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知道殇琴想问什么。”殇琴看向周围似还升着寥寥雾气的从林,又看看脚下泛黄快要腐烂的树叶,微皱起眉回道。
“此次行刺,子房只是不甘想博一博罢了。”张良无谓的讲,应是想着成功便是好事,不成功他也能周全撤退吧。
“殇琴也送子房一句话。”她没想过什么自己是他朋友,他就不能杀秦皇的念头。殇琴直定定的望着他认真讲道。
“何话?”张良垂眸,望着一脸严肃的女子问道。
“别再做徒劳的牺牲了,秦皇有多强大,在师傅与高渐离相继失败后便知晓,这世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师傅去刺杀时她讲过,高渐离要行刺时她同样也讲过,这次她追上来也是想跟他讲一次,让他别再挂着刺秦而弄得自己的生活不太平。
“子房会听琴先生之话,此后不再念着这件事。”张良扬唇浅笑,答应下她的话。“轲兄没有听殇琴的话,放弃与你共渡余生的逍遥生活。”“高渐离没有听殇琴的话,他丢弃与你的君了之交。”“现在子房听殇琴之言,希望子房能与殇琴还是当年相识那般情宜。”张良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却一点也不气势凌人的看着地上的女子讲道。
“当然,一日是友人,便永远是朋友。”
“子房大可放心,殇琴不会因为权力而有所改变。”轻扬起唇角,殇琴仰头看着马上的男子笑着讲道。
“子房今生得琴先生一友,实仍此生无憾。”
“告辞,今日殇琴之言子房定会铭记于心。”张良朝笑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拱手行礼,讲完便在话音的尾生中策马离去,留下一个成功劝谏一位好友的人儿在原地傻笑着,然后待一阵刺骨的风刮过,才回神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
子房回来,送我回去啊……
这次行刺他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但他还是实行了。迅速熟路离开从林的张良,想着林中把自己当友人的女子,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
没有一半的把握,加上秦王政是她喜欢的人,自己有百分之百的借口不实行心底那股正义,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也许是想……杀了秦王政,取代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吧……
也许,也许是这样的。
唔,这条路对吗?应该对吧?在林子里转了半天,想寻着马蹄印回去的殇琴,走了一阵就发现几路不同方向的蹄印,便斟酌再三还是选了条“应该”走过的方向飞去,可是走了一阵感觉离外面越来越远时,便停下脚步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走对了。
不、不会又迷路了吧?马蹄印终于消失,前面是更加湿润的深处,看到片片椭圆形树叶还滴着水的人儿,抬头望天,只觉大树中间露出的小小蓝天遥远得吓人。
再走回去吧。一脸挫败的殇琴,低着头只得往回走。“咕噜”天空冒出一些太阳影子了,看到空中有些刺眼的太阳,知道中午到了的肚子很守时的响起来。唔,她还要在这里转下去吗?殇琴皱起大大的眉来。或是讲她还要转多久?能转出去吗?
“嗯,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白天没他的事,本来在沉睡的白衣男子感到有人遇到麻烦了,便睁开松懈的眼眸看着幻镜里的场景时,似责骂但更像宠溺的讲道。
不知道他白天醒来,那个暂替她的女人会不会吵起来。一头乌黑发亮柔顺的青丝,垂在长长拖在地上的衣摆上。对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男子,才不管现在天上出现的是太阳还是月亮呢?
他就是这么一意孤行,就算名知是逆天行事,却甘愿为她一次又一次的忤逆天条。“啊,是要哭了吗?好可爱啊!”想想她以前那眼眸含泪的白衣男子,看到苦皱着脸的女子,便在心里想着很久很久以前她会有的表情。
哼,白天可以有人代替,那晚上不也可以找人代替吗?又看到走进幻镜里的帝王,白衣男子舔舔魅惑世俗的嘴唇,在心里这样想道。
嗯,不能同时日月同辉,那他下凡了!想到下面那个他,日日与她同寝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了,随手一挥留下一句“我下凡去了”的字句放浮在寝宫,走得一刻不缓的男子哗的下白光一闪,就消失在他原本该永远呆着的宫殿里。
可别下雨啊!走得饥肠辘辘的殇琴,看到又暗下去的天空想着如果下雨的话,她就真要被困这里等帝王来找了。
“嗷嗷呜……”正当迷路的人儿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从林深处突然传出一声这样像猫又不像猫的叫声。
“这个声音是……猫?猫生病时?”殇琴眨了眨委屈得快掉泪的凤眸,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会是什么。
“呜……”这次的声音明显的底下去了,听着像极了奄奄一息痛苦呻+呤的病猫。本还想着这里怎么会有猫的殇琴,便顿时心生怜惜,抬步慢慢走进声音的源头。
“嗷嗷呜呜……”矮灌木丛绿色若大的树叶中,又传出一声像是哭泣的嗷叫声,惹得担心想着会不会有危险的人儿,又放下一分心来,拨开快可以遮住自己半个身子的大叶子,寻找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
这声音好像有点窝囊,不过能将她引来就好。趴在一片若大芋头叶下的“人?”在心里安慰自己的想道。
“呜……”看到出现自己面前的白色没有沾一丝泥土的绣花鞋,趴地上将自己浑身弄脏脏的“猫?”立马又叫一声,成功让女子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你叫也没用,碰到我这个倒霉的路痴,小家伙你可要撑得久一些,不然我可直接将你尸体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