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是喜欢,奴婢日后都可天天为娘娘熬制。”青竹端着两个空空如也的青瓷碗,站在束起的纱帘外微笑着讲。
“嗯!”魇足的人儿舔了舔唇,乐弯了眉。她喜欢这种微辣,喝下后又暖暖的感觉,还有甜甜的滋味,让知道自己存在的同时,还有种甜蜜被人真实护着的错觉,她喜欢这种简单的幸福。对,只是两碗姜汤,却让她感觉到了幸福,原来野心如此之大的人,却是这么容易被满足。
“娘娘还能如此幸福的笑着,想必应该不是很严重才是。”上官僚走进内室看到的就是笑而不语两人,舒展了轻皱起的眉,想着早些为这位娘娘诊治完,就立马回去陪辛苦了好几个月的妻子。
幸福吗?殇琴微一错愕,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人。呵,不过也许是吧。一想起那个诺言,本就扬起的唇角,更加张扬的跷了起来。
“上官大人,快些看看娘娘的伤吧,不然娘娘难受,陛下也会跟着难受。”青竹想到外面那位还没有换衣裳的君王,退开了一些,低头向房中的太医讲。
“是,臣这就为娘娘诊治。”上官僚讲着也不再浪费时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便让床上的人儿伸出手,为她把脉。
“细流还好吧?”殇琴靠在床头,老实的伸出手看着发丝微有些凌乱的上官问道。她虽然现在行动不便,但内力还是在的,外面那帝王那么大的声音,她听不见才怪了呢。“生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
“托娘娘的福,细流和孩子都很平安。”上官僚感受着手指腹下的跳动,难得平静严肃的向这位娘娘回话。托她的福,差点他的一世医名就要毁了,而且最可笑的还是毁在自己最爱的妻子手上。“娘娘为何不先问细流生的男还是女,再问她是否安康?”他虽不是百家中的任何一家,但良好的修养并没有因这个小小的插曲,而冷颜对待这位无辜的人儿。
“这不是该你问的吗?”殇琴挑高了眉。“我只喜欢细流,当然只会先关心她的安危。”一脸认真的人儿,说得本就应该如此。
“臣也不知道。”上官僚扬下眉,不在意的答道。“臣刚抱起孩子还没来得及证实,细流就不顾安危的摧我进宫,所以臣还不知道他们下面到底有没有长东西。”一边严肃把着脉博的太医,一边话语粗俗的讲,与他那文雅俊郎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听到他这回答的人儿,怒视起容颜来,那条柳叶眉愤怒的都快坚起来了,但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瞪着他。
呵……青竹看着精神正好的娘娘,无声笑弯了眉。恢复的快,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与人,就算他再怎么让自己惊讶与专制强横,她都会慢慢适应,也许,这就是真的喜欢他们吧,即使上官是个俗人,即使陛下真是个如百姓口中的暴君,即使陛下要让她失去自由,她也还是选择了接受,这样的一位人儿,应该便是这世间唯一最适合陛下的……
“娘娘你现在很不好。”上官僚对于她的怒视不已为然,收回手指严肃的讲。
咯。听到他这神情严肃的话,房中的两位女子心里皆是一震。
“上官有话可直讲。”君王不再等待结果,走进房间想要知道过程。
“娘娘本恢复的很好,可这次不只是摔了一跤吧?”上官僚站起身,朝君王拱手行一礼,肯定的讲。
“等等,你说恢复的很好?”殇琴收回手,惊愕的望着一脸严谨的上官僚。不是要毁了它吗?怎么可能会恢复。同样的,就连站在房中的一君王与侍女,都忍不住看向这位一身便服的太医。
“当然,在臣手里的病人,怎么可能有好不了的?”上官僚理所当然的讲,完全无视旁边那位君王冷冽的视线。
“既然爱卿对自己的医术这么自负,寡人便命你医好娘娘的伤,如若不然,寡人会让你那刚出世的孩子,再次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去。”嬴政轻敛下眼帘,黑眸沉静的望着这位臣子,冷冷低沉的讲道。
“能不能冶好娘娘的脚,臣还须再仔细察看才能知晓。”已百毒不浸的太医,在零摄拾度的盯视下,还是依旧四平八稳的回答。
呃……好可怕。本想为他说情的人儿,在那位帝王视线轻轻的一斜后,便头皮发麻的缩进被子里,而在听到这位刚刚做父亲的上官,居然还能这么镇守的讲出话来时,对他的崇敬不禁又高了一个级别。
“爱卿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这里他才是主宰,他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力,所以现在他要用他的权力让这个人儿站起来。
“诺,臣这便为娘娘做进一步的观察。”这里无人可违他,即便是他也一样。上官僚拱手接下这道口谕后,就又坐回了床边,打开自己的药箱,开始为这位关系他孩子性命的娘娘看伤。“娘娘,请把脚伸出来。”
“做、做什么?”殇琴看他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小铁块疑似是锤子的东西,害怕的吞了吞了口水,结结巴巴的问。他不会是想公报私仇吧?她不是不想为他求情啊,而是她不敢,再者那残忍冷血的话又不是她讲,有本事你朝这位帝王发怒啊!
“请娘娘伸出脚,臣要为娘娘察看骨折的情况坏到了什么程度。”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银子的太医,冷漠严肃的再次讲道。
“嗯……”殇琴看了看站在帝王身后的侍女,又看看那位面无表情望着自己的帝王,点头缓缓坚难的伸出那条膝盖以下,就又没有任何知觉的脚。反正不管他是想杀人还是想毁尸灭迹,有这两个人在,他也还是不能顺利进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