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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错意相思不解缘

不过须臾,凌睿王略一瞬目,即刻恢复了先前的不羁,甚是轻视地冷笑道:“看来你这废人,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得罪了本王,定是死罪一条。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乖乖地给本王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本王自不会为难你。”

南宫少拱手敬天:“切莫说天子尚在,哪里容得你凌睿王擅自做主,来决断他人生死?即便是天威降罪,我南宫若是该死,自不会皱眉。”

话音刚落,忽见一名挑灯侍女甚是慌张地从远处跑来,在南宫少耳边一番低语。

但见那南宫少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上,顷刻间闪过一丝阴郁忧虑。

凌睿王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冷声威胁道:“南宫少,本王没时间跟你啰唆,速速把草药交出来。”

南宫少闻言,兀自垂眸,闷声道:“凌睿王,我本不想杀你,但现在看来,你不死怕是不行了。”

言罢,但见他眸光一紧,下一刻,两手陡然握紧轮椅的把手,顷刻间,数支梅花针朝着凌睿王齐齐射去。

凌睿王飞身而起,运力伸手,一把将那梅花针稳稳夹在指缝,不屑地冷声道:“哼,想杀本王,你南宫少还没这个资格。”

南宫少含笑不语,径直抬眸:“凌睿王,得罪了。”

言语方歇,但见凌睿王指缝之间的梅花针,顷刻间变了颜色。

凤羽一惊:“针上有毒。”

凌睿王面色阴郁,急忙甩手,却见那数支梅花针无声坠地的瞬间,凌睿王脚下的石板陡然间轰然而开,下一刻,凌睿王来不及飞身,整个身躯陡然间被脚底瞬间而来的强大吸力,生生牵引着向下坠去。

“阆邪轩!”凤羽见状,不觉惊声上前,但见南宫少掌指之间又是一番摩挲,只听哐当一声响,凤羽尚未来得及走过去,凌睿王原本立足之处的石板,在刹那间应声闭合。

“你不能杀他。”凤羽疾声愤然。

“看在圣女娘娘的面子上,我姑且让他多活几个时辰。”南宫少云淡风轻地略一摆手,但见先前匆忙而来的侍女,急急躬身而退。

“庄主,先前你放出话来,只要我肯到无为山庄,你自不再为难于他,但不知庄主为何食言?”

南宫少轻叹一声:“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我若不杀他,岂不是逆了天意?”

“庄主,这恐怕不是你的本意。”

凤羽凝眉质疑:“你若真想夺他一命,方才在那对岸,阆邪轩怕是早就成了迷踪阵中的亡魂。”

南宫少笑笑:“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圣女娘娘人未到,南宫怎敢轻举妄动?”

“你撒谎。”凤羽厉声反驳,“世人皆知,你无为山庄素来不与天家为敌,如今你既然敢这般明目张胆,想来定是有别的原因。”

南宫少凝眉含笑:“圣女娘娘如此紧张这凌睿王,莫非,真的爱上了这纨绔皇胄?”

凤羽冷笑一声:“谁说为他惜命就一定要喜欢他?倒是南宫庄主,不知为何对蕊儿的私事这般用心?”

南宫少垂眸一笑:“圣女娘娘果然冰雪聪明。事到如今,南宫也不相瞒。此番请圣女前来,原是有事相求,不过眼下怕是来不及了。”

凤羽转眸思量,须臾试探地问道:“你找我来,可是为了医病?”

南宫少凝眉颔首,却不言语。

凤羽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可是为了你这双腿?”

南宫少缓缓摇头:“不是为我,而是……”

话说一半,却欲言又止,旋即又是一番垂眸,须臾含笑抬眸,叹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南宫恳请圣女娘娘如实相告,这凌睿王的生死,当真对圣女而言至关重要?”

“重要!”凤羽语气之中满是坚定。

“为何?”南宫紧追一句,眸中满是质疑。

“他的命,牵扯着太多的杀伐。”凤羽含糊其辞,心中的愤恨却在顷刻间溢满了双眸。

“哦?”南宫少沉吟片刻,悠悠试探道,“圣女,可是与他有仇?”

凤羽冷然转身:“他多行不义,想要他一命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蕊儿倒很是好奇,不知南宫庄主为何这么急着想要杀他。”

南宫少凄然一笑:“实不相瞒,杀他,是为了家妹。”

凤羽闻声一怔:“可是这畜生,轻薄侮辱了令妹?”

南宫少摇头:“没有。”

“哦?那令妹和凌睿王有何仇怨?”

“并无仇怨!”南宫少不疾不徐地驱动轮椅。

凤羽不解:“无冤无仇,却要取他性命?”

再一思量,须臾又是一番揣测:“可是令妹心怀苍生,要为南川苍生除去这危害一方的凌睿王?”

南宫少淡然含笑,轻轻摇头:“家妹清心,素来不喜挂怀这些俗世污浊之事。”

“既不为人,也不为己。南宫庄主,蕊儿当真愚钝。还请庄主明言。”

南宫少缓缓转过轮椅,眸中依然透着一番难以捉摸的神秘。

“杀他,是为了嫁给他。”

凤羽满心的不解在顷刻间膨胀:“真想嫁他,更不该杀他。”

南宫少微微摇头:“错。若是活人相嫁,自该留他性命;但若是死人联姻,他若不死,这姻缘又该怎么结?”

此言一出,凤羽不觉惊步踉跄。

“你……要让凌睿王殉葬?”

南宫少语气之中满是淡定:“殉葬一词,太过冰凉。若是圣女喜欢,不如就叫冥婚,如何?”

凤羽周身上下寒意顿生,但片刻之后,心中又是一番筹谋,旋即凝神回眸:“好,庄主的事,蕊儿自不过问,只是恳请庄主给蕊儿行个方便,暂且留他阆邪轩一命,待得蕊儿解决完与他的纠缠,必定亲自将凌睿王尸身送来山庄,与令妹冥婚,如何?”

南宫少抬眸含笑,望着凤羽,凝眉而问:“敢问圣女,若我今日不杀这凌睿王,圣女能否在三日之内,解决完你所谓的纠缠?”

凤羽摇头:“不能。”

“那就对不起了。”

南宫少转身,缓缓而行:“三日之后,这无为山庄便会化为灰烬,自此烟消云散。所以,我最多还能让这凌睿王再活三日。圣女若不嫌弃,姑且在我这无为庄住上两日,两日之后,南宫自会派人将圣女安然送回。至于这凌睿王,怕是只能永远留在山庄,与家妹黄泉相伴了。”

“南宫庄主,可是这无为山庄遇到了什么大劫大难,为何你总是有这番绝命之词?你若信得过我,蕊儿愿洗耳恭听,或许能帮得上庄主的忙。”

南宫少轻叹一声,悠悠说道:“圣女费心了,恐怕这注定是无为山庄的命中劫数,我苦心筹谋了十几载,却依然没能助山庄躲过此劫。想来,此番绝命之劫,终究是化解不了了。”

凤羽听闻此言,经过一番前思后想,须臾,试探地问道:“但不知南宫庄主口中所言的劫数,可是与令妹有关?”

南宫少略一凝眉,面容之上不由自主地漾出片片怜惜和悲伤:“她若能撑得过今晚,或许一切尚有转机,可偏偏就在方才……”

南宫少欲言又止,凤羽察言观色,心中登时一惊:“难道,令妹刚刚去世?”

“实不相瞒,圣女娘娘义诊天华,名扬南川,是以南宫早就对圣女暗暗关注。今夜请圣女前来,原本是想让你为她医病,却不承想,终究是晚了一步。”

两人一时间齐齐静默,各怀心事地自斟自酌。

凤羽想了一会儿,幽幽问道:“南宫庄主,恕蕊儿冒昧,方才你说,你是有意请我前来为令妹看病,但为何方才一见面,你非但没有立刻安排我见令妹,而是明言要与我把酒言欢?莫不是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南宫少微微凝眉:“家妹身患奇症,但凡为家妹看过病的医者,最终都活不过三日。方才初见圣女,我总要问问,圣女愿不愿意冒险来为家妹医病。南宫虽然不才,但终究不想用圣女的安危来换取家妹的安然。”

“哦?竟有此事?但不知令妹所患究竟为何病?”

“不是病。而是诅咒。”

“诅咒?”

南宫少又是一声长叹:“自家妹出生之日,便不幸身染恶疾,先人曾预言,家妹定然活不过二十岁。而无为庄也会因家妹的死,一夜之间成为人间地狱。但凡苟活山庄之人,定会生不如死,成为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而明日,便是家妹的二十岁生日。”

凤羽听得心惊,一时间默然无语,待心中一番揣测思量,旋即坚定地抬步上前。

“南宫庄主,若蕊儿有幸能救活令妹,庄主是否能放过那阆邪轩?”

“家妹若得安然,我无为山庄自能化劫渡难,如此我还要他性命作甚?只不过,一切都晚了。”

“不晚。”凤羽冷然一声坚定地响在南宫少的耳侧,南宫少凝眉回眸。

但见凤羽眸含坚定:“人死七日,尚能还魂再生,更何况令妹气断身亡不过两个时辰,你若愿意答应我的条件,蕊儿愿意一试。”

南宫少双眸之中陡然间生出一番冷冽:“圣女娘娘,你最好想清楚了。若是救不活家妹,你可是要赔了性命,与我一同葬在这无为山庄。”

天色尚早,无为山庄之中,静谧阴森,如鬼域一般骇人。

就在这寂静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车轮声。

南宫少凝眉驱车,带着凤羽在山庄之中御风疾行。

不需片刻,车轮声顿歇,凤羽凝眉抬眸,但见自己已在片刻之间来到了一处飘香精致的屋宇前。房门正中的牌匾上“凝方阁”三个大字,飘逸若飞云一般静静望着门前的两人。

“南宫若就在里面,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若不能看见她活着走出凝方阁,此处便是你葬身之处。”

凤羽快步踏入凝方阁,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戛然而闭,毫不留情地中断了她身后的道路……

白纱入目,渲染满院的悲凉。刺鼻的药草味,在顷刻间蹿入凤羽的鼻端,闻之惊心。

数名侍女一身素缟,垂泪伏地,悲声而泣。

一口黑棺,无声无息地安置在正堂之上。

黑棺之中,一名面色惨白的长发女子,身着一袭紫衫,静静地和衣而眠。

幻魅般的紫色香纱,半遮着她的脸,让凤羽一时片刻看不见她的真容。齐眉的刘海,厚厚覆在额头,将她此生的悲哀连同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深深而藏。眼角眉梢之际的一颗泪痣,刺目而悲情。顺眸相望,但见这紫衣女子的手中,正紧紧握着一块琉璃腰牌。

凤羽凝眸相望,但见那琉璃腰牌正中赫然露出一个遒劲有力的“睿”字……

云起云落,日升日降,不觉已是两日光阴。

无为庄里,凝方阁前。

南宫少一脸肃穆地手持火把,冷冷望着大门紧闭的凝方阁,双眸之中却看不出半丝的情绪。

在他身后,两列仆婢,静然垂首,一脸绝望地伏地而跪。

众人虽是无声,那悲壮的气氛,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蔓延开来,弥散整个山庄。

须臾,一名仆人身着一身素缟,疾步而来。

“启禀庄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南宫少闻声,略一瞬目,朗声问道:“不能有半分差池。”

“回庄主,一个不漏,全部喝下了迷魂散。”

“好。”南宫少叹声仰头,“想我南宫少一生募集仙丹神药,虽不懂半分医理,却也间接济世活人数不胜数,万万没想到,我南宫少也有双手染血,屠戮妇孺的一天。此番造孽,便是到了地府冥狱,南宫少也无颜面请罪。”

那仆人闻言也是一声悲叹,旋即附耳,轻声安慰道:“若是那圣女救不活小姐,庄主此举并非在害人,而是另一番济世之举。将来便是到了黄泉,等这些朝臣和他们的家眷明白了一切,自会体谅庄主的用心。”

“好。”南宫少朗声一语,命令道,“来人啊,把凌睿王带上来。再过半个时辰,若还是不见小姐安然活命,本庄主定要血祭凝方阁,火烧无为庄。”

……

凝方阁外,一番悲壮陈词,演绎着一触即发的危机;

凝方阁内,两双明眸相对,震骇了触目惊心的芳魂。

凤羽惊眸而望,周身寒意涔涔,脚下却像生了根一般,死死定在了黑棺外。

黑棺之中,先前闭目合眸的辞世紫衣,此刻却端坐而起,赫然睁着一双紫眸,冷冷地看着凤羽。

“南宫若……”

凤羽惊声而唤,来不及拔掉那插在南宫若头顶和周身要穴之上的金针,只是惊骇地望着那顷刻之间端坐起身的南宫若,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小姐……小姐活过来了。”

一名侍女已然惊呼雀跃,下一刻兴奋地跳脚而起,正要朝着凝方阁外报信而去。但见那南宫若紫眸一转,旋即飞速扬手,凤羽尚来不及瞬目,但见那侍女陡然间凌空而悬,凤羽惊眸相望,这才发现五根寒光闪闪的银丝冷然从那南宫若勾屈狰狞的手指上发出,银丝破空,绝命般缠上了那侍女的脖颈。

“南宫小姐,你……”

凤羽正要惊声相劝,却不料,南宫若紫眸一紧,掌指运力之际,那银丝缠颈的侍女,顷刻间便断了头颅,鲜血喷涌如柱,房间里顷刻间一片惨绝人寰的血腥。

一双紫眸的南宫若,面覆轻纱,翻身出棺,面无表情地一步步朝着那无头侍女走去。

凤羽和那一众侍女惊心而退,不过须臾,踏血而行的南宫若,已然屈身蹲在了那无头侍女的尸身旁。凤羽不知她意欲何为,正要壮胆上前,南宫若陡然间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众人又是一番惊声而退,下一刻,凤羽尚且来不及回过神,但见那南宫若猛然屈指成钩,朝着那无头侍女尸身的前胸狠狠插去。

骇叫惊空之际,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已然被那南宫若紧紧握在手中。

刹那间,惊骇恐惧之声如风中叠浪,激荡苍穹。

凤羽望着那满室的惨烈,脑海里顷刻间回忆起洱云岛上那云谷神医曾在无意中言及的耸人听闻之事。

“传说南疆曾有一处人间鬼域,噬心罗刹藏身其中,因喜食人心,故常不定时游荡人间,寻心而食。只因这罗刹怕光喂火,是以常常以夺魂之术,寻得宿主,堂而皇之地危害人间。一旦人心入腹,噬心罗刹便开始与宿主进行灵魄合一的相融共存的修行,而那原本无辜的宿主,也会在旦夕之间,成为神志含糊的行尸走肉、危害人间的夺心狂魔。”

南宫若血口啖心,一双紫眸熠熠生光,赫然渲染着周身的神秘恐怖。

凤羽心中翻江倒海般升腾出种种不安,脑子里却急切地追忆着洱云岛中云谷神医的话。

“鬼域罗刹之名,人人闻之丧胆,殊不知,这世上只有心怀鬼胎之人,才会生出这番怪力乱神的传说。只是不知,你这医术齐天的花间仁医,却怎么来看这噬心罗刹的传说?”

“我且提醒你一句,自古药食同源,巫医同宗,你若在那岐黄古籍之中迷了方向,不如跳出那古板教条,细细瞧一瞧那素来被人轻贱了的旁门左道。”

思绪凌乱,凤羽的脑海里闪电般浮现洱云岛往昔的种种,不过须臾,她心头兀自一震,登时澄明了一切,不觉惊声而呼:“噬心毒蛊。”

孰料,话一说出口,那南宫若已然顷刻间移形换位,径直立在了自己面前。

“你……”

凤羽正想说什么,但见那南宫若紫眸一闪,下一刻径直伸手,一把掐住了凤羽的脖颈。

一瞬间,凤羽憋闷至极,本能地拼命挣扎。

身侧四下的侍女见得此状,刹那间惊慌而逃,径直朝着凝方阁的大门奔逃而去。

凤羽拼命挣扎,不经意间一手扯下了南宫若的面纱。

紫纱飘摇坠地的瞬间,凤羽再次惊呆。

“琳嫣……琳嫣姐姐……”

凝方阁内的惊心动魄尚在上演,凝方阁外,原本严阵以待的南宫少主仆一行,却恰在此时,因为凌睿王的一句言辞,再度惊乱了筹谋。

凌睿王单手抚胸,面无血色地屈膝而跪。见那南宫少面容之上满是质疑,他继而微微一笑,径直咬破了右手中指,旋即凝眉伸指,兀自在前襟之上的雪白之处,飞龙走凤地一番行血而画。

“南宫庄主,你且看看本王送你的这份礼物,够不够换回本王和爱妃的两条命。”

言罢,也不回头,扬手飞快地抽出身侧侍卫腰间的弯刀,一把割下了满是鲜血的前襟,朝着南宫少掷去。

南宫少扬手接住那血衣,将信将疑地缓缓垂眸,待见得那血书之上,斑斑血痕,用满指腥血绘出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身形,一时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恰在此时,凝方阁的大门陡然间砰的一声大开,紧接着,那一群惊骇不定的侍女蜂拥而出。

凌睿王抚胸抬眸,但见得这些侍女莫不满身血腥,一时心惊,下一刻,想也不想,径直握着弯刀,飞身跃入了那凝方阁。

“追!”

冷面侍卫一声令下,众人挺身上前,正要逐步凝方阁,忽听南宫少厉声喝道:“慢!”

众人止步待命。

南宫少一脸肃穆地驱动轮椅,缓缓行至凝方阁大门前,环眸将那群满身血污的侍女细细察观一番,旋即对着凝方阁义正词严地命令道:“放火。”

烈焰熊熊,顷刻间将凝方阁燃烧成一片火海。西天血霞渐渐暗淡,无为山庄里的冲天火光,却赫然耀亮了渐深渐浓的暮色。

凌睿王破门而入的一刹那,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凌空飞来,不偏不倚朝着那南宫若掷去。

南宫若一见那烈焰嚣张,刹那间惊慌闭目,乱步而退,手下不觉松了力道。

凤羽瞅准了时机,奋力伸手,将她头顶上的五支金针,一把拽下。

凌睿王飞步上前,伸手将踉跄坠地的凤羽稳稳扶住:“真想不到,原来传说中的绝世美女南宫若,竟然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食人野兽。”

背身而立的南宫若听得此言,刹那间发出一声骇人心魄的怪吼,下一刻不待凌睿王出手,已然怒发张扬,双手屈指成钩,径直朝着凌睿王发出那绝命银丝。

凌睿王中气不足,却警惕异常,但见他不慌不忙地护着凤羽,灵巧地躲避着那南宫若的银丝。

南宫若袭击未遂,一时间恼羞成怒,一双紫眸在瞬间发出绝命般的狠辣,一声大吼之后,飞身凌空,飞速在空中结丝成网,死死地压向凌睿王。

凌睿王一惊,急忙反身将凤羽压在身下,不由分说抱着凤羽自那满是血腥的地面上滚身而逃。

凤羽被他死死抱着,但见那南宫若愈发疯魔如狂,一时间愈发惊惧,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凌睿王的脖子。

凌睿王觉察到了凤羽的紧张,登时一笑,盯着凤羽的双眸,幽幽说道:“爱妃放心,只要有本王在,便是神鬼来袭,我凌睿王也定然让他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唇角却突兀地溢出一道殷红,凤羽怔目的瞬间,滴滴鲜血已然簌簌而下,不偏不倚滴在了自己的眉心。

凌睿王忍痛抹了一把唇角,又是一声有气无力地说笑:“爱妃有了这眉间胭脂一点红,真是愈发美得动人。”

凤羽恼他在这般危急时刻,还有心情调情,不觉气愤,正要奋力推开压在身上的阆邪轩,却不料,眼角的余光一扫,但见那紫眸生寒的南宫若,正张扬着利爪,朝着凌睿王的后心袭去。

“小心。”

凤羽大叫一声,本能地挺身用力,一把将身上的凌睿王推到了一侧。

下一刻,南宫若的一掌狠辣,径直拍在了凤羽的胸口,凤羽只觉周身百骸一阵剧痛,紧接着一口鲜血冲口而出,喷洒在南宫若的紫衫之上。

凌睿王怒然翻身,拼尽全力飞拳而至,朝着南宫若打去。

却不料,早有防备的南宫若冷然一笑,下一刻点足飞身,悬空而起,巧妙地避过了凌睿王的袭击。凌睿王扑空踉跄,却顾不得追击,而是满脸焦急地将重伤的凤羽一把扶起。

“蕊儿……”

凤羽忍痛奋力摆脱他的手,凌睿王凝眉,正要说什么,忽觉颈间陡然一阵紧痛,急忙伸手用力,一把拽住了南宫若掌指之上发来的银丝。

一时间,飞悬房梁,紫眸狠辣的南宫若与四下烈火夹击、伤毒加身的凌睿王,在火海烈焰之中搏命纠缠。

凤羽惊眸相望,一时间心急如焚,正不知所措地凝眉思忖,忽然间只见南宫若腰间陡然坠下一方腰牌。映着周身的熊熊火光,腰牌之上那遒劲有力的“睿”字,刹那间清清楚楚地映入凤羽的眼眸。

凤羽思忖片刻,须臾起身,一把抓起身侧的一只火把,奋力朝着那飞空而悬的紫衣狠狠投去。

南宫若正用紫衫遮挡着嚣张袭击的烈焰,如今见凤羽狠狠投来一只火把,刹那间凌空飞旋,避过那烈火。

凤羽忍痛蹒跚,一把捡起那坠落在地的腰牌,试探地朝着那凌空而悬的一袭紫衣喊道:“南宫若,快住手。他是凌睿王。”

南宫若闻言,刹那间怔神,阆邪轩见状,借机用力,一下握紧那颈间银丝,狠狠将那南宫若拽下火海。

炙热扑面,火焰如刀,南宫若惊慌失措地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双手掩面,兀自蜷缩着身躯,无措地缩在墙角。

凌睿王一把扯下颈间银丝:“敢在本王头上动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言罢,绕丝成圈,一下套在了南宫若的颈间,径直将她拽起。

却不料,待那南宫若仰首向天,将一副玉面花容清清楚楚展露在他面前,凌睿王不由得惊眸凝眉:“上官琳嫣?”

南宫若仰面朝天,猛然间睁大了双眼,旋即缓缓垂首,径直看向身侧的凌睿王。

凤羽手持腰牌,上前一步:“南宫若,你看清楚了。他就是这腰牌的主人,凌睿王阆邪轩。”

话音刚落,但见南宫若原本紫艳冷冽的双眸,刹那间紫光褪去,不需片刻,原本一双幻魅的紫眸,顷刻间乌黑如墨玉。

凤羽看得清楚,一时间惊讶不已。凌睿王惊怔在南宫若的容颜和睿王府的腰牌上,一时间愈发地疑惑不解。

墨眸含泪的南宫若,颤抖着身躯向前,一把夺过凤羽手中的腰牌,待将凌睿王一番打量之后,欣喜若狂地一把抓住凌睿王的手:“你真的是睿王爷?”

凌睿王不解,自不言语,而是凝眉伸手,一把夺过那腰牌,一番打量之后,莫不疑惑地问道:“这腰牌怎么在你这儿?你究竟是谁?”

“我……”南宫若喜不自胜,一时间语结,“我是若儿啊,睿王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六年前西海之上,是王爷您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若儿一命,睿王爷,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六年前?”凌睿王凝眉沉吟,回忆着往事,须臾,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就是六年前被那海老大劫持的姑娘?”

“她是南宫若,不是上官琳嫣!”凌睿王望着那张与上官琳嫣极其相似的脸,心中的怀疑顷刻间如叠峦重重。

听得凌睿王追忆起往事,南宫若欣喜若狂,急忙上前一步:“是啊,正是若儿,当年若非睿王爷仗义相救,如今若儿怕是早已成了那西海游魂。这些年,若儿每每想起王爷的救命之恩,总是感怀在心,是以总想着要找机会,好好报答王爷……”

“报答?”凌睿王随手将那腰牌丢在身侧的火海之中,甚是鄙夷地嘲讽道,“适才你可是要生生割了本王的头颅,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报答,本王当真受教。”

“我们走。”凌睿王欲搀扶着凤羽走出凝方阁,不料凤羽摆手挣脱他的扶持,坚定道:“不能走。”

凌睿王不解,口中却依然不改狎戏:“本王虽爱极了爱妃这般在刺激中戏爱的新奇手段,姑且也该先保住性命不是?”

凤羽白他一眼:“阆邪轩,我问你,你可听说过噬心毒蛊?”

凌睿王一愣:“绝命罗刹?”

“好,你既然知道这其中的渊源,看来用不着我多解释了。南宫若体内蛊毒泛滥,如今只是靠着这烈焰才暂时不敢肆虐,但只要一出这火海,就会毒发。”

凌睿王双眸一紧,再次扫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无头尸身,肃声道:“听闻绝命罗刹,噬心而狂。第一颗人心,必须取自无头尸身的体内。一旦食心,那蛊毒便开始与宿主心魄相交,直至将宿主筋骨血脉全部侵蚀,宿主便会成为真正的人间罗刹。自此后,尽取活人心脉为食,而那些被生生取心之人,虽没了心脏,却不会绝命,而是会成为真真正正播散蛊毒,危害苍生的罗刹军。”

“一旦罗刹军现世,便是神佛天佑,怕也无能为力改变这祸世大劫,所以,不能让南宫若走出这凝方阁。”凤羽抚胸凝眉,径直看向那双眸含泪,正在火中寻找腰牌的南宫若,“眼下那蛊毒畏火,暂时休眠,我们正好趁这个时机,将她体内的蛊虫逼出体外。”

“爱妃心慈柔善,胸怀天下,只怕还是晚了。”凌睿王强忍着体内愈发强烈的疼痛,无奈地一声长叹,“听闻南宫若自一出生便被人居心叵测下了世上最毒的蛊!现下你我便是拼尽性命阻得了那蛊毒,想来这偌大的无为山庄里,那些和她生活了多年的仆婢侍卫,又该怎么救?”

凤羽不解地凝眉相向:“关他们什么事?”

“爱妃难道不知?绝命罗刹并不会单枪匹马危害人间……”

“想来二十年前,南宫若刚一落地,这噬心蛊毒一族,便已然在这无为山庄安了家。那些悄无声息侵入南宫若周身人群的蛊子蛊孙,怕是现下都在严阵以待地等着南宫若尸变呢。”

“一旦蛊首出世,这偌大的无为山庄,便会在顷刻间成为真真正正的人间地狱。”

“怪不得无为山庄一直闭庄自守,似是要与外界断绝一切往来。如此说来,这南宫少早就知悉了这其中的蹊跷。”

“他知与不知,本王没心情理会。本王只知道,本王要拼死保全爱妃的性命。”

言罢,一把拉过凤羽,就要往凝方阁外冲。

凤羽奋力握紧他的手:“阆邪轩,你不能走。”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陡然响在凝方阁外,紧接着,火海之中的凝方阁轰然一声,坍塌了半面山墙。

“怎么回事?”凤羽晃身不稳,身侧的凌睿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话音刚落,忽听凝方阁外传来一名侍卫急切的高声通传:“庄主,不好了。京都侍郎率三千重甲军,围攻山庄,要我们即刻交出圣女娘娘和凌睿王,如若不然,便会炮轰无为庄,血洗南宫族。”

话音刚落,只听那南宫少不慌不忙地威声一语,命令道:“布阵护庄,半个时辰之后,若是还不见小姐出来,用不着他们动手,我南宫少会引火自焚无为庄。”

……

凤羽听得阁外那一声决绝,一时间心急如焚:“只要我们想办法将那南宫若体内的蛊首逼出体外,无为庄他人体内便是有蛊虫,终究不过是酣眠一生的死蛊。所以只要你我能确保这蛊首不为非作歹,经年之后,待得这无为山庄的众人化作骨灰葬入黄土,这番惊世之劫,不就悄无声息地化解了吗?”

凌睿王体内剧痛陡然间加剧,但见得凤羽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满脸急切期待,一时间扬唇,又是一番不应景的戏言:“爱妃,难道只有在这种情景下,你才愿意如此这般正眼瞧我?”

凤羽顾不上与他斗嘴,径直凝眉一把拉住他的手,转身就要朝着那南宫若走去:“帮我救她。”

凌睿王猛然用力,一把将凤羽圈在胸前。

“要救也是我救,你记住,今生今世,但凡有我阆邪轩在你身侧,我便分分钟不许你独自涉险。”

凤羽肃穆正声:“好,我来说,你来做。”

南宫若含泪自那烈焰之中,捡起腰牌,径直凝眉望着疾步而来的阆邪轩和凤羽。

“睿王爷,若儿爱慕你的潇洒不羁,早已是几许流年。打从王爷你从那惊涛骇浪之中将我救下,若儿便……若儿便对你柔情深种,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我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或许活不过今晚,所以临死之前,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与你听。”

“睿王爷,若儿……若儿对你一见钟情,今生若不能侍奉王爷左右,若儿……若儿发誓,来生来世定要再寻王爷,接续前缘。”

凌睿王听得真切,故意拉长了声音,在凤羽耳侧又是一番调戏:“爱妃,她这番深情表白你的夫君,你可是心有不爽。”

凤羽上前抓住南宫若的手,一脸真诚道:“若儿,你若真的爱她,必须让我先医好你的病。一旦你身体痊愈,你便是不折不扣的睿王妃。”

“真的?”南宫若欣喜若狂,言语方歇,凝方阁顷刻间又是一阵剧烈的震荡,紧接着轰隆的大炮之声,赫然响彻了整个无为山庄的上空。

凌睿王飞步上前,将凤羽和南宫若护在身下,待得身侧的坍塌轰鸣之声过后,登时凝眉瞪目,怒声骂道:“该死的京都侍郎,待本王出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你到底救是不救?”凤羽眼见情势危急,一时间愈发心焦。

“为何要救她?若只是为了控制那蛊毒,我们大可以活活烧死她。”

“不行。”

凤羽望着南宫若那张像极了上官琳嫣的容颜,一时间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种滋味萦绕胸中,心头自是一阵难以言表的痛惜。

“那好,爱妃只要答应日后与本王日日相守,本王便考虑帮爱妃救她一命。”

凤羽转眸思量,不过须臾,径直抬眸:“好,我答应你。”

“真的?”

凌睿王受宠若惊,凤羽冷然侧目。凌睿王一脸兴奋地上前:“爱妃尽管吩咐,为夫自当竭尽全力,助爱妃一臂之力。”

凤羽拿起金针,对着一脸惊慌的南宫若说道:“南宫小姐,我问你,若是我有办法让你与凌睿王长相厮守,你可愿意付出些代价?”

南宫若坚定颔首:“我愿意。”

“那好。”凤羽抓住南宫若的手,径直放在凌睿王的手掌之上,旋即冷冷命令道,“阆邪轩,从现在起,我要你穷尽心思,对南宫小姐表达爱意。”

凌睿王讪讪坏笑:“圣女莫不是要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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