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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形势

三日之期已到,皇上果然醒了过来,只不过睡了这么久忽然清醒过来还是有些不习惯,听着床下的人跪着三呼“万岁”,他还愣了一下,转过头却看见以段公公为首的几人泪流满面。

他这一睡,究竟是睡了多久呢?皇帝自己也是记不清了。为什么会睡这么久?他也不清楚,只是觉得现在醒过来,似乎脑子很晕。皇帝仔细想了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晕过去,可是只要一思考脑袋就开始痛,头痛欲裂,逼的他不得不静下来不去想任何问题。

这些人跪了很久都没有听见皇上讲话,不由有些恐惧。段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很久了,这次也有些捉摸不定,但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他抬起头来,唤了一句“圣上……”

皇帝似乎是从自己的想象中清醒了过来,应了一声,然后说道,“都起身吧。”他发现自己许久不曾说话了,这声音倒是变得有些奇怪了。

段公公连忙起身扶起皇上,又端过茶水给皇上。

皇上不接,只是问道,“小段子,我这一睡,究竟睡了有多久?”

段公公手捧着茶杯,弯着腰,忽听见圣上问了这个问题,一愣,然后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回圣上,有十几日了。”

“都已经这么久了啊。”

段公公忽然觉得,皇帝这次醒过来性格也变了好多,竟然这么冷静地问起这件事,似乎也没有发怒的兆头。即便是如此,他也是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的,站在床边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皇上醒过来的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整个皇宫传遍了。很多人都十分兴奋,知道真相的都在夸赞轩辕少庄主真是妙手回春,所有人都在庆贺。皇后以及嫔妃们赶紧梳妆打扮好前去皇帝的寝宫。宫墨翎作为太子,自然也是要过去的,不过轩辕羽尧也得过去,毕竟皇帝醒了过来,他还是要看看,开些药方的。宫玥笙也往皇宫赶去,另外还有一些皇子皇孙。

几人欢笑,几人愁。

沐如颜在太子府也是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过皇帝是醒来还是睡着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醒来了,此刻身体也是十分虚弱的,恐怕太子主持朝政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还是得不到休息。不过很多意见倒是可以过问皇帝了,不知道能不能少操劳点。

不过如今她最关心的事情倒不是这个。她狠狠地捏紧手心,若是仔细看的话,手中还有一张白纸。是的,这便是沐如颜方才收的的飞鸽传书。是来自于倾国,她的皇伯,也就是倾帝传过来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到过倾国的传书了,除了几个月会来一次的缓解药,但是沐如颜中的毒很早以前就被治好了,所以她也没有在意过那些药。

她也会传一些消息回去,但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亏得倾国从来没有来人找过她。

沐如颜不知道的是,倾国早便已经乱了,大概也没有人会记得远在景国的她了。沐如歌也是无暇顾及到她,所以特意派了司书过来,希望司书能够好好帮助沐如颜的。

而这个情况,沐如颜大概是今天收到了倾帝的飞鸽传书才知道的。倾帝说是将真正的解药奉上,并且告知当初她家晨王府失火,晨王以及晨王妃的事情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凶手是卫昀。倾帝在信上语气诚恳地希望沐如颜能够相信他并且帮助她。

沐如颜笑笑,与他无关?她怎能信?就算无关也怎么样?她沐如颜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心系天下苍生,她只知道,对不起她的人都不得好死。她很小气,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就算晨王府的大火与他无关,她和哥哥在皇宫生活的这十年所受的苦难他哪一点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出手过,或许还在哪里偷笑。沐如颜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将手中那团废纸撕毁了。

倾国乱了吗?乱的好。若真的乱的不成样子了,倒不如让她再添一把火。想着,她还是叫出了司书。按着她的猜想来,司书过来的时候倾国就已经变天了,否则沐如歌怎会不联系她,以及那件事……若是倾国没有任何事情烦扰沐如歌的话,那件事恐怕早已经水落石出了。

“司书,你过来的时候倾国就已经出事了对吗?”沐如颜也不多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司书是个直接的人,若是不直接点问,倒会让司书觉得不舒服。

“是。”司书回答,忽然看见地上的废纸,心中也是明白些大概了,接着他说道,“郡主放心,主子很安全。”

“哥哥的话,我自然是放心的。”沐如颜说道,语气有些冷淡,“哥哥让你过来,是为了让你保护我吗?”

司书回答:“是的。”司书是那种有问必答的人,也不会说谎话骗人。有些事情,若是你不问,司书自然不会去说,但是一旦你问了,司书绝对会如实告诉的。

“倾国现在的形势究竟是怎么样了你知道吗?”沐如颜问道。

“不是很清楚。”司书回答,他也很久没有收到过主子的信了,不过这也好,说明主子还是安全的,“不过属下过来的时候,卫丞相似乎已经控制了倾国半壁江山了,主子虽没有明确立场,但是很大是偏向卫丞相的。虽卫丞相没有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但是也相差不多了。朝中也是无人反抗。”

“如此说来,倾国不是该挺平静的?”沐如颜问道。她知道,卫丞相向来是得人心的,至少比倾帝好很多。这么说来,倾国如今的朝政不是落在了卫丞相的手里。还是说,其实在沐如歌的手里?再怎么说来,卫丞相也只是个臣子,那般便像是造反一样,恐怕还有些难以令人信服。但是,沐如歌身上流着皇族的血,是晨王的亲生子,况且才华横溢,难道卫丞相是拥护沐如歌的?

“平静之中肯定是不平静的。”司书说道,“虽然卫丞相大权在握,但是倾帝这么多年来肯定也培育了许多人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其实他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之前听沐如歌分析过,记得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并不需要懂得很多,有些事点到为止,郡主如此聪慧,还怕有什么不了解的吗?“政治上是硝烟弥漫的,但是司书觉得,卫丞相胜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依你之见,卫丞相会自己坐上这皇位吗?”

“司书不敢妄下断言。”

“我只是让你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不必如此紧张。”沐如颜说道,“卫丞相不论怎么说,也是外人。依我之见,哥哥倒是他很好的选择。”

“郡主的意思是,卫丞相会将主子扶上皇位?”司书惊道,“可是主子也不会有这个意思啊。”

沐如颜笑了笑,“恐怕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吧。”沐如歌以及她都是卫丞相救下的,所以大概卫丞相很大程度上还会觉得他们会听他的话的。若是沐如歌坐上皇位,一来是堵住了悠悠众口,二来也是可以他一人独大,何乐而不为?

不过,沐如歌究竟想做什么呢?

“可是主子之前就同属下说过,当初晨王府纵火的就是卫丞相,所以……”司书说道,他也是有些不理解主子的做法当初主子将他派到景国来,自己却在倾国的漩涡中盘旋,他也是没有搞清楚主子究竟想做什么。而且这么久以来,主子没有和他联系过,竟然也没有同郡主联系过。

“哥哥自有他的想法,就不要猜测了。”沐如颜说道,“今日找你前来,我也就是问些问题,现在没事了,倾国的事情如今我们也帮不上忙,不如就作壁上观吧。”

司书不解,但是沐如颜也不准备解释了。

另外一边,因为景帝醒了过来,所以太多嫔妃过来,倒显得寝宫拥挤多了。皇后不愧是后宫之主,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将那些人拦在了外面,说是皇帝需要静养,这么多人进去难免会影响皇帝。嫔妃们虽然不服,但是也无法辩驳,毕竟那人是皇后,就算是有话说也要咽下去,所以很快的,这些叽叽喳喳的嫔妃们就散去了。

这时候,宫墨翎才带着轩辕羽尧过来。皇后就在门口候着他们。

“儿臣见过皇后。”宫墨翎行了个礼,轩辕羽尧也依样行礼,稍后便问道,“羽尧听说皇上已经醒了,所以特意前来看看。”

“有劳轩辕少庄主了。”皇后说道,脸上的表情不变,还是那么严肃。

不过一会儿,宫玥笙也到了此处,所幸就先进去看看皇上再说。皇上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不像病倒时那么苍白,看来那些药补得还是有效果的,轩辕羽尧心想。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虽然很没有礼仪,但是他也是为了看清皇帝还有没有病症在。

“皇后来了,墨翎玥笙你们也过来了。”皇帝大病初愈,声音有些沙哑,看到自己的皇后以及儿子们过来,心情倒是不错,这时他便看到了轩辕羽尧,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是轩辕少庄主吧,朕倒是还有些印象。”

轩辕羽尧低下头,回答道,“是。”

“这次听说是你给朕看的病吗?”皇帝问道,眼底是笑盈盈的。所有人都摸不准皇帝如今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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