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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廉贪之间

一则

传说轩辕大战蚩尤,蚩尤被斩,其首落地化为饕餮(tāotiè)。

饕餮是一种想象中的神秘怪兽。

这种怪兽没有身体,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十分贪吃,最后把自己都给吃掉了。

它是贪欲的象征,所以常用来形容贪食或贪婪的人。

二则

卫国有人在黄河里钓鱼,得到一条大鱤(gǎn)鱼,大得可以装满一车。

子思问他说:“鱤鱼很难捕到,您到底是怎样钓到它的?”钓鱼的人回答说:“我开始下钓,垂一条鱤鱼诱饵,鱤鱼经过那儿,都不看它;我换上半只猪肉做钓饵,鱼就游来吞钩了。”子思感叹说:“鱤鱼虽然难钓,却因贪吃钓饵而丧命;读书人志向远大,往往因为贪图俸禄而身败名裂。”

三则

孔子到了楚国,有个打渔的送给他很多鱼,可孔子不愿接受。

那打渔的说:“天气炎热,市场遥远,卖不掉,想把它扔了,又怪可惜的,还不如送给君子。”孔子拜了两拜,接受了下来,并且让弟子们打扫庭院,准备祷祭。

有个弟子不解地问道:“别人要扔掉的东西,先生您为什么却要用来祷祭呢?”孔子回答说:“我听说过:不使多余的财物腐烂浪费而把它送给别人,这就是圣人。

我今天接受了圣人的恩赐,能不进行祷祭吗?”

四则

齐景公对晏子说:“我现在所拥有的珍宝,要用三千辆马车来拉。

我还想拥有更多财富,你觉得我的愿望能实现吗?”晏子回答说:“我听说在很远的地方,有一种鸟,名叫金翅,也叫羽豪。

这种鸟只吃龙肺、凤血,它很贪食,常常感到又饥又渴,结果它活不到应有的寿命。

臣认为,主公不应该过分追求金珠美玉,这些都是您的祸患啊。”

五则

一次,警卫员给彭德怀泡了一杯茶。

彭总端起来一看,发现茶叶不对,就问警卫员:“这茶叶是哪里来的?”警卫员回答:“是管理科送来的。”彭德怀一听就火了,大声批评警卫员:“你看,你看,你就是不动脑子嘛!管理科送来的茶叶,是招待客人的。

我个人喝茶,怎么能用公家的茶叶呢?”警卫员笑着解释:“就这么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彭总一听,更加生气:“事情不大,可是个原则问题,这不是白占公家便宜嘛!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懂得这句话的意思吗?”最后,彭德怀拿出一斤茶叶的钱,让警卫员给管理科送去。

并明确要求他把公家的茶和自己的茶分开来放,个人喝茶,绝不能从公家的茶罐里拿。

六则

南京解放后,唐亮将军任市委第一副书记。

将军宅于宁夏路一独院,为国民党监察院院长于右任之故居。

于老临行仓促,屋中字画古董放置如仪,尤其是于老的墨宝很多。

将军召集家人和工作人员,嘱任何人不准动屋里一纸一笔,全部登记造册,悉数上交。

七则

某巡按,到任不久,便要求猎户在规定的时间内给他捕获一只麒麟。

猎户们到处找,就是找不到麒麟,没办法向巡按回话,只得将一条水牛全身用铜钱披挂起来,冒充麒麟,敬献给巡按大人。

巡按见了大怒说:“这畜生若不是身上有几个钱,不就是一条笨牛吗?”

八则

汉代疏广为太子太傅,他的侄子疏受为少傅。

在任五年后,疏广对疏受说:“我听说,知足不辱,功成身退,这是天道。”随后两人一起告病回乡。

知道此事的人都说:真是两位贤人。

回到家乡,疏广把积蓄赠送给亲朋老友。

有人劝他买田置业,他说:“我难道就不为子孙考虑吗?聪明贤能有财,会损伤志气;愚蠢无能多财,会增加他的过失。”当时的人们都很佩服他。

九则

和珅在乾隆一朝控制朝政20多年,贪污的财产相当于清朝多年的财政收入。

乾隆死后,嘉庆查处和珅,将其赐死并没收家产。

当时的人们说:“和珅跌倒,嘉庆吃饱。”

十则

刘玄石好酒,常为酒所困。

每次饮酒,浑身疼痛难忍,须三天后才能解除痛苦。

他对家人说:“酒能害人,从此戒酒。”戒了一个月,过去的酒友对他说:“这酒很好,尝一口吧。”于是,他了喝三杯就不喝了。

第二天,酒友又来了,他喝了五杯。

第三天,他喝了十杯。

第四天,他贪杯滥饮,不再节制自己,结果醉死了。

十一则

明代冯梦龙编纂的《古今笑》中有一个“菜翁封金”的故事。

聂豹字文蔚,江西永丰人。

他喜欢讲王守仁“致良知”的学说,道貌岸然,可又一贯偷懒狡诈成性。

在他做苏州知府的时候,接受的贿赂不可计数。

有一次他正把金子往一个个瓮里封藏,不意被李通判看见了。

聂豹就撒谎说:“这些瓮里装的是咸菜,打算寄给父亲。”李通判说:“我的蠢老婆正想吃咸菜。”于是就拿走了十二瓮,聂豹只好忍痛割爱而不敢过问。

十二则

清代独逸窝退士的《笑笑录》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一年老县令,在县衙前大书“三不要”,注之曰:一不要钱,二不要官,三不要命。

次早视之,每行下添二字。

不要钱曰“嫌少”,不要官曰“嫌小”,不要命曰“嫌老”。

十三则

清代石成金的《笑得好》有这样一个故事:阎王差勾死鬼到阳世勾一个人,不久勾死鬼空身回来。

阎王问何故,勾死鬼说:他身边已经有两个标致的女人跟着他,比我勾死鬼更狠,不久他自己就要来,不必去勾他。

十四则

清朝官员到北京行贿,先要按规矩到琉璃厂的字画古董店问路。

讲明想送某大官多少两银子之后,字画店老板就会很内行地告诉他,应该送一张某画家的画。

收下银子后,字画店的老板会到那位大官的家里,用这笔银子买下那位官员收藏的这位画家的画,再将这张画交给行贿者。

行贿者只要捧着这张很雅致的毫无铜臭的礼物登门拜访,完璧归赵,行贿就高雅地完成了。

十五则清代陈瑸在家乡讲求学问多年,从来不接触官府中人。

他经常说:贪不在多,一二非分钱便如千百万。

进入仕途后,他曾经以此应对康熙帝的策问,得到嘉许。

他从古田县令做起,一直做到封疆大员,二十年多年一直不带家属,也不聘请幕僚。

儿子很想念他,但是雇不起车马,也不能去看望他。

他只有仆从一二人,日常饮食唯有一些瓜菜,其清苦超过了常人能够忍受的范围。

陈瑸对自己的处境很淡然,康熙说他是苦行老僧,又说:“从古清官,没有超过陈瑸的。”

十六则时苗是三国时魏国的官员。

他前往任寿春令时,乘一辆简陋的牛车,一头母牛拉车。

做官一年多,母牛生了一头小牛。

等他罢官离任时,留下了小牛犊,并对县主簿说:“我来做县令时,没有这头小牛,小牛是在淮南生的,应归淮南所有。”众官吏说:“六畜不认识它们的父亲,自然应当跟随母亲。”时苗没听他们的话,留下小牛走了。

当时的人们都很佩服他的清白廉洁。

十七则

蜀国国君生性贪婪,秦惠王听说后想去讨伐他。

但蜀地山水险峻,进兵道路不通。

于是就凿刻了一条石牛,把许多金块放在石牛身后,宣称是牛屙的金子,要把它送给蜀国国君。

蜀国国君贪恋财宝,便凿山修路,派人去迎接石牛。

秦人率军队随后而到,蜀国国君国灭身亡。

十八则

宋国有县官因受贿而受审讯,差役拷打也不肯招认。

法官对他说:“认罪,惩罚有限;不认,就要被打死,你为什么不选择轻的呢。”这个人终于不承认而被打死了,临死前,叫来他儿子,暗中对他说:“好好保存这些财物,这是我以死换来的。”此人以命换财,当时的人们都讥笑他。

十九则

王东皋的同年范印心,知道王东皋贫困,带着一大笔钱准备给他。

来到王家,说了很长时间话,范印心最后还是没有敢把钱拿出来。

王东皋有一件羊裘,穿了十年,毛基本上掉光了,同僚花钱做了一套衣帽给他,王东皋说:“我生平未尝受人一钱,不敢麻烦你们费心。”同僚非常坚决地劝说,这才收下。

二十则

王锷屡次担任重要职务,积攒的钱财堆积成山。

他的一位老朋友建议他及时散财。

过了几天,老朋友又来拜见他。

王锷说:“感谢你的告诫,如今我已散尽家财。”老朋友要他讲出都散给谁了。

王锷说:“几个儿子每人给了一万贯,女儿、女婿每人给了一千贯。”

二十一则

西汉时期,凡是贪赃受贿的官吏,一经查出,非但本人被罢官,而且世代不得为官。

汉文帝立过“官吏以饮食免”的规定。

就是说,上级官员即使只吃了下级官吏一顿行贿的饭,也要罢免。

东汉时对官员受贿的处罚虽有所减轻,但仍规定子孙三代不能做官。

二十二则

西汉王朝规定,官吏贪污数额在十金即10万钱以上者,就要处死刑。

汉律规定:“主守而盗直十金,弃市。”同时规定,对利用职权私自挪用官钱,亦作贪污盗窃论处。

二十三则

元人有诗讥讽脱脱丞相云:“百千万贯犹嫌少,堆积黄金北斗边。

可惜太师无脚费,不能搬运到黄泉。”乾隆末年,和珅既贪且骄,有人把此诗写在和府大门上。

和珅还没有追查出何人所为,就被查处了。

二十四则

夏王让后羿射箭,靶心直径只有一寸。

夏王说:“射中,奖赏万两黄金;射不中,罚去千户食邑。”后羿连射两箭,都没有中。

夏王就问太傅弥仁何以如此。

太傅弥仁回答说:“后羿两射不中,主要是面对巨大利益,心理压力太大。

如果人们能够抛开患得患失的顾虑,置万金厚赏于不顾,那么普天之下的人都会成为不逊于后羿的神箭手。”

二十五则

有个当官的非常爱钱,每次收到下级送报的呈文或老百姓打官司的状子,如果稍微有点儿空子可钻,便用笔在文词下边的空白地方画一个钱孔。

久而久之,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凡是人们遇上官司,便互相聚在一起说:“我们的父母官是在铜钱眼里做工夫呀。”

二十六则

《聊斋志异》记有一则故事:杜和偶然在花园里看见钱流得像河水似的,宽深约二三尺,高兴极了,就用双手捧了一把,然后仰卧在钱流上面。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一看,那钱流早已无踪无影了,只剩下手上抓着的一点钱。

二十七则

启功先生活了93岁,一生无儿女,饱经风霜,生前把卖字画所得200多万元全部捐给了学校,自己却居于陋室。

去世后,启功留下了满满一柜子遗物,人们以为留下的,是一些珍贵字画文物古董。

等柜子一打开,大家傻眼了,那是一柜子儿童玩具。

启功老人曾说:哎,人生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找乐子啊。

二十八则

宋朝刘温叟为人端方正直,在地方上颇有名声。

当时赵光义任开封府尹,派人送给他一大笔钱。

刘温叟不敢推却,把那些钱都放在厅旁边西首的房子里,叫来人封好了,做了记号才回去。

次年端午,赵光义又送了他许多粽子和扇子。

来人还是前次送钱的人。

他看见了西首房屋上封好的记号,仍旧和从前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更动,就回去报告了赵光义。

赵光义说:我送他,他尚且不肯收受,何况别人呢。

于是叫把以前送的东西用车子载回衙门来。

[注]刘温叟,五代至北宋时期官员。

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北宋五朝,官至御史中丞,以清廉著称。

二十九则

同治六年《通城县志》记载:宋县令张泳,发现小吏从府库中盗得一钱,即令杖责。

小吏不服,张提笔判云:“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亲自处斩了小吏。

三十则

万历初年,张居正执政,对海瑞心怀不悦,便密令巡按御史调查他是否真的廉洁。

御史偷偷地来到他的家中,只见到门前有几只鸡在觅食,居舍萧然,没有一点多余的财物。

三十一则

有人曾经送给孙之翰一块砚台,价值三万枚铜钱。

孙之翰问道:“这砚台有什么特别的,竟值这样高的价钱。”客人说:“砚台以湿润为贵,这块砚台一呵气水就流出来了。”孙之翰说:“就是一天能呵出一担水来,也不过才值三枚铜钱。”他最终没要这块现台。

[注]孙之翰,北宋官员,书法家。

三十二则

一位老部下带来一纸箱葡萄,陈云坚决地说:“带回去。”经过来回推让,陈云才改口说:“那好,我尝5颗。”说完,他摘了5颗葡葡,送客出门。

陈云曾幽默地开玩笑说:“如果主席、总理给我送礼,我就收收,因为他俩没有求我的事儿。”

三十三则

习近平在福建任职时:熊掌和鱼不可兼得,从政就不要想发财。

你既要从政,又要发财,就只能去当让人指脊梁骨的贪官、赃官,既名声不好,又胆战心惊,总怕被人捉住,最后落个不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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