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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钝词:拥紧,用生命温暖那些生锈的词语(3)

再没有如此稳重的行走了,老牛的蹄夹走过万物苏醒的大地,留下一枚枚泥土的印章。不需要褒奖,田野上拔节生长的庄稼就是最好的馈赠。不需要催促,一步一个脚印的乡村,从来就是这样稳稳前行。你见过波浪连天的海么,一头老牛所驾驭的乡村世界,就是一艘通向黎明的方舟。云开了,雾散了,天空中飞鸟在翱翔,田野上羚羊和驯鹿在奔跑,没有一个物种不沐浴大地的恩泽,但没有一种动物能像一头牛那样可靠忠诚。

打犁杖的六爷,是村里最好的木匠。单是选材,六爷也会在一根木头前静默良久。梧桐树,轻便而空灵,可以打造女子的妆奁。一口梧桐木的木箱,历经百年,依然保持原有的形状,敲上去空空有音,仿佛能听见焦尾桐琴的清音。一株历经沧桑的苦楝树,一生养育了无数可爱的麻雀精灵。它们喜欢在树枝间穿梭,它们喜欢苦楝树上金黄的果实,它们执拗地把乡村当作可以托付前世今生的家园,叫醒黎明,唤醒炊烟,为寂寞平添一缕清澈的音符。这株已有五十年树龄的刺槐树,还是父亲在小时候,牵着祖父的衣角,栽种在庄稼院里的。洒落过槐花沁人心脾的清香,蓊郁过遮天蔽日的阴凉。终于有一天,父亲狠狠心,将刺槐树放倒。轰然倒塌的瞬间,一副上好的犁杖,已在父亲的脑海中有了雏形。多么圆润的把手,多么沉实有力的杖柄,每当父亲坐在田埂上,轻抚一把远年的犁杖,就好像在轻抚情人的脸颊。

那肯定是块上好的铸铁。你能看出作为一个打铁人严肃的表情。淬火,煅烧,锤打,在千百万次的叮当声中,唤来一面犁铧上隐隐的青锋。犁铧不需要尖锐,太过尖利的锋芒会触痛大地的肌肤;犁铧不需要冷漠,太冷漠的表情会冻结春华秋实的热情。一面犁铧是内涵丰富的语言大师,当深深地插入泥土,种子播种的诗行、季节凝成的段落、露珠凝集的词语,已然将乡土的沉浑与壮美抒写得淋漓尽致。父亲在面对一面犁铧时的神情是缄默的,在缄默的表情之下,父亲在如镜的反光中,看见自己与泥土相亲的一生。

学吧,学会像一头牛那样,沉着而坚忍,才能开垦出水草丰美的生态家园。

学吧,学会像父亲一样讷言而温情,才能深入泥土的精髓,一次次耕耘,一次次收获,度完这辛苦而充实的一生。

学吧,学一架犁杖,它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表达,它的表达便是秋日田野上沉甸甸的谷穗。

我深深记得那样一个暖暖的黄昏,家园的落日挂在玫瑰色的穹顶,父亲交给了我那把鞭子,也教给了我所有与泥土相关的箴言,学会与泥土相偎相依,便能迎向一个华枝春满的生命轮回。

无疑,我的双手在颤抖,当刺槐木的把手握在掌心,我能感知到来自泥土深处大地的心跳。我知道,那天的老牛不是由我来驾驭,而是一头阅尽人间春秋的老牛,在牵引我走向远方的路。那天的犁杖也是隐忍而屈从的,它知道每个乡间的后生就是这样生涩地一路走来。犁沟是弯曲的,在弯弯曲曲的犁沟里,我的身影从此叠印于泥土里。从此,无论过了多少年,在深情书写乡村的很多桥段,你都会看见我的名字。

走过就是走过,在最后我宁愿放弃抒发作为一架犁杖的落寞与失意。无论时空如何转变,在史书的册页里,在永恒的大地上,在某个小小的庄稼院里,一架犁杖选择尊严地老去,告诉我,不要轻易遗忘故乡和土地。

石磨:烟火人间的天与地

石磨住在村子里,哪个村子里都有一盘经年的石磨。一个磨盘是天,一个磨盘是地,天罩着地,地撑着天,就有了村庄里饿不死的日子。

磨盘是圆的,人要围着磨盘转,转进去的是粮食,转出来的才是面粉。日头沉入大地,夜沉星稀,一盘老磨的光阴刚刚开始。蒙眼的驴若是喂足了草料,咯噔咯噔的蹄声,像钟表一样有旋律。人围着磨盘,把溢到边上的粮食撮进去,撮进去,白生生的面粉就这样硬是碾了出来,像雪那么轻盈,却又让人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沉甸甸的是那些忘不下、丢不掉的老光阴。三娘和娘是妯娌,是多年的老相好。父亲一生气,娘就往三娘家跑。父亲虎着脸:好到一个碗里,好到一口锅里,好到一个被窝里就永远别回那个家。娘就眼里带着泪花笑,笑父亲是个蒙了眼的瞎驴,啥也看不清,就只会埋怨。

局势不好,年成也不好,一家都是张嘴等吃的货,娘比谁都着急。榆树皮是不错,滑溜溜,甜丝丝,熬了锅稀粥,像一群捉不住的鱼。村西的二闹,饿得两眼直发绿。二闹娘熬了榆树皮粥,刚开锅,二闹不分青红皂白盛了一碗,一小段儿榆树皮哧溜下肚,还保持着火的温度。娘说,二闹死得惨,躺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喊饿,一会儿喊烫,再一会儿就翻了白眼。娘和三娘心比较细,跑了很远,在小河滩上挖茅根。茅根就是茅草的根。剥光了树皮,割完了野草,只剩下这片小河沟天偏地远,还藏着很多茅根。榆树皮晒干,茅根晒干,娘和三娘用石臼捣碎,放进磨盘里碾磨。

那时的驴都是公家的驴,没人敢借给你。没有驴不怕,人有时两眼一闭也能充当一头驴。星星亮了在推磨,月亮挂上树梢还在推,草虫唧唧,三娘喊着脸色蜡黄的娘歇一会儿,咬几粒队里卖粮遗落在地上的干玉米。三娘累了又换娘,娘说,熬吧,只要这把老骨头还在,说不定还能活出一片天。

石磨保持沉默。在古老的乡村一隅,从不显山露水,也不向天地倾诉。石磨旁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在春天开了很多梧桐花,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鸟,在树杈上衔枝筑了巢。不出门打食的时候,它就在树枝上看院子里的光阴,光屁股的娃儿渐渐长成了一头小牛犊,可以甩开膀子帮衬母亲推推磨了。满脸鼻涕花的小妮转眼就长成了大姑娘,坐在门槛上绣鞋垫,两只鸳鸯一朵花,三片荷叶一汪水,荷叶长着长着就擎起一只莲蓬。莲子虽苦却清心,苦难里熬出来的娃儿大都质朴单纯。

石磨在,梧桐树就在。开了好看的花儿的梧桐树,就留住了浪迹天涯的飞鸟。鸟儿像村子里的人一样勤快,夜里推磨撒落的谷粒,鸟儿一瞅一个准儿,从高高的树上落下来,一粒粮食也不肯荒废。三娘坐在树墩上,纳鞋底。不知为啥,三娘一辈子也没生下一儿半女,没有一儿半女并不代表不能享受天伦。很多年以后,村子里长大的男娃女娃,都管三娘叫三娘,好像每个人都是三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女。三娘勤俭,忙的时候在地里干活,能顶一个壮劳力;闲的时候就在家里裁衣服做鞋子。谁没穿过三娘做的虎头鞋呢?白的底,绿的帮,像是一片青绿的山野,一只活灵活现的斑斓虎就在山林里隐藏。三娘说,是小子就不怕调皮捣蛋,能吃能干能懂得老人心意,长大了肯定能有大出息。

石磨看着,看着一座充满烟火气息的院落,看着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一盘石磨,或许年深日久就具备了某种神性,就像一位入定的老僧,保持着素食主义的原始与单纯,善良与悲悯。也许这盘磨从人们没剪辫子的朝代就存在,一个赶脚的石匠,耗费了很多时光,才叮叮当当敲打出一对浑圆的磨盘。那流溢的火星就是火种,点燃人们活下去的希望;那粗糙的纹理就是乡间磨砺人的岁月,将坎坷与苦难一一吞咽入喉,喂养成铁打的乡村骨骼。

石磨最善记忆,记着风尘仆仆归来的父亲和母亲,在孩子面前一扫满脸的沧桑与颓唐,嘴里哼着不在调子上的谣曲,一步一唱,推动咿呀旋转的老磨。也许你会觉得父亲就是一片天,母亲就是脚下的土地,沉闷的日子太过漫长,而天地恒久远,在轮转中赐予了我们风雨阳光与活命的粮食。

那头蒙了眼的驴子,也是乡土矢志不渝的信徒。它相信每一个步伐都能抛却一丝苦难,它相信转过漫长的黑夜之后就是黎明。

黎明,出奇地静谧。一株草从脚下的泥土中探出头来,它觉得生的重量其实很沉,就像一盘石磨,悬挂在头顶。但草不会气馁,一株草弱不禁风,很多草籽的力量凝集在一起就能奔向光明。

安放石磨的砖台子老了,一层层剥落,落在地上很多碎屑。转动石磨的木杆老了,下雨天长出很多木耳。但石磨的记忆从未老去,娘和三娘依旧喜欢呆在老磨旁,唠叨那些老去的光阴。梧桐树老了,但梧桐树上的飞鸟从未老去,一代代传承勤俭节约的美德,一声声婉转的啼鸣,在召唤回家的孩子。

三娘的记忆也像石磨那样清晰。有子有孙又添了香火的人总爱去三娘家串门。三娘记得狗蛋出生那天,西北角黑压压过来一片云,黑云下面传来骇人的枪声。三娘记得二丫出生的那天,村里分田分地,为此才分得一盘老磨,放在破败的院落里。我问三娘我出生的时候什么光景,三娘的眼里尽是哀伤。她说那一年死了一个伟大的人物,整座村庄都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

被野草倾倒的石磨有些孤独,但谁能说孤独不是一所最好的房子呢?可以让我们静下心来翻阅泛黄的日历,哪一页记录下曾经的苦难,哪一页记录下乡村的真实,哪一页又曾镌刻一盘老磨忧伤的泪痕。

一个磨盘是天,一个磨盘是地,天地轮转,才有了我们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

簸箕:野地上走出来的野孩子

用来编织簸箕的叫做簸箕柳,簸箕柳又叫杞柳,长在一大片茫茫的野地里。野地就是野地,不适合生长庄稼,但并不妨碍长草。能长草的地方,就能生长葳蕤的杞柳丛。

野地里的野风吹过,吹落沾满柳叶的露珠,吹出沙沙的声响,像弹奏一曲委婉的春之圆舞曲。在我的眼里,杞柳像是正值豆蔻年华的乡间少女。柳叶的眉,柔软的腰,叶片上晶莹的露珠就是杞柳清澈明亮的眼睛。这些可爱的乡间少女啊,用来编织簸箕,你想会多么充满灵性。洁净的阳光下,母亲坐在庄稼院里,一身粗布衣,一双灵巧的手,金闪闪的谷粒在簸箕里跳跃,滚动,抖掉土,抖落空空的秕子,抖落混杂在谷物里轻盈的草籽。

我见过祖父在月光下编织簸箕的样子。亮闪闪的篾刀蘸着月光,在青石板上细细打磨。那些削来的柳条,祖父用折断的筷子轻轻一撸,就褪下青绿的衣衫。剥好皮的柳条不能太干,太干了容易折断。所以,我会经常看见祖父把放在小仓房里的杞柳条搬进小院,靠在土墙上,排排站好。祖父说,风干的柳条需要夜露的滋润,这样才能保持柔软的筋骨。一根柳条的柔软是你难以想象的,祖父把它们握在手里,左插右穿,甚至拗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柳条也不会折断。月光下的祖父,像一个资深的编织艺术家,手中的篾刀从容地挥来挥去,柔韧的柳条像细细的银色丝线,刺绣着大地上的水墨。

经风历霜的杞柳条,看惯了野地上的风景,一闪身走进庄稼院,一样不改农人质朴的样子。闲暇的时候挂在山墙上,和杞柳筐、杞柳编织的土篮呆在一起。有时还有一只绿蝈蝈,住在祖父为我编织的小笼子里。明媚的秋夜,月亮在云层里穿行,瓦砾下的蟋蟀和笼子里的蝈蝈一唱一和,滴滴,铃铃。作为一件朴拙的农具,簸箕的光阴也是这般从容。

簸箕主要的功用是用来选种。每逢播种的季节,母亲会坐在门前的树墩上,筛簸粮食。我学不来那样娴熟的动作,1,2,3,4;2,2,3,4……像在做一套舒展筋骨的广播体操。左手抓住簸箕的边缘,右手轻轻一抖,簸箕里面就起了一阵清凉的风,吹走了尘土、秕子和草籽。右手抓住簸箕的边缘,左手轻轻一颤,颗粒饱满的谷物就聚拢在一起。如此循环往复,二百多斤精挑细选的种子就装满了蛇皮袋子。只等父亲的牛鞭轻扬,就撒落在整整齐齐的田野上,等待春风唤醒幼苗,等待夏雨拔节鲜活的生命历程。

簸箕有时也做盛放东西的器皿。那是在青黄不接的时令,母亲看看已经见底的粮囤,叹了一口气,从阳光下的山墙上取下那面方方正正的簸箕。去借吧,乡间的借借还还从来没有人斤斤计较,但母亲却清楚记得簸箕上正数第几根编织的柳条,还债的时候,会多出两格来。轻借重还,暗合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朴素理念。

我仔细端详一面经风历雨的簸箕,上面还残留着祖父篾刀的光芒,深处的纹理依稀透着母亲温暖的气息。柳木片的簸箕口,微微上翘,像一只饮尽百味,尝遍五谷的舌,苦也有过,甜也有过,更多的是劳动的欢乐。金黄的牛筋丝线,依然泛青。簸箕的边缘,是祖父从集市上买回的一杆青竹,用锋利的篾刀细细剖解,再用柔韧的牛筋密密连缀,就融进了婉约的山情水韵。它们是否在想念家乡,或者早已熟识了这个简陋的庄稼院,暮鼓晨钟,朝夕相伴,与一根根柔软的杞柳条结下千里情缘。

我从不怀疑杞柳的坚韧,就如始终相信农业才是尘世的根本。窗外的世界在日新月异,行走的速度在以遗忘的方式提升。那么,作为一只老去的农具呢,你的心情是否也在疲惫中深深质疑?到处是冷色调的塑造与打磨,随处可见漂浮的白色垃圾,它们到来的时间是如此短暂,却需要百年千年的漫长光阴才能缓慢分解。

落满尘埃的簸箕啊,和别的农具一起在庄稼院里渐渐老去,连同幼年的那只蝈蝈笼子。有时我会站在屋檐下静听,穿过层层风雨,穿过深深结垢的鼓膜,才能听见农业深处压抑的呼喊。

野地上的杞柳丛,很多年前就消逝在乡村的视野之外。所有务虚的树种一律被迫栽植成一行行高大的速生杨。我怀念那些柳条轻舞的光阴,就如同在坚硬的时代,总想找回一丝柔软来填充冷清的梦境。在梦里,只有柳叶的眉,柔软的腰,露珠在叶片上晶莹的眼神,轻抚大地累累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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