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冲杀、劈砍、避让、扫腿、后刺……一整套动作下来，好似一场华丽的表演一般，让一旁看着的萧倾凡和黄鼠狼姑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呆滞。
好……好厉害！脑海中被这几个字占满，萧倾凡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虽然他一直都觉得他家然然很厉害，但是像今天这样这么直观地看到，还是让他感觉到了意外。而小妖黄鼠狼自然是知道萧道长的厉害的，只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动用武器，却是第一次见。
随着庞然大物轰倒而下，萧陌然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直接将手中比普通的剑还要大上三两倍的武器蹭到了妖兽的皮毛上，看架势，分明就是在擦拭上边的血迹。
“然然？”萧倾凡看着萧陌然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却偏又说不上来。
“恩？”血液中的沸腾还没有消去，萧陌然回过头时，脸上尤带着战斗时的杀气，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让人打从心底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
“怎么了？”就像是忽然的卡顿之后重新变得活络，萧陌然疑惑地看向萧倾凡，不知道他的犹豫到底从何而来。
“没……就是有些惊讶过头了。”僵硬地挤出一抹笑，萧倾凡下意识地掩去心中的想法。
或许是错觉吧？毕竟然然那样的人，总是能避则避的，怎么会嗜血呢？萧倾凡心中给自己找出了解释，脸上的表情也就随之放松了下去，显得更为真诚了些。
“我以为主人只是术法厉害，没想到武力值也是爆表的呢！”相较于萧倾凡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黄鼠狼姑娘则显得要单纯的多了，心中默默为自己当初的选择点了个赞，更远的已经开始考虑可不可以拜个师学到个一招半式了。
“是吗？”看着黄鼠狼姑娘一脸崇拜的模样，要说心中没点自得是不可能的。不过萧陌然也就勾了那么一下唇角，在对方没来的欢喜之前，已经把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丢了出去：“我就想知道，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的你，是如何躲过那只犬类妖兽的。”
什么恰好人家踩下来她就在爪缝间的话，他若是信了才有鬼了！不说那妖兽的嗅觉如何灵敏，光是落在掌中的东西要跑路，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不是吗？
“呃？”没想到会被忽然问起这件事，黄鼠狼姑娘一脸呆滞地看着萧陌然，不知道到底是要说实话还是掩饰过去的好。
“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但是对于一个对主人不够坦诚的跟班，我可能就会显得不是那么在意了。”收敛起情绪，萧陌然意有所指。
虽说不管是妖类或者人类，有点压箱底的功夫藏着那都是无可厚非的，但在千夜雪原这样的地方，他可不想因为有任何的东西不在自己的掌握中而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越深入，危险系数便越高，一个疏忽就会让他们失去存活的机会，这样的险，他冒不起。
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黄鼠狼姑娘神色间闪过一抹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是好。
“现在死还是晚点死，这个选择题应该会简单一些吧？”虽然没闹明白萧陌然为什么非要问出答案，但是习惯性替对方获取好处的萧倾凡，立刻就很没有原则地跳了出来为难自己的同类。
“自然是晚点死的！”头皮一阵发麻，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黄鼠狼姑娘只在一息之间便做出了选择。
一片小巧的羽毛在六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从黄鼠狼姑娘的耳畔飘到了她的手中，看起来再是普通不过，让人完全联想不到它有任何的功能。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法宝，据说是迅疾鸟王颈部三羽之一，经过炼化之后，只要催动起来便能在瞬间让使用者速度大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两位主子的表情，黄鼠狼姑娘一副防贼的模样，似乎时刻准备着情况不对就跑路。
“迅疾鸟王？什么鬼？”不屑地将视线从羽毛上面移开，若不是萧陌然看的专注，他早就把那玩意掰扯得只剩下中间的梗了好么？看看那黄鼠狼当成宝守着的模样，不是赤裸裸地在召唤别人来夺取吗？
“迅疾鸟是一种速度十分快的鸟类，虽有羽而不能飞，只能依靠两足奔跑。”有些意外于萧倾凡的传承中竟然没有迅疾鸟的信息，萧陌然不由得就解释得仔细了些。“很多人都以为迅疾鸟的两足炼制的法宝加速效果惊人，其实它们真正的好东西，就是脖子上的三片羽毛。使用羽毛时，每多一片，速度就会翻一倍——是在已经用过羽毛的基础上叠加的，可不是一加一加一那么简单。”
“不懂。”眨眨眼，一开始就没当回事，听的时候某蛇自然而然的就开了小差。待得萧陌然话语落下，因为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自然就理解困难了起来。
“……不懂没事儿，以后给我抓只迅疾鸟来玩儿，你就懂了。”假假地一笑，萧道长手一伸，直接就扭上了对方的两只耳朵。
“疼……疼、疼、疼……”没防备萧陌然会忽然整除这么一手，萧倾凡下意识地就挣扎起来，挥动着双手想要制止某人的“暴行”。
好歹是从小就拿着这货练手的，不管对方怎么躲避和抗拒，萧道长有的是办法让他疼上加疼。至于松手？呵呵哒，连自己的话都敢不好好听着了，必须得给教训好吧？
“然然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你先松手行不行？”折腾了老半天没能拯救自己的耳朵，萧倾凡立刻识相地举起了投降的白旗，忍着耳朵上火辣辣的感觉做乖巧状。
“早这样不就行了？”白眼一翻，萧道长虐完人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而作为被虐的那个，萧倾凡此刻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一句话就有可能引发的“血案”，他实在不想成为被揍的那个。
“阿黄，去把有用的东西给分出来。”一把锋利的刀子被直接往黄鼠狼姑娘身上扔去，萧道长丝毫不担心对方会受到伤害，一屁股往边儿上的草地一座，撑起下巴开始看人家干活。
别看黄鼠狼姑娘原形小巧，化形也不见得多强壮，但要把一只两三米长的妖兽解体，人家做起来那叫一个顺畅。几乎手都不带抖一下的，有用没用的东西三两下就能给你清理出来——虽然其中哪些有用的东西，有很多对于他来说其实跟累赘没两样，但架不住人家会整理，东西也不是他在拿，也就乐得当表演来看了。
手忙脚乱地接住刀子，黄鼠狼姑娘自然之道自家主子想看的是什么，冲着萧陌然谄媚一笑，手中锋利的刀子挽出一朵漂亮的银花，手下已经开始了动作。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弄得这么血腥，有什么好看的？”不满于萧陌然的注意力放在了别人身上，萧倾凡往对方身边一坐，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嘀咕。
“那是不是女孩子家家的就不用吃饭了啊？”顺手一个脑瓜崩送上，萧道长磨牙威胁。
“呃……当我什么都没说！”识相地闭上嘴，萧倾凡将视线也同样地放到了黄鼠狼姑娘身上。
虽说这货修为不怎么样，但在做别的杂事上却是一把好手，难怪会被然然收为跟班呢！
“我去周围转转，你留在这儿，遇着事情记得叫我。”拍拍萧倾凡的脑袋，萧道长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放松。
“不要，我跟你一起！”动作迅速地跟上，萧倾凡可不打算待在这样一个血淋淋的地方。
“劳资出恭，你也要跟着？”伸到一半的懒腰幽幽放下，萧陌然眼中一点火星燃起，摆明了就是拒绝的态度。
“呃……那倒不是……”讪笑着退回原来的位置，萧倾凡就是脸皮再厚，也没法接着这样的理由去黏人。
“那就好。”剐了萧倾凡一眼，萧陌然耸了耸鼻子，虽然刚才他已经在妖兽尸体旁边洒水了特殊的粉末掩盖气味，但这会儿黄鼠狼姑娘动手了，血腥味儿就有些藏不住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妥妥的会有别的家伙来报道啊！一个没什么还手之力，一个实战经验不足，萧道长的两条腿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处似的，完全不知道该不该走开。
虽说他有意锻炼萧倾凡，但不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的战斗，还是让人觉得不安啊！
“你不去了吗？”凑到萧陌然明前，萧倾凡一脸的不解。
“当然要去，只是怕万一有别的妖兽过来，在考虑要不要先给你们做点防范措施。”萧陌然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直接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不用，你就放心去吧！哪怕是遇上了，总不至于都抗不到你回来吧？”推着萧陌然的后背让他离开，萧倾凡一脸的自信。
既然来千夜雪原的目的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没道理总是躲在对方身后不是？如果真要有什么苦恼，那就是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让实力提升的不那么扎眼。毕竟一个能力在自己之上的人，他家然然肯定是不会再教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