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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子弹横飞水稻田(10)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也好。”杨老四说,“我们把棚子拆了,散伙算毬了,反正搞头也不大。老子在棚子里头干了两年,还不如在家里挖泥巴。”

“莫忙。”周老五说,“我们辛苦了这么久,钱也没有整到几个,都是老山头拿了大头。我们把他的票子分了再散伙也不迟。”

“你的钱怕比我们多哟。你和杨老四是手弯子(手枪),我和张矮子是火杆杆(步枪),每次我们分得都比你们少。”曾四说。

“那是老山头定的规矩。”杨老四说,“拿手弯子的人就是要比拿火杆杆的人分得多。”

“不公平噻。”邬老二出现在大家的身后,“要说打得远,打得准,火杆杆就是比手弯子好。”

“你不看砦门,跑到这里来干啥子?”杨老四说。

“我听到有人喊老山头出事了,我就跑上来了。”邬老二说,“反正都要散伙了,那个砦门看不看都不要紧了。”

这时,张矮子跑进屋子。他指着田单岭高声说:“就是他,打了我,还抢了我的枪。”

“我打你是便宜了你。”田单岭说。

“我的枪还在你手里,你要还给我。”张矮子指着叶一峰说。

“你们抢了我的照相机。”叶一峰说,“你们还我照相机,我就还你枪。”

“我又没有抢你的东西。”张矮子指着杨老四说,“是他们抢的。”

“你这个管圈的人,肥猪翻了圈,还有脸站在这里说三道四。”杨老四说。

“好,我们现在不说那么多。”周老五说,“我们要把老山头的钱找到。分东西的时候,别的棚子的舵把子(土匪首领)都是提三成,其余的按手头的枪来分。老山头一个人就要提五成。这个黑心人,他肯定早就存下一大笔钱了。”

“但是,我们不晓得他把钱放在哪里。”杨老四说。

“我晓得。”张矮子说。

大家的眼光都转向张矮子。

“假若我说出来,我要多分一点钱。”张矮子说。

杨老四扬起手掌,使劲扇在张矮子的后脑勺上:“你跟老子快点讲,莫惹老子生气。”

“就在椅子下面。”张矮子缩着脖子,一只手捂着后脑勺,一只手指着躺在摇椅上的老山头说,“有一天晚上,我到伙房讨水喝,路过这里,看见屋里有灯。我就爬上窗口看,看到老山头正在把一包东西放在椅子下面的一个坑里。”

周老五和杨老四把老山头连同摇椅搬开。这幢茅草房子的地面铺着青砖。杨老四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匕首,沿着一块砖的缝隙插进去,使劲一挑,撬起一块砖,露出下面的木板。他再撬开一块砖,取出木板,一个坑显露出来。

坑里放着一个油布包裹。杨老四拿出包裹,放在地上解开。包裹里有一部徕卡照相机,还有十多捆钞票,一大堆银圆,一小堆金戒指,几根金项链,几个金手镯。

大家的头凑在一起,屏住呼吸,看着这堆财宝。

“照相机是我的。”叶一峰说。

杨老四把照相机递给叶一峰,“简直想不到,我们这个小小的土棚,还是有这么多眼气人(令人羡慕)的东西。你们说,咋个分?”

“山中打虎,见者有份。”周老五说,“依我说,平分。田老板和这位秀才也有一份。”

“我不要这些东西。”田单岭说,“你们拿了就行了。”

“我也不要。”叶一峰说,“我只要我的照相机。”

“也行。”周老五说,“我们几个弟兄就把它们分了。你们想过没得,咋个分法呢?”他用两个手指拈起一根金项链,在空中抖了抖。

大家盯着金链子,不吭声。

“杨老四,你说,这根链子有好重?值好多钱?”周老五问。

“我不晓得。”杨老四说。

“你说呢?”周老五问张矮子。

“我也不晓得。”张矮子说。

“既然大家都不晓得,那么,咋个才分得公平呢?要不然,分倒是分了,到时候,又有人喊冤,说他吃了亏,我们几弟兄又要理扯火(闹矛盾)。干脆,我们请田老板来做主。他是有钱人,晓得这些东西值好多钱,他说了算。”

大家使劲点头。田单岭也点了一下头。

“谢谢田老板为我们兄弟伙主持公道。”周老五说,“我们这个土棚,现在还剩十个人,你就分成十份。”

已经退到历史深处的那个下午,是田单岭短暂生命中又一个分水岭。林译苇停下了手中的笔,坐在椅子上想象几十年前一个发生在楠江穹窿地貌中一座古代军事工事里的事情。在那座砂岩山峰的顶端,在那座古代修建的抵抗蒙古大军的军事工事遗址上面,田单岭为绑架他的人分配财宝,从此走向了另一条人生道路。在那个时候,死亡和生存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死亡的原因也比现在更多——战争,疾病,贫困,匪患……因此,一个人只要活下去,就是他一生的全部生活内容。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不会从一个大的环境中观照自己的生存状态,他的命运只能随着身边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在那个年代,田单岭的命运改变得比较顺利。他活下来了,并且获得了生存所必要的物质条件。

昨天晚上,林译苇写到凌晨一点钟。今天上班后,她坐在办公室写了几乎整整一天,午饭也没有吃。现在,早已过了下午的下班时间,天已经黑尽了。林译苇锁上办公室,走到街上。

夜晚的空气凉浸浸的。林译苇感到自己脸上和手上的皮肤被潮湿的空气滋润着,心情也被滋润着。她正走在城市高地的斜坡上,城市的灯火在夜空中向四面八方漫延,最后消失在无尽的黑暗深处。林译苇向城市的北方望去。在那黑暗的远方,是高峰砦矗立的地方。现在虽然看不见高峰砦,但高峰砦肯定在那儿。她能够想象出,几十年前,田单岭和叶一峰在那座山顶上的情景。

田单岭把金戒指、金项链和金手镯与银圆、钞票搭配着分成十个小堆。张矮子“噗”的一声,把一口唾沫吐在其中一堆上面。

“这一堆是我的,你们不要和我争。”张矮子说,“哪个和我争,我就朝哪个脸上吐口水。”

杨老四扬起手掌,使劲扇在张矮子的后脑勺上:“你惹老子生气了。”

“这样办。”田单岭说,“你们拈阄。我们把这些堆堆分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堆,再请这位秀才写字,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写在纸片上,十张,你们每个人拈一张。”

杨老四用匕首把一张纸裁成二十张小片。砚台里的墨还没有干透。叶一峰用毛笔尖在砚台里掭了掭,在纸片上写上数字。他写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把它们分放在十个小堆上。然后他再把十张小纸片写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把它们捏成小纸团,扔在地上。他看着他们伸手去抢地上的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认出自己的财宝。他们解下头上的帕子,把地上的钞票、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和银圆抓进去,将帕子两端一扎,做成一个小包袱。

“我们就这样散伙了吗?”张矮子掂了掂他手中的包袱,对着田单岭龇牙一笑,“你要是不从那间关你的屋子里跑出来,我还得不到这些东西。嘿嘿。”

“你的意思是,在这件事情上,你还是一个有功之臣了?”杨老四对张矮子说。

“有功无功,你自己心头清楚。”张矮子说。

“我看,我们用不着散伙。”周老五说,“其实,扯棚子,还是很有搞头的。只要兄弟伙齐心,舵把子不贪,我们大家不愁没得饭吃。”

“你是说,我们把棚子扯起走,不拆它?”杨老四说,“那么,哪个来当舵把子呢?未必是你,未必是我哇?假若是你我,兄弟伙哪个会服气呢?”

“我有一个主意。”张矮子说。

“啥子馊主意?”杨老四问。

“有些地方比武招亲,就是用武艺娶婆娘,我们就来个比武招舵把子。”张矮子说。

“咋个比法?”杨老四说,“未必我们几弟兄,还要用皮砣子(拳头)你打我我打你?”

“啥子年辰了,还用皮砣子。”张矮子说,“我们现在吃饭的家伙是手弯子、火杆杆,我们就用那个东西定夺。”

“你是说,我们拿这些硬火(枪支)往兄弟伙身上招呼?”杨老四说。

“你看你,心子把把都是黑的。”张矮子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往兄弟伙身上抠硬火。”

“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杨老四扬起手掌,“你到底想说啥子?绕那么多弯子,未必你今天中午吃胀了,要说闲话来消食?”

“我们不打人,还不晓得打香火?”张矮子说,“现在,天就要黑了,我们把香点燃,插在那根树子上,哪个人用枪打熄了它,哪个人就是我们这个棚子的舵把子。”

“枪打得准,不一定就当得好舵把子。”周老五说,“我看这个办法不好。”

“老兄,你要搞清楚,”张矮子说,“我们比的不是武艺,我们比的是天意。我们就要相信老天爷,是他把我们几个兄弟伙聚集在一起,他会给我们找出一个舵把子来。用子弹把香打熄的人当舵把子,你们大家说,要不要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杨老四先点了一下头,周老五也点了头。然后大家都点了头。

“就这样办。”张矮子说,“我去找香,马上就打!”

张矮子在老山头身后香案的香炉里拔出一支正在燃烧的香,跑到屋外,踮起脚尖,把香插在一棵松树鱼鳞般的树皮上。大家跟着他来到屋外。

“可以打了,哪个先来?”张矮子说。

杨老四从腰间抽出他的花口手弯子(勃朗宁M1910手枪),拉了一下套筒,把子弹推上膛。现在是黄昏,燃烧的香头在深褐色的松树干面前很显眼。他伸直手臂,眯着左眼,手中的枪瞄准香头的红点。他扣动扳机,枪口向上跳了一下。一声清脆的枪声从高峰砦的砦顶向四周扩散,子弹击中树身,松树颤抖了一下,几根干枯的松针从树冠掉了下来,但香头的红点还在。

“你没得搞头了。”张矮子说。

“还要你来说。”杨老四说,“老子又想扇你了。”

“你莫这样说。等会儿我打准了香头,就该我扇你了。”张矮子转身对叶一峰说,“把老子的老套筒(七九式步枪)还给我。”

张矮子从叶一峰手中接过他的老套筒,拉了一下枪栓,把一颗子弹推进枪膛。他把枪托抵在肩上,右腮贴在枪托上,瞄准那支香。

“莫忙。”杨老四压下张矮子的枪身,“你用火杆杆打,我们用手弯子打,不公平。”

“不公平?你现在才说不公平。”张矮子说,“原先大家开花(分赃)的时候,拿手弯子的人就比拿火杆杆的人分得多,那个时候,你咋个不说不公平呢?”

“我们现在是比枪法,不是开花。”杨老四说,“假若你用手弯子打熄了香火,你就当舵把子。你当了舵把子,可以重新兴规矩,规定火杆杆比手弯子分得多,兄弟伙也会服气。”

“那好。”张矮子说,“我就借你的手弯子崩一火(打一枪)。”

“拿给你崩一火?”杨老四说,“我的子弹不要钱哇?”

“你这个人,也太不醒豁(讲理)了。你不要我用火杆杆打香火,又不借手弯子给我打香火。”张矮子说,“依照你的说法,这个舵把子,只准拿手弯子的人争,不准我们拿火杆杆的人争?”

“算了算了。”周老五说,“我借我的手弯子给你。你先打。我看你打得有好准。”

张矮子接过周老五递过来的马牌手弯子(柯尔特M1903手枪),两手握着枪,瞄了好一阵。

“你到底打不打?”杨老四说。

张矮子激灵了一下,手一抖,枪响了,一颗子弹飞出去,松树又颤抖了一下,香火依然亮着。

“不算!”张矮子高声喊,“你吓了我,这一枪不算!”

“凭啥子不算?”杨老四抓住张矮子的衣领,把他拎到一边。周老五从张矮子手中拧下马牌手弯子,“该老子打了。”他两脚叉开,站得稳稳的。

“你们都打不准。”张矮子说,“我可以把话说在这里摆起。”

周老五不理会他,瞄准了一会儿,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树身,没有击中香头。

“哈!”张矮子说,“我说嘛,没得哪个打得准。”

“我来打。”邬老二拿过周老五的手枪,对准那支香开了一枪,没有打中。其余的人也开了枪。没有一个人击中那支亮着红点的香。

“我不要我的火杆杆了。”张矮子举着他的步枪,“没得舵把子,我们这个棚子拆了算了。哪个要买我的火杆杆,汉阳造,七九式,我只打过七颗子弹。”

“我来崩一火。”田单岭说。

大家一齐看着他。田单岭扬了扬手中的枪。不久之前,那枪还属于老山头。

“我不会打枪。”他对周老五说,“只是碰碰运气。你教一下,这枪该咋个打?”

周老五接过田单岭手中的枪,“这是毛瑟枪,我们都叫它驳壳枪。你看,保险没有打开,这样就打开保险了。这是照门,这是准星,你的手臂平伸出去,照门的缺口、准星和前面的香火在眼睛里连成一条线,就可以扣扳机了。现在,你来崩一火,让我们看看。”

在黄昏的光线里,松树上插着的那支香飘着淡淡的青烟。田单岭伸直右臂,举起手枪。当照门的缺口、准星的尖头和香头的红点重叠时,他扣动了扳机。子弹出膛的瞬间,枪身在他手里猛烈一跳,大家发出一声惊呼,香头的红点骤然消失。随后,松树发出一阵“喀喀喀”的声响,上半截树干慢吞吞地折断,倒下,浓密的树冠“嚓嚓嚓”地扫在邻近几棵松树上,那支熄灭了的香还稳稳地插在下半截树干上。

潮湿的风从街道的另一端吹过来。林译苇拿出拎包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在琥珀色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行深灰色的阿拉伯数字:20∶20。

林译苇还没有吃晚饭。她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天。她的手指因为写了太多的字变得僵硬,她的思绪还在几十年前的某个空间里飘荡。眼前的街道在街灯和店铺的照明下变得光怪陆离,耳边的声音也离她很遥远。林译苇走在自己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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