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醒了?”
千骄醒来,看见了一张温润的俊颜。在明亮的阳光中,无暇的犹如谪仙一般。
“我,啊……”千骄沉睡已久,不自觉的想要坐起来。
“姑娘不要动,姑娘受了重伤,在下偶然路过,亏得在下粗通医术,也花了这三四月的功夫,才使姑娘转醒。所以姑娘不要任意移动为好。”
千骄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好”
“姐姐,你醒了。”门外忽而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馨儿”千骄惊得一下就要坐起来,可惜失败了。
“姐姐,盛大哥不是说了吗?你不可以乱动的,快躺好,好好养伤。”
“盛大哥?”千骄躺回了床上,身上的麻痛感减退,才将目光移动到了一旁的男子身上。
“在下还未向姑娘自报家门,真是失礼了。”男子走到千骄有限的视线范围里。
“在下盛书容,是一名驻守边关的军人,眼下是要回京城的。”
“久闻将军大名,将军何必谦虚。”千骄笑了笑,“没想到将军本人是这样的丰神俊朗的人物。”
春去冬来,夏秋轮回。
三年已过,不知何日。
“老四,你去一趟望阳城,那里出了些问题,你去查清楚了。”宫曜洛不忍弟弟如此落寞,支使他离开这伤心地也不妨是个好办法。
“恩,我明天就走。”宫曜洺得了命令,不假思索的就接下了,反正这么久了去哪里都一样。
有一个瞬间非常希望时间静止,就是所爱之人临死的那一瞬间。不想去看,不愿相信,什么都做不了,让我觉得极度无力的那一刻。有时候真的觉得有一个瞬间非常希望时间静止。只为不要听到一句不想听到的话。
宫曜洺在当初发现千骄的地方,种了一棵苹果树。苹果是宫曜洺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千骄喜欢的东西。
苹果树夏来开花,满树花瓣,那盛景宫曜洺曾经如此希望能和千骄一起来看。
宫曜洺轻装简从,只带了几个侍卫方便调派。正如他所说的,在转一天的清晨,按时向望阳国出发了。
“臣,望阳城守陈恪远拜见端王殿下。”宫曜洺不分昼夜的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七日赶到了望阳城下。
“不必多礼了,我们进去再谈。”宫曜洺不置可否的打了声可有可无的招呼,就牵马而进。
一路上,望阳城守都在尽职的向宫曜洺报告望阳城这一年来的状况。
宫曜洺听着,没有发表意见,但是心里对这个望阳城守还是十分信任的。
“王爷,您看。”进了府衙,望阳城守拿出了一张轻飘飘的纸,上面盖了印章略略写上了几个字。
“这么个纸片,就让整个望阳城陷入了瘫痪?”宫曜洺接过来,反复摆弄了几下,没有弄明白。
“这不是普通的纸片”陈恪远把纸片收回了怀里,“是小银票,是城里的几家大的商行联合在一起印发的保证价值的银票。如果把它用在交易中确他们和普通银票一样,能够对换各种高价的金银制品,工艺品,日用品等。而且由于面额小又比金银方便携带,全城的商业开始被这种纸币覆盖了。”
“你是这里的最高官员,你都不能阻止吗?”
“一开始,下官也觉得这种华币很是便利,就没有强行阻止。短时间内我们也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陷阱。后来发现了漏洞,但是为时已晚。望阳城归入洛华的时间不长,国家的各个方面都需要调试和融合。这些商家们就是捡了这个特殊时期的空子,才会演变成这样。”
“我想知道它是怎么让整个望阳城都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宫曜洺双手环胸,坐在椅子里。
“纸币的价值是经常变动的,昨天用1华币买来的东西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2华币,每次变动都会对商业造成波动,全城就会受到影响。金银本身有它的价值,但是华币本身就是纸片,无非是由发行地来保证价值。居然让它变成了望阳城财务的衡量标准,全城的经济就这样被一群轻飘飘的纸片废掉了。本城的这一管辖区域的借款已经到了庞大的境地,为了还钱不停的借钱,一直遇到了还不上的地步。于是下官等也是别无他法,望阳城内的自由通商权、自由出海的权利全部作为政策出卖给了这里的大商行了。这里很快就变得民不聊生,民怨四起。为了封闭民怨,下官们进行了商讨,最后决定封锁贫民窟,舍弃了那里的居民。这里曾经也是繁华的港口,所以这里诸如此类的争夺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里发生了瘟疫,但是国家装作不知道。还把我们隔离,把贫民窟封锁了。但是掌管政治的王族和贵族却没有危机感,因为她们自己的生活很充裕。华币,不多借些华币可不行。但是这个城池能够用来作担保的资产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在陈恪远作报告的时候,望阳城的另一端,废旧的小巷里,也有人在讲述着这里的不幸。
“什么啊,不是还有很多么。那些贵族们曾经还这样的说过。今后城民就是担保,我们不是还有这么多曾经的望阳国民吗,接下来把国民的人当做担保吧。望阳国已经亡国了,你们这些人也没什么活着的价值了。反正国民无论多少都能生出来,这样就能永远的借华币了。”“他们打算把国民卖掉,把望阳当成奴隶的出口地。哥哥什么都听不见,每日挥金如土,只管自己的日子是否奢华,贵族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只能听从哥哥。”说这句话的男子有着亚麻色的瞳孔和深灰色的头发,身材修长有着异域的美。
千骄、馨儿还有盛书容原本在听一位乞讨的老人在讲述,结果就听见他们背后传来了一个充满生气的男性嗓音。
“没想到你还活着,花千骄。”男子看着千骄,半晌,好似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请问,我认识你吗?”
一阵清风袭来,波澜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