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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散文(1)

南太行旧事记(选段)

文/杨献平

杨献平

河北沙河人,1973年生。在《人民文学》、《天涯》、《大家》、《芙蓉》、《诗刊》等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批评等近百万字。主要作品有长篇文本《梦想的边疆——隋唐五代丝绸之路》(中英文版)、《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散文集《沙漠之书》、《巴丹吉林的个人生活》、《生死故乡》等。现居成都。中国作协会员。

童年的夜晚

那时候,电还没有在村庄出现。晚上,到处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黑暗,马灯晃悠的山路,枯草摇动,风吹如泣,冻僵了乌鸦出其不意呱叫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石头的房子里面,做饭剩下的火炭噼噼剥剥,明明灭灭,白色的灰烬不断诞生,有风从门缝儿进来,吹到人的腿上,是一片彻骨的寒冷。

放学回到家里,趁着白天的余光,正在写着作业,黄昏就降临了,这个家伙,也不打一声招呼,把脸黑得像锅底,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就把村庄乃至村庄之外的一切全都收容在了它的怀抱。娘找了火柴,摸着窗台上的煤油灯,嗤的一声划着火柴,微红的光亮摇摇曳曳,首先照亮一家人的脸庞,再打上暗黑色的黄泥墙壁。

煤油灯的光亮可以照亮我们的家,但怎么也不能照亮我们一家人的心情。娘总是不高兴的样子,眉宇间挂着生活的艰难和沉重。收拾了碗筷,放在清水里冲了,娘就说:你晚上到你爷爷那儿睡,还是在家?我想了一会儿,就说:到爷爷那儿去。娘没有说话,又把锅台扫了一遍。我做完作业,收拾了课本和纸笔,把书包挂在墙壁上,拉开房门,到爷爷那儿去。

我们家在村子最下边,挨着的是杨林光家的石头楼房,横在我们家的左面,感觉像一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杨林光搬走之后,老楼房窗户里面时常飘些霉味儿出来,尤其是夏天,遇着一阵逆向的风,霉味儿钻到鼻子里面,呛得人胃疼。

我总觉得杨林光家没好人,经常偷和损坏别人家的东西,还仗着自己家人多,整天没事找事儿,欺负我娘还有其他人口少、势力小的人家。有一次,杨林光老婆跟娘吵架,他们一家七口人都趴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咒骂我娘,骂得很难听。她的二闺女还把手里的碗扔向娘,娘用手一挡,手背上就流出了鲜血。我在一旁吓得直哭,也不敢帮着娘骂杨林光一家,只是拉着娘的手,叫娘赶紧回家。

爷爷家就在杨林光石头楼房的上面,每次去,都要从他们院子里经过。

从我们家出来,走到楼房跟前,是一条不足十米的窄巷,走过去,再向上一个九十度转弯儿,爬上二十几个石头台阶,再一个九十度,向西,就到了老楼房前院。

因为杨林光,我每次去爷爷奶奶家都害怕。走到路口,习惯性地探头向杨林光家看一下,如果他家人没在院子里,我就赶紧蹦上台阶,轻手轻脚,以最快的速度走过去。如果院子里面有人,我就沿着房子后面的巷道儿,绕到爷爷房后,爬上房根的椿树,再从院子里的梯子上爬下去。有几次不小心,正要穿过杨林光院子,让他婆娘傅四妮看见了,从屋子里面蹿出来,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在我脸上、背上打了几个巴掌,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疼了我就哭。娘听见,就从家里跑出来,把我拉在怀里,和傅四妮理论、争吵。傅四妮仗着人多,还把娘打了几次。后来,我学聪明了,实在绕不开,我就让她们打,一声不吭,也不跟娘说,免得娘和我一样挨人家打骂。

杨林光家西边,是万新爷爷家。老两口都快九十岁了,身体还很硬朗。那时候,万新爷爷还和年轻人一样,上山割草,下地干活儿,比年轻人的力气儿还大。两个老人对小孩子很客气,家里藏了柿子、糖块和饼干,到家里还拿出来给我们几块儿。老两口活了一百来岁,先后不隔一个月,双双无疾而终。我常常想,要是万新爷爷家和杨林光家换换多好!

过了杨林光家,一绺石墙中间,有一道大门,里面是个四合院,爷爷奶奶和另外几户人家住在里面。大门的门板是柿木做的,足有半尺厚,门框是枣木做的,很结实,已经上百年的历史了,里面不知道被虫子噬过没有,表面看起来还很光洁。

我站在跟前,还够不着门锁。如果不是很晚,大门是不会插的。用手一推,很重,我要使很大的力气,它才吱吱呀呀敞开来,让我看到里面的房屋和灯光。对这种声音,里面的人谁也不会特意探头看看,甚至连谁来了的念头都省略了。毕竟,门就是开和关的,不到深更半夜,不闹出奇异的响声,院子里面的人就不会表示惊诧。

天长日久,什么东西都会习以为常。

和大门相对的那家老妇人,和我爷爷同辈儿,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男人,从我记事起,她就一个人住着、活着,要不是嫁到栗岩坪村的闺女常回来看看,平时身边连个挑水打柴的人都没有。我总觉得她很可怜。在村庄,哪个人不是想着小的时候有人看管,老的时候有人养活,身边有个可靠人儿呢?一起说说话儿;老了的日子就有了生气,也会顺心得多。

听爷爷说,这个奶奶出身不简单,娘家在山西左权(以前叫辽州)大南庄村,她爹是地主,家里光金条就好几箱子。斗私批修的时候,财产被政府没收了,分给了群众。因为家境好些,她小时候读过私塾,很会讲故事,《三国》和《隋唐演义》讲得尤其好。每年腊月,村里人闲了,买上一盒烟,听她讲故事。

有一次,我也参加到了听故事的行列,好多人坐在她家炕沿边上,煤火台子上和小凳子上,一个个支楞着脑袋,像盯着电影屏幕一样盯着她的脸和嘴巴。我稍微大点之后,能挑得动水了,给奶奶家的水缸挑满了,就给她挑。因了这缘故,她也对我很好,和爷爷一样,不叫我全名儿,叫平儿。和村里的几个老年人走到一块儿,一起夸我懂事儿,是个孝顺孩子,将来肯定赖不了。我心里当然高兴,除了父母和他们几个老人说我好之外,村里没有一个人说我好的。和我们家有“仇”的当然不说我好,没“仇”的对着娘的面,才会说我长得俏和聪明等等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十三岁,我到石盆读中学后,我们家盖了新房子,奶奶搬到我们以前的房子住,因为要过杨林光的院子,就很少到那位老人家家里去。我在慢慢长大,她在渐渐变老,记忆一天天退化,讲故事也一段不接一段,经常颠倒人名和事儿,听的人就少了,以致屋里冷落门前无人的境地。

她可能也很寂寞,经常一个人坐在门前石阶上,抽着旱烟,嘴巴不停地嚼动着,脸上的皱纹随着嘴巴的翕动拉开又收紧,隔一会儿咳嗽几声,舌头再搅动几下,然后努嘴吐出一团黄痰或者白痰。我觉得她很脏,一听到她的咳嗽,我就赶紧捂了耳朵,尽量不去听她吐痰的声音,若不小心听到,就是一阵联想,不由得一阵恶心。

这个奶奶后来过继了一个儿子,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在心里和行为上就有点“隔”,平时也不大走动,除非有病了,人家才来看看,小病就拿点药吃,大病就不管了,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爷爷说,几次大病,要不是闺女花钱请医生,恐怕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爷爷奶奶住在她的隔壁,房子是连在一块儿的,中间就隔了一道墙壁,这边有什么动静,那边就可以听到。印象中,爷爷奶奶和她的关系很好,没有闹过别扭,至于他们年轻时候有没有闹过,爷爷没有说过,权当没有算了。

爷爷门口台阶下面不足三米的地方,还住着一户人家,论辈份,我叫叔叔的,我爷爷和他父亲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血缘上亲近。但他又和杨林光是亲兄弟,“恨乌及屋”,我对他们一家也不怎么信任和尊敬。有时见面叫一声叔叔婶婶,有时低头走过。

进了爷爷家门,奶奶已经收拾了碗筷,正用葫芦瓢儿从锅里往猪食桶里舀刷锅水,一会儿是木瓢摩擦锅底的声音,一会儿是水落桶的声音。我进门,奶奶只看了一眼,我先叫了一声爷。爷说,平儿你吃饭了没有。我说吃了,奶奶就说,没吃那儿还有饼子呢,吃点吧。我通常不吃,有时看烙得好了,就掰一块儿,三口两口塞进嘴巴,嚼了吞进肚里。看到我吃的样子,奶奶眼睛一斜说:看你那个饿狼样儿,没吃过个东西!

奶奶和娘关系不好,牵扯的都是婆媳之间的家务事儿,作为晚辈,我没发言权利。但奶奶有时也确实过分,比如吃饼子这件事情,如果把我换成表弟,奶奶就不这么说了,吃完了一块儿,至少还要说一句,把那个都吃了吧。还会亲自送到表弟手里。

娘说,我一生下来,奶奶就没有带过我,那时候还没包产到户,娘和父亲一块儿,带着我下地干活,奶奶带着表弟,看见我就当没看见。我在地边儿饿得嗷嗷哭叫,奶奶就只拿了开水和饼子给表弟吃,连看我一眼都不乐意。我长到七八岁,能帮奶奶干活儿了,奶奶对我的态度才有所好转。记得那一年秋天,我和表弟帮着奶奶割了好多柴,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奶奶拿出两个小匣子,一个很漂亮,拉开表面的木板,里面还有很多小抽屉,可以放钥匙、铅笔和钢蹦儿等等,一个做得很简单,拉开上层的木板,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我想,我是奶奶的孙子,她一定会把漂亮的给我,没想到,奶奶竟然把漂亮的给了表弟。我当时就哭了,向表弟要,奶奶说,给你一个就不错了,还抢,再抢一个都不给你!爷爷因为眼睛盲了,在一边看不见,听见了也不说话。我哭着回到家里,娘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匣子给娘看,跟娘说。娘帮我擦干眼泪,说没事儿,我叫恁爹再给你做一个。

有很长时间,奶奶要到杏树洼给姑妈看门,姑妈一家去了鸡泽县,要好几天才回。这就是说,奶奶要有好几个晚上不在家里睡觉。我听了,一阵高兴。奶奶在的时候,我想听爷爷讲故事,每次都要爷爷讲到我眼皮打架为止。奶奶嫌吵得慌,耽误她睡觉,就不要爷爷讲。

有几次还骂我说,你个小兔崽子,以后不要来俺家睡了。我心里就骂奶奶,不敢骂出声来,怕奶奶打。

有一段时间,我给娘“汇报”奶奶说我的话,娘就不让我去爷爷家睡觉了,隔了几个晚上,我又想听爷爷讲故事,就又跑去。娘找不到我,跟着到爷爷房子外面问我在不在这儿,我说我在。娘才放心。

爷爷对我挺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背着奶奶给我一些玩具,像木剑、弹弓和钢珠子之类的,还叮嘱我不要对奶奶说。爷爷的外甥和外甥女来看爷爷奶奶,带了好吃的东西,奶奶就放起来,怕我找到偷吃。有几次奶奶不在家,爷爷眼睛看不见,我还真的偷吃了几回。

脱了衣裳,爷爷叫我趴在炕边,吹灭窗台上的煤油灯。我探出上身,憋足一口气,凑到离灯头不远的地方,使劲儿把气吹出来,煤油灯苗儿忽闪忽闪,一下子就灭了。有时候憋的气不够,或者离得远点,吹了几次,煤油灯仍旧摇摇晃晃,扑闪几下,眼看就要浸入黑暗的房间,复又亮了起来。

这种情况大都发生在冬天,因为天气冷,屋里也冷,光光的身体伸在烧热的炕外,连被子都是热的,上身探出来,冷得咝咝的吸气。灯火儿很顽强,像故意找事儿一样,非要让我再把身子往冷空气里露一露,嘴巴几乎贴在火头上面,它才肯被我吹灭。

和爷爷躺下来,热炕一会儿就烧得我露出了胳膊。爷爷讲故事,手摸了放在枕头边儿上的旱烟,中间停顿一会儿,划了火柴,点着烟后,继续讲那些神话传说、人生经历和奇闻异事。现在回想起来,在童年,我最美、最幸福的记忆,恐怕就是这样的夜晚了,虽然路上要躲过凶狠的杨林光一家,但在爷爷身边,躺在他的故事里面,身子下面是柴火的温暖,脑子里飘着想象的恐惧和快乐,现在还觉得很快乐。可惜的是,1990年冬天和1998年夏天,爷爷奶奶先后故去了,连同他们的故事和生活,成了黄土的一部分,但我时常记得,有时候还觉得这些事情就在昨天刚刚发生过一样。

隐匿的民间

从莲花谷村向西三十里,连续向上,山岭连绵,参差而高,其中有一座海拔1700米的褐红色的山峰。山的西边是山西,山根有一座村庄,叫塔铺;东边是河北,有座村庄叫黄庄。黄庄村右侧红色山梁上,有一条清中期附近村庄一个李姓财主修建的栈道,清一色石板,每一块都比面板还大。商旅往来,马蹄叮当,天长日久,石板上坑坑洼洼,全是蹄印。黄庄村边,有一座古旧房屋,木质门窗,常年糊着一层麻头纸,内里黑咕隆咚,即使阳光照在屋地上,也还是黑色的。

十三岁那年正月,奶奶带着我,去山西姥姨(奶奶的妹妹)家串亲戚。到黄庄村,口渴得要命,想讨一碗水喝。敲开门,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脸上的皱纹像是紊乱的麻绳,胡乱缠绕在一起。奶奶说明来意,那位老奶奶似乎没听清,奶奶又放大音量,她还是一脸茫然。奶奶再大声说了一遍,她低了一下头,又缓慢抬起,喉咙里轻啊了一声,颤巍巍转身进屋。过了好大一会儿后,颤抖着端出一碗开水。

奶奶坐在门外石墩上,哧溜溜喝水。我也渴,但不想喝。总觉得,那水里肯定充满灰尘和其他脏东西。奶奶说,不喝,过了这个村,要翻过摩天岭以后,才有别的村子。你渴了可不要哭闹啊!

沿着栈道,祖孙俩吃力向上爬。奶奶自小裹脚,站立不稳,当然不敢走满是小圆沙子的羊肠小道。我提着一篼吃食,蹦跳着向上爬。离奶奶远了,就坐在岩石上等。走到半山腰时候,蓦然看到一座坟茔,四周都是金黄色的杂草,在冬天风中飒飒地响。

坟前竖着一块墓碑,比我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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