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疼，我扶着头晃了晃，有点晕眩。
关于秋扶住我：“丫头，你好好考虑一下，你和他走到今天都不容易，我也的确不看好他，但是既然他这么在乎你……”
最后他说：“我希望你能有人照顾，也希望你能幸福。”
我大底是明白了关于秋的意思，我现在这个样子，的确需要人照顾，最好那个人能照顾我一辈子。
我想，如果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是依旧不怎么看好慕远夜？
关于秋还说：“至于他妈妈的事情……我相信，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放下，就目前的情况看，我认为他已经放下了一半，至于原因，我想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清楚为什么。”
他劝我：“人生不易，何不且行且珍惜？”
或许是因为关于秋的这些话，我的内心有点动容。
事情已经这样，我何不选择让自己过的轻松一点？
我觉得我多少都有些凉薄，甚至是自私，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我想的都是我自己，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因此我打算对与慕远夜缓和一下关系。
我想与慕远夜缓和关系，然而现实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因为他已经有两天都没有回来了。
对于他的去处，我丝毫不关心，内心也很平静，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若是回来，我对他态度好点就是。
这般想着，我也就不觉得慕远夜多么可怕，我多么畏惧他了。
似乎，有些之前看似很可怕的事情，想通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容易了起来。
这样想着，我也过的特别轻松，我甚至觉得自己无所事事的这两天体重见长。
慕远夜再回来，却又是一次旧事重演，让我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心再生波澜。
又是一份离婚协议，一如那天，他怒气汹汹的朝我扔了过来。
只是今天不同的是，我并不是在床上午睡，而是在楼下客厅听电视，保姆阿姨不在家，出去买菜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门开的时候，我以为是阿姨回来了，心里还在想，她今天这么快？
正想着，薄薄的几张纸就飞到了我的脸上，最后擦着我的腿落在地上。
我愣了一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坐在那里。
因为我心里已经清楚，回来的只怕不是保姆阿姨，而是慕远夜。
他这又是怎么了？又抽什么疯？我哪里又得罪了他？
我知道，他肯定还没完，因此一动不动地坐着，静待他的下文。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他冷冷的说。
我不解，“我又怎么了？”
他冷笑：“装，继续装，你是不是一天不与我离婚就一天不甘心？”
我了然，应该又是一份离婚协议，若是没说错，也是我那天签下的。
关于秋的话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微微动容，便想解释一下：“如果我说那并不是我写的你信吗？”
慕远夜冷笑了一声：“那这手印呢？不是你的？”
他这态度，以及这一问，顿时让我觉得哑口无言，也没有了解释的心情。
“算了，随你吧。”我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虽然我根本就看不见。
我问：“那你想怎样？”
我很正经，也很淡定的问他怎么样，但是似乎他并不乐意。
气氛沉默，可我却感觉到冰冷的氛围像是要把我冻裂，也不知道是家里的空调太冷，还是他身上的气势太咄咄逼人。
像是感觉到什么，我忽然往后缩了缩，他的手指从我下巴上滑过，像是打滑一般扑了空。
我果然没有想错，甚至有点庆幸我躲开了。
但是我并没有庆幸多久，他的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沙发上，将我圈在他的包围圈里。
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我逃无可逃。
好在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我，这次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可遏制的事情，他只是近在咫尺的说：“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你的下辈子来还，想离婚？做梦。”
我坐在那里，很平静的眨着眼睛说：“我知道了。”
既然我欠他的，既然这是他的意愿，那么我遵从。
我这后半生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了，如果能与他平平淡淡，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也好，而且他有钱，用关于秋的话说，他可以照顾我一辈子，至于幸福，我想大概不会有了。
而后他什么都没有再多说，就这么离开了。
下午，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送进医院的季沫沫。
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都能撒泼了，还能有什么大碍？
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跑这里来撒泼，一遍砸东西一遍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听见她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那个人怎么就没弄死你？怎么还能让你活着回来？”
顿了顿，我这才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问季沫沫：“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被我这一问，她似乎也有点愣，几秒钟的沉默，一个花瓶在我脚边裂开，‘砰’地一声，随着惊耳的声音，裂开的碎片溅在我身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像是疯了一样对我吼：“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要回来！”
她跑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我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地上都是瓷器碎片，扎在脚心疼的要命。
“放手！”我挣扎着推开了她，然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彼此都闷哼了一声。
我想不好过，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唯一的区别是我看不见，她看得见，可以避开一些伤害。
手心和腰侧都在疼，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手心里有碎片扎着。
这时，我忽然被人抱了起来，熟悉的气息让我知道这个人是慕远夜。
他回来了？
应该是保姆阿姨给他打的电话吧，季沫沫来势汹汹，之前还拦了一下，被季沫沫疯了一般赶出了门。
慕远夜抱起我，季沫沫疯了一般吼：“慕远夜！别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你这么护着她，对得起把你养大的母亲吗？她是你的仇人！是你的杀母仇人！你难道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难道忘记了她的背叛了吗？她和江家人联手，害死你妈！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季沫沫这几句话吼得我头皮发麻，总让我觉得我十恶不赦，好像以前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