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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徕卡照相机(4)

“这只画眉是头鸟。”凌志说,“如果有带头的鸟,逃跑的画眉就会朝一个方向飞。如果没有带头的鸟,逃跑的画眉就没有统一的方向,它们就会乱飞。而且,没有头鸟的带领,逃走的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回到这里来。我们今天在这里捉不到别的画眉了。但是我们运气还可以,我们抓到了一只头鸟。”

韩其楼小心地取下画眉身上的马桑枝条。他捏住画眉的双脚,先取下粘在左边翅膀上的枝条,再取下右边翅膀上的枝条。突然,画眉的脚爪用力一弹,身子从韩其楼的手心蹿上天空。它展开双翅,在空中滑了一个优美的弧形,坠向地面。在接近草丛时,它又向上一挺,歪歪斜斜地向前飞行。它的背上还粘着一根马桑枝条,它飞得很沉重,飞得很慢。它顺着竹林形成的绿色走廊向前飞,在道路拐弯的地方,它也随之拐弯,消失了。

韩其楼愣了片刻,开始快速跑动。他沿着画眉在空中飞过之后留下的无形轨迹向前跑。跑了几十米后,看见那只逃走的画眉正艰难地扇动双翅,在离地面一米的高度飞向一幢石墙房子。

三十八岁的韩其楼很多年没有这样急速跑动了。跑了上百米后,他的胸腔发痛,心脏快要爆裂。他的咽喉也开始痛了,肺部供气不足,必须吞咽进大量的空气。而现在的空气像坚硬的物质,硬生生地挤进他的喉管。他的眼睛盯着前方那个在空中飘飞的黑色点子。它拼命扇动两个翅膀,携带着一根沉重的绿色树枝,抵达那幢石头房子,像一块小石子,砸进一扇打开的玻璃窗。

韩其楼跌跌撞撞冲到窗边,趴在粗糙的砂岩窗台上向室内张望。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屋里的黑暗,看不清楚鸟儿躲在哪里。他笨拙地爬上窗台,翻身进入房间里。他的脚在落地的时候踏翻了一只木头小凳子,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正惊讶地盯着他。

他想问那只鸟在什么地方,但他喘气不匀,发不出声音。他伸开双臂上下扇动,做出飞翔的姿势。小女孩儿会意地点点头,指了指床下。

韩其楼趴在地面上,侧着头观察了一下,往床下爬去。屋子的地面是黄泥夯成的,床下很洁净,没有什么尘土。他的鼻子触到了一只女式皮鞋,他把它挪到一边,继续向里面爬行。现在他已经能够适应室内的幽暗光线和床下的阴影。他在床下靠墙的角落辨识出了缩成一团的画眉,小心地伸出右手,轻轻抓住这只鸟儿。他把它捏在手心,倒退着往外爬。

他从床下爬出来,愣了片刻。他的眼前有一双精致的脚。这是一双女人的脚,穿着一双粉红色的塑料拖鞋,脚趾头光洁晶莹。然后他看见了两条匀称的小腿。他站直身子,发现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青年女子。她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泛出红潮。她的眉毛拧在一起,眼睛瞪得溜圆。

“你钻到我的床下想干什么?”

她在责问韩其楼,韩其楼却感到她的语气中含有一丝娇嗔。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香味。他能够肯定,这是洗衣粉的气味,是幽兰牌。韩其楼也在使用这个牌子的洗衣粉。

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伸出右手。那只惹祸的画眉蜷缩在他的掌心。青年女子的眼光落在画眉身上。韩其楼见小女孩也在注视这只鸟,连忙把画眉递给她。

小女孩儿接过画眉,摘去粘在它背上的树枝。突然,她惊叫了一声,画眉从她手上冲了出去,冲出窗口,飞到无垠的天空里,很快消失了。

小女孩的眼睛里立刻充满泪水。她捏住自己的右手,轻声地哭了起来。韩其楼捧住她的手,看见右手的食指尖上有两个青紫色的小点子。这是被画眉的尖嘴啄伤的痕迹。

韩其楼从裤兜里掏出一片纸巾,轻轻扶着小女孩儿的肩头,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她的肩头又单薄又温暖,就像那只刚刚还握在她手中的鸟儿。他克制自己不去看身边那位青年女子,这位小女孩的妈妈,他在猜想她的年龄。二十八岁?三十岁?还是三十一岁?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散发出吸引力。无论是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脚趾,或是她娇小的身躯。

这时,他又听见她在说话。她问他是不是为了追这只画眉才钻到她的床下去的。他点点头,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认为自己有义务解释一下,便对她讲述了捕捉画眉的经过。让他高兴的是,她在认真地听。他对她说,他碰巧捉到了这群画眉的头鸟,所以它们受了惊吓,再也不会回来。

“会回来的。”青年女子肯定地说,“如果这群画眉不回来,还会有另外的画眉飞来。我们这一带的鸟儿多得很。”

“那就好。”韩其楼说,“我下次还要来捉画眉,我要多捉几只,送一只给你的女儿。”

他看见她的眼睛里有一丝异样的神色,他的心脏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

“我想打一个电话。”他对她说,“我想用一下你家的电话。”

她没有说话,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她的眼睛总是带有一种惊讶的神情。然后,她把视线转到旁边。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他发现了搁在墙边一个小木柜上的红色电话机。他拿起话筒拨了一串号码。他的裤兜传来一阵清晰的振动。真要感谢自己平时爱把手机开到振动的习惯。然后他放下话筒,对她笑了笑。她的脸上也随之浮起一丝笑容。

当他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出去。她安静地走在他身边,离他有半米远的距离,或者还近一点。他把她的举止理解为给自己送行。转过这幢石墙平房,他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个操场。操场对面有一座很新的教学楼,三层楼的墙体镶嵌着浅黄色的瓷砖。操场的前面矗立着一根旗杆,顶端飘扬着一面五星红旗。旗杆下面的基石上,刻着几个大字——天顶小学。他明白了,刚才自己从一扇窗子钻进了一个乡村女教师的家。

“我叫韩其楼。”他在分手时对她说,“请问你的名字?”

“文纹。”

他的心脏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这名字与她太相符了。

橘黄色的成功牌挖掘机在铜匠街的废墟中慢慢驶到一幢半坍塌的楼房面前。它那磨薄了的履带把地上的残砖碎瓦轧得咔咔响。挖掘机巨大的金属挖斗举起来又放下去,砸垮了残存的断墙,然后轻而易举地铲起一大堆碎砖块,把它倾倒在一辆方圆牌农用卡车的车厢里。

叶飘举起照相机,在取景框里捕捉这个劳动场面最完美的瞬间。这是一个没有实质内容的场景,但报纸的版面需要一张这样的照片,叶飘只好在画面构成上下功夫。他要等到挖掘机和卡车处在最佳位置,即挖斗正好高高举起倾倒碎砖烂瓦的时候,就可以摁下快门了。内容贫乏的照片可以用尽可能完美的形式来增加价值。

他腰间挂着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编辑部来电话了。编辑说,光华路185号1幢3单元5楼附10号的居民阳台上有一个比足球还大的马蜂窝,消防队员已到现场了,明天的报纸需要这张照片。

报纸上的照片犹如一扇小小的窗户,读者可以从一个平面的信息中看见世界的纵深之处。作为一个记者,叶飘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用照相机镜头捕捉平凡生活场景中一些引人注目的片断,凝固在读者面前。

叶飘把照相机放进摄影包,搭上了42路公交车,来到光华路。

光华路的街道有四十米宽,人行道上间隔五米栽种着小叶榕。街道两边的楼房几乎全是电梯公寓。这些楼房的表面都贴着奶白色的瓷砖,整条街道呈现出灰白色的色调。

185号1幢的楼房前面停了一辆红色切诺基。这是一辆消防指挥车。他首先看见了这一辆车,它的颜色很抢眼。随后他看见了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从一条小街走过来。她的身材修长,苍白的面容散发出柔润的光泽。她沿着大街的人行道往前走,留给叶飘的,是一个飘逝的背影。叶飘相信,这就是她,曾出现在照片上的她。

在这条安静的街道上,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叶飘的视线里。她还在往前走。如果她走出他的视野,也许就会永远行走在他的记忆里,他再也不会在现实的世界里看见她。一股热流从脚底升起,涌进他的胸腔。

他迅速从摄影包里取出尼康F100照相机,右手的食指扳开电源开关,把相机举到眼前。他把镜头焦距调到70毫米端,半摁快门。自动聚焦的镜头发出轻微的嚓嚓声,那位女子的背影在取景器里一下变得清晰。叶飘把快门摁到底,拍了一张关于她的背影照片。然后,他站在原地犹豫。他想跟着她走,但最终转身走向公寓楼。

他决心与自己赌一次。如果这次他在拍摄了楼上的马蜂窝以后,还能再次在街道上遇到她,那么,她就是他生命中的人。

电梯正好停在底楼,这是一个好的信号,是吉兆。他按下电梯的关闭按键,闭上眼睛,在黑暗的视野里努力回忆外面那条大街的结构和形状。在他的脑海里,大街很宽很直,视野开阔,她黑色的身影在风中有点变形。如果她要走的路很长,如果她行走的路线不拐弯,如果她不拐进一条小街道,或是消失在一幢突然出现的楼房里,那么,她就还会走在他的命运里——他在拍摄了悬挂在第五层楼那个马蜂窝之后,还有找到她的机会。

5楼附10号的住户门口站着一个穿消防队员制服的年轻人,他脸上的青春痘很显眼。叶飘手上的照相机让他明白,来者正是自己等待的人。他领着叶飘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上。

在楼上住户的阳台底部,悬着一个比人头还要大的深褐色蜂窝。一只花生米大小的马蜂正嗡嗡地绕着蜂窝飞行。一个穿防毒服的年轻人用手拨弄一株栽种在花盆里的兰草,另一个穿防毒服的年轻人正在抽烟。他们见叶飘来了,便戴上面罩,一个人站到凳子上,手持菜刀去铲头顶上的蜂窝,另一个人为他扶着凳子。

叶飘用数码相机拍了两张照片,在LED屏上观察了一下拍摄效果,然后伸头向楼下看去。楼下的街面又长又直,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当叶飘回到街道上时,他已置身于满街的陌生人中间。他要重新找到一个令他心跳的背影。他现在已经获得了方向,除了方向他一无所有。他只能朝着这个方向走过去。

人行道的铺路地砖有许多小洞。小洞里生长出矮小的青草。叶飘把照相机的锦纶背带紧紧缠绕在右手腕上,防备因紧张而失手将照相机掉在地上。他刚从楼房里走出来时,把一枚70.200毫米变焦距镜头换在机身上。他在向前走的时候,眼睛并没有向前看,而是漫无目的地张望。他注意到街道两边楼房的窗户几乎全是用铝合金做的外框,有的是银白色,有的是古铜色。窗户的玻璃几乎全是浅蓝色的。为什么他们要用蓝色玻璃?叶飘不喜欢玻璃窗是这样的颜色,它会使射入的光线变质。如果墙上挂着一幅十六英寸的风景照片,变质的光线会给它罩上一层蓝灰色。不过,叶飘还没有自己的房子。他现在住的房子是农舍,窗户是牛肋骨窗,上面安装着木头栅栏。它会使空气畅通无阻,也会让射进室内的光线投下一条一条的阴影。

叶飘走过一棵又一棵小叶榕。这些人行道树木只有杯口粗,枝条上却生长出了像挂面一样的淡黄色气根。在蜡质的绿色叶片上,有一些灰白色的薄膜,这是一种名叫“蜡蚧”的虫子结的网。在适当光线下,这些虫子可以被拍摄成为漂亮的照片。当然要用微距镜头。叶飘想,应该买一支微距镜头了。不必买原厂的,买适马牌的就可以了,105毫米,最大光圈2.8,只要两千多元。

他努力使自己去想一些与目前的行为无关的东西,以此冲淡紧张的情绪。

他看见了她的背影,那与众不同的苗条背影正在前面的人行道上款款行走,她穿一身黑色的服装,成为他视野里最显眼的物体。他举起照相机,把焦距推到200毫米那一端,场景一下就拉近了许多,她的身影从远方飘到面前,被清晰地框在取景器里。由于景深很浅,那黑衣女子的前景一片模糊,她似乎在向一片虚无走去。

她不断向前移动,但照相机的焦点也随着她移动,牢牢地固定在她身上。镜头里的超声波马达在连续聚焦的过程中发出轻微的嚓嚓声。这只镜头忠实地为叶飘工作,始终将她的背影显露得纤毫毕现。

叶飘迟迟不摁下快门。他从镜头里仔细观察她,这是目前他接近她的最好方式。他看着她走进了一幢覆盖着浅黄色墙砖的楼房。在她消失的瞬间,他摁下了快门。快门打开的时候,相机的反光镜翻了上来,世界短暂地黑暗了一下。

林译苇没有听见身后十多米远发出的照相机快门声响。她走上三楼,用钥匙打开钢制防盗门,径直走进卧室。她的卧室也是她的书房,是她丈夫韩其楼一般情况下不会进来的地方。这个房间只有十五平方米,靠窗的墙边有一个涂着聚酯漆的实木写字台,墙的右边是满壁的书橱,里面的书已经快要放满了,约有一千册。在左边的墙上,钉着许多写满了字的纸条。她的钢丝单人床就安置在门边。

每天下班回家后,林译苇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闻一闻室内的气味。这些气味中包含着书籍的纸张味道和油墨的味道。那些旧一点的书还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在流逝的时间里,新书会变成旧书。旧书的气味与新书的气味完全不同。旧书的气味有轻度的霉菌气息。这种气息由细小的尘土发酵而成。这些细小的尘土是时间的碎末。书籍可以帮助林译苇在细碎的时间里穿行,帮助她发现一些细微的历史细节。所以,她经常在回家的时候带回一本旧书。今天她带回了一本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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