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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诛心(1)

八年后。

月上梢头,树影在地,夜风轻拂,虫鸣声声。在这一片静谧的初更之时,位于城东的一户人家的院落中,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响,像是有人用小石子敲打着窗框,床榻上的少女闻声而起,她迅速拿出藏在枕头下的短衫长裤,极快地穿上这身武者劲装,将头发简单地一束,然后便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院中,一树梨花开得正盛。清风起,雪白的花瓣便如雪纷飞。在那零落的梨花之下,立着一个高瘦的青年。

朦胧的月光洒在他的肩上,映出他挺得笔直的背脊,只见他负手而立,左手背在身后,右边的袖口却是空荡荡的,于清风中微微地晃动着。

此时的他,背对着少女的房间,正抬眼望着枝头弦月和那飘零的似雪落花,若有所思。

“恒哥。”少女轻唤一声,将那青年的思绪从多年前的往事之中唤回。

青年回过身,只见他眉峰如剑,深邃如墨的双眼扫过她,微微颔首。

二人相视,不着一言,少女拎起院中木架上挂着的一盏花灯,足踏树干借力一跃,便随着青年纵身跃过墙头,落在院外的街道上,向城郊一路疾行。

这两人,便是姜恒和隋云曦。

八年前,当时还只是少年与孩童的二人,在隆冬之季,饥寒交迫,露宿街头。小云曦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姜恒又是个断手的残废,别说是做工,就是抱住了云曦便腾不出第二只手来。

在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苦楚境地之下,是城里做花灯的师傅雪中送炭,帮助了他们。他不但给云曦买吃买药,还让两个孩童在自家住下了。

后来,当云曦痊愈之后,姜恒也想带着她告辞离开,却被那个戴着鬼面的哑巴汉子拦下了。被他们称为“哑叔”的花灯师傅,以笔墨为言,在纸上写下了“吾痛失爱女,如今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形影相吊。你们便当可怜我,在这里住下吧”的字句。

见哑叔“说”得情真意切,对他们又是极好,两个孩童最终留在了这樊阳小城,一晃眼便是八年。

这些年来,哑叔待他们视如己出,关怀备至,简直将姜恒和云曦当成了自个儿的儿子和女儿。

哑叔性子平和,又读书识字,闲时便教两个孩子念些诗文,忙时便让二人帮着扎灯摆摊。每年元宵和七夕,便是一家三口最为繁忙之时,云曦也学着扎灯绘灯,而姜恒则一肩挑担,随着哑叔走街串巷,卖起了灯笼来。

对两个孩子来说,哑叔什么都好,只是有一点极为坚持,那便是坚决不让他二人练武习武。

当年云曦痊愈之后,姜恒便带着年幼的她在院中练起隋家枪的招式,哑叔见了,向来和蔼温和的他,忽然张口“啊”地一声,大声喝止二人。

即便是隔着一张鬼面,两个孩童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从没见过哑叔发那么大的火,云曦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木枪都掉在地上。

事后,姜恒也曾问哑叔为什么对习武如此反感。那时,正在桌前绘制花灯图样的哑叔,扯过一张毛边纸,写下了一行字:“学武,不是害人,便是害己。”

墨迹深深,力透纸背。

从那之后,姜恒与云曦便不再在院中练武,而是每天入夜之后,趁哑叔熟睡之时,偷偷溜出屋,去人迹罕至的城郊练习隋家枪法。

“隋家枪本有祖训,传男不传女……”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望着年仅八岁的女娃,沉声道,“可是我如今只剩单手,许多枪法招式已无法使出,就算能使,招式套路也有变更,与枪谱上大不相同。爹与掌门师伯至死捍卫隋家枪,拒签太平约,就是不愿隋家枪就此失传。如今情势所逼,隋家枪若想留存,只能传授于身为女子的你。相信师祖泉下有知,亦能体谅。云曦,现在只有你能将隋家枪原原本本地继承下去。你,不要怪我。”

说完这句话,姜恒清咤一声,踏出马步,“喝”地一声,单手送枪,摆了一个起招式。

云曦有学有样地迈开步子,下盘却是不稳,被姜恒一棍子敲在小腿上,登时跌倒在地。这一棍敲得又麻又痛,云曦半晌都站不起来。而见她摔在地上,姜恒不但不去搀扶,反而厉声喝道:“起来!再战!”

自岐山剧变、二人夜奔而逃,这些日子,姜恒一直护着云曦,不愿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而此时,他却一改常态,下手又狠又重,严厉异常。

这样的反差,让小云曦的眼里聚集上了一层水汽。透过迷蒙的双眼,她看见面前的恒哥,双眉紧缩,露出了与平日不符的严肃神情。

那一刻,透过被泪水扭曲的视野,年幼的云曦隐隐约约地觉得,在她学枪的背后,有太多沉重的、不开心的东西,沉甸甸地压在面前的恒哥的肩膀上,压得那个喜欢取笑她、喜欢骂她“蠢丫头”、喜欢恶整她的恒哥,变成了这个双肩微沉、持枪而立的严厉的恒哥。

云曦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再然后,她学着恒哥的样子,大声地喝了一声:“哈!”再度蹲起了马步。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八年来,无论刮风下雨,他们每晚都要来这城郊,练上两个时辰的枪法。

渐渐地,姜恒开始习惯了左手持枪,并能单手运上气劲,使出“青松覆雪”一类刚猛凌厉的招式来。而云曦的基本功也日渐扎实,并能背下隋家枪的招式套路。

每一招、每一式、每送出的一枪,让云曦常会想起在岐山上的日子,想起她藏在树上偷看演武堂,想起恒哥作弄她、威胁她要将她偷学之事告诉爹爹……

那时的她,总是气不平,总是怪祖训、怪爹爹为何不能教她武功。可时至今日,当她如愿以偿地习武练枪,她却后悔了……

“莫走神!”伴随一声斥责,风声过耳,银枪映月,直击而来。

隋云曦慌忙侧身,瞬间将手中长枪横起,格挡下对手的招式。只听“咣”一声脆响,兵刃相接,直震得云曦虎口发麻。但她并不因此退却,闪身就地一滚,长枪荡过地面,直击对方下盘。

“变得好!”姜恒赞了一句,同时单手运起长枪,以枪尾向地面掼去,气劲激荡,击起尘土纷飞。被沙石所迷,云曦侧身欲避,手上动作却因此而滞了一滞。

趁这破绽,姜恒飞起一脚,将云曦手中兵刃踹飞了出去。同时他旋身回刺,枪尾正卡在倒地的云曦喉头。

招停,气止。姜恒收回枪,将之负在身后,随即伸出手,单手拉起云曦。

触及那长了茧子的左掌,云曦借力起身,一边道:“不算,不算,恒哥你搞偷袭,太诈了。”

“什么偷袭,”姜恒不悦地眯起眼,低声斥道,“武场之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什么偷袭、明袭,难不成对手要杀你,还先跟你作揖切磋不成?再者,赵瀚武功高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凭你我二人的功夫,就算以二敌一也只是送死,若要复仇,也唯有偷袭一途。”

听得这句,云曦垂下眼,再不言语了。

正如恒哥所说,他们习武,虽为继承隋家枪,可更重要的是为复仇,为死去的爹爹、姜师叔、姜叔母,还有岐山隋家枪上上下下三十七条人命,报仇雪恨。

见云曦不搭话,姜恒也知自己说重了。他单手拍上云曦肩头,岔开了话题,缓声道:“方才想什么糊涂心思呢?练着练着便失了章法,气劲全无。”

脚边的泥地上,花灯里烛火轻曳,将那灯纸上的一朵兰花映得似是摇曳生姿。云曦垂眼望着那星点的火光,又抬眼望向身侧高瘦的青年,看着他早已脱了稚气、与记忆中大不相同的坚毅面容,缓声道:“恒哥,我想起了演武堂……”

这一次,换姜恒无言了。

相握的双手,五指骤然收紧。姜恒挺直脊背,默然地望向枝头明月。

月明星稀,月光洒在这偏僻的旷野上,好似在地上洒上了一层银霜。乍一看,宛若落雪,一如多年前那个大雪封山的夜晚。

“如今,我不必躲在树上偷看演武堂,”只听云曦轻声说下去,“可现在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时那么想要学武呢?我好后悔,早知如此,我宁愿一辈子不碰长枪……”

越说,云曦的声音越低,显是忆起了在岐山上的岁月,忆起了少时笑闹、师兄弟们吵吵嚷嚷的情形。

姜恒忽而拉住她,将她扯到地上坐下,二人肩并着肩,就如年幼时偎依在一起、于寒冬暗巷中看着街上的红灯笼的时候一样。肩头传来彼此的温度,在同一天失去了家园的二人,就靠着这一点温暖,相互扶持着度过那些个最为艰难的日子。

“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事已至此,已是不能回头,”姜恒缓缓道,“什么假设,什么如果,统统都是无聊的问题。我从不曾后悔什么,我只恨当日年少无力保护爹娘,我只恨赵瀚和孙培元,只恨天杀的太平约。云曦,如今你已是隋家枪最后的希望,早已容不得你后悔,你我只有将枪法练好,才对得起掌门师伯。”

“嗯……”云曦闷声应道。

沉默片刻,她忽侧过身,双手摁上姜恒的肩头,用力捏了两把,道:“小时候我就一直觉得,恒哥你的肩膀总是好沉。现在我长大了,终于明白你肩上扛的是怎样的责任。不过,恒哥,拜托你别成天想着练武报仇,偶尔也将担子放一放。你还有我,还有哑叔。那些责任,我会帮你一起扛!而且我们还要孝敬哑叔,不能只把命耗在报仇上啊!”

听得云曦的劝解,姜恒微微扬起唇角,他反手拍上搁在自己肩上的小手,道:“好了,好了,别捏了。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姜恒恩怨分明,哑叔的这份恩情,咱们势必要还的。”

“嗯!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快回家吧,莫让哑叔发现咱们练武,惹他不高兴。”

说罢,云曦便起身,走向先前被姜恒踢远的长枪,刚待她弯身捡起,忽听远处传来阵阵足音,像是有人狂奔而至,足音间隐约还夹杂着刀剑相击之声。

听得声响,姜恒眉头一敛,他忙吹熄了脚边的灯笼,拉过云曦,两人趴在田地的沟壑中,屏息凝神,望向足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只见一个浑身浴血的汉子疾奔而来。而他身后,除了一队高举火把、身着官服的捕快,还有六名身着蓝衫的江湖人士。他们各个手持长剑,发冠高束,衣着打扮甚是雷同。云曦一眼望去,只觉得那些剑客的模样竟是似曾相识。

奔在最前面的汉子,步履已是蹒跚,他一手护住心脉,一手提剑狂奔,显是受了重伤。眼看他一个踉跄,追赶他的六名江湖剑客,齐齐地提气纵身,跃过那队官差,追至受伤的汉子身侧,将他包围在正中。

“叛徒百里刑,还不束手就擒!”为首的那名剑客暴喝一声,他凌空一跃,一个跟头翻到受伤的百里刑,然后旋身回转,剑指对方。

见退无可退,那浑身浴血的百里刑停下脚步,竟是昂首大笑,笑声震天:“哈哈哈!叛徒?尔等听从那小畜生的命令,背信弃义,视我云霄古楼百年血债于不顾,说,究竟谁才是叛徒!”

听得“云霄古楼”四个字,云曦终于忆起,这些江湖人的衣着打扮,就与当日医馆里所见的阿灼一模一样,难怪如此眼熟。而这百里刑的名字,她亦是听过的,正是当日收买了七魄堂的妖女,想要陷害贺千秋的那个人。

只见那云霄古楼的弟子,闻言愤然道:“还在满口胡言!当日你抗命不尊,若不是少主仁慈宽厚,早就治了你的罪,哪里容得你一再放肆!谁料得你竟不知悔改,勾结苍天,意图反叛。这一次,就算少主不治你,太平盟也容不下你!”

“太平盟?”百里刑冷笑道,“尔等既甘做朝廷鹰犬,就莫再自称云霄古楼的弟子!先师在上,没有你们这般软骨头的徒儿!”

六名门人当下横起长剑,摆起六合剑阵。只见为首那人虚步点地,长剑于月下铿鸣不绝,一人一剑,却呈十方幻影,疾速向百里刑刺去。

以隋云曦的武功修为,已是看不清那弟子的剑路。而那百里刑却是提剑回击,直指一道虚影,眼看双剑便要相击,霎时间,百里刑袖口银光一闪,一柄强弩滑出袖口,一枚短箭破空而出。

剑光止,剑气停。那十方幻影般的疾疾剑光,瞬间收住。云曦定睛一看,只见那门人额前没入一柄短箭。下一刻,那人再无声息,直直地向后倒去。

“师兄!”另五名门人急道。

见师兄霎时毙命,五人再不敢怠慢,一拥而上,齐齐向百里刑攻去。

百里刑虽有强弩在手,可他先前便身受重伤,眼下又是以一敌五,哪里还能守住?当下吃了一剑,他身形虚晃,看似跌向一旁,实则拇指轻动,扣动机关,又是一枚短箭,向云霄古楼北首的弟子击去!

眼看箭矢便要扎进那弟子胸膛,忽听“铿”地一声,那箭矢竟被一柄长刀拦住。只见一名身着戎装的男子收回长刀,厉声喝了一句:“退!”

五名云霄古楼的门人,一齐向后退去。

气息已乱的百里刑,寻得喘息之机,忙挑了个方向夺路而逃。可就在这时,只见那军官抬起右手,沉声道:“放箭!”

顿时,箭矢纷飞,齐齐向百里刑飞去!

原来,在云霄古楼门人与百里刑混战之时,那一队官兵早已排开阵势,将百里刑包围在其中,并从背后的箭袋中掏出弓箭,就等长官一声令下。

眼见那百里刑就要乱箭穿心而死,云曦忽觉按在自己肩上、护住自己的那只大掌,猛地收紧了五指。吃痛的她偏头望向身侧的姜恒,却见姜恒眉头紧蹙,一双眼牢牢地锁定着那发号施令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顺着他的视线,云曦也向那军官望去,却怎么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她压低声音,小声地问:“恒哥,怎么了?”

姜恒未答话,只是恨瞪着那军官。

当年岐山一夜,云曦尚年幼,又是忽遭惊变,很多人、很多事,她早已记不清。可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军官,正是当年追随着赵瀚,于后山林间寻得他二人的一名下属。他就是从这人的腰间夺过长刀,自断一臂。

时隔八年,当日之景仍是历历在目。当日在场官兵,每一张脸,每一笔血债,他都暗暗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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