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中年人的虚空一握被略微撑开一些,但是苏语的身子依旧朝着他移去。
百劫!
苏语见此立刻施展出弑神第二式,百劫。无数道细小的红色闪电,汇集成一簇,好似雨点般击打而去。
矮个中年人顿觉手上微微一麻,而且从上传出一股凌厉的神识攻击。
“有意思!”
他冷笑一声,就要继续加大力道,可是在这一松的时间,苏语已经趁机飞快的逃离到了阵法隔膜的边缘处。
就要用尽全力破开隔膜,准备逃去,可是身后那吸扯之力,再次出现。
苏语也是无奈之际,这矮个中年人,是七重天以上的修为,可是不管在哪一重天,都非现在自己能敌,此时,已非当初在陨魔谷时,有晶体碎片加身,又有苍雷元婴精华后手。
那时可以随意秒杀九重天老怪,又能碾压神阳强者,可是现在,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
苏语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手中一闪,禁宝九星出现。
“是你逼我的!”
苏语好似没了抵抗之力般,用尽力气将身体驻在原地,才不被吸扯过去。
矮个中年人悠然靠近,淡淡道:“我甄国,何时出现了你这号人物,实力不错,可惜你覆灭澜宗,杀了我的好友莫方,自然留你不得。”
说完,右手一指,就要灭杀苏语。
“去死吧!”
就是现在,苏语瞬间激活九星,这件禁宝自得来一直没有用过,现在无奈用出,直接被引爆。
无数错综复杂的上古禁法形成的线条,纠结在了一起,化作一张巨网,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猛的一颤。
万千虚影爆发,相互撞击之下,形成层层无形的波纹,看似普通,但是所过之处,尽皆出现了细小的空间裂缝。
矮个中年人一改之前的淡然,惊骇的退去。
可是若能闪躲,这顶黄色的帽子也就不叫九星了。
九颗明亮的星辰,瞬间连成一线,一个接一个爆炸。
好似末日般,即便是施法者苏语,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势,但是他强忍着痛苦,眼见阵法隔膜脆弱的被炸开一个口子,直接纵身一跃,弑,剑尖,速字决,同时用出,眨眼间消失不见。
澜宗的范围,此刻已经全部化成废墟,无数细小空间乱流不断闪现,阵阵无形的波纹弥漫,遮蔽了视线也阻挡了神识。
就连外界围观的上千修士,此刻也被余波震的退开千丈距离,靠前的一些,甚至吐血重伤。
“星辰禁法?”
许久后,空间裂缝慢慢消失,从地下窜出一个狼狈的人影,正是那矮个中年人,此刻他看起来极为惨烈,全身血流如注,一条手臂被炸飞,就连头发,都消失了大半。
他仰天怒吼,身为八重天的修士,何时受过这样的摧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扶摇境的存在,这令他发自内心的愤怒。
澜宗的所有一切,尽皆在九星的爆炸之下,化为乌有,此刻那阵法隔膜也自然不存在。
这矮个中年人面色阴翳的扫视一圈,所有被他看到的修士尽皆一寒,然后只见他仅存的一只手虚空一抓,远处一名清秀的修士,便直接飞了过去,被他攥住脖子,吊在半空。
“说,我没来之前,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刚才那蝼蚁,又是何人?”矮个老者脸上布满森寒的杀机道。
这名被抓的小修士,此刻在八重天的气势下,浑身瑟瑟发抖,但是依旧断断续续道:“前…前辈…半日前…”
缓缓的,诉说了从北悦城外苏语击杀莫循和袁阔,然后寻到澜宗,一直到莫方陨落,这之间的过程,全盘说出。
矮个中年男子听完眼中露出一丝思索,片刻后将手中已经脸色涨红的小修士随意一丢,扔向了远处。
“我叫马塑封,云道宗执法长老!”
这一句话,便让全场本就惊惧的修士再次呆若木鸡。
云道宗,甄国第一大宗门,其内存在着大量神阳强者,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而这马塑封,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身为执法长老,虽然修为只是八重天,但是手段却无比冷酷。
无论是云道宗,还是马塑封之名,在北悦城这片偏僻地域,都仿佛神话般的存在,可是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有机灵的修士,马上便反应了过来,连忙躬身抱拳。
“参见马前辈!”
越来越多的人开口,马塑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片刻后单手虚空一压,场中安静了下来。
“那苏语手段奇特,行为近乎于魔,最后施展的手段,更是星辰国特有的星辰禁法,所以,此人绝对是他国异类,这次被他跑了,但我云道宗必定发布追杀令,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话一出,惊起千层浪。
“什么?那苏语前…苏语是星辰国的人?”
“马前辈都已经确认了,还会有错?”
“星辰国的杂碎,一定要死!”
“杀了他,不能放过!”
云道宗执法长老开口,自然无误,瞬间变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在这乱域,三国常年征战厮杀,每个修真国的修士,对别国之人,可谓是发自内心的痛恨。
此刻知道了苏语乃是星辰国之人的消息,自然恨不得马上追杀。
马塑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虽然放出追杀令,是出于私心,一个名不见传的扶摇修士,竟然让自己如此狼狈,这对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但是那最后的禁法爆炸,确实是星辰国的手段无疑,这样一来,追杀之名,更加名正言顺。
“若有人看到他的踪迹,立刻汇报!”
“放心吧,马前辈…”
马塑封满意点头,之后直接驾驭剑光离去,他要马上寻到一处进行疗伤,而所谓的好友莫方,也全部抛在了脑后。
他今日出现在这里,并非为了澜宗而来,而是路过此地,发现了打斗的波动,才来一看究竟,至于莫方,在几百年前,也确实有过相交之事,但若不是走到这里,怕是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