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去。”君王严厉的声音,吓得刚有动作的人儿,立马又趴回去抱着枕头,惶恐惹怒了他。
然后这一场擦药之事,就在寝宫内紧张、气势迫人的房间内,不平不静的结束了。
“陛下?”看到走下床的帝王,快要睡着的人儿,迷迷糊糊的唤了声。
“爱妃先安歇吧。”为她盖好滑下的被子,君王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浴室。
“娘娘,奴婢们伺候你盥洗。”次日清晨,当床上的人儿一睁开眼睛时,青竹青叶站在床边恭敬的向床上的人儿讲道。
嗯?只盥洗不更衣吗?穿着褥衣的人儿坐起身,疑惑的看了眼她们两个。
“更衣,为什么不更衣。”坐在床上盥洗后,殇琴看着她们两个严肃的问。
“回娘娘,陛下说暂时不必为娘娘更衣。”青竹低头恭敬的回答。
“太医,请太医来。”敏感的人儿一敛神,低低的讲。
“回娘娘,陛下说过,暂时无须为娘娘请太医。”青竹依旧面无情的讲。
不给更衣,不请太医为自己医冶,那个帝王想做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出去,给我滚出去!”
“啪。”盛怒的人儿抓起床头的清风雪咂向他的侍女,青瓷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清风雪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是。”被药瓶擦过脸颊的青竹,与青叶一同行礼退了房间。
这就是真的禁足吗?脚踝因刚才的动荡又隐隐作痛了起来,殇琴嗅着淡淡的香味倒在床,左手习惯性的又摸上了右手腕,尽管这具身体并没有那个难看的疤痕。如鸷一般的狠绝手段,但却比他更加残暴,鸷只是让自己记住曾与他一般,都是没有要的孩子,而他应该是想毁掉自己的腿,让自己不能再跑了吧。殇琴走下床,一跳一跳慢慢的移到窗边,看着窗外正围着花飞舞的蝴蝶,兀自出神着。
“上官,琴妃受伤,脚踝骨折,寡人不甚喜欢太过活跃之人,你可知要怎么做?”御书房内,君王坐在书案后,看着房中的臣子平静的讲道。
“陛下为何需要臣来做?”上官僚一震,看着上面的君王反问道。
“这几日太过清静,寡人希望她不再这么消沉下去。”不波不澜的话,平缓的在房间游荡着,让听着的人不禁凉了心。
“骨折三日内是最好的救冶时间,错过便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据臣所知,前天便没人见过琴妃娘娘了。”上官僚低头恭敬的讲。“陛下是让臣现在便去医冶,还是等到明天?”
“现在便去,但寡人想爱卿应该知晓要怎么做。”
“诺,臣接旨。”上官僚看了眼冷峻的君王,低头拱手应道。情之深,则之切。所以才会如此折磨对方吧?但这个方法没人会接受,没人会心甘情愿的接受,那个人儿也一定不会甘于此。抱着药箱走去君王寝宫的太医,看着阴沉沉的天气叹了口气。
“上官大人。”走廊里走出一名侍女,走到太医的面前时跑下行了一礼。
“你是娘娘的侍***阳家的人吧。”
“正是奴婢。”小露低头看着地面恭敬的答道。
“你找我有何事。”上官僚严肃的问道,并没因为她只是个侍女而有任何的轻视。阴阳家的人,王宫不只这一位,但能够让他注意的,却只有这位阴阳家的直系传人。
“上官大人可是要去陛下寝宫?”小露抬起头看着他反问。
“正是。”
“奴婢是来肯请上官大人尽心为娘娘医冶的。”小露说着趴下磕了一个头。
“你可知陛下是如何让我做的。”上官一震,平静的讲。
“奴婢不知,但奴婢知晓,如果这次劫难发生了,陛下会后悔的。”
“陛下自有陛下的想法,我上官僚只听从陛下命令。”上官僚讲着,甩袖从她身边走过。
“上官大人,请看在你们同是江湖中人的份上,就高抬贵手救娘娘这一次吧。”小露转过身向走远的太医磕头讲道。“这次的劫并不是针对娘娘,而是陛下,如果上官大人真为陛下着想,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呵呵……每个人都说我应该知道怎么做,他怎么知道要怎么做啊!走远的上官僚,听到身后的话,在心里无奈的苦笑。他只不过是个太医?嗯,太医罢了。
“娘娘,上官太医来了。”青竹走到内室门外,低头恭敬的向房内床上的人儿讲道。
“嗯。”殇琴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竹简淡淡的点了下头。
“上官大人里面请。”青竹看着非常安静的人儿,忧伤的皱了下眉,尔后才转身向站在大殿的太医讲着,做出个请的手势。
“娘娘现在是叛逆期来了吗?”上官僚走进房间,大大方方的坐在床边,看着沉默看着书的人儿调侃的讲道。
“你可是真心要为我医冶?”殇琴靠在床头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床边的男子严肃问道。
“我是大夫,当然只救人。”上官僚一挑眉,有些惊异的望着一脸漠然的人。呵……同样聪明的两个人,不知道这场拉锯最后会谁胜谁输。
“可你现在不是大夫,你是这大秦国的太医,只听君令的太医。”放下手里的竹简,殇琴双手交错放到腹前,神情认真的讲。
“娘娘说的没错,臣现在是秦国的太医,自是要听从王命。”上官僚对此话不置可否,而是把称乎改为了臣。他现在是臣,自然是应当听从君王的话。“娘娘,把脚伸出来吧,不然一直这么骨格错位着,会为娘娘添上一些小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