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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单岭堡野鸡(2)

“那是你的荣幸。”陶雅说,“在别的人面前,我还不想说。”

陶雅把胶卷夹进玻璃片夹。她关了电灯,拉开一盏红色的小灯,室内笼罩在红光里。她从一个纸盒抽出一张白纸,把它放在放大机下面。她打开一个开关,一束红光从放大机里射出来,胶片的影像出现在白纸上。她调整了一下放大机上一个旋钮,白纸上的影像逐渐变得清晰。她把放大机上一个红色滤光片拨开,红光消失了,一束白色的灯光照射在白纸上。过了一会儿,灯光熄灭了,陶雅把白纸浸到一个盘子的液体里,再提起来,在一盆清水里透了一下,放进另一个盘子里。当陶雅拉亮电灯时,叶一峰看见自己变成一张照片,躺在盘子里的淡褐色液体中。陶雅从盘子里捞起它。

他看见自己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把画板放在膝盖上写生。他的面前是河流和那棵灰白色树干的枯树。在照片上,那棵大树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素描作品。它的明暗清晰,层次分明,亮部里面有细节,阴影里面有内容。树身那些细小的裂纹特别有质感。当时,他用铅笔画这些裂纹的时候,总觉得笔触没有力度。照片上的枯树却毫不费力地展示出了裂纹的形状,它们像一些细小的铁丝嵌在灰白色的树干上,又有力度,又有弹性。

“你看。”陶雅纤柔的手指头在照片表面的一些花纹上滑动,“我给你说过,胶片没有干,是不能够装进放大机里去的。这下你看见了吧。难道你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花纹?”

“喜欢。”叶一峰说,“你不喜欢的,我就喜欢。”

“哦哟。”陶雅说,“看不出来,你的嘴还硬呢。那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花纹,漂亮在哪里呢?”

“其实它真的很漂亮。”叶一峰说,“凡是自然的图案,都是漂亮的。”

“你胡说。”

“这是你爸爸给我们讲课时说的。”

“我爸爸有时也胡说。”陶雅说,“他还说,章远航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

“章远航是谁?”叶一峰问。

“一个画抽象画的人。”陶雅说,“他在法国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留学。他喜欢康定斯基,喜欢克利。那个地方,也许你不知道,很疯狂。很多人都在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去限制任何人。没有人限制别人怎样去做,也没有人限制别人怎样去想。”

“我无所谓。”叶一峰说,“反正我也没有多少自己的想法。我只想把素描画得好一点,以后学专业课时,把雕塑做得好一点。”

“你没有想过更远一些的事情?比如,毕业以后做什么?”

“当艺术家。”

“怎样当呢?”

“没有具体想过。”

“把你的手伸出来。”陶雅说。

叶一峰迟疑地伸出右手。陶雅打了一下他的手掌。

“左手!”

叶一峰伸出左手,陶雅握住他的指尖,观察他的掌纹。她的手指又柔软又冰凉。散发出定影药水的气味。叶一峰的手第一次被异性触摸。他感到心慌。

“你这一辈子,生活得不顺。你喜欢的东西,会给你带来麻烦。”陶雅说,“很有可能,以后你画油画的时间比你做雕塑的时间更多。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叶一峰说,“我自己的事情,我最清楚。我只喜欢雕塑。”

“有的时候,由不得自己。”陶雅说,“这个世界不是你看见的那个样子。章远航就画了他看见的世界。我不喜欢他的画。但那是他自己的画。是他自己的眼睛去看,是自己的手去画。他是艺术家。你不是,你只是一个雕塑家,或是一个画家。虽然,你的雕塑可能很出色,画得也很好。”

“每个画家都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手去画。”叶一峰说。

“有些事情,你真的不会懂。一辈子都不会懂。”陶雅说,“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了。这样也很好。”

“你喜欢那个章远航?”叶一峰问。

“这和你无关。”陶雅说。

“当然。”叶一峰说。

“当你年龄很大的时候,会有一个年轻女子喜欢你。”陶雅放下叶一峰的手,“相信我的话。”

“随便你怎么说。”叶一峰说,“反正你都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爸爸说你很有天分。”陶雅说,“我爸爸说,你对线条很敏感,对体积和块面的领悟能力也很强。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雕塑家或画家,但不会是一个艺术家。”

“你已经说过了。”叶一峰说。

“这次是我爸爸说的。”陶雅说。

“哦。”叶一峰说,“原来,这个看法是你爸爸的。”

“我也这样看。”陶雅说,“在很多地方,我和爸爸的看法不同。但对你的看法,我们是一致的。”

“对章远航的看法,你和你爸爸也是一致的。”叶一峰说。

陶雅不说话了。

“我并不想晓得自己将来生活得怎样。”叶一峰说。

“其实,我也不想知道自己将来该怎样生活。”陶雅说,“现在我所知道的,就是我肯定会到国外去。以后,我不会生活在中国。”

“国外?”叶一峰说,“到哪里呢?”

“法国。”陶雅说。

“怎样去呢?你一个人去吗?”

“有的时候,你真的是一个傻瓜。”陶雅说,“我说你是一只烤红苕,一点都没有错。”

文纹站在镜子面前,身子扭来扭去,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合不合身。今天,她穿了一套浅蓝色连衣裙。她感到满意的是,自己的身材还保持在生小娜以前的状态。从背影看,她像一个少女。她看不到自己的背影,但她清楚这一点。

她把门轻轻一带,将钥匙插进锁孔,锁上了门。停了片刻,她又把门打开。

一个小时前,在厨房里,文纹为自己和女儿小娜做了一顿晚饭。她的厨房只有六平方米,灶台下面是一个简单的储物柜,还有一个放液体气罐的空间。丈夫在世的时候,从学校修建新教室的工地捡来废砖头砌成灶台,还在上面铺了一块黑色的大理石板。他在城里买来一个液化气灶一个燃气热水器,还买了一套细瓷碗。他们的生活立即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们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做好一餐饭菜,可以方便地洗一次热水澡。文纹和丈夫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备课,看电视,辅导小娜的学习。这个变化花去了他们两人一个月的工资。

教师就是这样,安静地教书,平静地生活。直到有一天,意外会降临到某一个人头上,就像文纹的丈夫有一天被诊断出了肝癌。很快,他们生活就变形了。家庭失去了一个人,生活的面貌完全改变了。唯一没有变的是,每天,她都要在这个灶台上给女儿做饭,一日三餐。

有时,她表现得很坚强。她不会在同事面前说自己想说的话。她不会告诉同事,甚至不会告诉朋友,她带着女儿住在学校分配的石头房子里,心里会想些什么。

这幢石头墙壁水泥地面的房子,当丈夫在的时候,它是充满活力的家。现在,它有了坟墓的气息。那气息从石头墙壁的缝隙里渗出来,一点一点融化在空气里。半夜,如果她失眠了,她就会闻到一种气味。这种气味与殡仪馆的气味很相似。从丈夫安静地躺在冰冻棺的玻璃盖下面开始,那种气味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温度也助长了那种气味的漫延。房间的墙壁很厚,冬暖夏凉,因此,它保存了许多看不见的东西——声音,气息,还有回忆。每当文纹下班后,她总是不愿意一个人回到房间里。她会在办公室里待着,音乐课没有作业可以批改,她就翻看一些旧杂志。那是同事们带来后遗忘在这里的,有两年前的《读者》,三年前的《知音》,如果有去年的《意林》,那就算是新鲜的信息了。她从这些杂志中读到一些文章,这些文章的主题大多是怎样解决困扰自己的人生难题。和自己的境遇相似,文章中的人都面临各自的问题。文纹的难题是一台钢琴。

家里有一台风琴,是凤凰牌五组全双音脚踏风琴,在风琴中,品质算是不错的了。但那是风琴,和钢琴有天壤之别。文纹要给女儿小娜准备一部钢琴。施坦威,她不会去想它,它是另一个世界的乐器。但星海或是珠江牌钢琴,总可以憧憬一下。而且,只能要立式的。房间太小,不能摆放三角钢琴。一万元左右就可以让小娜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后弹一弹肖邦,弹一弹贝多芬和李斯特,让那些来自十九世纪的声音充溢这个寂静的房间。一个女孩儿在这样的声音里长大,她的世界一定会更美好一些。

最近几天,鲁兆平老是打电话来,要请文纹吃饭。上次,小娜生病住院,被诊断为白血病,结果是虚惊一场。但那两千多元医药费是鲁兆平支付的。她应该去赴约。

今天下课后,文纹给女儿做了莴笋炒肉丝,还有凉拌茄子。她和女儿一起吃了晚饭,要她一个人在家做作业。“任何人敲门你都不要开。”她对女儿说,“如果到了十点钟,妈妈没有回来,你就一个人先睡觉,不关台灯。小娜很乖,不会害怕,是不是?”

“我不害怕,妈妈。”小娜说,“但你要早点回来。”

“在十点钟以前,妈妈会回来。”文纹站在门口,在关门的时候,她这样说。

文纹离开家,走到操场上。天快黑尽了,操场上有几个老师在打篮球,充气很足的篮球碰撞在地面和木头篮板上,发出“嘭嘭”的声响。她绕过操场,走到学校围墙外面,看见一辆黑乎乎的汽车停在那里。汽车驾驶室的灯亮了,随后,车灯也打开了,鲁兆平坐在汽车前座,胖胖的脸在微笑。

文纹坐到鲁兆平的身边。汽车发动了,明亮的浅黄色灯光扫过学校的围墙,划破夜幕,照射到公路上。他们向黑暗深处驶去。

半个小时后,汽车驶进楠江城,在一条狭窄的街道停下。这条街道两边都是餐馆,空气中飘浮着白酒和啤酒的气味。文纹随鲁兆平走进一家名叫温馨豆腐庄的酒楼。在二楼一个包间里的餐桌边,已经坐了几个人。

“鲁总,你终于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说,“哦,带了一个美女来,如果我们不原谅你的迟到,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原谅归原谅,酒还是要罚的。”另一个人说,“当然,美女可以代喝。”

“罚酒我认。”鲁兆平说,“美女不能喝酒。我介绍一下,美女名叫文纹,是音乐教师。这位是梁总,这位是李总,这位是周总,这位是吴总。”

文纹感到胃里一阵发凉。她以为是鲁兆平单独请自己吃晚餐。她并不愿意和他一同出现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她觉得自己的后背给汗水浸湿了。

“哦,美女音乐教师。”文纹听见有人说,“等会儿你要唱歌给我们听。”

“对不起。”文纹说,“我今天感冒了。”

“感冒了,声音都还这么年轻,这么好听。”梁总说,“我们坚决要听你唱歌!”

“好了,不乱开玩笑了。”鲁兆平说,“文老师都被你们吓着了。我认罚,先干一杯。”

鲁兆平端起面前的玻璃小酒杯,脖子一仰,一杯酒下肚了。然后他端起另一杯。

“三杯。”鲁兆平说,“我认罚。但只喝三杯。我要开车。”

“我们知道你要开车。”周总说,“三杯只是罚酒。今天你不能因为身边有了美女教师,就在喝酒时敷衍我们。”

鲁兆平端起另一杯酒喝了下去。

“你再这样喝,我就走路回家。”文纹说。

鲁兆平放下酒杯。

“你说得有道理。”鲁兆平说,“你提醒我了。”

“但酒还是要喝的。”吴总说,“你来晚了。我们都在等你。你应该先喝三杯,这是礼节。如果你不喝,那我们怎么喝得下去呢?”

“鲁总来晚了,是因为他在等我。是我耽搁了你们的时间。是我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文纹说,“剩下的酒,我帮鲁总喝。”她端起一杯酒,皱着眉头,一口就喝完了。

“你刚才说文老师被我们吓着了,我看,是文老师把我们吓着了。”一个人说,“为了这句话,你还应该喝一杯罚酒。”

“如果今天晚上你们一定要鲁总喝酒,那就由我来代喝。”文纹说,“我答应了女儿,在十点钟以前一定要回去。鲁总要送我回家,请大家理解。”

“我们都是一些没有文化的人。”李总说,“今天,有文化的文老师和我们这些粗人一起喝酒,我们感到很荣幸。但是,喝酒就有喝酒的规矩。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大家都要敬你一杯酒,你也要敬大家一杯酒。”

“这就是你说的规矩吗?”文纹说,“我们就按照这个规矩办。我先敬你一杯。”

文纹仰脖又喝下一杯。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酒宴。她接受他们的敬酒,自己也敬他们的酒。她手中的玻璃酒杯和他们的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桌上摆满了菜肴,卤水鹅掌、蒜泥黄瓜、羊肉煲、干烧明虾、酱爆牛蛙、韭黄虾肉水饺、酱烧 鱼块、水煮牛肉、老姜炖老鸭。但大家都很少伸筷子。他们喝完一瓶泸州老窖特曲,又打开一瓶。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只想快点回到女儿身边。她答应了,在十点钟以前要回家。“几点钟了?”她问鲁兆平。鲁兆平摸出手机。

“九点二十分了。”鲁兆平说。

他们已经喝了三瓶泸州老窖特曲了,而桌上的菜还没有动多少。文纹说:“我可以走了吗?”

几个老总一齐注视文纹。他们的眼睛里浸润着醉意。文纹转身走出充溢着酒味的包间,鲁兆平跟了出来。他走在文纹身后,看不清楚文纹的表情。他打开车门,让文纹先上车。

文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醉态。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待鲁兆平发动汽车,驶上大街。很快,汽车里充满酒精味。

“我没有想到今天有这么多人。”文纹说。

“文老师,你把他们都灌醉了。你让我开了眼界。”鲁兆平说,“你平时喜欢喝酒吗?”

“我从来不喝酒。”文纹说,“今天是例外。因为今天我要准时回家。”

“文老师,下次我单独请你喝酒。”鲁兆平说。

“我不会再喝酒了。”文纹说,“请你不要再让我喝酒。今天,我喝得太多。你为什么要让我喝这么多酒?万一我喝不过他们呢?可能你没有想到,我到现在还这么清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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