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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雾(4)

张高氏说……俺一直以为他们把俺当成了姓高的。

单独和张高氏在一起,小雨发现张高氏的思维并不混乱,人多,她一紧张,就会答非所问。她给老太太细心地搓洗着身体,开始她还尽量避免碰撞那些疤痕,但很快,她发现这样做的徒劳,张高氏满身的伤疤让她躲不胜躲,防不胜防。洗过澡的张高氏回到自己的房间,显出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她穿着小雨送给她的一套内衣,高兴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内衣是旧的,是普通的样式,张高氏却很为这身衣服激动,她摸着领口的花边说她一辈子也没有穿过这么柔软这么鲜亮的衣服,她说就是他们村村长的老娘也没穿过这,日本的女人真有福气。小雨说内衣是中国制造的,现在的中国女人,里面也穿这种衣服。张高氏表示不能相信,说这样贵重的衣裳一定要很多钱。接着,张高氏把内衣脱了,说好衣服要带回去。小雨说是旧衣服,用不着多么珍惜,要是张高氏喜欢,回去的时候她可以再送她一套。张高氏还是舍不得,特别是将这么好的衣裳穿在里头不理解,觉着可惜了。

小雨感到,这个时候,张高氏才露出了她中国农村妇女的情态,一个普通的乡下老大娘。

晚上,修子要给张高氏接风。

张大用对这顿饭早早就盼望了,他对小雨坦白地说他从来没吃过外国饭,外国饭一定很洋,很奶油。他要小雨提醒他,不要在外国的饭桌上闹出什么洋相来,又问怎样使用刀子和叉子。小雨看着张大用袖口的商标说,你还是把这个拆下来。张大用说,为什么要拆呢,这可是“喜士”名牌。

小雨没听过“喜士”,张大用说她孤陋寡闻,告诉小雨“喜士”是他们省城的名优产品,这一套衣裳,两百多呢。小雨说,两千多也犯不着把牌子亮给人看。张大用犹豫地说,依着你那就拆?

小雨说,随你。

晚饭就在桧树庄的餐厅,桧树庄各样的料理馆子有好几个。大厅里有记者,他们一出现,那些人就咔咔地照相。修子不怵这种场面,她微笑着,跟认识的记者打着招呼,很关心地护着旁边的张高氏,既高雅又温存,小雨觉得这做派,很有做戏味道,她大概一辈子也学不会。张高氏又进入了她的混沌状态,表情变得很木,机器人一样被修子挟裹着往前走。张大用昂首挺胸,迈着中国人特有的八字步,走得很扎实,很悠扬。反倒是小雨,不知自己是干什么的,举手投足都不是地方,难受极了。

四个人来到餐厅,修子定了个很中心的座位,记者们有的走了,有的在等待,伺机要和张高氏及张大用说话。修子交代张大用和小雨,一定要注意张高氏材料的保密性和事情的独家专断性,不能让张高氏单独与任何新闻媒体接触,这是一条纪律。小雨看着修子的严厉表情,感觉到眼前的修子和在甲田山小旅馆里喝酒的修子完全是两个人,如同发现了张高氏农村老太太的本色一样,小雨也发现了修子这位日本政治家的精明、干练和把握事情的积极主动。

修子没跟谁商量,自作主张地给大家一人要了一份煎牛排。侍者问及牛排的老嫩,修子仍旧包揽民意,说要嫩的。

张高氏低着头,闷闷地坐着,不知想些什么。

张大用的眼睛已经明显不够用,富丽的厅堂,雪白的桌布,闪亮的餐具,优雅的音乐,还有周围的鲜花,漂亮的小姐,应该是外国电影里才有的,现在都成了真的,成了他伸手就可以摸到的现实。张大用的嘴张着,看看东边,看看西边,转过头又看看后边……他真是开眼了。

送来了开胃酒,在修子的动员下张老太太抿了一口,嫌酸,不喝了。张大用为“跑堂的”没把他的酒斟满而不高兴,对小雨小声说,没看出来吗,日本人小家子气,这大杯,就给一口酒,是不是看咱穷。

修子听不懂中国话,问小雨张大用在说什么,小雨说没说什么。修子说,他的嘴明明在动,还发出声音,你怎么说他没说什么,你是翻译,不是替我取舍的秘书,只要他说,你就应该替我翻。

一句话把小雨噎得说不出话,小雨完全明白自己打工的身份,修子要求得对,人家雇的是翻译机器,不是合作伙伴,在这里她只有听从的份儿。但不知怎的,在张高氏这件事情上,小雨老是摆不准自己的位置。比如眼前这顿饭,从一坐下,她就在担心张高氏能否吃得了这顿洋饭,她认为修子这样虚张的铺排效果不如一碗普通的拉面,这个日本的女人实则是不了解中国,也不了解妇女。牛排,别说是张高氏消受不了,就是她自己也有些勉为其难,甭管是老的还是嫩的。

张老太太当然不会为即将端上的食物伤神,她看着这玻璃宫殿一样的房子只是紧张,周围上下一片亮晶晶,晃得人睁不开眼,什么也看不清,就像靠山屯那场雪,像老孙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

牛排上来了,很娕,带着丝丝的血,火候是无可挑剔的准确。面对那些刀叉,老太太有些茫然无措,修子很耐心地指导张高氏先用刀切,再用叉挑,又替张高氏叉了一块送到老太太嘴边,张高氏刚要张嘴,闪光灯一亮,有记者恰到好处地按下了快门。张高氏吓了一跳,一块肉含在嘴里不知怎么办好。修子对那个记者很礼貌地点了点头,小雨明白,对修子而言,张高氏本人并不重要,请张高氏这个从未接触过煎牛排的乡下老太太来日本,来餐厅这件事本身,才是内容的核心,才是重中之重。在修子的刻意安排下,从张高氏吃牛排到状告日本政府,便有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另一笔,有了弦外之音。

张高氏笨拙而执著地切着盘里的肉,肉的内部是鲜红细嫩的,有血水随着油花渗出。看着盘里的内容,小雨一口也吃不下去,她想起张高氏材料中控诉的种种,阳光下暴晒的“妮”,咬断敌人脖子的“西”和那随着手雷而崩逝的“劳库”,血和肉的迸发,水与火的煎熬,面对这块冒血花的红肉,想来张高氏是难以下咽的。

张高氏并没有小雨想得那么多,她扎起一块块肉,毫不含糊地填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修子问她味道能不能习惯,张高氏说,他们村穷,很少吃肉,特别是牛肉,几乎是没吃过,牛要耕地,一老了就赶快卖,谁还舍得杀了吃肉。

张高氏说的是实话,老太太吃了自己的一份又吃了小雨的一份,仍旧意犹未尽,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下一道菜的到来。张大用对这块血丝呼啦的肉不感兴趣,在他的眼里,这些人简直就是茹毛饮血的生番,假模假式地在火上过一下就端上桌了,没熟嘛,真是哄老外哩。张大用不吃,他等着,下一菜该不会再是生肉。小雨告诉他,这顿饭就到此为止了。张大用眼睛瞪着,他不理解,在这样阔绰的资本主义,怎的就上一个盘子,在中国农村,再穷,坐席也是有讲究的,没有七碟八碗,没有几荤几素,能叫请客?张高氏也很奇怪,只吃了两块巴掌大的肉,怎的就“为止”了呢,盘子里那黏黏糊糊的汤,那块不够塞牙缝的炸土豆和那朵怪模怪样的绿叶子,难道也能算做“饭”?

修子看出了张老太太的遗憾,问老太太还想吃什么,张高氏不假思索地说,面。张大用也说想吃面,吃然面。

修子问什么是然面。小雨说就是干面。修子为两个人又要了意大利面。张大用问刚才的生肉是哪个国家的。小雨说法国。张大用说,先是法兰西,马上又意大利,这一会儿咱们在饭馆里跑了两个国家了。

通红的意大利面来了,张大用内行地说,就是西红柿炒面,咱们吃过。迫不及待地用叉子挑,都滑下去了,赶紧改用筷子。吃了两口,皱眉了,说是面条坏了,有一股馊臭味。

小雨伯把老太太撑着,提醒说,吃不了可以剩下。

张高氏说,这是粮食,咋能随便糟蹋。

修子没有表情地说,能吃就尽量吃。

小雨感觉到修子并不关心老太太,老太太的好与坏其实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女权主义者”,在修子眼里,在“女权”大帽子下的女人都是一个个符号,就如同四、五、六……她关注的是展示观点的事件,不是具体的李四、张三。小雨相信,如果张高氏再提出要一份什么吃食,修子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张高氏吃得越考究越多,与她的生活反差越大,越说明修子所做的这件工作的重要和迫切。小雨知道,明天的小报、电视一准会出现张高氏今天吃饭的情况……

离去的时候,修子告诉小雨,明天与媒体见面,张高氏一定要穿她的中式大襟灰褂子。事无巨细的修子啊,了得!

慰安营地房间有限,她们三个人被安排在二号大房间里,并排三张床,每天各出各的“勤务”,互不干扰。“西”、“高”、“劳库”,进来的兵手里拿着条,按号对人,从没出过差错。

三个被蹂躏的女人彼此从没有交谈过,她们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如同三块没有生命的肉。她们已经没有了思维,没有了喜怒哀乐,她们的精神已经死亡,形式的存在只是尸体还没有腐烂而已。

尸体间是用不着交谈的。

慰安所内关押着十几名妇女,除了“高”来自华北,其余都是从江南修水战场俘虏的抗日女兵。和高一样,初来时这些女兵们也进行过惨烈的斗争,一个叫做“妮”(二号)的,军校学生出身,整日地叫骂,绝不就范,被敌人拉到太阳底下暴晒了七天,不给水喝,不给饭吃。其实妮第三天就咽气了,还是晒了七天。七天,把妮晒胀又晒干,晒干了的妮像一段抽了水的木头,白牙龇出来,眼睛陷下去,黑色的皮肤表面一层黄油……

处置妮的位置被特意安排在平房对面,面对着她的战友,使她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从窗户里看到绑在木桩上的妮。妮在烈日下开始还大骂,还喊口号,还鼓动她的同伴和敌人进行斗争,只第二天便说不出话来了,第三天,她的头耷拉下来,后来她的腹部膨胀起来,像个圆圆的鼓,有一天正午时候,那个鼓“砰”的一声爆了……鬼子们从爆裂的妮眼前走过,脸不变色心不跳,就像没事一般。

高每天从窗户里看着妮的变化,看着妮从一个刚烈女孩化做一条浓缩的肉干,她牢牢记住了妮。

高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不起床,高活着,大部分时间她处于昏沉状态,闭着眼睛,任着那些兵在她的身体上折腾,没有疼痛,没有感觉,没有任何反应。“库”(九号)拉响了日本兵随身携带的手雷,和那个兵一起上了天。本来日本人有规定,凡是进来的日本兵,不允许携带武器,但那个兵在寻乐的时候还带着手雷,在完事之后将手雷塞进了她的阴道,昏头昏脑的敌人忽略了眼前是个当过兵的女人,于是她不失时机地拉响了身体里那个致命的东西,炸死了敌人也解脱了自己。地动山摇的爆炸,震动了整个慰安所,高的西墙被炸塌了,床上的她扭过脸去看,她看到西面的屋顶掀翻了,地上有个大坑,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痕迹,连血迹也没有,那个女人走得干干净净……

高同房间的“西”,看模样像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大概是刚参加抗战,就当了俘虏,被弄到了这个鬼地方。西不说话,从她到这间屋就没张过嘴,没出过一丝声息。终于有一天,西像母狼一样,咬断了一个鬼子队长的颈动脉,动脉血水龙头一样地喷出来,喷到墙上,喷到高的床上。敌人叫着,用手慌张地堵。哪里堵得住,很快那张丑陋的脸就没了血色,瘫倒在地上。房间里到处都喷洒着日本人的血,在那一刻,高甚至有些激动,她转过脸去,向西投过去一个惨淡的笑。敌人很快将西拖出去,西在出门的时候脸色很平静,很动人,仍是一个十几岁的清纯少女。

外面一声沉闷的枪响,清纯的“西”走了。

来了一个新的“西”……

高每天平均要接待三十几个鬼子,已经用不着穿衣股,她光着身体在潮湿污秽的褥子上仰着,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狂轰滥炸。一块遮体的粗布被单,早已分不出本来的颜色,团在她的身下,光线昏暗的屋里满是汗酸气和精液的腥气;用过的草纸,堆在床下,高高的一层,没人打扫也来不及打扫。高和劳库都得了很严重的性病,下身溃烂,流着黄水,散发着恶臭。高瘦得皮包骨头,胸肋一根根突起着,肚子深深地塌下去,她没了食欲,没了嗅觉,没了思维,没了任何想法,甚至最先的“逃跑”两个鲜活的字眼也淡化得无影无踪。晚上十点钟是“退勤”的时刻,到第二天早上五时之前,她们有了暂时的休息。每当这时,一个姓孙的近六十岁的中国人会给她们送来一个棒子面菜窝窝和一碗水,这是一天中唯一的一顿饭。对高来说,这仅够维持生命的粗粝饮食常常是怎么端来怎么端走,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忘记了自己的来龙去脉,她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觉,她用不着吃饭了。老孙对她的拒绝饮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每天仍是不动声色地端来不动声色地端走,他是一架机器。

有一天来了一个医生模样的鬼子,挨个儿地给她们检查,说是治疗疾病,谁心里都明白,这是来验看这些妇女中,哪个还能用,哪个已经失去了使用价值。高认为自己一定被列入“不能再使用”之中,但是她错了,这个房间里,被拉走的是“劳库”。劳库是被抬走的,被抬走的劳库胳膊无力地垂下来,在半空晃荡着,像一条绳子。劳库出门的时候看着高,她们在一间屋里待了这样久,彼此从没有这样正视过。劳库的眼睛很黑,很大,如果人生一切顺利,她应该是个漂亮的南方美人。“不能再使用”的六个女兵被活埋在营地北面的荒坡上。

转眼到了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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