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前大年三十那晚竟然把手伸入了宫内。
虽只是算计自己,但当皇帝的会不多想吗?
今天是自己这个王妃,那后天呢,以后呢,会不会就成了皇上自个儿?
而且单就是算计自己这一招战北列怕就不能容。
她的名声毁了,那就等于皇室的名声被毁呀。
再加上她让战惊寒在战北列面前许下的一些重诺……
素颜很肯定战北列会完全闭着眼任由自己这一回针对周府的行动!
“姑娘,在下有一事疑惑,却又不知当不当问……”
刘先生的面色有些迟疑,但很明显的,他却又真的很想问。
“先生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得看到面前自己这位半军师的人这般的神情,素颜却是笑了起来,眨眨眼她打趣的看过去,“不过我倒是好奇先生还有想不通的事,我有时侯都觉得先生是无所不知呢。”
“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是好奇,姑娘和宫里那位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同意您的行动。”
私下里的称呼刘先生一直是姑娘,只有外人时才会改下口称王妃。
那是堵外人嘴的。
素颜懒得去纠正,战惊寒更是丝毫不在意这些。
他是知道刘先生和素颜之间的主仆情谊,这么多年好些事确实多愧了刘先生。
“先生应该知道这世上能令人趋之若鹜的无非就是功名利禄几样罢了。”素颜长长的睫毛轻颤,眸子微挑一抹精芒掠过,嘴角却是勾出一抹温柔的笑,“那位看似权倾天下坐拥一国,但一个国家岂是那么容易管理的,单是之前连经两帝祸乱,如今看着高高在上,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你说我能用什么法子?”
“姑娘是把查出的周府那些银子上交国库?”
刘先生眼前一亮,不住的点头,这倒是一个好点子,难怪皇上任由那些大臣弹劾而压着折子不理,能充实国库,手里有真金白银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比起那些虚的些许弹劾不满算得了什么。
“先生也想到了吧,不外乎一个钱字。”素颜顿了一下,又笑着道,“我还建议宫里把周府被封的那些产业以很少的价钱买上来或是充公,换个方式继续开业,但却把实际产权归拢到内务府,直接由皇上的人掌理,这样一年年的收益下来,你说谁不会眼红?”
“姑娘您是想把整个周府的产业都让皇上帮着您吃下来?”
“有什么不好?”
素颜挑了挑眉,对着刘先生反问了过去。
她在这件事上是有点利用了战北列,如果只靠她一个是绝对和周府抗不了的。
毕竟周府的背后是安家,那边的生意虽已渐渐式微。
但不是有句话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
如果再加上一个战北列,那情形怕是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周家的产业垮了也不会落入她的手里,但她不在意。
只要让那个老太太生不如死她就高兴!
刘先生看着素颜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心头低低一叹。
有些事有些结任是再豁达的人也是解不开的。
放下手里的茶水他起身告辞,“即然姑娘已经有所决定,外头的事就交给我和公子吧。”他别的帮不了,但是接下来周家那边肯定会是一波波的回击,生意场上的厮杀虽然不若战场上招招见血那般残酷但却也是不容人小觑,现在两家的争斗已经是生死关头,上升到了宫里最高级那里,大事他是帮不了的,但稳定局面把一些危局化去还是可以的。
“浩哥儿那里还请先生多帮忙看着。”
“姑娘您客气了。”
刘先生拱了拱手起身欲告辞,却在素颜提到浩哥儿时神情微闪,却是欲言又止,看的素颜不禁抿唇一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轻叹一下,“先生又来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真的没把先生当外人。”
“是在下逾越,所谓成家立业,在下是觉得公子不小了,应该可以,成亲了。”
“先生说的很是,这事我和娘亲已经在商量了。”
“那就好,在下告辞。”
外头舞杨舞风轻盈的走进来,舞杨乖巧的笑着屈身,“奴婢送先生出去。”
“有劳舞杨姑娘。”
舞风则扶着素颜回屋,边走边小声的嘟囔着,“主子您明明说只待半个时辰的,奴婢也不知道什么时侯半个时辰竟然和一个时辰是一样的了,您可好,等王爷回来怕是又要给奴婢们脸色看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管家婆别唠叨了,你不说我不说,王爷怎么会知道。”
不怪她忘了时辰,真的是最近很多事情她不得不亲自交待刘先生。
刘先生虽然精明可毕竟是外人,浩哥儿吧,最近是历练的不错,但比起那些狐狸一样的老掌柜的老油条,却还是嫩了太多,不然也不会有年前被人算计的事了。
“奴婢知道说不过您,您再这样下去怕是主子会让刘先生进不了门。”
“呵呵,你这话说的倒是有可能。”
以着战惊寒的性子一恼怕是真的会吩咐门房不许刘先生进府的。
一行人进了屋子,有小丫头接过素颜身上的大衣裳,把有些晾了的暖炉换了,素颜靠在软榻上舒服的伸个懒腰,舞风已经捧了滚烫的参茶服侍着她用了,条案一角上好的银霜炭无声的燃着,相较于外头的冷寒,一室暖融融的气息里本没有多少睡意的素颜不知不觉的把头歪在榻上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