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沉默，片刻的僵持。
“聊完了吗？”
却在这时，视线始终没有望过来的顾衾寒倏尔抬眸，带着莫名笑意的凝视着两人。
赤鬼回眸相视，却因太过复杂的目光而遮掩了一切。
“聊完什么？”一时没懂她的话，公子十三拧了拧眉，下意识的问道。
顾衾寒眨了眨凤眸，唇角一提，“你不是在和你的君上说一些不能让我听到的话吗？现在聊完了吗？我想应该是时候入妖界了。”
“……”
公子十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敢情她刚才的沉思是给他们交谈的时间？
赤鬼倒似乎惊喜多过惊讶，垂下眼帘，煞是随意的轻笑，“呵，小寒，其实你不需要回避，我和十三聊了什么，你都可以听！”
“事实上，我不想知道你们聊了什么，所以也不想听！”
顾衾寒没好气瞪他一眼，目光渐渐染上几许焦虑，“赤鬼，现在是不是可以入妖界了？耽误太久，我担心雪歌的安全。”
“九尾狐不会伤害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所以温雪歌没有危险。”
这句话很耳熟，但不同的是，说话那人的声线隐隐藏着几抹无法诠释的复杂情绪。
顾衾寒一怔，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竭力让自己无视，“不管雪歌现在有没有危险，我都不想他待在九尾狐的身边。”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很重要吗？”
“很重要。”
顾衾寒似失笑，轻掩的凤眸望向赤鬼，却只见他神色凝重无异。唇边的笑僵了一瞬，她继而转过身，幽幽解释，“我对雪歌好，是因为他是我的弟弟，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就只是如此？”
赤鬼略带质疑的声音，却掩不住悄然划过的隐隐笑意。
顾衾寒倏地拧紧眉，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特别恼怒，以至她回身的同时，怒目而视，“赤鬼，你够了吗？我不想再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或者你……”
“小寒！”
赤鬼倏尔眯起眸子，轻巧的打断她的话，“有些事情，并不是没有意义。”
顾衾寒瞪着他，没有回答。
气氛在瞬间就谈崩了。
公子十三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尴尬气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让自己避开可能会伤到自己的争锋。抬头看了看渐渐黑沉的天色，他这才松一口气似的解释，“衾寒，君上不是有意想要拖延时间，入妖界必须在天黑之后，现在这个时辰，刚刚好。”
“什么？”
顾衾寒诧异的睁大凤眸，看了一眼前方荒芜的地界渐渐衍生出诡异的气息，她这才察觉到了真正隐藏在空气中妖气，眸光倏地一沉。
“这些妖都习惯在天黑之后活动吗？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转过身，最后一句质疑看向渐渐被夜色模糊了真实的赤鬼。
然，赤鬼却是无辜的笑了声，“小寒，我并不比你多了解妖族，但至少，你应该相信我。”
“我现在有怀疑你吗？”
顾衾寒拧着凤眸，目光深沉的聚集在一点，“赤鬼，信任的最前先提是了解，我不了解你，所以我做不做百分之百的信任你。”
PS：小寒做了十年杀手，确实是一个冷情的女人。至于赤鬼，他一直就是一个残忍的人，只是对小寒一个人例外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