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城内发出信号弹,示意成功。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几艘大船,迅速向对岸驶去。
冷月冷冷地开口,“你早就安排好了,是吧。”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和怒气,“这一切都是你派人做的,是吧。”两句话,没有一句是问句,都是肯定的语气。
“是,你说的对。”苏子言也感受到了冷月的怒火,心下有些异样情绪在波动。
冷月什么也没说,解开披风,进了船舱,剩下的不是安排好了吗?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之间本来只是交易而已,难道自己还把他当朋友不成?冷月苦笑,摇了摇头。
这次行动的结果是,受伤三十五人,无人死亡,铁池五人没有受伤。王妃被救了出来,炎陵的太子在手下的拼死护卫下逃跑了,依河的浩城被苏子言成功拿下,皇上很是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冷月八人搬出了别院,住进了之前杨前几人安排好的幻湘楼内,冷月将那事抛到脑后,忙起了构思和修建娱乐场所的事情。
在八人两个月的努力下,幻湘楼终于开业了。杨前自然是执行掌柜,灵儿和铁盈两个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冷月便让她们管理采购事宜;铁池、卫虎、王霄、岳峰四人负责尽快了解北辰情况,为地下情报处的建立做准备。苏子言的那一百人冷月拒绝了,不是自己带的人终究是不放心,救人那次她也深深明白他的城府,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主子,您对那冷姑娘……”墨戈看着独自坐在窗前沉思的主子,小声地开口。
苏子言被这一声主子叫的回了神儿,轻轻一笑,“也许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吧!”
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口,“墨戈,你觉得呢?”
墨戈看向一直都像冰块一样的啸狼,恩,还是雷打不动,看来从他那也得不到什么暗示,“确实不同!只是主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墨戈小心地提醒道。
“你该了解我的。”苏子言又陷入沉思,房间内一片寂静。
值得开心的是,幻湘楼开业以来生意很好,文人骚客、达官显贵似乎更加喜欢这里的闲适、高雅的氛围以及新颖的设计风格。之所以说新颖,是因为冷月借鉴了日本的榻榻米结构,每间雅间都设置在一楼,门外溪流流过,茶水点心等一概放在托盘上,从厨房位置一放,缓缓一推,顺着水流流向各个房间,只需安排丫鬟小厮等在门口等候,将自家主子要的东西取回即可。
溪流中间高台,说是高台,其实只是略微高些,面积足够用来表演歌舞、弹琴、写诗、作画等文雅之事。高台四周是不同形状的石头,水流从上面流下,落在池中,环形的池子与溪流相连。四周种满矮小的花丛和翠竹,散发着幽香。
这些都是吸引顾客的原因,不过对于很多达官显贵来说,最主要的是这里安静。关上房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可以肆意交谈。而且这里有个规矩,一楼雅间是间隔接待,也就是说一共十五个房间,每日只有八间开放,每两间雅间隔着一个。
二三楼的房间便没有一楼这样讲究,但是每间都古色古香,简约雅致,价格自然比这一楼的要低,但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和氛围,外加酒菜可口,常常爆满。二楼四面各有一个楼梯通向外面,也就是说二三楼是一个整体,而一楼被单独隔离,从三楼下来则是二楼的平台,这里时常有些赛诗、对对子、或者其他类型的表演。
而今晚,冷月不想见的人,却突然出现,除了他本人和那两个“保镖。”外,还有两个女子,一典雅高贵一灵巧。而他就是借着这典雅高贵女子的由头跟过来的,那女子正是丞相之女,也就是某人的王妃,前来表示感谢的。冷月推脱着说不用,可某人却说应当的,硬是厚着脸皮带着招牌式的温柔的笑容,挤进了一楼的雅间。
“小女子桂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刚进屋内,这姑娘冲着冷月就行了一礼。
“王妃无需谢我,我跟三皇子只不过是交易而已,各取所需罢了。”冷月伸手扶起娇美的人儿,实话实说,她也是拿了该拿的,所以没有必要再受这一礼。不过那桂晴听到王妃二字时,似乎有些不自然。
“交易?”男子用极低的声音在嘴边重复了这两个字,不知怎地,冷月好像觉得这一贯表面温和的男子,脸上似是闪过一丝怒气。
“现在你这幻湘楼在都城很火,既然我们来了,冷姑娘也该招待一番吧。”男子微笑地看着立在那的冷月。
“三皇子跟王妃是贵客,冷月岂敢不尽心招待,我这就去唤冷前来亲自招待几位,他对这里的一切一清二楚,三皇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好了。”冷月想赶快摆脱这麻烦,没办法只有把杨前牺牲了。
“晴儿,过来我身边坐。”苏子言一招手,那个灵巧的女子便扶着桂晴坐到了苏子言身边,原来是贴身丫鬟。“冷姑娘,你也坐,本王今日特意来感谢你的,你怎能离开?”
冷月皱眉,这才发觉以前他跟自己说话,从来没有自称过本王。
冷月无奈,只好在苏子言对面坐了下来。
一会儿功夫,酒菜点心全都上齐,冷月就坐在对面,看着苏子言时不时给桂晴夹块这个,夹点那个,好不体贴。
“怎么,冷姑娘不吃?”苏子言刚好夹了一块桂花酥递到桂晴面前的小碗里,看了冷月一眼问道。
“不饿。”
“噢,那本王敬你一杯,以表冷姑娘救我王妃的谢意。”苏子言举起面前的酒杯,淡淡地笑。
“不会喝酒。”冷月一动没动,她很讨厌本王两字,以前长宫玄这么叫她就没觉得别扭。
一旁的桂晴见此情景,忙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那晴儿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吧,姐姐不会喝酒便喝茶可好?”
冷月眉头微跳,这是非喝不可了?站起身来,拿过苏子言面前的酒瓶,仰头灌了下去。喝完“啪。”地往桌上一放,“我干了,谁都不要敬了,我说过了各取所需罢了。”抹了一下嘴,“王爷王妃慢用,我不胜酒力,告辞了。”说着转身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