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55100000009

第9章 迷误或迷失

那天,起得早。匆匆吃了早饭,背上包就出了门。

乘了半个小时的车,到了县城。路边的广告牌,一如街上的人,形形色色。动心的是房产广告:“给你想要的生活”,“尚品人居”,“抢占制高点”……那些楼盘也多有好听的名字:莱茵河畔。左岸春天。龙湾半岛。古典尙城。瑞景湾。金碧国际。滨江国际……天,是艳阳天,阳光像溢出的红酒,炫目而迷醉。我过了道小桥,来到小广场,看到广场上的石雕像。往右拐,顺着走几条街,走到河岸边,穿过浓密的杨柳,又看见广场,看见广场上塑的石像。

这是我曾生活过的县城,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初的十五年时光,我熟悉它的每一条街、每一条小巷,闭着眼睛摸着走也不会走错。三十年过去,再找不到一条当年的街道。当年的气息已荡然无存。现在的房子,都是近些年新建的,又都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大同而小异,看不出“紫竹路”、“斑竹路”、“绵竹路”“花竹路”、“苦竹路”有什么区别。记得售房部就在小广场旁。我又从另一条街拐进去:茶楼,洗衣店,酒楼,小超市,花店,就是没有售房部。我又看到了广场上醒目的石像,石像也在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望着我,也显出困惑的样子。前段时间,我和妻子在这个县城,走东家看西家,几乎看遍了所有的楼盘,把地段、楼层、价格与包包里的钱反复权衡、比较,犹豫再犹豫,终于作出决定,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安度余生。包里,装着去售房部交的首付款。我依然既未询问路人,也未打售房美女留的电话,一如既往地绕着广场周围的街迷迷糊糊地转着圈儿……

其实,从售房部门口过了两次,居然没看到牌子。

清楚的记得,童年时代的第一次走失。

那是条通往舅家的乡间小路。父亲背着弟弟,母亲牵着我。以前,是父亲背着我。有了弟弟后,是母亲背着弟弟,父亲牵着我。现在,弟弟才四岁,走不了几步路。母亲瘦、矮小,父亲也瘦,但高大,背弟弟的重任就落在了父亲的背上。

路不远,不到十里。母亲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提着布包。那是母亲用针线缝的一个蓝色的布包,包里除了给弟弟准备的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封白糖、一封冰糖、一瓶酒正月刚过,天气晴好,太阳出来,照在还穿着厚棉衣的身上,走一会儿,穿着棉花鞋的脚就有些发烧,身上也有些发热,两只牵着的手也有了细汗。小手就开始不安分,时不时地脱离大手的掌控。

那也是一条通往春天的路,地里,青绿的豌豆叶、胡豆叶间开出了花,像一只只安静的蝴蝶,田地边、坡坎上那些低矮的桑树,已抽出嫩绿的芽,望去,满眼青绿。父亲背着弟弟,母亲跟在后面,走得慢。离开了母亲的手,我管不住了自己的脚,一会儿就跑在了前面,身后是母亲担心的提醒。开始,不敢把他们落远,看不见他们了,便停下来。等他们跟上来了又兴头匆匆的往前跑。就这样走走停停,跑跑停停。

每年正月间,都要去乡下的舅家拜年。这样算下来,去过舅家有六次了,因为我六岁,当然前几次肯定没有记忆。但路大体记得:要过一个长石滩,平时,小溪里的水很浅,过溪要从石墩上跳过,所以那个地名叫跳墩子;要爬几个坡,翻几座小山,有一座山上有棵大黄桷树,树上系着一根一根的红线;在一个下山的小桥边有一尊石菩萨,菩萨用颜色描得花花绿绿,旁边还留着几枝未燃尽的残香。

看见了石墩,我轻快地从石墩上跳过,上了道坡,回头歇气,看见父亲背着弟弟正小心翼翼地踩在石墩上,一只脚一只脚地试探着移动,母亲在后面用手空洞而无助地扶着,她想帮忙又帮不上。我向他们招手,高声喊他们。他们过了小溪,我又往前赶。

路边,一大片的油菜花,空气中弥散着一种让人迷醉而眩晕的花粉香,我小小的身子被淹没在花丛里。花间,蜜蜂忙忙碌碌,蝴蝶翩翩。对蜜蜂,我们有着本能的防备,怕被蛰,但对花枝招展的蝴蝶又有着本能的亲近。她们的翅膀、腹、背,都有着斑斓而绚丽的斑纹,神奇而悦目。在那个衣着以灰、白、蓝为主色调的年代,蝴蝶以她的妩媚和妖艳的美盅惑了我。我想捉驻足在花枝上的蝴蝶,但手将要触到的瞬间蝴蝶便灵巧地飞了起来,跟着前面翻飞的蝴蝶,我边走边追,边追边捉,忘了身后的父母,我以为凭着记忆能到舅家。我看到了山上的那棵黄桷树,到了黄桷树跟前,看见了树身上缠绕的根根红线。我不知道在乡间,这样的黄桷树很多,系着红线的黄桷树也多。在我们民间,小孩的生命就像是棵田地里刚发出的秧苗,总是充满未知和变数,轻轻的一阵风,小小的一场雨,甚至一只蚂蚁都可能使这脆弱的生命夭折。所以小孩子往往都要取个叫黄狗、黑狗之类滥贱的小名,普遍的都要找一个八字先生算一算孩子的未来,然后遵从八字先生的话,找一个人作他(她)的保保(干爹干妈),或找棵老黄桷树作他(她)的保保。走了一程,没看见路边那涂了大红大绿的彩而显得模样滑稽的石菩萨,才注意到眼前不是熟识的景物,我迟迟疑疑地拐上一道坡,看到一间灰瓦白壁的屋,屋边有几株小桃树,树上的桃花已开了,星星点点地挂在枝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拿把弯刀,在挂着金黄的玉米串的檐下削着竹子,但不是舅舅的屋。舅舅的屋门口,有个敞坝,敞坝下有一丛绵竹,一块亮汪汪的水田,水田边有口清甜的井,那头发花白的老人,也不是舅舅。我害怕地哭出声来:我走失了!

但后来,仍旧迷恋和醉心于蝴蝶的美。喜欢把捕到的蝴蝶做成标本,夹在一页一页的书里,或粘贴在墙上。那些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像一件件精美而华丽的霓裳羽衣,我以为她出身名门,天生丽质,惊艳,高贵,优雅。根本想象不到:美丽的蝴蝶居然是由丑陋的毛毛虫羽化而来的。我也不知道,她的惊艳的美是短暂的。在这有限而短暂的时间里,蝴蝶把她的美,绽放到了极致!这些漂亮的蝴蝶,或许几天后就将像落叶般飘散,化为尘与土。

轻轻拂去岁月的尘埃,十八岁那年的迷失,在记忆里依然清晰。

夕阳眼看就要落山了,我和小梅还在悬崖峭壁上。

我在前探路,满头是汗。小梅在后,她死死攥住我的手。由于紧张、恐惧,我感觉到她的脚在打颤、发软,说话的声音潮湿、发抖。我的左右臂上,布着道道荆棘的划痕,手里的那支笛子,成了临时的探路棍。而在不久前,在这高高的山梁上,天高云低,我们坐在如茵的草里,我吹着电影《小花》里的插曲《妹妹找哥泪花流》,电影《甜蜜的事业》的主题歌《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吹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吹着《太阳岛上》。清爽的山风,拂着小梅额前的秀发。情感的暗流,在两个将满十八岁的年轻人心里涌动。大把大把地阳光,慷慨地洒在树上、草间。我们的手里,也有着大把大把的青春,大把大把的光阴,大把大把地未来。

20世纪80年代初,我考上了师范。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年代。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新鲜。一切,又都刚开始。那又是一个纯真的年代。师范毕业的那期,周末,几位同学相约去爬离学校有十来里远的红岩山。早上,我们在食堂里用过早餐,买了几个包子馒头,又在店子里买了些花生饼干,还带了个水壶。那山属典型的丹霞地貌,因整个山体呈红色而名。到了山上,已是中午。一起吃过带的干粮,便在山上到处漫游。那时,我与小梅彼此间正生发着朦朦胧胧的爱恋,欲明未明。其他同学便有意避开我们,转到另一个小山头去了。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吸引我的是她那两根乌黑发亮的麻花辫,还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或者,是她散发的青草般的青春气息。

返回的时候,几位同学在小山头的那边高声喊着,向我们招手。我们答应着。他们开始往山下走。站在山上,能看到蜿蜒的小路,像一条条舞动的彩绸,一直沿到山下。但要走上公路,起码要一个小时。我和小梅转过山坳,看到两个打柴的山民正在路边悠闲地卷着纸烟,他们的身边,堆着几捆柴。我问,这路能下山吗?其中一位吸着烟的山民望了我们一眼,盯着我和小梅牵着的手,我们赶紧松开。他点了点头。

顺着山路走了一段,渐渐地,路消失在灌木丛中。才发现,这条路可能是山民打柴踩出来的路,但我们已在悬崖峭壁间。山上空旷,死一般的静寂,除了笛子拔开荆棘杂草的“簌簌”声,偶尔“扑扑扑”从草木间惊起的野鸡翅膀的扑打声,我们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的喘息。我手里的那只竹笛,却成不了摩西手里的神杖,起到引领,出现神迹,引领我们走出迷惘。我们抓住杂草,小心地慢慢移着步子,试着找到一条路,走了一段,还是没有。对面的山上,传来斫柴的刀斧声,但两山相隔,如隔着天涯。猛然,看见一条蛇。暗褐色,嫩黄的花斑,不怀好意地盘踞在前面几步外的树上,盘踞在我茵绿的伊甸园里。小梅紧紧抓住我,浑身哆嗦,脸色惨白,像一片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上帝让偷吃禁果之人付出的代价,就是让地长出荆棘和蒺藜,人终身劳苦。这位不怀好意的先知,在枝柯间向我们扬起轻讽的头,意味而深长,像一则挂在枝柯间的寓言,古老的,又是现实的:有时,前面真的无路可走的时候,往回走或许也是一条路。我们再也不敢往前了,只好原路退回。

回到那个坳口,那两个山民居然还在那里。他们似乎知道我们还会转来,似乎就是等着我们转来。算算时间,我们差不多在悬崖峭壁瞎转了大半个小时。我又气又恼,问他们,你们不是说有路吗?点头的那个山民说,你才怪呢,脚长在你的腿上,路是你自己走的,只要走,怎没路?

我们无言以对。夕阳的余晖,把红岩山染成柔软的金黄。群山静穆。几只山鹰,驮着黄昏的影子,在山岩那边的空中盘旋。

回校后,这段青涩情感戛然而止。或许,这次的迷失让我们都意识到:未来,充满着许多的未知,将来的生活,并不总是充满阳光,青春而稚嫩的我们,都还没做好共同面对将来的不测和人生的风雨的准备。

我还遭遇过一次离奇的迷失。

几年前,我和妻子回她乡下的老家,去帮忙处理老屋。

那是初冬,前几天下过雨,山路泥泞,道路湿滑。以前回老家,手里要拿根撵狗棍,以防备从人家的门前屋后过时突然蹿出的看家狗。有时,隔几根田坎,狗就狂吠不已。一路走来,见不到几个人,偶尔在田间地头的,多半是寂寂的老人。现在,手里的棍子成了多余,狗都见不到几只。急赶慢走,走了一个小时才到村口。村里的那口鱼塘,水少了一半多。前些年,养过鱼,后来又种过荷。夏天,枝枝荷伞高擎,一池清波,开花时节,一村都浸淫在脉脉的荷香里。废弃了的小学的操场坝子里,长满了齐膝的荒草,曾当钟使的铁筒,锈迹斑斑,形单只影地吊在樟树上。

当晚,住在四哥、四嫂家。老屋是一列大房子,住着上一辈几弟兄分家后的近二十口人,那些年,房前屋后整天猪叫鹅叫鸭叫,不是鸡飞就是狗跳,一群或大或小的哥哥兄弟姐姐妹侄儿侄女们就像屋后林子里的麻雀子般,叽叽喳喳,整天不是哭就是笑,不是疯就是闹,蹿这家钻那屋,追前打后,瓦屋上炊烟袅袅。左边户幺婶幺叔去世后,他们的儿子媳妇先先后后外出打工,一晃就是十几年。人去屋空,房子很快就破败不堪,不断坍塌,墙倒梁歪。他们也成为村里最早的一批在县城的购房者。妻子的大哥大嫂住中间一列,岳母去世后,也搬到县城。才搬走两年,房子也大门洞开,墙坏瓦破,门窗歪斜。现在,偌大的一列房子,只剩四哥、四嫂一家。

四哥、四嫂明显苍老了许多。四哥的背更驼了,他的身体,离大地越来越近,眼也没以前好使。有段时间,四嫂到县城打短工,后因四哥身体缘故又回来。四嫂向我们诉着委屈与无奈,田间地里力气活做不动了,打算年后去县城租房子住,边带孙子边帮馆子,四哥不答应,因为她一走,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有点病痛,端茶送水都找不到一个人,死在屋头都没人晓得。两人为此闹着别扭。在上海打工的两个儿子意见也一致,准备开了年在县城按揭套房子,把孩子送到县城去读中学。在县城买房,这几年成了老家年轻一代多数打工者的选择。他们大多都选择了对村庄的逃离与背弃,而且决绝。

第二天一早,辞别了四哥、四嫂,我们下了石坎,走过根田埂,上到谷坪。谷坪原来是他们几家共用的,因这些年没使用了,谷坪上坑坑洼洼,疯长蔓延的杂草上蒙着一层迷蒙的白霜。拐上了斜坡,我们进入了清冷的坟地。这里,长眠着妻子的爷爷奶奶伯伯叔叔们,还安卧着岳母。十年前,岳母就是在对面的老屋里去世的。在她离开前的那大半年里,我和妻子频繁地行走在这条山间小路上。坡坎上,又添了几所新坟。坟上,散着几根瘦骨嶙峋的花圈的骨架,插在坟前的招魂幡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坟头,都朝向老屋。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有些事物,总会被时光不经意地带走,会随时光一道在我们的生活里消逝,再也回不来。天地空旷、沉寂,四野空濛、阒然无人。回头,坡对面的老屋,落寞地瑟缩在竹林间。我们沿着坡上的泥路,过了一片寂寂的竹林,几块稀疏的菜地,几道半干的水田,居然,又走回了谷坪上的那道斜坡,又看见了对面那冷寂而破败的老屋,在冷风中瑟缩的老屋。如是者三。在民间,称为“鬼撞墙”。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讲述那些遭遇者的种种情形,绘声绘色,可怖而神秘。从离开父亲坚实的后背,脱离母亲温厚的大手,开始在人世间独自行走起,几十年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迷误、走失、迷失,像这样的情形,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周围,空无一人,连一只鸟的影子都没有。

一年后,四哥、四嫂也搬到了县城,他们就像一个个萝卜,被连根带泥拔到了城里。那老屋也成了废屋。进城半年不到,四哥又被送回老家,静卧在山上。现在想:那是冥冥中,我们对老屋最后的回望……

2015年5月

同类推荐
  • 释怀集

    释怀集

    诗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这可能源于传统的科考制度,那时候不考英语、计算机什么的,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善诗词,懂书法,子钦恰好既懂诗词亦善书法。
  • 与你相遇在素锦华年(宋词四公子的词与情)

    与你相遇在素锦华年(宋词四公子的词与情)

    宋朝是个文治辉煌的朝代,诗人词客风流蕴藉,笔下生花;翩翩少年花前侧帽,柳边系马。而那些美丽的宋词,就如同活色生香的女子,在歌扇轻摇间回眸一笑,就使大宋王朝满堂花醉。
  • 谁醉美酒,谁醉唐诗

    谁醉美酒,谁醉唐诗

    本书用一种独特风格、感情丰富的散文随笔,通过一首首唐诗,描绘出一幕幕古典诗词背后的唯美、动人的历史爱情画卷,读者倾听一段段经典、震撼的浪漫往事。它以唐诗为经,诗人为纬,漫谈古今人事沧桑,文笔浪漫,写作视角独特,语言则更加洗练柔美。《谁醉美酒,谁醉唐诗》从唐诗中精选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有纵马江湖,快意恩仇;有小桥流水,大漠孤烟;有孤舟蓑笠,斜风细雨……以灵动的笔触、细致的解读,带你穿行在诗里词间,听金戈铁马,看江山如画。无论何种情境之下,你都可以找到与心灵碰撞的诗句,你会发现,在那个诗意纵横的朝代,有人与自己相知,虽未曾谋面,却早已是故人。
  • 有些事,一想就流泪

    有些事,一想就流泪

    每一个优秀的人,都有一段艰难而沉默的时光。但只要咬牙撑过去,一切便会不一样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经历什么,只要坚持住,就会发现一个全新的自己。记住,上天没有给你的,不是因为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这些人,这些故事,是他们脆弱或坚强的人生,也是我们共度过的美好回忆。通过这些流泪的瞬间,我们可以触摸别人的伤感、孤独和痛苦,感受别人的狂喜、温暖和力量,抚慰你的心灵,让你找到坚强的自己。
  • 花脸

    花脸

    这是“冯骥才散文新编”书系五种之一,精选了冯骥才大量的散文作品中偏于抒情的篇章,系作者自己精心遴选,书名待定。我陡然想起一句话:“我一扑向你,就感到无限温柔呵。”我还想起我的一句话:“我睡在你的梦里。”——《秋天的音乐》。
热门推荐
  • 酒肆之重生

    酒肆之重生

    一座充满古怪的古老酒楼,一夕之间变为最繁华的酒楼,除了消失的人,基本无人知晓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一位身着白衣,戴着一副半脸面具的绝世女子,废寝忘食的修炼,只为见到她那未曾谋面的师父——这座酒楼的真正的主人。无论女子背后到底有多少追随者,她都未曾答应,因为她的心早已被那惊鸿一瞥占的满满的。
  • 人类群星闪耀时

    人类群星闪耀时

    《人类群星闪耀时》的内容正如它的副标题——十四篇历史特写(Vierzehn historische Miniaturen)。作者茨威格以诗人和艺术家的笔触,尊崇历史的真相,以其完全个人的独特视野创作而成。十四个故事,横跨不同时代和地域,虽然篇幅精短,但内容丰富完整,既保留了事件发生时的种种细节,也凭借茨威格深厚纯熟的笔力,展现了以旁观者视角面对这些关键时刻的复杂情绪:对悲剧英雄命运的关注、共情、怜惜,对造物主的敬畏,对人在有限生命中具备的神性,迸发的创造力的肯定以及对人间正义价值的遵照和捍卫。遥远如古罗马政治家、演说家西塞罗在面对恺撒遇刺、局势混乱时的犹豫不决;又如极富戏剧性的瞬间,格鲁希墨守成规而造成拿破仑滑铁卢的失败以致影响了之后的整个欧洲历史……十四个生死攸关、超越时代的故事,如群星般璀璨而不渝地照耀着暂时的黑夜。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我爱你,跨越千山万水

    我爱你,跨越千山万水

    沈若梦爱惨了慕寒笙,飞蛾扑火般烧尽了自己所有的羽翼却只换来,慕寒笙一寸寸将她血肉模糊的身心碾压的粉碎。可当她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命运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无数个午夜梦回,他被捂住了心。看不见的那个挖心掏肺,补上命爱他的女人,原来叫沈若梦。
  • 我的老婆是仙子

    我的老婆是仙子

    楚家三少楚破,因为庶出且患有小儿麻痹症,被家族给予十万块钱放到烟海市任其自生自灭。在机缘巧合之下,受伤的仙界九天仙女灵儿寄附到他的身上,并教其财气诀。楚破凭借此功法修复双腿,强势崛起。且看楚家废少如何逆袭仙子,纨绔天下!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玛丽苏重生记

    玛丽苏重生记

    玛丽苏穿越女主因为把空间秘密透漏给渣皇而被害死。死后重生为林家小娘子,美貌无敌,双商极高。林珑:我既然能为你打下江山,也能从你手中夺走。渣皇:呜呜呜!萧琰:娘子,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出逃皇妃:皇上太穷,快滚开

    出逃皇妃:皇上太穷,快滚开

    “皇上,婉贵人在宫外开了家楼....”小太监瑟缩的说。慕容凌捏碎了一个琉璃杯盏,“把她给朕抓回来...”“皇上,婉贵人又在外面开了家赌场....”“朕不是让你们把她抓回来吗,你们是饭桶吗”小太监看着皇上又捏碎了一个白玉杯盏,哆哆嗦嗦的:“皇上,现在鸣震大陆的杀手组织“镇魂楼”好像也是娘娘的,娘娘身边有七大楼主保护,奴才们不能近身啊…”“你-怎-么-不-早-说!看来朕的婉贵人很不一般嘛,朕还真是小看她了...你叫钱喜是吧....自己去慎行司领罚吧!”小太监擦了擦额上的汗就去领罚了慕容凌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邪魅的笑了一下,“追风,召集暗影卫六人,随朕出宫,把她捉回来!”
  • 万界游戏交易系统

    万界游戏交易系统

    《召唤师联盟》新书发布,玩家流,有兴趣的可以来看看。 杨梵在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个系统,系统自称能跟任何游戏里的人物交易。 我作为宿主把万界游戏的人物全部放进去修仙的世界。 肌肉男程咬金,小个子提莫配上御姐曼陀罗一起闯荡修仙界。 海贼王路飞和他的伙伴不在大海里闯荡也来到了修仙界,目的是为了救艾斯?传奇的神装被王者荣耀武则天大帝买走?腾讯桌球的球杆竟然是把神器?我不是为了长生而修仙,只是为了交易而修仙。 杨梵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就这么安排,因为系统没给我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