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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从军肩负兴旺家族的使命(3)

此后的大半年,法军不敢贸然进攻。隆美尔便借着这个空当训练士兵。山地营的士兵中只有小部分是隆美尔从比利时作战的军队里带来的,常年驻扎的士兵也较少,大多数士兵是从各地征集来的新兵。隆美尔按照之前训练新兵的方式来训练他们,却发现当中有些士兵不服管教,这几个“刺头”已经参加了一些战斗,自恃有了些战斗经历便对隆美尔的教导不屑一顾。隆美尔不急、不气,也不怒。他命令自己的亲兵们伪装成一小支法国军队,从山地的一条捷径离开德军的管辖区,并让他们在第二天夜里从那条小道假装攻击进来。没想到的是,由于德军的疏于职守,这一小队士兵很快便得手了,顺利地攻入了德军的防区。德军士兵们惊慌失措,那些不听隆美尔管教的士兵甚至吓得躲到了卫生间里!德军被打得惨不忍睹,隆美尔下令收手。此时,大家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隆美尔精心布下的一个局。德军士兵们羞愧难当,他们再也不敢当着隆美尔的面叫嚣了。

这件事之后,隆美尔在全营上下威信大增,士兵们开始对隆美尔的话言听计从。隆美尔便重新开始了自己的训练,两周之后,全营上下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每一名士兵都充满了斗志!这使得这支部队的软实力大增,而这些兵士在经过了隆美尔的严格训练之后也都成为了战场上的骁勇之士,很多后来成为了隆美尔手下的得力干将。

除去军事训练之外,隆美尔最大的爱好就是给露西写信了。他每周都会给露西写一封信,有时跟她讲述自己的近况,有时告诉她自己的烦恼,有时赞美露西的美丽,有时表达自己对她深切的思念之情……露西出自政府官员家庭,家教森严,她常常被父母关在家里看书、学习,而隆美尔的信则成为了她的精神解药。她担心隆美尔写给自己的信被母亲看见后会被她截下来,所以她让隆美尔把信寄给自己的闺蜜玛琳达,然后假借借、还书之名去找玛琳达。玛琳达是隆美尔与露西爱情的见证者,她看着露西一步步陷入了对隆美尔急切的爱恋之中。

一天午后,露西拉着玛琳达去照相馆拍摄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露西看着远方,想象着爱人归来的场景不禁笑了起来。露西将照片寄给了隆美尔,并在后面附上了一首小诗:

等你,在每一个清晨、黄昏;

想你,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刻;

念你,在每分每秒对你的急切思念中过活;

爱你,在我生命的每一刻期待你的归来!

隆美尔收到露西的信,他看着照片,恨不得立即飞到露西身边去。这首小诗寄托了露西对隆美尔深刻的思念与急切的爱恋之情,让隆美尔读后不能自已。正好此时伍尔登的战事已经稳定,于是隆美尔向上级请求回但泽去立刻与露西成婚。上级同意了。隆美尔是个禁欲的人,当其他的同伴在妓院里跟妓女们厮混时,隆美尔从来不参与。在他心里,只有露西一个人,他的心已经完全被露西占据了,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

隆美尔回到但泽,买好礼物前往露西家。隆美尔还在但泽皇家军官候补学校学习的时候,露西的父亲便在舞会上见过隆美尔。在他看来,隆美尔这小子身材矮小,文绉绉的一副斯文相,将来肯定成不了大器,所以,他反对女儿与隆美尔的交往。然而,隆美尔这次回来时佩戴着两枚十字勋章,让露西全家人对他刮目相看。隆美尔跪在露西父亲面前恳请他给自己一个照顾露西一生一世的机会,并告诉大家和露西真心相爱的实情。此时在一旁的露西早已听得泪如雨下,她同隆美尔一道跪在了父母面前,并告诉他们,隆美尔是她这一生最爱的人,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嫁!

露西的父母被二人的真情感动了,答应了他们结婚的请求。另一方面,露西已经25岁了,在当时,这个年纪的姑娘早该结婚了。可是自从但泽舞会相遇后,露西便对隆美尔一见倾心,从此一直等着隆美尔归来,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她告诉自己此生非隆美尔不嫁。而对于父母给安排的其他相亲对象,她一概不理。父母渐渐了解到女儿有了心上人,便不再强迫女儿去相亲。而听到有军官登门造访时,露西父亲估摸着这个“他”大概就是女儿一直在等的人,可这个人竟是隆美尔,却大出他的意料。

1916年11月下旬,隆美尔所在的部队被调往罗马尼亚驻扎,那里德俄两军激战正酣。由于军事战场上的战事常常一触即发,因此上级只批准了隆美尔一个月的时间留在但泽与露西完婚。而求婚的过程已经花了一个星期,也就是说从婚礼筹办到完成,他们一共只有三个星期的时间!

这三个星期里,隆美尔和露西忙得简直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找寻婚礼地点,列写嘉宾名单,发喜帖……隆美尔的父母也赶到但泽跟他们一起忙活。虽然忙,但隆美尔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快乐。在日记中,他这样写道:

我珍惜与露西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觉得快乐极了。她就像天仙一样,天仙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快乐无比。

11月27日,一个特别的日子,在隆美尔与露西爱开始的地方——但泽,他们举行了结婚典礼。仪式在海边的一座庄园中举行,这座庄园曾经的主人是露西父亲的叔父。为了给婚礼营造一个温馨浪漫的氛围,露西的母亲在庄园的每个角落都缠绕了用蕾丝精心编织的玫瑰花,象征着一对情侣纯洁而热烈的爱情。

这场婚礼也成为了但泽当地的一场盛宴,由于露西父亲崇高的社会地位和良好的社会声誉,当地的达官显贵和社会名流几乎都来参加了露西和隆美尔的婚礼。隆美尔在但泽军校的好朋友们也赶来祝贺。露西的父亲带着露西在众人的欢呼中缓步走入会场,并亲手将他最心爱的女儿交给了隆美尔。隆美尔接过露西白皙的纤手亲吻了几下,他低声告诉露西的父亲“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露西父亲看着隆美尔会心一笑,他明白眼前这个个子并不高大的男生在未来将大有作为,他看着露西的那种炽热眼神使露西父亲了解到自己没有选错人,这个青年会给自己的女儿带来幸福。

隆美尔撩起露西的面纱,轻吻了她一下。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阵阵喝彩与掌声,大家都在祝福着这对新人。露西和隆美尔一起宣誓,隆美尔的表姐端来两杯酒,用银杯盛着,发出灿烂的光。这是露西父亲一直珍藏的酒具,待女儿出嫁之时才拿出来使用。婚礼在浪漫与唯美中进行,那一天,隆美尔喝醉了,他以前从不饮酒,然而他生命中这个重大的日子怎能不饮?豪情的隆美尔一杯一杯交替敬了客人,可惜还没敬到一半,他便已经醉倒,被用人扶回了房间。大家没有责怪隆美尔,他们了解他在生活中就是一个性情中人。

新婚不久的隆美尔告别了爱妻,返回残酷的前线。这一次,他负责在山地营内挑选三到七名士兵组成先遣小队潜入罗马尼亚境内作战。在那里,隆美尔轻而易举地取得了一系列战役的胜利。隆美尔对战争的狂热与执著已使他在当地小有名气。

隆美尔喜欢自己一贯的机动作战方式,在一次独立作战行动中,他带领着亲信人马趁着暮色偷偷混入敌军营地后方的戈根斯特村,适逢寒冬,他们不得不忍受着凛冽的寒风潜伏在村外的田野上。入夜,当敌人们放松警惕时,他突然下令发起猛攻。被惊醒的400多名罗马尼亚官兵睡眼惺松地钻出被窝,稀里糊涂地做了俘虏。就这样,隆美尔所控制的战区越来越大。

这场战斗发生后不久,隆美尔和他的部队就被调往了法国,此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趋于白热化状态,许多战地开始出现僵持的对峙局面。世界范围内的硝烟尚在持续弥漫,但是一些国家对战争已经心有倦意,法国就是其中的一个。法军的节节败退引发了士兵们的骚动,而内阁的紊乱使得这个国家内忧外患,再也无力抵抗其他各国的进攻。于是,法国向英国请求支援,而随着英国的介入,战事越来越呈现胶着的态势。

随即,隆美尔所在的部队被命令重返俄国前线战斗。在那里,隆美尔顽强地与俄国人开战。俄国是一个气候恶劣,环境糟糕的国家,一般人都难以忍受那里的寒冷。在同俄国军队对战的第一场战役中隆美尔即光荣负伤,但他仍忍痛继续坚持战斗了两个星期。俄国的战斗看来遥遥无期,事实上想要攻破俄国确实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情,此时隆美尔被派往了一个更加棘手的战场——意大利北部。

这是一个地势复杂的国度,高山环绕,有着无比陡峭的悬崖和深不见底的峡谷,还有那时时都在的迷雾和湍急的河流,这一切都让人为之胆战心惊。也正因为这里是地理要塞,意大利与奥匈帝国都想要得到它。双方进行了11次交战,意大利军队越战越勇,陷入困境的奥匈军队不得不向德军求助,德国随即组建了由奥托·冯·贝罗将军指挥的14军开往伊松索前线援助,隆美尔便在其中。

伊松索防线的制高点分别位于蒙特山、库克山和科罗弗拉山脊及1114号高地,这四个位置地势都偏高,环境恶劣,四周峭壁环绕,并且每个高点都有数万名意大利士兵把守,当然,每个高点都有大炮等精良武器配置。

隆美尔的军队为攻下科罗弗拉阵地进行了殊死的搏斗,面对混凝土构制的炮兵阵地,就算有机枪手拼命掩护,正面进攻也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一天夜里,隆美尔悄悄侦察了敌人的防御工事,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天边刚露出一抹鱼肚白,隆美尔的先遣部队就直接插入了意大利紧密防线的前沿,通过这个突破口向内攻击,三个小时后他的军队就攻克了库克山。意大利人发现隆美尔率领的德军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后方,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他们的心理还有军事防线都开始瓦解,德国步兵乘势而入。

这场战役隆美尔打得再漂亮也不过了,然而战役结束后隆美尔才知道——功劳被舒尔纳中尉抢走了。只因他率领的部队首先攻破了科罗弗拉山脊的咽喉,也就是1114高地,上级认为这是战争最大的突破口,隆美尔对于这次不公正的评判保持了缄默。

隆美尔毕竟是名出色的军人,他明白军人的第一职责便是服从,这个小小的挫折并没有影响他的战斗热忱。尽管隆美尔愤恨舒尔纳中尉的虚伪与自私,但他也是个理性的人,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他要想办法反击,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隆美尔明白自己的先遣小队是斯瓦比亚营的前卫,同时也是整个第14军团的前锋。所以,处于刺刀尖端的隆美尔所在的位置十分重要。在一场战役中,隆美尔诱敌深入,将意大利部队成功引入到了一个山坳之中,这时,隆美尔率领德军从高空扫射,意大利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瞬间全部投降。

对战局的有效把握也使得隆美尔越来越自信了。不断积累的战斗经验再次证明了他的指挥才能。在不断的磨炼中,隆美尔经历了一次次的蜕变。当然蜕变的代价就是要经历非人的痛苦折磨,在崎岖并且积雪的狭窄山路上,在陡峭的悬崖边,他和他的部队涉险挺进,一次次征服了自然的力量;即使敌我力量对比悬殊,隆美尔也毫不胆怯,常年跋山涉水使得他对恶劣的天气与地理早已习以为常。

几周后,隆美尔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功勋奖章,这也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德皇还特别颁布嘉奖令盛赞他突破科罗弗拉防线,攻克蒙特山,并成功占领隆格诺恩。

十字勋章四周黄金包裹,灰蓝色珐琅质,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系在一根银黑色的绶带上,它是当时的隆美尔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因此总是把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同行的军官、老朋友汉斯·赛兹回忆时说:“你简直想象不到军官们对这个功勋奖章是何等的嫉妒。”

在这场长达四年的持久战中,隆美尔不仅成功运用了自己的战术理念——先发制人,还设计引诱敌方发生内讧,动摇军心。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而一战也成为隆美尔初露锋芒的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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