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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探傲兮阁

羊未已练功回屋,接过帕子拭了拭汗,便坐在了膳桌前,他看了一眼愈加丰盛的菜膳,不禁含笑看向正在喝粥的南氏,“辛苦夫人了,难为你一大早还摆弄这么多。”南氏抿唇,“夫君说笑了,我岂有这心思,真难为咱们做了十数年的夫妻,你竟连这都没瞧出来。”“扑哧!”旁边的羊玉将笑出了声,“爹,连我都瞧出来了,难怪娘总说您对她不够细心。”

羊未已有些不好意思,南氏放下粥碗,将羊玉将支了出去,这才道:“这几日的菜膳皆是玉南枝亲手做的。”闻言,刚要起筷的羊未已停下了动作,皱眉道:“斜门歪道!”“若非如此,岂能入你的眼?”南氏道:“你对她避而不见,将她撂在一旁,她若不争气,何以出头?”“夫人。”羊未已沉声道:“她是安歌的人。”

南氏也加重了声音,“她若真是安歌的人,安歌岂会将她送来善兮堂?还以三月为期?咱们一枝梅如今整个都在曲兮阁里,他安歌想要知道什么还需派个这样的探子过来吗?”羊未已见南氏动了气,叹道:“夫人,我并非怪罪你,只是咱们在陆离山的根基尚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南氏也放软了声音,“夫君,这些日子,玉南枝的品性如何,我皆看在眼里,虽说急功近利,刻意了些,但本质并不坏,否则安歌也不会让她踏进陆离山。”

南氏又道:“有些话,妾身早想明言,当日夫君在红梅庄,勤勤恳恳,无愧任何人,可为何被辛老庄主猜疑至斯?正是因为夫君只顾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理世事,不与人结好的缘故啊。紧要关头,竟无一人肯为夫君说一句公道话。如今来了曲兮阁,阁中事务之繁杂更胜红梅庄,夫君却依旧如此。就当是寄人篱下,也该拿出三分诚意,七分笑脸,不是吗?”

羊未已默然,南氏起身来到其身边坐下,“我知道这些话,夫君不爱听,可如今再不宣之于口,妾身实难心安,日兮堂与傲兮堂乃曲兮阁旧部,暂且不论,便是与咱们前后脚进曲兮阁的兰兮堂,不也是八面玲珑,深得阁内诸人之心吗?妾身观那玉南枝,举手投足,言谈之间尽是大家风范,非富则贵,却肯如此纡尊降贵地来讨好咱们,若非遇到了不得已的难处,何至于此?依妾身之意,夫君就算不教她功法,也当面对面地交两句心,若咱们帮得上的,就当是日行一善,有何不可为?就算她真的有何不妥,也是安歌带进来的,与咱们牵扯不上……”羊未已默然半晌,颔首,南氏松了一口气,立即起身到门外令人叫玉南枝过来。

“玉南枝拜见堂主,夫人!”玉南枝刚想跪下,已被南氏一把扶住,“南枝,自今日起,不必再如此见外。”南氏看向羊未已,羊未已一叹,声音有些僵硬,“坐吧。”玉南枝之前也有遥遥见过这位善兮堂的堂主,羊未已三十余岁,正当风华,为人不苟言笑,对一班弟子甚为严厉,但却看得出,他是真心为了这班弟子着想。

见南氏喝茶不言,羊未已只得开口道:“我不会打听你的身份来历,我只想知道你与安歌是什么关系?他为何领了你进曲兮阁,却又以三月为期将你留在了我这儿?”玉南枝看向南氏,南氏含笑,“南枝,我与你也算有几分眼缘,今日我便说句知心话,若非你如今是男儿装扮,我倒真想与你以姐妹相称……我看得出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我们若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而为。”

玉南枝对于南氏看穿她的身份并不奇怪,女扮男装,不过是为了出门方便,稍有些阅历的定然会看得出来。见南氏直言至此,玉南枝便道:“不瞒堂主与夫人,南枝并非江湖中人,也并非习武之人,只因安歌拿了南枝的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南枝来说,十分重要,故而才与安歌打赌进了曲兮阁,承诺若三月之内不能练到一枝梅的第三重功力,便不得再向他追究。”

闻言,羊未已一拍桌案,“这个安歌真是太过分了!一堂之主竟学那等下作之人,明偷暗抢!”南氏道:“你需知道,三月之内,绝无可能练到一枝梅的第三重功力,南枝你只怕还有另外的打算吧?”玉南枝点头,“南枝自然明白练武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南枝已年过三十,又毫无练武的底子。南枝本欲借家势向安歌讨要,但几次与其接触,知其绝非善与之人,所以便打算进了曲兮阁之后再借机拿回东西。”

南氏与羊未已相视一眼,南氏道:“南枝,尽管我与堂主有心想帮你,但到底自身处境亦堪忧,安堂主又是阁主身边的老人,如今更是代行阁主之职,权势远在我夫君之上。况且,就算我们向安堂主开这个口,他也不会卖我们这个面子。”南氏转而又一笑,“不过,你既然进了曲兮阁,就趁机看多些事,识多些人,从明日起,你就跟着咱们堂主好好看看曲兮阁的人与景吧。”玉南枝会意,开心地起身谢过。

“昨日,楚洁向我提及应当再收些新弟子进来,诸位有何看法?”傲兮堂大厅内,安歌放下手中的奏报,拿起金扇一甩,又道:“如果要招的话,又怎么个招法,是一起招进来了再挑选,还是你们自个儿去招,说个章程出来,我也好与阁主商量。”胡锦开口道:“我离兮堂就没这个必要了。”柏群也道:“我日兮堂弟子还够,也不需要。”安歌含笑看向楚洁,“楚堂主,看来只有你们兰兮一堂有这个需要了。”

“启禀安堂主,善……”一个门卫匆匆跑进来,话未说完,便被人给抢了先,“安堂主莫不是忘了,还有我善兮一堂。”众人转头看去,就见羊未已大步生风地进了门,朝安歌一揖,然后径自落座,安歌却是眯起眼睛看向了跟在羊未已身后的玉南枝,嘴边笑容加深。

楚洁含笑道:“羊堂主能来参会,还真是少见。”羊未已一颔首,没接话。安歌道:“我正打算遣人通知羊堂主,羊堂主便来了,正好,善兮堂也要招收新弟子吗?”羊未已道:“但凭安堂主做主。”安歌挑了挑眉头,“很好,待我与阁主商量过后再给两位堂主答复。胡锦道:“安堂主可还有吩咐?”安歌道:“没了,大家散了吧。”

厅内几位堂主扬长而去,唯独剩下一个羊未已安坐不动,安歌含笑道:“羊堂主可还有何指教?”“指教不敢当。”羊未已朝安歌一揖,“只是未已来陆离山一年之久,尚未曾参观过安堂主的傲兮堂,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巧来了,不知安堂主可介意?”安歌看了玉南枝一眼,大笑起来,“羊堂主可是我从前请也请不到的客人,我也正有此意,天保,吩咐下去,备酒膳!”魏天保也看了一眼玉南枝,转身而去,安歌起身道:“羊堂主,咱们后边请!”

傲兮堂依山洞而建,时值盛暑,却异常清凉。安歌领着羊未已来到一处院子,正临山洞,院中设有石桌竹椅,两人对面而坐,下仆端上果点酒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玉南枝的目光早已扫向了四周,又借机在四处逛了逛,虽然屋宇不少,但最显眼的那一座定然是安歌的院子。院子四周皆有人巡视,院门口亦有人把守,如此严密,想来里边定然收罗了不少稀奇的东西。

“南枝!”突然有人拍了拍玉南枝的肩膀,玉南枝一个激灵,移身看去,连忙揖礼道:“魏副堂主!”魏天保道:“傲兮堂还有许多不错的景致,我带你去看看。”“不必了。”玉南枝连忙道:“只怕羊堂主该念叨我了,告辞!”魏天保看着玉南枝远去的背影,神情复杂。

安歌敬酒道:“我看羊堂主对这个玉南枝似乎青眼有加啊。”羊未已饮尽杯中酒,“其不过是弱女一个,何必逼迫太过?”安歌一笑,“羊堂主倒是怜香惜玉。”羊未已道:“江湖人亦有江湖人的道义,安堂主说是也不是?”安歌敛了笑容,“我安歌无父无母,不知何为道义,不如羊堂主说来听听?”羊未已放下筷箸,举起酒杯道:“些许小事,安堂主何必动气?是未已失言,还请安堂主见谅。”

安歌转而开颜,笑了起来,“安某说笑,羊堂主不要介意才是。”两人共同饮下酒水,就见玉南枝回来,羊未已起身道:“请安堂主见谅,未已酒量有限,再喝下去,只怕就要失态了。今日暂且告辞,他日再回请安堂主。”安歌含笑颔首,“安某就静待了,不送!”

魏天保来到安歌身边,安歌斜眉道:“可是去探路了?”魏天保默然,安歌道:“想不到她倒有几分本事,连羊未已这么个木头人,都肯助她一臂之力。不过,就算让她来一百次,她也是要失望的。”魏天保再次劝道:“堂主,不如就此作罢,道出实情吧,她既然对那罐子如此着紧,想来定是十分珍惜之物。”安歌看向魏天保,“心软了?没错,我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你善心,你且去告诉她吧。”魏天保垂首,“属下不敢!”

安歌转头道:“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我总觉得这个玉南枝与上次那个面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个面具人,我总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或许会对咱们曲兮阁不利也不一定。”魏天保无语望天。

“如何?”见离傲兮堂远了,羊未已才开口问道,玉南枝道:“已探得其居所所在,只是把守甚为严密。”羊未已点头,“这是自然,曲兮阁自从崛起的那日起直到现在的四年间,见过阁主九天公子的人就没有几个,阁内大小事皆由安歌代为决断,其居所内定然有不少秘密文书。”玉南枝奇道:“上次在无极山,便听安歌说九天公子身子不适,因而不能出席无极山武林会盟,果真如此吗?”羊未已道:“内里如何,恐怕只有九天公子自己与安歌两人知道。”

“九天公子就这样信任安歌?不怕他趁机霸占了曲兮阁?”玉南枝始终不明白,安歌看上去年纪轻轻,为人又似乎没什么大德,何以能号令曲兮阁?羊未已道:“我也是听闻,安歌自小便跟在九天公子身边,再者,安歌其人虽然表面看去分外嚣张,但其实对争权夺利的事似乎并没有那般上心,处理阁中事也十分中允,并不刻意偏帮任何一方。”玉南枝颔首,原来如此。羊未已道:“你且放心,傲兮阁也非铁桶一般,咱们迟早有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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