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定知道中国有一个烟台,但是也许不知道烟台有个栖霞;您可能知道栖霞是全国著名的苹果之乡,但是不一定知道在那里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牟氏庄园。
牟氏庄园是由牟氏家族的第十四代传人牟墨林(1789-1870)兴建的。牟墨林肤色黝黑,人又称他为牟二黑。所以牟氏庄园也俗称为‘牟二黑庄园’。牟氏本人善务农,并且采取了一些列提高佃农务农积极性的办法,而实现了‘日益光盈’。在其鼎盛时期,牟氏家业拥有土地6万余亩,山地12万亩,佃户村达到了153个,每年收租660万斤,成为中国当时最大的地主之一。牟氏修建的庄园共有320多个房间,其规模之大,风格之考究,设备之完善,都堪称当时同类建筑的典范。
我们是自己开车从烟台出发前往距离只有50多公里远的牟氏庄园的。从烟台市区开到新修建的同三高速公路只有10分钟,在高速公路跑上20分钟后,就到了有着栖霞标志的路口了,再开10分钟就到了牟氏庄园。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高高的,豪气万丈的大门。大门的门槛出奇的高,约有半米左右。据说旧的时候,谁家的门槛越高,谁家的门户就越大。刚刚迈进大门,立即可以看到地面上由不同形状的石头刻意铺成的三个元宝。每个人如果三个元宝都踩一遍的话,就会有财运。大凡来参观的人都不会浪费这个绝佳增添好运的机会的。
走过元宝的地面,便是一个小院子。顺着小院子向左拐,就可以看见一条深邃的小径。不远处是一个拱形的园门,拱门的上下都被青藤缠着。小径的两侧则是青砖青瓦样式各异的房子。单单在此停留,你突然会觉得你正在苏州的园林中漫步。随便走进了一个大的房间,才发现是粮仓。粮仓的里面共有4座高3米,直径约4米的谷堆,上面分别贴着五谷丰登的字样。粮仓的这头是账房先生们的起居室和工作室,而另一头则是看护粮食的保安人员们的房间。
在庄园的中部有一片空地,中央可以搭起一个戏台。据介绍,当时每年丰收以后都会有戏班子来这里演出,戏台的对面是一栋高楼,高楼上有几个窗口。每逢演出以后,庄园主都会遣人在楼上向下面的人群抛掷一些比较精致的馒头和大饼之类的食品,以此来庆祝丰收并收买人心。
令我们比较惊讶的是庄园的高超的建筑水平和风格。宏观上,除了不同用途的房间错落有致并且按一定规律合理布局之外,微观上也考虑的非常细致,例如每个房顶上的屋檐上都有各式各样用砖烧出来的装饰物。由于当时还没有我们现在用的冰箱,所以庄园里就巧妙地在一栋高楼的下面建造了一个冷藏室,虽然它的大小及外表和我们平常的房间没有差异,但是尽管夏天走进去,里面也是凉飕飕的。庄园里的给排水系统也是独具匠心,特别是地漏居然是用天然的石头雕刻成直径有30多公分的圆形水槽,然后镶嵌到地面而成的。中间留出五个小洞以供排水之用。在庄园的另一面,还修建了一条长约40米的石砌花墙,上面有用不同种石头砌成的莲花,鱼,花瓶等图案。顺着墙壁而慢慢地寻找着这些图案,别有一番滋味。
庄园的另外一个特点是它自成一个小的社会,包罗万象,自给自足。首先牟氏家族摆脱不了封建迷信的枷锁,认为风调雨顺或是天灾人祸都是老天的使然,走进大门不远处便是一座庙,以供敬神之用。不过敬神也不是所有的苦难都能够拯救的,为此牟氏还在庄园的后面修建了诊所,并请来医师为人们治病。其次享受生活也是牟氏不可缺少的。除了上面提到的搭戏台唱戏以外,还专门修建了酿酒作坊,主要以酿造白酒为主。牟二黑自己的故居是位于庄园内一个幽雅别致的小院子里,院中的一棵古树已经刻满了百年的年轮。
行将走出庄园,忍不住回头再望望这一片由青砖灰瓦构成的建筑群体,感叹之余忽然想知道牟氏发迹的原因。然而,是那两扇厚门上八个钢劲有力的字体道出了其真正的哲学–‘勤俭家风,耕读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