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紧急状态》的主要内容
《紧急状态》全书情节分为“导言”与三个部分(相当于三章)。
“导言”简要介绍了“三天事件”的起因及发展过程。1960年3月18日,南非泛非大会决定,于3月21日进行一次反对《通行证法》的宣传运动。为表示抗议,“有色人”进行集会示威,烧毁通行证,统治当局施行了野蛮镇压,在全国上下搜捕嫌疑犯,沙佩维尔与兰加等地发生了震撼世界的大屠杀。为反对白人反动当局的镇压暴行,泛非大会与非国大宣布3月28日为被害者举行哀悼仪式,成千上万名有色人举行罢工,城市瘫痪。“整个南非联邦的非洲人向当局示威,烧了通行证,要求把自己也抓去。局势愈来愈紧张了”。
第一部分1960年3月28日,星期一。
下午五点半光景,在开普敦大阅兵场上,警察开枪镇压集会群众,参加集会的安德鲁逃进了路边的厕所。没事以后,他乘车回家,遇到了自己的学生、房东太太的长子埃尔德雷德,他告诉安德鲁:“警察下午来找过您,妈妈认为您最好别回家。”还给安德鲁带来一镑零钱。
为逃脱警察的追踪,安德鲁只好到女友露丝家去。露丝是个白人姑娘,一个人离开家来开普敦上学,一个人租房子居住。这时,她正好到青草公园找他去了。安德鲁找到钥匙打开了露丝家门,他在淋浴,吃饭后,听着熟悉的音乐,安德鲁陷入往事的回忆中:他的童年、少年时代是在肮脏、穷困的第六街区贫民窟度过的,儿时的玩伴净是些野蛮愚昧的小扒手、私生子,家里是寒碜、恶劣的居住环境与不和谐的家庭关系,尽管母亲用尽心计,在贫困生活中尽力维持着体面,但遵守礼仪、敏感好学、黑肤色的安德鲁仍与自私暴躁、浅肤色的几个哥哥相处不好。安德鲁也不甚理解脾气古怪的母亲。一个大风天,他未听母亲话出门去替她送张便条,母亲自己在风暴中出门并因此中风死去。安德鲁遭到长兄詹姆斯的毒打后逃出家门。流浪了两天两夜后,他无奈地找到二姐米里安求援,从此住进了二姐家,二姐家住在富裕有色人居住的沃尔马-埃斯塔塔区,姐夫肯尼思是公共汽车司机,职业稳定,家境尚好。安德鲁开始新生活后,努力学习,发狂地读书,并与同学阿贝和贾斯廷成了好朋友。阿贝家境富裕,教养良好,喜欢幻想,有天分,是个读书很多、热衷政治的激进学生。贾斯廷不如阿贝精细周到,对事物的理解也不如阿贝深刻,但他生性灵活随和,待人诚恳。阿贝和贾斯廷两个人热衷于谈论贫困、压迫等政治话题,而且他们不因安德鲁出身低微而歧视他。但是,安德鲁的内心始终潜藏着自卑与孤独感,很少参加谈论。经过紧张的学习,安德鲁顺利通过了中学毕业考试,以优异的成绩免予大学入学考试。
露丝回来了,打断了安德鲁的回忆。尽管他们两人真情相爱,但他却不得不恋恋不舍地离开,因为南非严苛的法律规定:晚上十点钟,有色男人就不能访问未婚的白人姑娘。
第二部分1960年3月29日,星期二。
大约两点左右,安德鲁来到两年未见的二姐米里安的家。睹物忆旧,往日情景又涌上心头:高中毕业后,尽管他考试成绩优异,但姐夫已供养不起他,是老校长奥尔特曼先生为他争取到特别助学金并说服了他的姐姐、姐夫,安德鲁才得以进入大学。那是1948年,种族主义统治的开始阶段,贾斯廷与阿贝都参加了示威活动,安德鲁担心参加示威活动会毁掉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前途,只好怀着羞愧的心情回了家。随着白人政府陆续颁布了一整套法律,要使种族隔离政策合法化,安德鲁也逐渐成熟,能够更严肃地思考社会问题,他与姐夫肯尼思的裂痕更加深了。1951年社会上的政治形势更加紧张,种族主义者剥夺了有色人的选举权。安德鲁在获得学士学位后,经过见习,分到中学教书。他与阿贝开始一起出席现代青年联盟会。1952年,泛非大会与非国大揭开了不服从非正义法律运动的序幕,贾斯廷在运动中被捕,安德鲁在感情上受到极大刺激。此后他愈来愈多地参加政治集会,但阿贝对政治的兴趣却日渐转移到纯理论上去了。1956年6月26日,非国大等五个组织集会,宣布召开各民族代表大会,通过了自由宪章,作为斗争的最低纲领,宣布“所有公民理应享有同样的权利。”
那年的12月5日黎明,整个南非开始了警察大搜捕,156人被以叛国罪名提起公诉。贾斯廷再次被捕。阿贝对此持不关痛痒的态度,安德鲁却不顾教师职务的限制,冒着被剥夺公职的风险,参加了群众抗议大会并发表了热情激昂的演说。这一切引来了警察的搜查并终于导致了他与姐夫肯尼思的决裂。于是他迁到了卡罗利森太太家。
29日早晨,在二姐家里暂避了几个小时的安德鲁刚出门,肯尼思就把米里安毒打了一顿。忍无可忍的米里安只好离家出走,离开已经堕落为恶棍的丈夫。
安德鲁去与贾斯廷会面,贾斯廷预言政府将会宣布“紧急状态”,那将会出现不按司法程序肆意捕人的局面,力劝安德鲁与阿贝赶紧躲起来。下午,安德鲁见到了露丝,露丝却坚定地表示自己绝不离开安德鲁。安德鲁又来到阿贝家,阿贝正在销毁证据,并告诉安德鲁,警察已去学校找过他俩。最后三个朋友一起商议何去何从,贾斯廷与阿贝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阿贝表示自己要为患心脏病的老母着想,打算早点离开南非。贾斯廷仍将到罢工组织去工作,安德鲁表示支持贾斯廷的工作,明天与他一起去宣传。安德鲁晚上回到二姐家,却被姐夫肯尼思打伤,无奈只好又去投奔露丝。
第三部分1960年3月30日,星期三。
凌晨两点钟,受伤的安德鲁迷迷糊糊地躺在露丝家里,阿贝突然来电话报警并约两人一起躲到老校长奥尔特曼先生家去。原来,贾斯廷昨晚再次被捕。他的夫人赶快通知了阿贝。三个人深夜出逃,混过了警察的封锁线。警察果然相继来到卡罗利森太太与阿贝家搜捕他们,警察在搜捕中的粗暴推打与吓唬,使阿贝的老母亲犯了心脏病,但却因无人救助而在家中孤独地死去。清晨,安德鲁在奥尔特曼家听新闻:数千非洲人和平示威,要求释放被捕的领导人。安德鲁立刻决定回到斗争中去,就在他去贾斯廷家取他隐蔽的传单时,他们听到了宣布本地区处于紧急状态的广播,安德鲁决心继续贾斯廷未完成的任务,到兰加去宣传。他强撑着伤痛的身体,磕磕绊绊地顽强前进,爬过铁丝网,将小册子散发给参加示威回来的人们,同时向人们宣讲团结一致,坚持到底不退却。警察抓住了安德鲁。安德鲁却在阿贝与群众的救援下逃了出来。
回到奥尔特曼家,两个朋友终于最后决裂。阿贝决定离开南非,转到欧洲去读研究生。安德鲁则决心留下,联合所有的人一起进行斗争。于是三个人分了手,安德鲁与露丝一起,勇敢地回到了露丝的住所。
四、《紧急状态》的艺术成就
《紧急状态》是理查德·里夫直接反映当代重大政治事件、深刻揭露南非社会问题、抨击种族歧视罪恶的社会政治小说。作者自己说“是专为纪念南非历史上这一伟大时期(即1960年3月——作者注)而写的作品”。
《紧急状态》以震撼世界的南非“通行证事件”为背景,以有色人知识分子安德鲁·德雷尔在这“三天的事件”中的经历为主要线索,通过插入历史的回忆与广泛的联想,回顾了从1948年种族主义者取得政权、开始实行种族歧视与种族隔离,到60年代制造震惊世界的大屠杀、宣布紧急状态的历史过程,真实地描叙了南非人民(特别是有色人种)在白人殖民主义统治下的痛苦遭遇以及反对种族主义政权的斗争,特别是通过主人公探索人生真理的过程重点表现了南非有色人知识分子在斗争中成长及思想发展过程。作者饱含着反对种族主义反动统治的激情,对南非反动当局的种族隔离政策与镇压人民的罪行作了愤怒的抨击与揭露,表现了强烈的政治倾向性与批判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