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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父亲(3)

时隔三年,“病品山”再度找上门来了。绝症仿佛一个绝世的情人,她一直暗恋着父亲,此前他逃没在人丛里,但她一直永不言弃地寻找。这回,父亲罹患的是中期肺癌,倒也不见他如何死命咳嗽,却时常以拳捶胸使劲地拍打着。刚查出是那种病时,还到处托人买开胸顺气丸,上海小舅爹再次用木盒子寄来,父亲吃下去却感到胸闷并不见好。曾经动了心思再赴上海治疗,还没写信就底气不足了。怎还好意思去呢,怎还好意思去麻烦他老人家呢?父亲说着坐在小竹椅上叹气。依奶奶的想法,蹭着老脸还得跑一趟上海的,但地区医院的医生认为:中晚期了,上哪都是白瞎钱。问题是家中拿不出十块钱来了,普通的药费都拿不起的。娘的眉头皱得有绳子头那样粗。娘给四个月大的海元喂着奶,一拔奶头干脆不喂了,小弟哇哇地哭。娘骂:“吵人鬼,哭吧哭死吧,反正一家人都活不了了。”

医院宣判后的父亲等于在家等死,挨一日是一日。父亲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时像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他瘦得只剩几十斤了。那天父亲突然想起他的表哥,说想见最后一面呢。那时候的福祥表叔红如日中,当红的砖匠师傅,屁股后带的徒弟有一个排。父亲也曾当过他的徒弟,时间为三个月,手艺没学成,落了把小型号的瓦刀。“嘻嘻,月发么,他也想学手艺……”我不止一次听到表叔跟他的乘龙快婿评论父亲,丁大宽也跟着笑。

丁大宽大号大灰袋,他弟弟叫小灰袋。小时候尿床不止,娘只好每晚睡觉时给裆里塞个柴灰袋,于是就有了大小灰袋的绰号。

记得那天我们家请来了过阴捉鬼的,那老头子一进门就摇手而吹:三天保险跟手转,老头子把保证说成保险。好一场捉鬼的法事,足足做了一个下午搭一个晚上,家屋里被上下村庄的人们围个里外三层,大家都来伸着头看热闹。那捉鬼的老头先是嚷我家的大门向有问题,立让买来一面圆镜挂上门头,并问我娘要了一把做生活的剪刀,包了红布挂了上去。老头子让砍来无数根桃树条,烧着纸钱满屋子抽打,直打得灰尘乱蹦。闹到夜里,老头子钻进父亲的床边上,拈三根缝衣针浸在一个放了水的饭碗里。老头子说:“老菩萨半夜要来打针的噢。连打三晚上病魔就消了噢。”

早在半下午我就被娘支走了,娘让我跟小灰袋们去窑场上玩。我借机向娘提出条件:耍一耍扑克牌。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拉开衣橱门再开了衣橱屉子的锁。我得了扑克牌一下子就成了孩子王。我成了孩子王心里想:巴不得父亲得点病呢。但是又想:最好父亲别死去。只要父亲不死去,家中常来捉鬼的,我便可以多多地玩扑克了。扑克牌是小舅爹给的,上海小舅爹给我们寄来旧衣裳,在一件女式羊毛褂子口袋里,娘忽然找出一副扑克牌,54张旧牌,江苏泰兴产的,有一张小王被撕坏了,用医用胶布拼贴着。我和弟弟都围上去要拿它耍。奶奶研究了搞不明白,便拿给病床上的父亲。躺着的父亲单手理着,理不开扑克牌来,就说:“小舅奶的,小舅奶耍的呢。”父亲说,上海人小舅奶爱打扑克,小舅爹常跟小舅奶吵架。吵了吵了小舅奶就回了娘家,一个星期不回家,不跟小舅爹一块儿歇。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看见蚊帐里的父亲睡得十分的香,我特地去看了看那饭碗里浸的针。我看见那三根针仍然比得齐齐地,贴在碗底上。我心想:菩萨大概还没来吧?时辰没到,还没用它像赤脚医生那样给父亲打针吧?赤脚医生王世桂经常来给父亲打针,但是后来几次王赤脚医生咬牙推着针管说,打不进去了。父亲疼得哇哇乱叫,我伸头看看,父亲干瘦得没有肉的屁股头子简直被针扎烂了。

小灰袋跟我说:“小平,你跟我一样大是吧?”我说是的,你比我大月份呢。小灰袋说:“可是小平你都要当月老了,当我哥哥的大媒了。”我问为什么。小灰袋说:“我娘说我哥结婚只好你来当媒人了。”

小灰袋说是他娘和他爹一块儿商量的。我回家把这些跟娘学说了,娘给了我一个重重的爆栗子,回身把摇篮里的小弟弟一抱抱起,抱到后门外坐在地上喂奶。可是娘没有什么奶水,弟弟小嘴儿吃劲地“裹”咬了一口,娘痛得一颤,海元哇哇地哭闹起来。二弟光着屁股跑来,咬着娘的耳朵,我听见二弟说的是:“奶奶咒小弟弟怎么不……”妹妹也过来给娘告密,说奶奶摇着弟弟给老菩萨祝说:“像上回一样的噻,小人换大人噻。”娘还没听完就乌青了脸了,眼泪水不住地淌。娘后来把父亲吃饭的碗摔碎了,骂道:“好毒的心啊,土蝮蛇心啊,小人换大人。”奶奶听见了,脸微微地变色,像门前的栀子花一样。娘冲奶奶嚷:“人的寿命天派定的,好毒的心啊,又来咒我伢死了。”父亲得口腔癌的时光里,娘生下一个小弟,没活过半月就夭了。小弟被埋进“山梢”小土冈时,娘哭得打滚不让埋,娘发喊着,我跟我儿一块去哦。娘认为小弟的夭是奶奶诅咒的结果,事实上奶奶是这么祝过:菩萨啊,小人换大人哦。

那些天里,父亲的病情似进入了稳定期,队长堂叔来看父亲,说月发好像好些了嘛。没想到吴月发老师也来看望父亲,月发老师临走看见我在跳绳,叫住我问:“成绩怎么样?高中能不能考上?”我冲月发老师点点头,又摇了摇。月发老师说:“到底怎么样啊?我怎么听说你逃课赌博呀……”没等他说完,我吓得跑得一溜烟。我生怕被娘听到,娘听到会招待我好一顿的。我躲到后门口跳着绳,听见父亲喊我,我跑来父亲床边嗓眼里还在喘息不止。父亲摇头说:“不要跳,你跳啊跑啊,那肺啊,就一张一合。”父亲艰难地做个手势,你看肺就像鸟儿的翅膀,老是一张一合,会把鸟儿累死的。久病成医,父亲经常看自己的肺癌拍片,熟悉肺部构造了。父亲说到后来,气已喘不匀了。

捎了几次信福祥表叔都没来,那天父亲生气了,指定让我跟大灰袋一起去请。我和大宽到时,正巧福祥表叔那天没有上工。福祥表叔问父亲病得怎样了。我说好像好些了,捉鬼的来捉了鬼,跟手转了,好像好些了。我极力模仿着大人的口气。福祥表叔说哦。我小声说:“表叔,我大想见你一面。”大宽马上接:“月发非要见你一面,他现在逢人都说是见最后一面。”福祥表叔笑一笑,没给我们任何答复。表妹秀华来喊我玩,表叔就说:“小平你玩去吧。”秀华拉着我玩跳缸游戏去了。我听见在我身后,表叔和大宽翁婿二人又说又笑了起来。

秀华那天穿着一条蓝碎花朵儿格子裙,不,我想想,好像是后来新世纪的流行裙裤吧。秀华拉着我,先是跳缸,我觉得这游戏的规则和我们小徐庄不一样,于是我们就挖子儿。秀华的两只小手特灵巧,白白嫩嫩,五指尖尖,她右手把五粒瓦片磨成的子儿往空一扔,在瓦片飞舞过程中,飞快地把掌心变为手背,一抖,一变,她的小手背微微张开一接,有时一下子能接住五粒。秀华的瓦片子儿,是我磨好了送她的。记得那天我穿的是一件肩头带肩章扣的深色衣裳(类似于今天的黑警服),袖子余出多长一截,被我卷了又卷。秀华说:“小平你穿上这衣裳,像电视里的蒋介石。”说完咯咯大笑。秀华的笑声像小葱炖鸡蛋。我问秀华的裙子在哪买的。秀华说:“上海小爹爹给买的呀,小爹爹给寄来的呀。”秀华的小爹爹即福祥表叔的小叔,我好一阵子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一直以为小舅爹只是我们一家的上海亲戚,没想到表叔秀华跟他比我们还亲。此后的一段时日我很怕娘和奶奶提到小舅爹。小舅爹给秀华买时新的新衣裳,给我们家的都是破旧的“处理品”。

直到我父亲死去埋到了山头上,福祥表叔始终都没来看我们一眼。再过二十年,大宽死在了老岳父福祥之前,在此之前秀华得甲亢先走的,据说秀华走时棺材里带走了许多花裙子——再接着是表婶。剩下福祥表叔在三个儿子家轮过,老伴死去不到三个月他也死了。表叔死去有七八年了,我想,直至那个时候他和我父亲才见了面。当然,所有的人都得去那个地方见面,仇人也罢,恩人也罢。

1979年秋天的那个早上,小草尖上没有半点露水,我拾粪归来的裤脚没被打湿。说是早上,其实应该是正常人家早饭后了,没粮的人家吃得迟,我家的早饭总是很迟。山芋稀饭煮熟了,奶奶总让多闷一会儿,说会稠些的。那时,娘黏稠的喊声一路喊着跑向了生产队队屋。娘找到堂叔打战说道:“好像走了哦,人,好像都走了哦。”堂叔连忙带领许多人往我家跑来。人们跑进我家,冲进奶奶的卧室发现,父亲已两腿伸得笔直了。自某天晚上被娘推出了房门,父亲一直跟奶奶睡一屋,但那晚偏偏奶奶也不在家,奶奶去小姑妈家了。应该说我也没能给父亲“送老”,我是在学校里被人喊回的。

卸了卧屋门,我记得父亲“停”在了奶奶的房间里,父亲“停”的门正是奶奶的房门。我有些不相信父亲是死了,父亲盖脸纸下的脸我揭开看了,黄撇撇的脸上非常平静,父亲真的就像睡着了一样。由于是平睡,他的半边脸看上去都不怎么显了,折过骨的半边脸像被医好了一样。左亲右邻不住地有人来看父亲,他们多是夫妇二人一道来,磕个头围着父亲转着看看,然后拉拉我娘的手劝着:“歇口气,歇口气啊,你再哭他也听不见了哇。”娘的哭声没有奶奶的响,娘怎样哭都哭不出奶奶那种悲切的韵味。奶奶哭得鼻涕口水一汪一汪,头向父亲的门板伸着,样子像要把睡着了的父亲拉起来。小姑妈也哭得厉害:“我小母舅啊,我的好小母舅哇。”我娘哭诉的内容则是:“鬼也,狠心的鬼也,你两脚一伸走了,丢下长的长短的短一堆,可怜靠哪个哇……”

我和妹妹二弟一会儿站在堂屋里哀哀地望着,一会儿寂寂地走向门外去。门前的地上散扔着父亲睡过的破被絮,以及稍稍发黑的床铺草,不知谁又把父亲穿过的衣裳也扔了出来,还有靴子,它们都来自上海。妹妹和二弟没有内容地哭哭啼啼,小弟则在摇篮里兀自地望着亮瓦笑。他有时候会发出哭声,大概是肚子饿了,小弟哭不过了,娘便含着满脸的泪水叫妹妹:“把伢摇一摇噻……”说完,娘的哭声忽然比奶奶的还悲切了。仿佛这时候才牵起她彻心的悲痛:“死鬼也,呃,我的死鬼呀——你看看你,我的死鬼呀,你看看你——给我丢下的,长一个短一个的,你给我丢下的,呃,这一堆儿可怜靠何人喽哇……”

鼻根如被一缸陈醋浇灌,我感到它死命的一酸,便放声哭了起来。在妹妹和弟弟伴奏般的哭声里,我的哭声瞬时成了主唱。但我不知从哪里得到的一种谶法,上海裤子斜口袋里有张压扁的“安庆火柴”皮,我总是用右手拿一根火柴去刮它,谁都看不见我在口袋里的动作,我右手捏住火柴头使劲地一刮,飞快地抽出。我在心里祷祝:我若把火柴划着了,老天爷你就让我父亲重新爬起。叭叭,一阵短促的鞭炮响,我觉得我跟老天爷的协议达成了。我总是划不着,越是划不着我心里就越觉得有希望,因为难,所以有希望。月发老师他们来看望父亲的时候,我还在玩着这个游戏。一根火柴头被刮破了,便不动声色地换上一根。月发老师来我身边盯着我:“你望望你可懂事,你爸死了你好像还要笑呢?!”月发老师转身问妹妹:“明天还去上学吧,别耽误了上课噢。”妹妹那时正上小学四年级,月发老师当她的班主任。妹妹倾下头,流着泪,嗯嗯应着,却又摇着小辫儿说:“不晓得,我不晓得。”

大概在吃中饭前,我终于划着了一根火柴,我飞快地把它拿出,一朵红红的火苗儿。父亲当然没有爬起来。我后来想,就算父亲真的坐起,大人们也是不能接受的。我跟弟弟小声地说:“父亲还会爬起来的,活过来的。”弟弟说:“胡说,那就是炸尸了。弟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名词。”

当天夜里父亲就被送上了山头,四块板棺材是从义津街上抬来的,杨树薄板绡薄得就像父亲的盖脸纸,以致他轻如鸿毛的身体进去时,竟把它撑得哩呀哩呀叫,堂叔告诉木匠说:“多捆两道绳子,别到时抬不上山。”木匠是毛眼儿的,是小姑父的侄子,小姑父未能赶回参加父亲的安葬。那座山头都叫它“山梢”,父亲的坟墓在山梢的下半部分,背倚青山,青山的后面便是红光小学;面朝绿水,绿水的后面便是小徐庄砖瓦厂。现在我每年回家做清明冬至,敬香燃纸后总要站在父亲的位置上把视线望向前方。前方除了平阔如镜的大沙塘,再就是一望无垠的田畈了。光线好的晴天,越过绿油油的梯田,能一直望见菜子湖。

父亲被送上山后,接连三个晚上我都去送火把。稻草扎的火把子足有一丈余长,即便这样长,天明去看也已烧得只剩一把青灰了。我想,火把陪伴父亲的孤眠,却在最寒冷的凌晨熄灭了,岂不是让泥土中的父亲刚刚微暖却更孤更冷了吗?埋葬了父亲的次日清早,娘请舅舅和小姑妈把小学旁边的地畦弄平整了,我挥起小条锄儿打宕,每一畦麦畦子横向打五个宕,边打边退着,我打得极其认真。我听见舅舅小声地跟娘说:“个字分明,一锄一个,一颗一颗……你看,他打得就像写字一样喽。”小姑妈也悄悄地观察着我,娘也在观察着我。大人们都在默默地看着我。

挥锄打着打着,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父亲死了,我再也不能念书写字了。

(原载《山花》B2013年第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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