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怎么背后也有啊!又沐过一次浴的殇琴坐在池边,穿着松松垮垮的褥衣为自已上药,可在反首为肩上擦药时,看到背部也是一大片痕迹后,便皱起小脸蛋,怒气瞬间窜了上来。如果那个帝王在这里,她恐怕会把手里能给的都“扔”给他吧!
“陛下。”站在内室门外,等里面人儿出来的两侍女,低头向走进寝宫的君王行礼。
“娘娘还未起身?”嬴政看向关起的门扉问道。
“回陛下,娘娘以起身,现正在里面上药。”青竹恭敬的回答着那位人儿现所做之事。
“为何不进去伺候娘娘。”严肃一丝不苟的君王,用眼角斜了她们一眼冷声讲道。
“娘娘不让奴婢们在一旁伺候。”青叶低头讲出她们之所以不进去,为那位人儿上药的原因。
“开门。”
“诺。”青竹青叶迟疑了一下,便迅速推开门,待这位君王走进去后,又恭敬的退出关上。
“这膳食看来又要重新传过了。”退到大殿中间的两个侍女,青竹看着这一桌膳食皱眉道。
“姐姐你还在这想膳食,应该担忧一下里面的娘娘吧?娘娘才刚刚好一些呢,陛下可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了。”青叶看着内室的门,崩紧了心,唯恐里面又传出那位人儿的尖叫声。
“陛下之事我们忧了又能如何?不能改变唯有遵从。”青竹看了眼在这里空着急担心的妹妹,不轻不重陈述的道。
“是……”
这要怎么上啊。纵使自己身体的柔软度再怎么好,可要为背后上药,这件事还是有些高难度的。殇琴放下宽大的衣领,偏头望向青红一片的背,反手由后而上想替自己上药,可任她怎么努力,清风雪抹得到处都是,就是没有抹到它应该擦到的地方。耐心用尽的人儿,正酝酿着要怎样来发泄她的怒火了!
君王一走进层层轻纱,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人沐浴初出水之,衣带渐垮露俏颜,反首侧望捏眉轻叹,青丝滑下遮盖芳华。”这样的场景。
“你还敢来!”一看到走近的人,酝酿情绪到达一个顶点的殇琴,愤怒唰的拉上衣服,起身怒瞪着这位帝王大声吼道。都是这个罪魁祸首才会害她这么惨,他现在居然还敢出现,所以这位想发泄的人儿,想也没想的将怒火全部转向这位帝王。
“这是寡人寝宫,寡人为何不敢?”嬴政与她站在同一条木板上,居高临下看着这只正竖起逆毛,朝自己发难的人儿冷冷问道。
“……”她要权力,要权力拉!被他这慑人的黑眸一望气势一压,如到了冬天的人儿瞬间灭下火来,像小媳妇一样怯懦的望着他在心里大声的吼。果然气愤会使一个人失去理智,因为在这里她权力再怎么大,也大不过眼前这位君王,所以她的愤怒注定只能默默无闻的放在肚子里,最后烂于心中。
“躺下。”看到垂下柔顺毛发的人儿,嬴政拿过她手上的药瓶,平缓的讲道。
哼,这下知道装好人了!不从的人儿甩袖转身,轻薄的衣袖在这位面无表情的帝王身上荡过,自认为是很愤怒潇洒的举止,殊不知带着清风雪香味的衣裳这一拂,让本就深沉的眸子又暗下了一分。
“躺好。”没有提高声音,也没有加强冷意,君王看着她背影只平静的讲出这两个字。
“……”
“爱妃。”微微减轻的声音,像极了恶魔魅惑人心的低语,只要猎物一有不从,似会随时将那猎物吞噬掉般。
躺下就躺卧下,不就是上药吗?更过的事情都做过了。呕着气,可局势一点也不利于自己,殇琴也只得抿着唇赌气不讲话,默默趴在一堆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衣裳之上。“你要做、做什么!”怕极了别人再脱自己衣裳,一感到背后的人要来扯自己的衣服,反应迅速过来的人儿,立马拉紧衣服防备的望着这位帝王。
“爱妃不脱衣裳,寡人如何上药?”君王微抬眉,平静的讲。
“嗯……”她是不是就是那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看到这位帝王刚正的目光,殇琴轻轻点头,将褥衣退至腰下,然后老实的趴好,等这位还要去处理政事的一国之主为自己擦药。
“来人,将这些膳食撤下,重新上过。”青竹看了下以冷掉的膳食,向大门外的宫女讲道。
“是。”宫女们应着,又开始做这一项浩大的工程。
“陛下,今年是什么年?”趴着享受他不轻不重擦药的人儿,突然这么问道。
“秦政二十一年。”懈下王冠,身着黑色系便服的君王气势犹在,只是少了份冷漠疏离,平和回着这位嫔妃的问题。
“……”谁不知道这是秦王政二十一年啊?就算别国人忘了他们自己君王的年号,也不会忘记帝王大人你的年号吧?“臣妾是想问天下几年。”
“华夏壬辰龙年夏时六月六日。”
六月初六啊?传说如果是六月六日六时生的人,那是恶魔投胎人间想要寻找爱人的。“陛下是几时所降生的?”好吧,尽管知道那是传说,不过她就是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中恶魔。
“酉时四刻。”君王不厌其烦的回着,他这位爱妃的问题。
酉时四刻……殇琴一听到这个时间便认真算起来。酉时是晚上五点到七点,那四刻是……六点?呜呜,不是吧,她真摊上一位恶魔了。哀怨的人儿咬着手臂,在为自己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