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学专业原因,李兆琼主任这样回答无可厚非,但古已莲这心里仍然免不了的在纳闷。分明生物在细胞裂变,在自我复制,以现代发达的科学,人们却找不到其遗传信息密码!
脱离自动升降椅,进入到二楼,这里的情形远比下面要复杂得多了。看到的虽然不是刚才那样的管道,但更其复杂的各类管道,几乎从头顶到脚下比比都是。
同样也不是有型的灯光,但这里那些颜色各异的管子,仍然呈现出光辉灿烂,五颜六色的在交相辉映。而就在样的光芒下面,那些不同的隔间里,应该也有着不少的人正在工作。
不过这里还是听不到较强的机器声,偶尔有泵在启动,听上去,那更像是高速离心机的旋转,反而还特别突出了寂静。
有人在从隔间里匆匆走出来,由于全身上下索缚在白色的工作服里,面部又是罩住,就是走近身边,也看不出他本人真实的模样。
一开始,古已莲还以为那人是冲着她们,谁知道彼此就快要接近时,这人却突然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隔间。这之后,耳朵里听见的,也是压了嗓子在低声交谈。
“报告了天海博士吗,他怎么说,有没有新的指示?”
“是的,静待三分钟,一切都会化解。你再仔细的看屏幕——”
说话停止了,又是均匀而柔柔的机器声响起,这反而让整个的工作场就好像陷入了沉寂。不过古已莲却发现,似乎这时候的李兆群主任,那脸上好像也多了一种异样的谨慎。
绕着这些白色的间隔转过去,走进一看上去很平常的隔间,李兆群告诉她,这是她们临时的办公室。
“要累了,或者暂时没事,也可以在这里躺下来短暂的休息。”主任这样告诉古已莲。
在简单向古已莲交代了一些这里工作的规定和要求以后,短暂的停留,然后又领着她走出去。就这样的向前,横穿过那些隔间中的通道,直到一光线较为幽暗的角落,李兆琼站住了。
“到啦,就是这。”
“什么,博士他在这里吗?”
“肯定在,告诉你吧,任天海博士他平常足不出户,基本上都在里面工作。”
随着李兆群手指,古已莲注意看了那好像接近崖壁安装,现在也半开着的门。
“怎么这角落,博士的办公室?”禁不住好奇,古已莲还特别向那边探了头。
“差不多也是工作室,而且除了吃饭,很难看到任博士走出去。”
古已莲有些不明白,博士既然在里面,主任这时候就应该带自己进去才是,作为健康助理,现在向他报道也是理所当然。由于她只是站住不动,古已莲只好问道:“你不和我现在进去,向博士报告,说明我的工作和任务吗?”
谁知道李兆群一听这话,那脸色就变了,并且还拉了她和自己走开。直到离这里有了一定的距离,她这才脸色严肃,非常认真的说:“不要,千万不要想着进去。不光这个时候,别的时间,最好也不要有如何贴近他的念头。你得记住?”
“好像不明白,为什么呀?”说话如此的怪异,古已莲难免很有些大惑不解。
李兆群摇头,一脸的忧虑:“不会没有人告诉过你,就在那里面,多好的同志也出状况,是身体受到过不同程度的伤害。”
“身体伤害,虽然也听说,但为什么呀?”
“为什么,我也是很想知道。不过就从去年算起,吴恩瑶,延平,韩智慧,何工,每一个人,连自己都说不出来是如何受伤的!”
“之前呢,总得有原因,或者预兆吧?”
“可遗憾的是,没有,他们也都是在毫无预兆,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突然就遭受了袭击。告诉你吧,小姑娘,延平的一只腿肉皮没有了,何工身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却成了脑瘫,至今还人事不醒!”
古已莲听着,就不是紧张了,似乎浑身的肌肉都酥了一般发软。她怔怔的,好半天了也像回不过神来。
“别害怕,好妹妹,只要按我说的,不是过分靠近,应该不会有事!”
虽然是在安慰她,但那声音里却又明显的好像既同情,又充满了忧虑。
但很快,古已莲却摇了头:“做不到,真的,要不靠近博士,这算什么工作啊?”
“情况我们都了解,没有人怪你,比如像刚才,你就这样在外面随时的看着。说实话,对于任博士,大家平常做到这样就很不错了。”
“要他有个感冒,或者头疼脑热的,这又该怎么办呀?”
“你说任博士,生病?不是说了吗,绝对的不可能!”
“可我的工作,这健康助理——”
李兆群断然道:“博士他可不会生病,告诉你吧,从我到研究所以来,从来也没有听说或者见到过他,在什么时候身体有过不舒服。行啦,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好了。”
李兆群走了,古已莲仍然怔怔的站在那。因为短暂的时间,却让她这心里不但一下子填满了太多疑惑,而且还明显的没有了踏实。
当然,不是要怀疑主任这些提醒,而是博士居然伤人,并且突然就袭击别人,以自己和博士有过的接触,这似乎难以置信得很有些离谱。更何况主任教自己的工作方法,就是怎么想也是不可取,只是门外远远的看,这还算健康助理,能够尽职了吗?
反复的想,终于,古已莲决定了,现在就进去,哪怕博士怪罪,也应该让他知道自己需要履行的职责。
她看到了,通过那半开的门,古已莲一眼就辨认出了房间里,她曾经认识的那位博士任天海。而他正坐在椅子里,全身心的专注于视频。
“首长好!”
古已莲站在门口大声地报告,同时还行了军礼。不过,屋里的人不但没有理会,甚至身子也不曾动一下。于是古已莲进到了门里,并且又一次的敬礼。
“报告,新任健康助理员古已莲,前来向首长报到!”
仍然没有反应,古已莲立正的站在他身后,等待着。博士却脸对着显示屏,双手在古老的键盘上敲击,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
古已莲没有离开,仍然站在那,只是目光看向了显示屏。
普通尺寸的幕布,一串串数字在里面跳跃的奔驰,不过转眼即逝的让人来不及分辨。而那显示出来的,究竟是一些什么样内容,古已莲自然也不得而知。有时候,博士还会让一只手抹那键盘,而另一只手却就着旁边的纸划上些什么。
古已莲注意过了,那纸上,也不过乱七八糟线条或线段。特别那成团的形状,要让人联想,似乎很容易想起幼稚圆顽童一时兴起的涂鸦。古已莲甚至不免怀疑了,博士这是在工作,还是因为无聊在如此打发时间。如果像这样也算工作,那么,所谓高深莫测的知识,似乎就难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