活像个坟圈子;横梁上倒垂了几十根马鞭子,一根根拧着眉呲牙咧嘴挂在那里,就好像弟兄们集体上吊的倒霉前景。

光杆司令罗蛮蛮蹲在地上,眉眼耷拉着,伸手捂住脸,咧开嘴放声大哭。

跟罗蛮蛮一起凭吊“故人”的,还有绺子里的最后一匹马。这马虽然暂时还活着,却也病病歪歪一步三摇的,伸嘴下死劲儿咬住罗蛮蛮的后衣襟不放,罗蛮蛮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仿佛罗蛮蛮是悬在它口鼻前面的最后一口气,仿佛罗蛮蛮是替它阻挡瘟疫的挡箭牌、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

可是罗蛮蛮本事不大,他这面盾牌太小,站在凶神恶煞般的黑风面前,多一匹马也遮护不住——就连最后这一匹,也摇摇欲坠的,眼看保不住。

草上飞被这股黑风重重摆了一道,元气大伤。

这个江湖上有名的快马绺子,不幸就成了拄着拐的残废老虎,只好瘸着腿开步走。这落魄的小样儿,叫树上的喜鹊瞅见了都忍不住要大笑几声,喳喳喳的把大牙都笑掉几颗,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背过气去,笑得一头从树上倒栽下来,栽进草丛里,笑得草丛都跟着簌簌直动。

一根被笑掉的羽毛,晃晃悠悠从树上飘落,安眉带眼的,仿佛也在笑。

罗蛮蛮愁眉苦脸找到搬舵的,求他算上一卦,问问是怎么回事儿:一贯都是草上飞压风头的,这次居然被风头压住了,总得有个说道吧?

搬舵的掐指一算,叹了口气,说,“老六凶多吉少。”

罗蛮蛮是管马的,地位低下,在绺子里位列四梁八柱之外,排不上名次,他倒满不在乎,自己给自己封了个老九的名份,弟兄们给面子,也都顺嘴叫他老九;四梁八柱里头,罗蛮蛮和插签的老六最讲交情,听见搬舵的搬出老六的晦气,罗蛮蛮就不干了,一张脸拉得比身后那匹马的脸还长半截。

老六名叫胡北风,是绺子的外四梁,管插签子的,专干哨探、侦察的精细活儿。

胡北风下山一个多月了,他被派往几百里外的草原,到蒙古土匪的地盘上活动,一直没个音信送回来。而这股子晦气的黑风,看样子正是从草原方向吹过来的。罗蛮蛮琢磨一回,想想没准儿还真是搬舵的说的那么回事儿,心里就长了草似的,更加荒凉起来。

说起胡北风,那可是个人物,东三省多如牛毛的绺子里,厉害角色有的是,可论到插签子的本事,拎着脚后跟把关东山提溜起来倒吊着,再使鸡毛掸子把白山黑水拍打一个遍,也没有哪个虱子臭虫敢跳出来,叽歪半句胡北风的不是。

草上飞的胡北风,据说能神出鬼没,人走过去,地上连个影儿都不会有;踏过雪面,轻得连个脚印都不留下。

人参貂皮乌拉草,东北除这三宝之外,接下来就该数数胡北风的好腿脚了。

罗蛮蛮提着心吊着胆,手心里牢牢替胡北风捏着两把汗,好容易又熬过了半个月,这场瘟疫才算消化完了食儿,说声SAYONARA,长笛一响,找别的绺子头上尿尿去了。那匹死咬住罗蛮蛮衣襟的马居然熬了过来,松开嘴,孤零零呆在空荡荡的马厩里,瞪大了眼东瞅西瞅:马呢?

马走动两步、打个喷鼻儿,马厩里都能响起回声。

瘟疫刚刚拨腿开路,胡北风就回来了。去的时候直挺挺一个人,回来时,成了马背上横着的两布袋儿——胡北风被人大卸八块,分装在两个驮袋里,满满当当地给送了回来。

“这才是个水落石出哪!”搬舵的叫苦连天,连连跺脚,把鞋底都跺掉了,唉声叹气说,“冤各有头,债各有主。这场蹊跷马瘟,果然有个来由。”

胡北风被摊在天王堂的圆木大桌上,拼拼凑凑,好歹凑出个人形来。这下子,草上飞的四梁八大柱,横竖算是凑了个齐。

目瞪口呆的天王堂里还有个外人,穿衣打扮与绺子格格不入:是个服现役的军官。用绺子的话说,是个“当兵的”。

这格格不入不光表现在穿衣戴帽上,兵与匪自古水火不容,连他们的想法都天上地下、差老鼻子去了。搬舵的那句话,人人听了都深信不疑:那场把草上飞祸害苦了的瘟疫,准定是胡北风失手后,蒙古马匪转送回来的报复。要不然,两件事怎么会那么脚前脚后地厮跟着?可那当兵的就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搬舵的是迷信,这两件事纯粹只是巧合,根本扯不上关系。

这当兵的气度不凡,不像普通一个大头兵。草上飞心知肚明,这人官儿小不了。但他们闹不明白军队里复杂的军衔,那些校啊尉啊的太弯弯绕,所以一概称作当兵的。

这个“当兵的”,是张作霖派来的副官。

“当兵的”名叫郭松龄,受张作霖器重,把自己的大儿子张学良交给他,认他当老师。军官郭松龄出现在这里,初看不合常情,可细细一想,却也自有道理:张作霖号称东北军大帅,打五色旗、穿北洋政府的元帅服,正儿八经官面上的人,可人人都清楚他的绿林出身。想当初,张大帅借以起家的一个营里,就有一半是临时招安过来的土匪。

张大帅跟土匪,那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的二十万东北军,在关内有个“匪军”的别号。

近年来,蒙古马匪常常无端犯境,跑到东三省的地面撒野,闹得鸡飞狗跳、四方不靖。张作霖有心剿了他们,维护一方治安,可是蒙匪马快,来往如飞,欺负东北军不熟悉草原地理,杀人放了火以后立马就跑回去,半路设下套儿等着追兵。张作霖是精细人,不肯盲目追击、轻犯险境,于是就想找个懂侦察的,替他先摸一圈情况、趟出个路数。

张大帅深通土匪,晓得他们的本事。他想来想去,觉得派官兵去不妥当:兵与匪气味不投,隔老远人家就能闻出你的兵味儿来,那还怎么侦察?

妈了个巴子,那就以毒攻毒,用土匪治土匪。

张大帅脑袋瓜子一拍,就有了郭松龄这趟差使:草上飞的胡北风有插签子的好本事,名声在外,所以这次非他莫属——借这个机会笼络一下本地绺子,也算是个变相的招安。

郭松龄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土匪,可是张大帅有话,上支下派的,虽然老大不情愿,也只好打马扬鞭,糊弄过去几句黑话,上了土匪的山。到了草上飞的山上,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好容易忍了两个月,谁知弄到最后,却等到胡北风的一身碎肉回来。

事情办成这样,才真叫一个砸锅呢。

呸,晦气!郭松龄就啐了口唾沫,拉下脸子。

草上飞的四梁八柱看着胡北风,个顶个儿的可全都傻了眼:在江湖上跑动久了,往常撕票时也看见过被肢解的人,那刀口好歹是整整齐齐的,看上去人没受多少活罪;可是胡北风的伤口看起来太可怕,参参差差的,分明是被五马分尸、硬生生扯成几段的。

罗蛮蛮哭都哭不出来,身上钝刀割肉一样的痛,头皮又胀又麻:再想不到,草原上的马没牙没爪的,居然也可以用来杀人。

胡北风的眼珠子被挖了出来,不用问,因为它们看见过草原上的地形;胡北风的耳朵被割了下来,不必说,因为它们听到过草原上的风声;胡北风的老二也被切了下来,不用想,他一准儿是犯了草原上的女人了。

蒙古马匪用残暴的手段弥补头脑的迟钝,做起事来虽然狠毒,却一板一眼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动大刑。蒙古人就有这番不擅言辞的倔强劲儿:他们用刀锯刻划出证据,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极了,把胡北风的尸体写成清楚明白的羊皮书,让人看得哑口无言、抵赖不得。

胡北风这个死人开不了口,就是开口分辩,恐怕也讲不出个冤枉来。

罗蛮蛮知道、整个草上飞都知道,胡北风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好,就是有个好色的毛病,裤裆里装着个惹祸的玩意儿。往常出门插签子,路过的时候,就爱顺手把签子插到山下的窑子里——那是他最脚软的时候,也是他最跑不动的时候。

老六的命,准是坏在这一条上头。

郭松龄一咧嘴,翻翻眼皮,“这趟算白瞎了。”

他的意思是自己白出了这趟差,白搭上这许多时间。

草上飞听得出,这当兵的对胡北风可没存半点怜惜心。草上飞不敢翻脸,因为这当兵的身后,远在奉天,站立着张作霖和他庞大的东北军。

张作霖的东北军剿过草上飞好几次,几回都没能够剿利索,留下根儿来,野火烧不尽,结果第二年它春风吹又生了。草上飞像一株倔强的野草,迎风挺立在东三省的白山黑水之间、东北军的眼皮子底下,仿佛在跟他张大帅赌着一口气。

疾风知劲草,张作霖深知草上飞这样的土匪难剿,硬的不行,干脆就换个软法子:他派人上山,老着脸皮低头向草上飞求助——这可就给草上飞一个天大的面子——自古有谁见过官兵在土匪面前低声下气的?

当家的贪图这个名声:鼎鼎大名的张大帅遇见难事儿,不找别人,居然专门上山来求他相助,这话传扬出去,草上飞在东三省能挣出多大一张脸来?

可是张作霖给草上飞的,也就只是这么个虚名,没有半点儿实惠。搬舵的暗暗摇头:这个亏吃大了。

当家的瞪郭松龄两眼,也不说话,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伸袖子抹拭两下刀面,看着胡北风的尸首,说声“对不住了兄弟”,伸手就在胡北风的胸前下了刀。

天王堂里挺暗,高高低低的点了不少松明火把,没有风,火苗子却抖抖的,害怕似的摇曳出一片游疑不定来。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当家的在干什么,竟然这样对待死去的弟兄。

郭松龄更是看傻了眼,差一点就要呕吐,打心眼儿里更加厌恶土匪的肮脏勾当了。

刀尖悉悉索索在皮肤上游走,手法很快,轻描淡写的,沿着胡北风胸膛上的纹身,割出一条青龙的轮廓来。最后一刀,刀锋一转,那块皮就被完整揭掉,皮的下面,露出薄薄一层油纸,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发着亮。

火光跳动一下,天王堂里惊呼一声。

当家的抽出油纸包,斜眼看当兵的,冷冷道,“谁说老六这趟白瞎了?”

郭松龄呆愣住了,火光在他脸上跳跃着,他张着嘴,像一条风干了的咸鱼,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搬舵的走过来,把一样物事按在郭松龄胸前,说,“这是挂在马脖子上送回来的,瞅那意思,就是这小玩意儿,被人家抓住短儿,坏了老六的小命。你认一认。”

那是一个花里胡哨的银质打火机,胡北风临走时,郭松龄硬塞给他的,郭松龄当然认得。打火机是日本货,其实是个微型照相机,间谍用品。郭松龄要情报心切,可就犯下了这个致命的错误。绺子用不起这种洋玩意儿,也用不着,胡北风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听,他满心信不过这种小东西。

可那银光实在灿烂,那小样儿实在花哨,胡北风拿在手里掂量一下,一时被晃花了眼,就鬼迷心窍地收下了。

胡北风可没打算用这东西搞情报,他想用这东西讨女人欢心呢。女人最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小物件,胡北风琢磨,用这当礼物,准能换回来一个热辣辣的媚眼儿。

可是一到了草原,草原上也不见得全是草包,兴许也有搞情报懂行识货的,说不定就有人一眼看穿这打火机的鬼把戏,胡北风大概就是因此得祸,暴露身份坏了性命。

搬舵的站在郭松龄面前,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嘴上却锁着个把门儿的,没把这一节说破,只是浑着一双见多识广的老山羊眼,深不可测地盯着他。老大半天,搬舵的瞅见郭松龄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似乎终于琢磨出味儿、明白过来,然后他的脸就扭曲了。

搬舵的叫郭松龄隐约猜到:胡北风的死与他有关,跟这打火机有关。

是你姓郭的太心急了,急于弄到情报,结果害了胡北风一条性命。胡北风虽然丢了命,倒一点儿也没耽误你郭松龄的事——把情报藏在皮肉里带回来,做到这一步,算是彻底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当家的没有打开油纸包,就那么囫囵着直接扔给郭松龄。

郭松龄接过来,手上就沾到胡北风的血,那血凉凉的、粘粘的,还没干透。胡北风黑洞洞的眼眶看过来,似乎在打量他,里里外外把他看了个透。郭松龄哑口无言,半天半天,一低头,眼泪下来了。

“从前我瞧不起你们绺子,瞧不起胡兄弟,原来是我看走了眼,不识人。”郭松龄啪一下两脚后跟重重一碰,抬手给胡北风敬了个军礼。

这个礼份量不轻。

张作霖身边的副官,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张作霖本人。再说,从古论到今,哪辈子也没听说过官兵朝土匪敬礼的事儿。

这个军礼敬得一丝不苟,标准极了。

这个礼一敬,天王堂可就落了泪,草上飞可就落了泪,四梁八柱跪倒一片,抚着胡北风的尸首,哇拉哇拉放声痛哭:老六替咱们挣到脸面了,没叫张大帅瞧不起。

就有人嚷嚷,“胡二呢,把他叫上来,给他爹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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