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哭得伤心不已的人儿,听到他声音时哽咽的唤着扑过去。
“朕现在可是这天下的主,爱妃因称朕为皇上。”接住扑来的柔软,嬴政抱着她不像责备的讲。他如今已是这天下的主,而她将会与他一般,拥有整个天下。“爱妃你最好听朕之言,不要再哭了。”拉开她一些,帝王看着她满脸泪水冷冷的道。
“它要停不下,臣、臣妾也没办法。”殇琴说着又将头埋进他怀里,蹭了两蹭,将眼泪擦他衣裳上后,泪水还是接着滑下来。
“正如爱妃所讲的,战争就会有死亡,而输者他们面临的就是铁骨铮铮死去,或者是苟且偷生活着。”抱起地上的人儿站起来,嬴政讲着走向御床,向她陈述在乱世中的残酷。
“留他全尸。”发现自己刚才讲的那翻话他都听见了,殇琴羞愧的又将头埋严实了一分。
“如爱妃所愿……”
秦王政二十六年大署。
“皇上,今天天气闷热,不如请那个高渐离来奏上一曲如何?”御书房中,议事完毕的几位大臣,其中一人这样讲道,想是他也早就想听一听那传说中的美乐了吧。
“是啊,皇上,就让那个高渐离来击上一曲,也好让臣这些老骨头们,听一听什么叫可以让飞禽停翅的音律。”另一位大臣也跟着参合。
“皇上,你把那个高渐离藏的那么严实,就贡娘娘一人听之,现以过去快三个月了吧?就让娘娘少听一天,请他出来为我们击上一曲吧!”一人说起,几乎所有人都跟着风起,而且言词还有些不怎么中听。
“既然各位爱卿都想听,朕叫人去请那个琴师过来便是。”帝王无谓淡漠道。“去把高渐离请来。”嬴政看着房中的大臣,朝身后的侍人讲道。
“诺。”李内侍低头应着,便恭敬退出房间去传人。
“各位爱卿移步大殿吧。”嬴政站起身,冷漠讲道便率先走了出去。
“诺。”几位朝重大臣,一听马上就可听到他们只闻名而未听过的击筑声时,个个笑容满面的跟着帝王走出大殿,在帝王的赐坐一话下,都寻着位置坐下聊天等那位琴师的到来。
“皇上,高渐离来了。”李总管走进大殿,敬声向上面的帝王禀告。
“让他进来。”嬴政看了眼个个心思都到听曲一事上面的大臣,看向大殿门口朝侍人讲道。
“诺。”
“等一下。”一位元老级的大臣站起来。“李总管,可检查他身上是否有兵器?”
“大人放心,奴才已让侍卫长检查过了。”李总管陪笑着回答。“琴是奴才亲自检查的,没有问题。”
“那就好,让他进来吧。”那位大臣放心的挥袖回到座位上。
“宣高渐离进殿。”李总管站大殿门口大声喊道,声音之大,让站在外院门口的高渐离都微微皱起眉来,不过也仅是皱下眉便走进去了。
“大胆高渐离,见着皇上还不下跪。”一个大臣气愤的跳起来,指着大殿中站得挺直的琴师怒斥。
“跪?高渐离决不会向暴君臣服。”白衣琴师站在大殿中不为所动。
“哎?你!”那位大臣怎么说也是个四品官员,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的啊。“来人,让他跪下,我就不信你能硬多久!”
看押琴师进来的两个侍卫,看了下上面的帝王,在他没出声时便依刚才那位大人的话,硬押着他跪下去。
“打,给我打他腿,我到要看是我大秦侍卫的脚硬,还是你的腿硬。”那位大臣一见侍卫根本推动他分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讲。
“是。”两个侍卫也觉颜面大失,一得到命令就毫不留情的往他腿腕处踢去。
“唉……”各位大臣齐齐抬手遮眼,不去看这残酷的一幕。
“退下!”静坐着的帝王在看到他白衣隐隐渗出血迹时,冷然出声挥退那两个侍卫。“宋大人,既然高渐离不愿跪就让他站着好了,若是将他打伤了,爱妃可是会很在意的,毕竟他现在也是她先生,恐怕到时……”嬴政冷睨了眼站着的大臣,意味深长的讲。
“是是,皇上说是,臣刚只是一时气愤过头,才对娘娘的先生不敬。”听到琴妃娘娘的名字,那个宋大人立马拱手向上面的帝王讲道,然后恭敬的退回到坐位上。在这皇宫里,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那就是,宁可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那位琴妃娘娘!为什么啊?因为得罪皇上你会死得很痛快,如果得罪那位娘娘,你会死得很不痛快,就是那个什么生死不如死!
“高渐离,你可想好了。”嬴政看着下面的琴师问道。
“草民早已想好许多年了。”高渐离看向声音处,淡漠的答道。
“朕不想爱妃难过。”讲到这,帝王已算是仁至义尽。
“过几年,娘娘便会忘了草民。”高渐离一怔,想起了那个大呼自己全名的女子。
“开始吧。”嬴政平静的讲道。开始也就意味着结束,他给了他机会,只是他不愿意要罢了。
高渐离掷琴,企图行刺帝王,被秦王一剑毙命,念他曾是琴妃先生,留其全尸……
世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明知发生而无力阻止吧?倚楼听风声的人儿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接住了一片缓缓飘落的桃叶。师傅刺秦时,自己曾劝阻过,无果。高渐离刺秦时,她同样也劝阻过,还是无果,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执着。殇琴看着手掌里还未乏黄就飘落的绿叶出神。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因为她还有活着的意义。侧手。手心的桃叶落了下去,倚楼的人儿转身翩然离去。她还得去为先生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