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么意外,青玄会在三天之后带着地府的人从幻魂阵来到这里。”
“都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周伯涛想了想,说道,“让白先生和祁先生都过来吧。”
“叫他们做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头儿也就算了,是白家自家人。但祁然……来到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老大曾经说过,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可以将祁先生请来。”
“哦。”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白谛为什么说过这样的话,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既然他这么说,我们这么做就是。
我们在谛纯公司衣不解带的等了三天,知道第四天夜半十二点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地府的人来到这里。
“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是半路出了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周伯涛皱着眉头,显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会不会是青玄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不好说,”周伯涛浓眉紧锁,“这之中哪一个步骤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们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不但如此,那唯一的信物还会就此消失。”
“是我当时太大意了,”我有些懊悔的说道,“时间太赶,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
周伯涛的心情也十分低落,此时有些难以接受信物与口信一同消失的事实,“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苦涩的笑道,“你别骗我,你之前告诉我,去地府除非能找到拖带信物的鬼魂,否则除非是地府人熟悉的面孔,不带信物是绝对见不到能够修复白谛的人的.”
“是这样没错,”周伯涛勉强笑了笑,“大嫂,之前我也是跟着老大在地府混过的,虽说时间不长,但地府也是有些人认识我的。”
“只要我去了地府,就一定会将可以修复青世的人带回来。”
“那你呢?”我担忧的问道,直觉告诉我,如果伯涛一旦去了地府,回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任何没有地府通行证的人下了地府,需要被禁锢一阵子。”
“多久?”
“三百年。”
“那怎么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和小鹿刚刚新婚,她现在还很脆弱,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这时候一离开,你让小鹿守寡吗?”
周伯涛的面容有些苦涩,“但老大在青世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大嫂你想过吗?”
“我看不得老大在里面受罪,之前他被镇压在镇阁之中,已经让我痛苦难安,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老大有难,难道我能够视而不见吗?”
“那也不能让你离开这么久,”我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法子不行。”
周伯涛的面容有些为难,“那总不能让老大一直在青世中……”
“算了,”我摇摇头,“先休息吧,已经四天没有闭眼了。”
在谛纯公司的三楼办公室,我侧身在沙发上,一旁放着青世,在落地灯柔和的光晕中,青世的表现散发出来一种沁凉的清新,就像白谛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白谛,你还好吗?”
对着青世,我喃喃自语道,“你听得见吗?”
青世表面如一汪惬静的湖水,沉然静然,丝毫没有响应。
但指尖触附着的青世表面却渐渐升起一股暖意,虽然不太分明,但还是让我清晰的感受到。
心里有苦郁难过,又是感动温暖。
“即便这种时候,你还是在回应我吗?”
“你怎么那么傻,我和你说,你能听到听着便好,有些事情,如果我知道你听得到,就没那么好意思说出来了。”
我将青世贴在唇边,喃喃的道。
“白谛,今天早上岳灵在房间里对我说的话你一定也听到了是吗?”
“你不会不开心的吧?岳灵他心里不是那么成熟,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摸了摸青世,淡淡的光晕在流淌在上面,就像星河一样在心里粲然璀然的升起。
“今早的时候,宝贝似乎在肚子里回应我,白谛,你说这是不是孕吐啊?”
其实早在头儿放我出来的那天早上,胃里之所以不舒服恐怕就是因为孩子的缘故。但那天时间紧迫没有多想,单这些天都会反胃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将这与孕吐联系在一起。
算起来孩子已经将近一岁,还要在我腹中带上九年之久。
“如果你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让我这么难受的,对吗?”我有些委屈的对着青世低语,如果白谛在这里,一定看不得我难受反胃的样子的。
我说了这句话,就一直没有在发生。目光放在青世之上,透过青世剔透的玉身,遥想着白谛曾经呵护关怀我的每一帧画面。
就在我的出神的时候,青世之上忽然又浅浅的波光流动,就像是月光不经意的在林间多洒下了三分白芒,虽无多清明,但也足够让我看清。
青世平整的纹路上出现了几行浅浅的字迹。
而当我看清之后,这字迹几乎让我惊喜若狂,呼天喊地!
“储物柜下有药材,煎服三日,孕吐即消。”
这是白谛的字体,白谛在回应我无疑!
我顾不得在讨论孕吐症状如何消解,而是激动的急忙对着青世道,“白谛,你能听见我的说话,是吗?”
我不待他回应,说道,“那我们应该怎样将你救出来?除了去地府还有别的方法吗?”
我满眼期悸的看着青世,期待的看着光洁如玉的平面上出现白谛的回应。
可我等待了良久,一颗火热的心都即将冷透,也没有看到青世上在出现什么字迹。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难过。但转念一想,如果白谛真的可以与我用字迹沟通,那么不会再这么久之后才会联系我,一定是积攒了很久的魔力勉强能写出这些字。
我这样的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果然在储物柜下找到了白谛所说的药材,我茫然的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那一包包裹的严实的药材,巨大的空虚与寞落在心头涌现。
白谛将一切都准备好,甚至早早知道我会孕吐,准备了这些药材。
可我却从来不知他这细腻的心思,每日想着的,却使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牢固与否。在不知道我们的前尘往事之前,对于这一份弥足珍贵的陪伴,我更多的是质疑,迷惑,甚至想要逃脱。
周伯涛知道了白谛在青世之中回应我的事情,显得有些惊讶。
“没想到老大会在青世之中现身,看来老大一定是等急了。”
“使我们让他失望了。”
我扶着额头,捏了捏酸痛的眉心,“这些日子我想过了,白谛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们一定要做些什么。”
“我要想办法去地府。”
我毫不犹豫的对周伯涛说出我的想法。
“我就带着青世进去,地府的人一定认识青世,对不对?”
周伯涛显然被我的想法惊呆了,愣在原地半晌才开口回到,“对。认识……不是啊大嫂,你怎么可以下到地府去?”
“除了老大,没人能让活人下到地府,大嫂你不会是……”
“恩,”我点点头,“我一定会救出白谛,在此之前,我愿意舍命一试。”
周伯涛紧张极了,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也不想的决绝道,
“不行,我不答应!”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这是唯一的方法能够最快的救出白谛。”
“去地府的道路千难万险,一不小心就会被沿途的厉鬼吃的魂飞魄散,到时候不但你救不了老大,反而自己都会灰飞烟灭。太冒险了。”
“那我也要试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难我也要想办法修复青世。”
“古纯,谁允许你用生命冒险了?”
公司三楼走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让我打了激灵。
再相见,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让我有些尴尬。
头儿和祁然走到我的身边,头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为了救白谛,一命抵一命,合适吗?”
祁然在一旁说道,“这样的确不好,我们想想别的办法,总有别的途径的。”
我有些为难的说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们真的不想什么办法。地府的人不上来,而我们又下不去,除非身死,否则怎么联系到他们?”
“那你也不能这样冒险!”
头儿冷声说道,“如果你死了,白先生即便回来了也不会高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呢?”
“我……”
我顿时哑口无言,心中一阵愧疚。
“好了,总会有办法的,事情没那么糟糕。”
祁然温和的对我说道,“我们来了,就是来想办法的。”
我们坐在公司三楼的厅中,周伯涛率先说道,“其实地府的人久久不现身,也许是因为得不到召唤。”
“召唤?”我有些疑惑,“青玄会在为地府的人指路,难道还需要召唤吗?”
“地府曾经有许多老大的旧相识。老大从镇阁出来之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屏蔽掉自身的强大气息,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而如今,老大人虽然被封存这,但是那股魔力还将地府的人远隔相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