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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面容鲜活(1)

午夜幽魂

夜深沉,万籁俱寂,大地在熟睡中被警察车“轧醒”。

半小时前,那刺耳的铃声划破午夜的哑静,把我从梦乡中“揪起”,发慌、呆愣。

我按着狂跳不休的心,就着墙角那个长命灯的微光,本能地把俩脚先后捅进拖鞋里。我蹑手蹑脚地进入客厅,借助明月的光亮,将窗帘扒开一条小缝儿,沁着脑袋往外看。一心想看看是什么人又在午夜时分来按响我家门铃!(上次是7月15日)

自家车道,自家草坪空幽幽,静悄悄,人兽无行踪。不放弃,不死心,既然我已惊醒,那就把屋里各个方向的窗帘都扒开看一看。东西南北,一处不落,眼都瞪出泪了,“回馈”于我仍是夜茫茫,空荡荡。恐惧中,幽魂拖着长影的想象没有兑现。

为不吵醒酣睡的丈夫,我走进客房,独倚床头,暗长叹:今夜无眠是必然。既已两眼锃亮,为何不到书房,打开电脑上网游一趟。就在我刚欠起身来,忽闻窗外有声响。我再次扒开面向东方的窗帘,不好,有情况!

街灯下,但见闪着光亮的两辆消防车和一辆警车,已停在我家的斜对面。我下意识地把窗帘大开:一辆高尔夫球车,在我家左侧的林荫小路上,由东向西,由远而近,朝出事的方向靠近着,靠近着。

“球车”上的老汉和警察叔叔在我家的车道上不期而遇了。

9月13日,阴历八月二十的午夜,高空净洗,月光皎洁,加上路灯、车灯及消防车上那闪烁不息的红灯,已凑够了我辨认那二位“庐山真面目”的基本亮度。精瘦的球场老板和与我为邻的胖警官交谈片刻,即先后离去。

静寂的午夜,留下了无声的消防车,留下我的忐忑与猜疑。

三天后,当我从雅号“万事通”的弥勒那里获得真情后,惊讶、错愕,联手把我搡进了无言的迷茫中。一万个没料到:“午夜幽魂”的居家方位和住房的特殊,竟迫我痛闷填胸。

弥勒说,7月15日凌晨2点他家的门铃曾被人按响过;9月13日凌晨1点40分左右他家的门铃又被人叮咚了。弥勒摇头叹息,9月13日夜里,又是那个刑满释放的坏小子还把球场的垃圾桶给弄得着火了。

刑满释放?弥勒说,那家伙曾因吸毒、强奸而判刑四年多。

她的儿子是罪犯?一万个不相信却抵不过一个事实呀!

她叫珍妮,是我的好朋友。她慈眉善目,人厚道,言谈举止见修养。然,子不教,孰之过?

现实的拷问,把我牵进了与“罪犯”之母的初识中。

四年前,一个秋风裹挟着寒气的午后,一位岁月已迫她走出中年的“贵夫人”,领着一个白净的小女孩,迈着急促的步伐从我家门前走过时,豆大的雨点啪啪地下砸了。见此,正在车库里收拾杂物的我,转身抓过一把雨伞,急忙冲出,快步跑到那一老一少跟前,把雨伞捅给了白女人。她一脸感激地说了好几遍Thank you very much。

我刚一转身,雨点骤变雨鞭,把我脸抽得生疼。我快步跑进车库,恰在那时,我家户主驾车回来了。我扑上前去:“你赶紧开车去送送那一老一少!”

他瞪着我:“送谁?人在哪儿呀?”

“她们刚走不远。你顺着咱这条街往西南开,有个妇女领着一小闺女……”

10分钟不到,丈夫就回来了。他从车里迈出:“这雨是越下越大,还真得开车送送她们啊。”

“她们住在哪儿?”

“跟韩国医生住在一条街上,就是全社区那栋唯一用木头建造的平房里。”

“嗬,你看得还挺清楚。”

“珍妮让我转告诉你,以后可常到她家去玩儿。”

“连名字都知道了,这信息搜索得倍儿全面哈。”我把自己说乐了。

是年的感恩节,珍妮带着自己烤的大蛋糕和一张制作精美的感谢卡,领着她心爱的外孙女,专程来我家深表谢意。自此,清晨散步时倘碰到珍妮,总能从她那灰蓝色的眼睛里“读到”对我满心的感激。

今夏,我家菜园大丰收,当珍妮一家吃过我送去的豇豆、黄瓜和西红柿之后,她又亲自动手烤了布丁,还做了一瓶蜜桃果酱特来答谢。

挖树挖根,儿子是强奸犯,妈有过错吗?

弥勒说,那小子是因交友不慎才走上了邪路。是啊,跟着渔夫敢下海,跟着猎户敢上山。正如“近朱则赤,近墨则黑”一样,当铭刻在心。

痛惜,珍妮的儿子若不乱交朋友,若懂得保护自己,关爱他人,怎会夜半出没做“幽魂”!

名字与脸面

人的名字,有真名、假名、笔名、艺名什么的。一般人只有小名和大名。我就是其中之一,因破晓时落地,父亲赐名晓亮,家人叫我亮子。我喜欢自己的名字,我渴望那种越来越亮的感觉,喜欢亮亮堂堂地过日子;我珍惜自己的名字,它蕴含着父母的爱与寄托。

无论身处何方,不管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使用假名。尤其是秉笔写作,准绳常握不松:敢写的谁都不怕,若真是写出麻烦来了(诬告除外),我宋晓亮将一肩扛起;没胆子写的,我从来不碰。

我也很喜欢有些人的笔名和艺名,听起来顺耳,琢磨起来很有意义。总之,只要是符合自己的心意,自己喜欢,大可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但是,不管叫什么,只要叫出去了,周边的人或是自己所处的领域也就都知道您是谁了,其行为则必须要名副其实。特别是在这“一网”捕获全球的网络世界里,名字就是脸面!(戴面具,勾画脸谱的除掉)

不错,名字就是脸面!

是人就有一张脸,这张脸不管是丑是俊,或胖或瘦,各自都会加意爱护保养。脸面的书面解释:情面,面子。脸面的深层理解:人格。人,一旦失格,不仅仅是丢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良知,失心失德失去亲朋好友的信任与敬重。这一点,对在乎人格胜过一切的人,是致命的。

人留名,雁留声,这是老话。留名,留什么名?不求彪炳青史,不求流芳百世。但求敢做敢当;但求我就是我。来地球一遭,我所踩下的脚印,其大小就是我脚丫的尺寸,其深浅必须是自己的体重所压出来的。

反过来说,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只要能出名能获利,面子能值几个钱,傻瓜才在乎面子哪!用国内某位智者的话说,现在最为流行的整容手术:把这半脸的皮撕下来,贴到那一半脸上,叫脸皮厚;露着鲜肉,流着血水的那一半,则是不要脸。

辛辣,形象!

然而,不管是哪一半,靠近了,定睛细看,还是可以识破“庐山真面目”。这就是说,脸皮厚和不要脸的人,只是令人不齿,并不可怕,而最可怕的当属某种蒙面人。有种蒙面人的所求目的就是用假名来伤人毁誉。这种行为堪称人间第一恶。他们喊着正义的口号,去调动愚昧的力量;用诱惑的言辞,去骗取信任,征服着纯朴的心灵;用口蜜腹剑的阴招儿,去伪装自己;用卑鄙龌龊的手段,躲在暗处,刀刀见血地砍杀着昨日的朋友!可叹,可悲,仰天呐喊,无言!

我常说,来人世一遭不容易。上天赐给机会让我们成为有思维、有思想的人,那就要时刻记住:人,区别于野兽和畜力们。人字的结构是相互支撑,抽走一边,立刻坍塌。细一想,睁开眼,把这一天给过正常了,得需要多少人的帮助与奉献哪!列举一例,就拿今天来说:倘若家里突然停电了,暖气不热了,冰箱不转了,若少了相关人员的及时查找原因和从速维修,熬到天黑,何等艰难!我们生活在人中间,要学会谦卑,秉持着“吃了泰山”定要谢土的感恩情怀,尽自己的能力,为这个世间做点力所能及的善事实事,把自己给管好了,不也是价值?

承认,我的想法在一些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士面前,颇显幼稚可笑。但是,做大事的人,要有大智慧,阔胸襟;切不可只看他人过年,不看他人种田;不可俩眼老盯着谁谁高过自己,超过自己。并以此生恨成仇,玩弄伎俩,攻击陷害不择手段。在意这些,看重这些,会忘记其他价值;妒火攻心,会影响健康,磨损灵魂,折旧生命。

劝那些心怀大志的人,在您奋斗的征程上,一旦遇到敌对,遇到必须要据理力争的险情、要事;对自己的亲朋好友发泄、怒骂;求其出谋划策,寻支持;都属正常。倘若,想把你们拟定的对策公布于众,则必须要用真名实姓,亮出您那张纯净的脸,用一腔正义,满腹坦荡,光明磊落地去登高一呼。否则,沦为千夫所指,在所难免!

人做事,天在看。

《老子》说:“天网恢恢,疏而不失。”《魏书·任城王传》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若把“美事”想反了,做绝了,众怒公愤下,他“左右手”为求自保,势必会撩开其主的“面纱”,原形毕露时,善心人绝不围观。

清廉,要从娃娃抓起

清廉的书面解释:清白廉洁。日常生活中,人们偏爱用清廉二字去透视各级官员,认为手中握权或掌管钱财的头头脑脑才有机会让自己清廉与否。其实,普通百姓也有清廉和腐败的“温床”可上。

观察一个人,不必着眼其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一个小心思,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当可测出他的真善美,假恶丑。心地善良的人,是世间的第一美,真美。真美的道德定义也包括清白廉洁。反之,就另当别论了。

人生在世最忌讳的是贪。贪吃、贪喝、贪物、贪名、贪利是走上歧途的第一步。歧途没有方向,没有终点,倘踏入其中,就只能跟随它的惯性而旋转开来,至于旋到哪儿,自身难控;想纵身跃出,必伤筋动骨。

尼采名言:对于平凡的人来说,平凡和简单就是幸福。

人哪,如能把自己置身于平凡和简单之中,是需要勇气和智慧的。不过,人都有比较的天赋,模仿的本能,追随的意识。先从娃娃说起。

一、在马里兰州居住时,邻家有一小男孩,年龄在5岁左右。感觉中,他老在盯着我,我一出来浇花施肥,他赶紧提个塑料筒跑过来,找我要肥料。“阿姨,我也想喂喂我们屋里的花,等我们有了花园,就去买肥料。”他的要求,我有想法,但总是一次不落地满足孩子的愿望。

有天早上,我到信箱去搁信,小男孩跑了过来,甚是兴奋地指给我看:“阿姨,我家也有玫瑰花了。”

猛回头,一棵尚未栽种的粉玫瑰在风的吹拂下,正极其娇美地摇曳在小男孩的前窗下。我信步凑上前去,托起一朵,“这么漂亮的花,在哪儿买的?”

小男孩眯着俩眼笑,“不是买的,是我姨爹抱到我爸车上的,昨天晚上。”

我脱口直问:“没花钱?”

“没有。”小男孩嘻嘻。

“你姨爹要是被人抓到怎么办?”我压低了声音。

“我爸爸说,就说我们不知道在哪儿交钱不就没事了。”

对答如流,5岁的小孩!

我本能地四下张望,生怕让谁听到。我忽地清醒了,这里是美国,一左一右都是美国人,即便听到他们也听不懂中国话。

小男孩扯我一下,“阿姨,你能给我两勺绿色的肥料吗?我想喂喂玫瑰花。”

小男孩的表情,小男孩的“机智”与纯真,着实弄痛了我的心。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像我说什么都没用。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肥料,好像是给也不对,不给也不对。

我后退一步仰头上望,一眼撞到了小男孩的妈妈。她,正趴在窗台上笑呵呵地往外看,看我,看她儿子。她笑得从容,笑得幸福,也笑出了满心的期待,等我给肥料。

二、山东老家有个小女孩在她6岁半的那年夏天跟母亲去大连看大姐。有天晚上,她去找小伙伴儿刘翠花跳皮筋儿,下楼出门右转,一扭脸便看到大姐、姐夫和他们的儿子正在自家开的木匠铺门口吃西瓜。见此,小女孩赶紧退到墙角,心想,可不能从他们面前过,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该以为自己是特意下来馋他们的大西瓜呢!想到这儿,小女孩掉头回到家里,忙着跟妈妈解释完自己为何没去跳皮筋的原因,还不忘补上一句:“妈,咱不馋大姐的西瓜哈。”话说至此,在大姐隔壁开自行车铺的孔大哥抱着一个大西瓜连呼哧带喘地来到了小女孩面前。

孔大哥把一个长圆长圆的大西瓜往膝盖上砰地一磕,一半递给了妈妈,一半儿塞给了小女孩。

妈妈和小女孩各捧半拉西瓜,不知所措地一起发愣。

孔大哥摸着小女孩的头,“你刚甩着皮筋儿下楼,大哥全看到了。”

“我怎么没看见您?”

“你那两只小眼儿子,光注意你大姐他们了,哪儿还顾得往别处瞅哇!其实,大哥就坐在另一边扇扇子。”

三、北京有个老熟人,夫妇二人都有份极其体面的工作,收入也不错。可纵观他们的人生除了“吃人”,还是“吃人”。日常里,一听哪儿有饭局,他们是该去也去,不该去也愣要削尖了脑袋地往里挤。而挤进去的理由只有五个字:不吃白不吃。日出日落中,不吃白不吃,已形成了他家的文化,变成了生命的灵魂,行动的指南,且代代相传。听朋友说,他们那个刚牙牙学语的小孙女,一听到“吃”,跟着就鹦鹉学舌般地瞎叨咕:“不吃白不吃。”

母亲生前常说:“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在肚子里留一辈子,能留一辈子的是一个人的名声。”

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自立立人歌》:“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人靠天靠祖上,不算是好汉。”

先辈教诲如此直白,听懂,记住,难吗?答:想记住,想不清廉都难!

不是酒的错

常听人说,谁谁出事了,就因多喝了几口酒。这句话的重音,落在了那个“多”字上。

近日,从电视和电脑上获知,国内的相关单位正在加大力度地查验和整治酒后驾车人,对违规者,是罚是判,快刀斩乱麻!

这是好事,得持之以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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