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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启三年正月至七月 (4)

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王永光疏称今岁复当内计幸而竣事臣等访之舆论佥谓此番澄汰南与北并恊公平臣等可幸免于罪戾矣惟是臣子不避劳怨以襄盛典朝廷亦不吝爵禄以示激劝盖南北均为王臣而彼荣此瘁非所以平人情也近见抵报吏科魏应嘉升少常矣掌道胡継升仆少矣考功程正已升仆少矣南考功涂一榛升光禄寺丞矣独留都科道执简弹劾府怨则与北科道同议劳行迁独与南考功异揆之人情正体似未恊一况南都素称清议之地则持议之官可厚期而薄报乎虽居其位业其职诸臣原无几幸之心而穷则变变则通朝廷宜有画一之政说者曰南中科道未有以管计升者恐难于创始不知北科道南考功之升亦万历以来之近例而非祖制也则彼可创而此何独不可创且南科道多升南京五品比于比之常仆尚隔云霄原非奢望伏乞敕下部院酌议奉圣旨该部院知道

福建道御史周宗建疏题国纪废驰国法当严内称今日之南中何眷眷多异也青矜噪而挟辱风纪之官可异也左道兴而妄煽蛇山之号可异也捏刻谤书而巧投斋宿之地可异也执中卿寺而诡飞请剑之章可异也而其尤可异者以冑孽而横开紏劾之门以曹郎而争强台官之柄若近日刑部郎中范得志之论御史王允臣者臣于是而慨世风之不振又窃叹振世风者未尝不在人也自辇路不清而狱犯如王一鹏者尚得操力笔而弄缙绅乃孙玮一到而朋就毙圄中遂消一奇妖矣自士途日溷而作奸如李大元者尚得记??贝鼎而冐太学乃姜逄元一疏而诸伪必险众矜遂知有顾忌矣自碑训不严而神如棍赵维清者尚得鼓利口而凌执法乃蔡毅中一示而群邪尽肃成均遂知有典型矣至于政虎方酣得臣堂官赵南星一疏而廵方顿肃萑符方炽得臣卿抚臣周起元一榜而偶语遂消然则法纪之坏自有人坏之坏之于其人也仍可以人而兴皇上诚欲求振饬于今日宁终无奉法遵纪之人而可谓一蹶遂不复起一紊遂不复张哉乃日者皇上之降谪验封司官臣又不能无疑焉臣闻司官徐天相素以发抒忠愤为我皇上守法者也即其居封司时闻于陈乞诸疏极其慎重驳而不举者寔多矣乃偶以先朝薛蕙请赠一事而遽逄圣怒夫蕙之忠直千古犹芳圣世表章之典原与一朝覃恩之例継不相同特其分剖欠详使皇上骤疑为近来陈乞故事今闻铨臣既以申明此义即大相此请非初觞滥倘以素能守法之盛心而反使人有为法受过之不测臣恐臣之能守其官者反惧矣奉圣旨该部院知道

初八日

御史李时荣疏称范得志臣等不习其生平行径但其父范醇敬于大察时南北台省诸臣交章紏拾其倾险阴毒贪秽凶残而其事大半出得志之手醇敬已经处分而得志尚属宽政然其败类显迹久不齿于人伦矣虽幸属吞舟之漏恐终同死灰之燃惊心于公论之不久容而泄忿于清议之不假贷味其前后疏半吞半吐若露若藏借他事以发端而归根实别有所寓请先就其诸欵畧一折之而真发其本末可乎夫监犯索钱告发提责亦不为过得志身为法官不能约束而致恨他人其背谬一也御史伸冤理枉是其职掌批城批厅轻则责治重则参送何所不得得志同为法官意见不合不妨互参何为把持据其状成套语信口诬蔑王允成素号硁硁必不出此无容置辨臣等亦不必代为之辨但谓刑曹可问问则辄名为庇护辄名为凌轹其背谬二也此得志之借事倾人挟之以为名也而臣等窃有以窥其隐衷矣彼其济恶之状己知公论不容其与为唾弃之孽余毋宁为跃冶之戎首与其雌复而坐摈毋宁鸱张而制人据称滥竽留署十有四载循资亦可量移而不知台省紏疏己参破熟中熊轼之荣既不得遂懊恨铸奸之鼎又无所容不为背城借一之?曷遂番天覆地之手自此而渐鉏当户之兰自此而渐逐集梧之羽自此而快修一己之私衅自此而挠乱大公之重典贻祸国家毒流庙社宁有穷哉奉圣旨该部院看了来说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郑三俊疏题薛蕙恤典宜优徐大相斥去宜复内称世庙时考功司郎中薛蕙先以谏止南廵滨于几死継以申论大礼幽之诏狱随尔放逐山林赍志殁世此正所谓直节不二之臣负天地之正气不论其有无陈乞宜表章直至今日始议赠恤已后时矣验封司员外臣徐大相臣素闻其挺直偶于前月内相遇宪臣赵南星于邸中见其以阐幽一单相异?确科臣程注亦偶至单载多人不能悉矣亦各据所知存大畧虽时以薛蕙之议恤录之首彼此快然乃大相退而复核以蕙于诸臣中为第一流人物不宜草畧弗章特为专疏而又以品行孤清政事卓绝之窦子你等与诏疑不合徐议补牍盖如此其慎不意皇上以蕙年远未及深察遂严冐滥之罚而大相斥矣蕙之忠鲠天植原不计有今日而摉录遗忠不及蕙政属缺事大相方为皇上赞成大典以发舒久欝之气作将来忠义之心可称克举其职反以冐滥斥之夫覃恩之冒滥诚多不在薛蕙如蕙者即千百世后犹有余芳正恐其以远而遗未可以其远而谓之滥也今大相以蕙获罪诚自甘心但皇上临御以来事事皆尧舜今日之幽阐诸臣已???矌恩而独遗一百析不回之薛蕙并斥一表扬忠直之大相实于大典未光耳是日左都御史赵南星亦具疏救大相叙薛邦瑞为其祖薛蕙陈乞俱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十九日

南京河南等道御史曹汝兰等疏参抚臣唐世济罪案原确自揭更明内称世済揭中自认荐李如桢有廉谨有声辽人士无不归心之语嗟乎我国家金瓯无缺全为无端李氏兄弟贪功起衅兵连祸结辽人士恶其基祸无不欲食其肉寝其皮而犹以归心耶此所宜罢斥者也人之言曰李如桢之投世済以金也非敢望其荐也兄弟之恶种种贯盈乱贼之诛人人发愤且军政之露前矛如剑未卜后患如桢忧之以数千金免祸耳世济无以报如桢乃遂为此荐疏科臣有知其情者不肯尽题盖鄙之也今揭中自认有不尽题之人然则此等事亦真矣所宜罢拆者也贑兵之鼓噪也臣等亦犹以为风闻耳今亦自认其放炮吶喊杀马之为真矣夫戮马首悬军门放炮吶喊而以号于众曰不齐心杀唐者如此马犹谓冠履不倒置地天不易位乎世济甘心怡颜曰是哗也非鼓噪也以唾面自干之量处节钺之位毋乃非其聀乎所宜罢斥者也人臣宣职在外匹夫匹妇有怨咨焉必以告一草一木一禽一兽有妖怪焉必以告一山川一星辰有儆焉必以告岂有军士戮马首悬军门地方震憾而不以告者乎安危缓急漠然不相关乎是目中无皇上也宜罢斥也浙江募兵使者当日业已奉旨忽然反污人心惶惑部臣言于人曰以人地不相宜之语出于世済而止夫人地不相宜之语果无私也科臣何以揭称狥情细交有隐赖否以狥情贻皇上之反污罪宜万死尚至今不自以为歉而直认之曰人地相宜果有此语也擅之一字二百余年不多见之大力见乎揭乎矣宜罢斥也奉圣旨唐世济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二十八日

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南星疏为感慨抒忠以赞圣代平明之治内称顷见南道御史张継孟久时击事一疏末欵自叙其作令有功至于民无邪道蝗不入境而以不行贿赂掷之南道及奉圣旨令其指名具奏乃为耳闻有感不平则鸣一疏奉圣旨既无指实如何逞忿渎奏姑不深究着前去到任该部知道钦此臣等与闻考选之事不能使継孟心服而溷渎天听臣等不能无罪何得无言夫治天下者宜剂调人情不宜使之有所偏重有所偏重则人怀觊心觊而不得则生觖望觖则生异议诚由人情之浇漓亦当秉轴握枢者之咎也今天下亦大有所偏重矣进士之之官重而卿贡轻京朝之官重而外官轻北科道重而南科道轻甚则科重而道轻是以有御史蒋允仪之疏势极重则不可返长奔兢之风销正直之气此有识者之所共叹但継孟以不得北道而遂谓孔方有神公道无权审如是则南道者乃其姱修恬淡之真何必明人之污且士大夫之甘清苦若犹人之不为盗贼耳服官而举其职犹赁舂者之中程也岂其称盛德夸殊尤哉夫颜渊所在而陋巷为之生色杜甫所游而山谷可以浩歌乃以祖宗豊镐之重豸冠马??马之荣而厌薄若此则部属之官宜何如哉此人情偏重之所致习俗移人贤者不免亦无怪其然也陛下责継孟之逞忿渎奏而不加之罪深淂情法之中矣臣等尤望陛下因継孟之言思偏重之弊勑下吏部极力挽回以平人情则継孟之言于已则不智于用人之道未为无益也奉圣旨明廷设官各有职业岂得过分轻重览奏具见感时救弊之意知道了该部知道

七月

七月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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