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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纳妾,杏红遂愿4

她的这番话,是从前没有人说过的,虽然让他觉得不乐,他却不得不承认,颇有些道理。王爷的专宠,她自知承受不起,若是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也只会将她推置于风尖浪口之上。

“王爷……”林六还是想说出心底的话,他缓缓转身,面容虽是严肃,可那眼里却蕴藏着无尽的温暖,就像春日的阳光,林六不愿再违背自己的心意,道:“我怎敢担得王爷的宠爱,为什么王爷就不能休掉我,任我离开王府,从此自生自灭……”

“哼——”他望着面前她,辩不出这话是真是假,“你是希望本王这么做?想早些离开?还是担心本王会对玉氏那般待你。”

“玉姐姐跟了王爷多年,膝下无所出,从侧妃降为昭修,这也难保幽兰有朝一日不会如此。在这尊崇的皇家,没有爱情的男女,永远比拥有真情的人快乐。爱情,可以属于天下百姓,却唯独不应在皇家。”林六想到此,要她和当年的圣文成那般忍辱负重,她做不到。

在皇家,没有单纯的爱。

只有利用和算计,在所有爱的背后,都是一条血腥路,也是女人在笑颜背后的寂寞泪水。

“幽兰希望王爷永远都不要对我有情爱两字,你可以爱你未来的王妃、侧妃、亦或任何姬妾,请不要爱我。我是一个无心的人,自前越美女的身份进入王府那一天,我心中想的只有逃离。王爷乃是当朝的三皇子、嘉王殿下,如何尊崇,要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何必留一个让你蒙羞的女子在身边,幽兰恳请王爷:休妻吧!”

在她温软如吟似唱的声音下,她所道出的却是另一番事实。

休妻!

自请下堂,这天下恐怕闻所未闻。

有人想破了脑袋,都欲与皇子结缘,偏偏,就有人不愿要这王妃之尊,还要成为被人人鄙夷的下堂妇。

“林幽兰,你说这番话,是何用意?”

“幽兰不配为嘉王妃,既然不配,就成全王爷另结良缘,也请王爷成全幽兰——休妻!”明明是她的事儿,说得却像是别人的事儿,若是别的女子听到“休妻”就会如五雷轰顶,而从她的口里出来,云淡风轻,是期盼的、向往的。

从来,他都未曾看懂过她。

“闹了半天,你就是打这心思!哼,是不是又听说了什么?”

“幽兰久居王府,大门不出,哪里能听到什么?”

她不知道,那他就告诉她:“就在我带你入宫之前,沈家两位公子已经入宫了。”

“他们入宫,与我何干。”

嘉王想到近来发生的许多事,心头一紧,一把握住她的纤腰,神色俱厉:“是不是听说沈思危要休掉新月,你又看到希望了?”

思危要休妻!

这的确是个惊天的好消息,可是他真的会这么做。

休妻,不仅是思危要做的,也是她希望嘉王可以做到的。

“就算将你降为侧妃,也休想本王会放过你。”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而且你也明白……”

“你不喜欢本王。这有何关系,关键的是本王喜欢你的身子,就算是折磨你,本王心头也是快活的。”带着愠怒地将她推开,“见了母妃,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若是本王知晓你说了不该说的,回头就迫你伴枕。”

她林幽兰是被吓大的么?

林六才不惧这样的吓唬,她一直在等进宫的机会,“威武不屈,富贵不淫。遇刚则刚,遇柔则柔。弱者不欺,强者不惧。”这便是她。

大燕皇宫,琼楼叠叠,高敞巍峨,琳台琼阁鳞次栉比,曲径萦迂,亭台插空,石桥横波。百丈一景,十步一亭,移步换景。

曲径两侧是花艺园地,稀疏种植桃树、海棠、杏树,园中数种花卉植于其间,或椭圆花坛,或假山错落,青松拂檐,垂柳绕砌。因是严冬,看不到春时美景,碧翠欲滴的万年青,亭亭傲寒的湘妃竹,给这静寂的御花园平添了几分色彩。几丛本已过季的牡丹,此刻含笑碧叶之间,杜若蘅芜散发出醉人的香气,紫芸、青芷嵌于其中,无花胜似有花。

兴庆宫近在眼前,嘉王轻舒一口气:“莫要忘了之前本王与你说的话。”

既然,她并非木贵妃心目中最佳的儿媳人选,何不顺水推舟,抛去这王妃之尊。

木贵妃慵懒地坐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大红猩猩色的裘褥,红裘本就少见,还是一床红裘被褥,更是珍品中的珍品。

“儿臣(幽兰)拜见母妃(贵妃)!”

嘉王颇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扫过林六,神然中现出一抹厉声。

木贵妃淡淡地扫了一眼跪于大殿中央的男女,“嘉王免礼!”

让嘉王免礼,难不成还要她继续跪着?

林六对这宫廷的礼仪,自来就很厌恶,是什么时候对这些俗礼细究起来,应是她在钟南山呆过三年后重返林府。那时,她的心境发生改变,对许多曾以为天经地仪的事儿,有了自己的辩别能力。

此刻也随嘉王一并起身,还未站定,就唯木贵妃冷声道:“林幽兰,本宫有叫你进来吗?”

嘉王正欲辩驳几句,不曾想,与林六的目光相遇。

要他解危,就应懂得做一个好妻子。可是她,居然自请下堂,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林六看往嘉王:他仿若未闻,没有要护她之意。如若他不护,那她也唯有继续跪下。

木贵妃招了招手,道:“元嘉,你过来,陪母妃到后殿说话,这外殿呀太冷,莫要受了风寒。”

她才是那个受过风寒的人。可,木贵妃居然要她继续在这跪着。

大殿很空旷,此刻很清冷,冬天的风从数丈高的殿门传过来,而她正跪中央,不能避之,不能躲之,唯有受这风寒的侵袭。

完颜元嘉,你连男儿对女子的呵护都不懂,凭什么要我林幽兰留在你身边!

她要离开,任何人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风在吹,胸口的伤有些痛。

伤口痛,心却不痛。

他们的为难,只会让她更坚定自己的选择。

见四下无人,林六便蹲在地上,长长的裙摆一遮,旁人也瞧不出她是在蹲,还是在跪。心里开始了今日的计划!

“母妃!母妃……呜呜,你可要救救女儿呀,一定要帮帮我!父皇龙颜大怒,他……他要将我贬为庶人,母妃啊……”

新月公子挺着大肚,携着两名宫娥过来,人未至,那哭啼的声音先传来。

木贵妃与嘉王从后殿移来,新月尚未走近,双膝了屈跪在地上:“母妃帮我!父皇要贬我为庶人!呜……说我给皇家丢脸,他要夺我公主封号……”

木贵妃看着脚下的新月,花容俱变:“元嘉,这如何是好?新月现在成了这般模样……唉,你说这沈思危兄弟,胆儿也太大了,居然敢休公主,他们……”

嘉王道:“快将那边的事儿细细告与本王。”

新月回头,就看到跪于大殿中央的林六,面容由悲转怒:“都是那狐媚子,好了,现在思危要休我,你高兴、得意了!”

“公主说的哪里话,驸马休你,与我何干?”

当然与她关系!

嘉王看着林六,一个要休妻,一个自请下堂,这摆明了就像是约好的。

以为思危休了新月,他们就能走到一起?

不,她就算是死,他也会将她紧紧地握在手中。

“母妃,驸马要休女儿。我不答应,就跑到父皇的御书房讲理。哪里晓得,父皇居然骂儿臣刁蛮、任性,一怒之下竟说要夺了儿臣的公主封号……”

新月开始哭泣起来,只是那眼泪儿没瞧见几滴,可那声儿有说不出的大。原本,她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女儿,自小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母妃,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不帮自己的女儿就罢了,居然同意了沈四的提议,同意……同意驸马休妻!”

嘉王双手负后,冥思苦想一番:“沈家想要休你,此事没那么容易。父皇没道理让他们休你后,又夺你公主封号。从眼下的情势看,皇妹只能选其一。”

当朝公主嫁入候府之后,居然又养男宠,即便是燕帝,也不能护短,他必须给公主一些处罚。嘉王说的,是指被休和贬为庶人两种选择,只能有一种处罚。

“母妃、三哥,我不要做庶人,我要做公主,我是天朝最尊贵的公主……”

木贵妃和嘉王交换眼色。

看来,对于这事,嘉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木贵妃道:“傻孩子,出了这事,你只能放弃公主之尊。”

“不,几年前,父皇夺过一次我的封号,那些日子女儿是怎么过的,快成了整个皇宫的笑柄,女儿不要……”

木贵妃轻责一声:“不要再任性,若再不听话,本宫也帮不上你。”

嘴上如此说,可到底是血脉至亲,又哪里会不帮公主,只是这公主着实不争气,竟让皇家抹黑。

木贵妃和嘉王母子确实很聪明。如若由得沈家休了新月,她这一辈子都会成为笑柄。但若选第二种,虽贬为庶人,可公主就是公主,是燕帝女儿的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只要她收敛一些,只屑安份些时日,燕帝再寻个藉口,复她公主之尊。

林六想到此节,唯希望沈思危可以坚持下去,若不休妻,他日必再受其累。

嘉王道:“母妃应去奏请父皇,请他降罪于你,再处罚新月。”

女不教,母之过。新月飞扬跋扈,行意妄为,与木贵妃多少有些关联。这个时候,木贵妃却自请处罚,则可以免去更重的惩罚。

新月大惊:“三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现在父皇正气头上,三哥不是在查那个背后诽谤我的人么?可抓到那人了?”

“新月,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抓主使者。先应付眼下的难关再说。记住了,你宁可放弃公主之尊,也不能让沈家休了你。”

“母妃、三哥,为什么呀?为什么要任由父皇将我贬为庶人,母妃,我不依,我不依……”

木贵妃此刻全无往昔的温婉优雅,有的只有怒意,从未像现在这生气过,见新月大呼小叫,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新月捧住被母亲打疼的脸颊,正要争辩几句,木贵妃骂道:“本宫怎生了你这个不分是非轻重的女儿?你害了本宫就罢了,难道要一并害了你一母同胞的兄长不成。你做下那等有失皇家颜面的事来,又想不被休,又想保住公主封号,天下哪有这等事。现在你就跟本宫起来,陪本宫一并去请罪,至于你,今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家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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