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一顿,眼底激起愤怒,剑剑逼近紫衣男子,怒吼道:“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他每走一步,地上便躺着一具尸体,可见他怒了,彻底激发他的怒火。
公子翼怎么唤她,都已无济于事,他知道,她不行了,那么就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令人窒息杀气,拿起她手中长剑。
“砰。”的一声剑鸣,两人剑剑逼近紫衣男子,两个一贯很冷静的男人,却在此时无法冷静,而是爆发潜在里的杀气。
然而在垂死挣扎的她被一抹黑衣人带走,那股熟悉的香味随风弥漫起,她脸上很安逸,找不到一丝痛苦。
三个月前,段子轩退位,让五皇子继承皇位,皇宫三千佳丽大多被释放出宫,其他房嫔妃,有的都愿意留在皇宫,不肯走。晴贵人胜利就在眼前,然而段子轩却宣布退位,一气之下将腹中胎儿打胎掉,到他国另谋生计。老太君得知此事,卧病在床,五皇子并未废除太后,而是将老太君留在皇宫,像亲生母亲一番孝顺。
段子轩被封为凌亲王,手握有兵符,便定居在位于东面靠近江南一代的汝州城,周边一代都是由他来管辖,包括是朝政,怕是他插手,文武百官也不会说什么。
名义上是把皇位拱手让于五皇子,谁又晓得他背后目的是什么?
凌白浅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屋外那道较弱的阳光,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茶杯,纤纤玉手冻得发僵,脖子围着一条围巾,嫣红的朱唇轻轻吐出一缕薄薄暖烟。
她闭上眼眸,脑海还是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被凌亲王所救,醒来时,她忘却了一切,在她心里暗暗沉闷,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有时候想着想着,脑袋一片空白,头会愈加疼痛。
凌亲王,那个自称是她夫君的男人,仅仅只告诉她叫凌白浅,有关她的往事,他都只是应付的口气,甚至有时候对她大吼,不准她再去回想往事,为什么呢?
从宫外回来,段子轩便一直皱着眉头,老太君病情一发不可收拾,已是病入膏肓,宫中太医百名在慈宁宫全力抢救,还亏常太医妙手回春救了老太君一命,但据老太君病情来看,也挨不过这一年。
在世人眼中,他彻底成了不孝子。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脚步停顿在四合院一间偌大屋外,目光繁琐紧闭的门,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吸了一口薄冰的冷气,“咯吱”一声,映入眼帘是一张温柔的笑容,却令段子轩十分不习惯,三月前她醒来时,性格完完全全颠覆,变得是那样体贴温柔,可是……每当对上那双清澈眼眸时,便深深刺痛他的心。
“轩,你回来了。”自从得知老太君病入膏肓,这个男人就从前夜到现在才回来,盈盈浅笑,清眸中波光潋滟。
只见她身穿淡青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却没有之前那样冷冽、犀利眼神。
望着她,段子轩深黑得眸逼视着她,好似黝黑的深渊,望不见底,他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冻结人心的寒意。“浅儿,一个人在府里,会无聊吗?”声音里的温柔,扑面而来,一直袭入到他心里。
凌白浅走近他,抬起眸子,眼里含笑盈盈,摇着头轻声道:“不会,轩……”眉头紧皱,伸出冰冷的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那张白皙的脸颊,眼角却微微上扬,“是不是太后病情不好,为什么脸色这样憔悴?”
段子轩深邃瞳孔一紧,垂着眼帘睨着那一张慌张小脸,真的变了很多,之前的慕容小小绝不会关心他,更不会用这种眼光看他。一把将瘦弱的她拥入怀里,薄唇附在她耳边,气息伴着柔和,声音低沉暗哑:“不要离开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重复这句话,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柔声道:“轩,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你。”
“恩……”声音极为消沉,黝黑深眸泛起一抹淡光,他知道如果是慕容小小,是绝不会对他做任何承若。是她绝不会这样乖巧依偎在他怀里……
“王爷。”屋外传来低沉声音。
段子轩扬眉望着门外那抹黑影,垂下眼帘,双手抓住她肩膀,声音极为柔和:“我去去就来。”
见他又要忙公事,凌白浅扯着他衣袖,低声道:“轩,我可以出去逛逛吗?”自从三个月前醒来时,她快被他逼疯得发慌,整天被关在这阴暗的屋内,说什么都不准她出去,说是怕她除意外。
可是,一关就好几个月,这也太过分了吧?
“你要出去?”段子轩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望着她那双倔强眼神,喃喃道:“好吧!不过必须要有下人陪伴左右,你才能出去。”他不是不让她出去,而是怕她一去不复返。
“恩!”凌白浅眼里含着笑意,在接触到他那深情宠溺的目光时,乖巧点头答应。
“王爷?”屋外小厮轻声又唤了一声。
“马上到,你先退下。”段子轩回应了一声,掀起细眸看向凌白浅,揉着那头丝发,“你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不让人省心,我先回去了。”
扬起黑色长袍,推门而去,她稍稍侧过脸,躲过一缕刺眼日光,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慵懒目光看向那抹渐渐消失在眼前修长身影。
她端起月桂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抬起清澈眼眸望向身边丫鬟,“月桂,你知道我还有什么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