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如此柔美出尘的女子，定然不会直接来挫伤人心，直视她的眸子，水光潋滟，依然坦然。
失笑，她是不懂什么叫婉转，还是真的很讨厌他？
挫败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手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慢慢下滑，滑向那柔美的凹陷。
“没什么，只是不喜欢。”有生以来，初次明白什么叫忍无可忍，猛力推开他的手，想侧身出去。
他却迅速勾住她的腰肢，“亲近多了，自然就喜欢了，第二雪，你会喜欢我的，呵呵……”风微笑着凑上去，一个吻即将印上娇容。
倏然一阵檀香的靠近，凌厉的褐色光芒，裹住她。风的那一吻落空，回神，她已经站在门口的位置。
那阵檀香异常诡异，伴随着她周围的褐色光芒，倏然出现，又倏然消失无踪，快的令人匪夷所思，似乎那真光芒刚才就在他身后。
他想追过去，一道黑影闪现，挡在了他面前。“风，第二雪不是你该碰触的女人！”赤夜声音冷冽。
“是你？”风冷笑看着他，邪邪的勾起唇角，“正好，我也想找你较量一下。”
“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赤夜迅猛转身，黑色披风划起莹亮的光芒，风猝不及防，被击出去很远，重重摔在正堂的廊柱子上。“这是小小的警告，哼，你们四大左使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离第二雪远点儿，否则，下次，不只是警告！”
风迅速腾身而起，看向门口默然看着他的月白女子，唇角划过一丝苦笑，“那你就一直陪着吧，别让我有机可趁！”
“哼！”赤夜的披风扬起，闪过一道阴冷的风，抱起她，迅即离去。
“赤夜……”风将这个名字放在牙根儿，细细碾碎。
***
她抬眸看着赤夜，苍白锐气的面容一直阴沉，那丹凤眼眸寒星般逼人，这几日她一直想见他，他却总是不见人影，是和那阵檀香有关吧！
她抬手，抚摸上他微皱的眉头，轻声道，“赤夜，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堆积的冰冷，在她的碰触中，无力卸去，叹口气，无奈道，“没怎么！”轻轻回旋，仙雾撩动两人的发丝，缎裙与披风飘动成秋叶寥落的姿态。
抱着她，落在殿顶，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她，握紧拳头，不再去碰触。
“临褚……怎么了？”她唯一能问的只有赤夜，所有的话，堆积成洪水，赤夜是一片洼地，自然而然的倾泻下去。有些话她不能告诉九昭，九昭会怒……
“怎么会问他？”她发现了什么？是又要回到他身边？
就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临褚恢复了原来的临褚，成为神界游荡的浪子。
那日自深潭出来，临褚只是让他将她带去九昭身边，转身，无语离开。他没有问他，要不要再回到他身边，也没有问他，为何会爱上她，更没有问，灵球在哪。
孤傲的决绝，淡漠与悔恨包裹的身躯，不再微风凛然，一无所有，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们曾经一起成长，几千年，喜怒哀乐，是兄弟，是主仆，他陪着他观望着神界的一切，为绮堂罂报仇，不屑的挑弄着是非，时不时的保护一下绮堂余部，那段平淡的日子，令人留恋回味。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无奈，无措，只是抱着沉睡的她，愣愣的停在昏暗的云层上，良久……
临褚的心，仍是纯善的，可不知道能不能再信任他，灵球还能放在他手上吗？
他不想，不想拿着他和冰昼的未来冒险。
更何况，此时，他放不开她……他怕她知道，怕她回到临褚身边……她和临褚曾经的深刻，他见证过，怕那种炽烈的情会燃掉一切！
她微微一笑，看透他沉思闪躲，轻轻倚在他的肩上，“赤夜，我感觉到他在我身边，为何会如此？他无情，应该杀了我才对的，一个能剜自己心的人，对自己曾经爱的人，也不会有任何留恋吧！”
“白棠，第二雪，水仙，雪，水儿……”赤夜默然念叨着临褚曾经对她的称呼，一个奴，一个没有自己名字的奴，临褚因为心中的奴给她第二雪，因为保护她叫她水仙，因为深爱，叫她水儿……
他的泪涌下来，“第二雪，你应该忘记他，忘记这些名字，自己学会新生，不要总是留在过去的阴影中，不要因为逝去的爱和伤痛而心存希冀！”
“赤夜，你是在说，他永远不可能再爱我了吗？”可她能清晰的闻到那熟悉的气息，他没有杀她，没有再质问灵球，这气息让她感觉安心。
“不是，只是时间不会倒退，留下的伤疤，虽然康复，但是内心却已经不是以前的完好！”
赤夜环过她的肩，如果那一天，他不是送她去了沁水池，或许，今天也不会揽着她坐在这里，忍受内心无奈的伤痛。
夜本来是沉静如水的，他却让自己有了牵绊，时而轻盈，时而阴沉。
苦笑在苍白的面上悄然绽放，那又如何，世间万物，只是默然接受这周而复始的黑与白，谁又在乎黑有多黑，白有多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