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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启三年正月至七月 (1)

正月

天启三年正月十一日

湖广道御史温皋谟题为追论误国枢臣以明国法内称黄嘉善当抚顺发难之时犹然徘徊道路已滋物议至用李如柏而败之又用李如桢以蹈其辙举朝疑之科臣李奇珍且以疏争本官竟为如桢推毂人谓其授意欵奴欲图目前了塞而不惮以国尝试也今如桢论死矣用如桢者可勿问乎崔景荣当三路败衄之后一在援将逗遛无复法纪至主袁应泰受降又勒索贺世贤以激其二举朝争之抚臣薛国用亦既疏陈本官一惟刘保之言定信遂坚于违众狎敌动称无事仓皇而不知为奸所卖也今逆保磔诛矣信逆保者可勿问乎张鹤鸣当经抚异意之时不能决策战守何取中枢至行边迁延不前而兵马器械一切委置举朝谪之科臣熊德阳中其螫本官乃专委罪经臣恣睢逞辨不知经畧不能盖本兵犹之廵抚之不能盖经畧也今经抚罪案定矣构经抚者可勿问乎枢部与督抚镇臣胜则同功败则同罪向来每叙边功则枢臣受赏若至殒将丧师破城陷镇而枢臣竟得置身局外此何法哉今问开原铁岭在嘉善何辞问沈阳辽安阳在景荣何辞问广宁右屯安在鹤鸣何辞无论其历经紏参罪状难掩即举大畧又皆莫可置者乃犹然据卿阶拥犀玉扬扬于里闬也盖嘉善懦而闇景荣庸而愦鹤鸣夸而愎原非任重之器一旦处非其据破辕偾犊固其所也朝廷欲讨瘝官之罪正误国之诛三枢臣者所宜首议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五日

刑部右侍郎等官白瑜为惊闻异揭据四川清吏司呈称尚宝司丞刘时俊前事看淂刘时俊向以喜事之心任孤行之意告変而来赞画而去尽如其所请矣福始祸胎前后两截非诸臣欲多求于时俊也据督抚按诸臣疏中讯之劝按臣叙南之驾自谓意见不同宽樊龙重庆之诛又委记忆不的夫时俊语言纵迹其无觧于彼中之耳目者既已昭然即卖米笑释一事其无词于监军之对质者又复不暇然则时俊者岂行军遽有专主之权而御下不当用明察之智耶至于遣贺通夷城头之诉理不足凭渝关之复疑亦可释即督臣监军且俱为时俊谅之矣合照原拟不枉不纵刘昱刘暹原在行间故滋多口是借寇兵而赍盗粮饱饫虎而食人肉骇观听不小但监军以为无有的证按国法亦难竟尔悬开所当听彼处抚按据寔题结庶事无遁情而人知有法奉圣旨是刘时俊既无通夷情事姑依拟

二十七日

刑部右侍郎等官白瑜等题为摘发巨奸事看淂郑养性乃戚宛之大蠹为当今所指名盖缘其父郑国泰构衅宫闱几摇社稷且权倾中外毒焰熏天神人共愤故三十年来凡有血气者谈及郑氏者无不切齿腐心今虽事往人亡而遗孽尚存祸根未断举朝蒿目为飬性为伏莽之戎而肘腋之患有一日不去一日不解群情之疑者向者寺臣邹德泳疏论飬性有曰养性自为不宜以人所共指之人自处危疑陛下为飬性计亦不宜以人所共疑之人密迩禁近有味乎其言之也及奉有回籍自奏之旨是皇上所以为飬性计者亦既委曲恳至矣乃悠悠半载蔑视纶音复致许首丛兴交章论劾飬性至此犹得晏然如故耶试思今日夷狄奸宄中外惶惶我寔犯通国之疑自不得侈言心之口不以此时决计辞归万一奸人构煽其间借我发难即欲优游故里岂可得乎故养性在今日无如去之便非独为君侧除隐忧寔为飬性图善后也参看得郑飬性席宠惟旧素关天道之亏盈稔恶不悛益致人情之丛怨辇毂何地也造捏者且无风而波而况身为射旳夷氛何事也交通者尽有胫而走何乃自筑疑城前旨既觧网驱禽着奏请而不奏请近旨又出笼放雀上开恩而忍负恩若欲保身而保家急宜避言而避地移之近不如移之远方辞爵不如速辞去国若王忠梁所首通奴审无寔据张应登为梁党翼语复支吾祗因怨毒伤心不觉雠诬横口各与应得之罪緫协情理之平臣等盖参酌各骵国法之间仰体皇祖皇考并皇上生成之仁継述之孝而为之拟议如此伏惟皇上敕令速回原籍襄阳永远居住将天下万世颂皇上英断仁孝于无穷矣奉圣旨郑国泰在先朝有嫌中外共知赖皇考宽贷涵容且加优待仁孝至德千古仅见朕仰骵遗意不欲深求伊子飬性自当感恩通夷情节理所必然尔毒既究问明白俱依拟郑飬性着于外方远处觅便居住王忠梁既系诬告着照例发配不许纳续赎这事已经处分以后不得牵连渎奏及奸徒乘机诈害有负朕意违的??丸治

湖广廵按舒荣都举劾方面官员举吴士奇马谏杨楷张以谦潘澜苏进卢瑛田张孝周〈火鼎〉胡一鸿关守箴劾原任左布政俞维宇秩崇岳牧行类仓廵司规方亲以别调掩堪听之曲物望不树烦后人收再??致之澜在任虽囗半年抗旨寔冐不韪所当照浮躁例重加降级以示惩创者也又参原任荆州府知府熊秉鉴故非磊落一任浮沉衙役鸱张不但闻蟪声于十里知交蚁附争欲染鼋指于一邦武昌府推官胡允恭才是虚恢心则深刻舞知御物上下佥受其笼牢立威制人贤否悉繇其颠倒奉圣旨吏部知道

二月

二月初一日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赵彦题优恤死难知县姬文胤内查滕县知县姬文胤天天二年五月十七日忽有妖贼倡乱前来犯境本县姬知县即亲身登城点兵守城防护至本夜一更时分妖贼前来攻城本县率守城兵役死敌不住五鼓时至城失陷妖贼进城将姬知县家僮等役冲散姬知县并门役魏显照家人李守务跟随本官被贼将姬知县锁项逼顺不从妖贼将文胤等圈在后宅文胤随骂不绝口三日不食惟求死忠即写冤状一纸并县印一颗诀付门役魏显照收藏胤自缢死魏显照李守务向贼求棺木遂止给布殓尸骸掩埋县宅莲池内魏显照将印付与伊父魏国臣冤状付与伊妻父高登士诗藁图书付与李守务讫后贼将魏显照拿逼县印显照向贼大骂不绝致贼忿怒杖毙砍杀等情看得姬文胤天赋孤忠性生大节新来书剑叹竹马之方迎老去戚扬若金城之未缮乃一突未黔于蛛网而重门已陷于搀报主有诚观六无地干戈阻绝终于疆围何禆仁义生平只欠朝廷一死于是三辰既历百拆弥坚题诗赓正气之歌衣带绝文山之笔朝衣北面宛然佩玉从容正色中庭俨若结缨慷慨望紫辰于半畔天日遥瞻闪素练于屋梁鬼神尽泣勿谓死而后已成仁取义一丝系两字纲常如何生有不为死孝死忠片念由千秋宇宙人心不死世道常存奚止垂竹帛之光抑且培国家之命欲定倾危以弥祸乱宜崇祀荫以树风声相应照例赠荫录优恤以旌节义者也门子魏显照舍生卫主家人李守务竭力周旋县印诗藁设计不落贼首尤义烈之足嘉者亦应并加恤赉以赏忠勤者也奉圣旨该部知道

初四日

福建道监察御史周宗建疏为剖明前后事案以质公论内称国家自有东事以来累次用人始则用利瓦伊翰而抚顺破陷継则用杨镐而三路丧殁又継则用熊廷弼而被劾以去又改用袁应泰而河东遂亡此辽阳前一截事案也辽亡之后用王化贞于广宁又再用熊廷弼为经畧两臣以战守不和奴兵一度叛将迎降一则弃城而逋一则望风而遯河西遂陷而两臣议辟此辽阳后一番事案也两案之分判若星渊臣之疏在辛酉二月十八日疏中所及初未尝专举一廷弼也既而诸臣累洊廷弼屡奉明旨臣查吏部覆疏中所称述甚多并不及臣疏一字则以臣疏久置高阁想亦畧而不及采也及后廷弼既用恩遇既加臣方私叹朝廷礼之太重且以廷弼声势方炎理当远避并无一字谈及弼者今涂世叶反谓后之用者议皆据臣为定案夫果为定案又何独遗世叶疏不载乎以条陈之末议至与遣勘之目击者相提而论更不可大异乎况乎一人之身前见才而后见过始得筭而后失著者正自累累即引荐人者前得功而后得罪古尝有之即年来荐维翰荐镐荐如桢者亡辽祸本俱此三臣未闻有一指出者今乃欲指一熊廷弼为陷穽尽执诸臣一一推引之罗织数十人为一案且不察与化贞两臣致败之由而溷以封疆两字以激圣怒而尽一纲此则近来诸臣设谋陷人之计方将借此为旧辅刘一燝一不了罪案而何世叶之迷而堕其术中也至朱童蒙素与臣无相识即近为讲院一事童蒙恨臣入骨甞思有以中之乃欲与臣同类而共訾之又何昧也臣观世叶之疏似无他意但有见郭巩之疏出不暇察其用意所在以为新题可喜姑以此凑合之会未简及从前抵报及该部当日覆用之疏而谬以误举加臣其论臣虽大不情而臣亦谅其心之太疏矣至于世叶发论既为察典臣请以察典言之夫察典者朝廷厉世磨钝一大权也搃六年臣子之品而辨其操守核其职掌以此为衡而去留之此祖宗二百六十年来不易之也今乃欲舍其职掌不论去其操守不论止借一熊廷弼为题目而以快一时之欲以媚一时之灶见有触珰臣力扶正类挺然持立者而惟恐其去之不速欲自为固结进身之计而借此以为贽焉而因而排抑一代之正人因而诋诲一时之道学因而剪去当户之兰因而广布树棘之手奸如亓诗教赵兴邦等而反欲力保全之忠如杨涟周朝瑞等而反欲力排挤之皇上有赐环之德意且将及于侯震赐熊德阳等而预为遏绝之皇上有用舍之大柄常欲天下共闻共见而阴为把持而敕之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根本之忧将来方大世尊生于道义之乡不能一为臣正而反乃推波助澜欲以佐小人之力而扫清靖之公惜乎世叶之见不及此也臣性负戆直忤世已多至一疏而弹魏进忠二疏而请与邹元标冯从吾同去而申叔文震孟等凡此皆臣忠于我皇上之微悃而不谓人情之忌臣专以此也今世叶而知人情而欲借臣以为贽于进忠则世叶之自悔失言当不待臣言之毕矣奉圣旨该部院知道

初七日

河南等道御史胡维邦等疏为遵例紏拾京堂内称有原任詹事府詹事范醇敬贪婪尽涂面目奸险横聘戈矛被论保定廵抚靳于中仗钺罔孚人调望兵大损国威添注右通政于伦黔浅殊惭水镜优游坐躐银台添注太常少卿王绍徽险僻不齿舆评锁营致于清议俱可无用娓娓胪列外访得原任兵部尚书黄嘉善质同木偶才堪阘葺犹豫当机全无折冲之畧蒙瞽决事重贻失陷之辜兵部尚书回籍崔景荣桑榆暮景樗栎散材代匮中枢斥陟仅凭人手从宽驭将操纵破失军心兵部尚书回籍张鹤鸣蠭具豹声狼心蝎口专枢误国不闻腹饱韬铃构穽愿人共憾胸藏鳞甲湖广廵抚告病徐兆魁溷浊庸流险邪秽品戒昏在得居里丛殖货之声局善逄时当官露脂常之态福建廵抚回籍王士昌器狭斗筲情深溪壑招权纳贿当官积有秽名占影望风一世全无劲节登莱廵抚回籍听勘陶朗先小才饬诈大节踰闲藩臬服官颇登荐剡虚誉中丞骤躐绝无石画壮猷南太仆少卿郭一鹗居心狡猾赋性贪残捷经可营巧侔三窟之兔奥援甘媚妖同九尾之狐奉圣旨王士昌着在籍听用徐兆魁鹑郭一鹗着致仕陶朗先候勘明议处其余已有旨了吏部知道

十三日

福建道御史周宗建疏为科臣横肆愈滋恶口内称郭巩葛藤牵合至无了日既欲因一廷弼而株连数十人又欲于数十人中追遡臣所条陈之疏披枝摉叶语出不伦乃动辙以封疆为题臣即与巩言封疆之事夫辽阳卫壤地千里皆封疆也利瓦伊翰杨镐袁应泰等皆失封疆之臣也亓诗教之力主催战赵兴邦之贿买边官皆悞封疆之臣也使巩而果为封疆起念则自应泰身殉而外具可腐心切齿者岂宜后于廷弼胡不见巩之公正发愤并请诛鉏也即使巩以恩怨起念不得不释他人而专廷弼则亦攻一廷弼而足矣又何必尽数十人设为保举之阱而兼攻之也且使巩而果欲严保举之法则荐镐荐维翰荐应泰等者皆保举之人也故又不见巩之嗔目竖发而反若为之宽觧其辞也且巩不尝简疏牍中之荐王化贞者乎当时诸臣见据广宁其志可尚谁不交口领之迨其后信叛迎降弃城奔窜非人所能逆料使果如巩之严于保举则又将尽取谁臣之推引化贞者复织为一案不又将有数十人乎有几一朝之上尽罗保举之条乎何巩之昏而不及思也至甚尤可怪者杨涟拥护冲圣有何获罪而欲旧冡臣处之周朝瑞首荷召还其名岂不便美而欲以保贼加之熊德阳江秉谦等同作逐臣方将共邀起用而乃欲终身锢之刘一景身为宰辅何因而据指之为逆族周嘉谟并叨顾命何因而强坐之以机关毛士龙放弃已久何事御之于刻骨王安盖帷不具何忍复惜之以媚权至于理学何仇而至诋之为縻俸讲学何罪而至卢其为盗薮方震孺于进关之役既重责以不死之罪而陈王庭于三路之败开铁之亡友欲为檄不次之赏凡此皆巩之颠??致而不可觧者不知巩自召还以后有何凭恃而狂躁不径遽至于此又何巩之愚也伏乞圣旨奉圣旨熊廷弼罪案已定不必争辨言官论事当据理直陈是非自见不得蔓衍牵缠有失敬慎这所奏知道了该部院知道

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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