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自作自受的，实在怪不得别人。
凤青羽摇了摇头：“应该道歉的，毕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开这个玩笑过分了。”
帝释音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一紧：“青羽，我从来没拿你当普通朋友。”
凤青羽抿了抿小嘴，她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可是她却无法回应……
她心情隐隐烦躁，这么拖泥带水不是她的作风，她想快刀斩乱麻。彻底了结和他的关系。
其实这五百年来她也‘快刀斩乱麻’了好几次，用决绝的言语刺激他，用行动表明自己和他绝不可能的态度，但都被他四两拨千斤似的给挡回来。让她每一次‘出刀’都像是砍在软绵绵的云彩上，找不到任何受力点。
他虽然失去了五千年的念力，但武力值依旧比她高明不少。他虽然不会和她动手，但她也逃不开他的身边……
他虽然用诺言将她禁锢在珞珈山上，但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她还是可以随意去任何地方。只是每一次他都陪伴在她身边。她也悄悄离开过几次，但无论她走到哪里，隔不了多久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她住店的时候，第二日总能发现他等候在她的房门外，或在院中小桌上独酌，或为谁风露立中宵，明明是那么强大的人，却让凤青羽总能感觉到一丝萧瑟的味道——
她在野外露营的时候，第二日醒来也总能发现她的身下铺着最柔软的被褥，露营的小帐篷内收拾的妥妥当当，温暖如唇。而他则独坐在她的帐篷外，或正烧烤一样野外，或正烹一壶好茶，旁边还有热气腾腾的各色她最喜欢吃的早点，见她出来便含笑招手让她过去……
她的性子一向是吃软不吃硬，面对这样的帝释音，她就是有脾气也发作不出来。就算是发作出来，面对她的冷言冷语，他也总是浑不在意，生象是清风过耳，不恼不怒，依然如昨。
这样的他让凤青羽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唯一对付他的法门便是保持萝莉模样，不让自己长大——消极对抗。
现在，她的心情又隐隐烦躁起来，暮然抬头看着帝释音：“你这样不累么？”数百年如一日地对待一个人好，却又得不到回应——
帝释音眸子微垂，深潭似的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声音略略一挑：“累？”
“不错！我不会再爱上你，无论你怎样做我最多当你是普通朋友，你的付出永远没有回报——”凤青羽说话如崩豆，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帝释音默然片刻，忽然石破天惊来了一句：“你很愧疚？”
凤青羽：“……”她像是被什么踩了一脚，下意识反驳：“才没有！你这是自找的，我凭什么要愧疚！”
帝释音慢条斯理为她剥了一个虾仁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声音不急不躁：“这就是了，既然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又何必为此烦躁？来，吃了这个。这个味道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